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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现世里名满天下的故人

    陈逐疯狂杀戮战阵两分钟之后。

    辽军首领,南院大王才收回心神,想要调集军队,用弓箭,弓弩,具装骑兵来阻止、击杀陈逐。

    但是弓箭追不上,具装骑兵跟普通无甲人马没有区别,也不能迟滞陈逐哪怕一瞬间。

    十分钟后,南院大王终于决定撤退。

    因为...军阵已经溃散,士兵被吓破胆,不择手段地逃跑,带动知情的,不知情的士兵一起逃跑,立刻就演变成溃逃。

    伤亡实在太大,太恐怖了啊!

    仅仅十分钟,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已经近万人死亡。

    要知道,辽国南下号称十万,其实只有7万左右的士兵,按死亡二成才溃逃算,已经是精锐了!

    更何况眼前魔神肆虐一般的战场。

    一人对七万军队的战争进入到下一个阶段:溃逃与追杀。

    残阳如血。

    绵延数十里的战场里,尸横遍野血流漂橹,没有留下一件完整的马匹,刀剑和盔甲。

    从血腥的地狱中走出,陈逐依然不染一尘。

    渊流动力装甲深蓝近黑,期内漆黑的暗流如斯流动;谷流剑上弧光消退,露出清亮的剑身,残阳下略微泛红的蓝光轻轻波浪。

    如果陈逐开启神异视角反观自己,就能看到如积雨云般翻滚的厚重煞气,红到发黑。

    陈逐眼前,是辽军最后的几十人。

    辽国负责对外军事行动的南院大王,以及他的参谋、亲兵;中原渊流时代前的武林高手,南慕容。

    南院大王已经放弃逃跑,凝视不远处的陈逐,瑟瑟发抖。

    往昔能为他抵挡所有武林高手的亲兵,已经不能给他提供任何安全感。

    他只有一个感想。

    原来不是中原的宋人软弱,不能解决区区一个武林高手,而是渊流真的已经强到不讲道理,没人能解决。

    渊流时代,名副其实。

    南院大王没能想更多,眼前黑影掠过,已经陷入了死亡的深渊。

    渊流回到后腰,谷流贴上腰间,陈逐转身离去。

    本来想调侃慕容复,谢谢他为自己聚集辽国的有生力量,临到头来,却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杀完了事。

    穿过地狱般的战场遗迹,踏上雁门关前的土地,仿佛重回了人间。

    萧峰和阿朱呆愣地看着他,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亲手造下十万级的杀戮,与战前竟无不同。

    真的是人吗。

    陈逐沉声说道:“萧大侠,阿朱姑娘,此地污浊,我们不如回雁门关休息,稍后自有什么想做的事,自去做吧。”

    萧峰沉默一阵,与陈逐一起回到雁门关。

    雁门关的守军沉默着打卡城门,在三人经过之后,又立刻关上城门,好像外面是地狱,看一眼都会堕落。

    不久之后,萧峰和阿朱重回中原。

    陈逐在雁门关住下了。

    除了每天早晨听守关将领讲些中原变化,边关形式,就整天盘坐在城头。

    一边修行精进归一、聚魂功行,一边消除煞气。

    过去数天,雁门关,渊流与辽军之战轰传天下,一时间万物噤声,蠢蠢欲动的吐蕃、西夏两国缩了回去,不敢再想趁大宋混乱,侵吞中原土地,劫掠杀戮中原人的心思。

    吐蕃。

    一位中年喇嘛跌跌撞撞地冲进静修室,还没平复呼吸就喊道:“国师,国师大人!您是对的!幸好我们没去中原,不然惹来盛世妖邪陈渊流...”

    他想到某种景象,忙不迭地吟唱上佛,平复心中的恐惧。

    国师鸠摩智放下手中的珠串,沉默半晌。

    自还施水阁与陈逐一别,他便回到吐蕃,同时约束手下的番僧,禁止他们私自前往中原传教,惹是生非。

    利益受损,自然有不小的反对声浪,全靠鸠摩智以国师威望,高超武力压制,短时间内才没出事。

    今日陈渊流一战诛灭十万辽军的消息,把吐蕃内的反对派惊出一身冷汗,大赞国师的先见之明。

    鸠摩智高唱一声佛号:“令诸比丘尼闭门修行,原理吐蕃、大宋边疆。另,禀报宫中,我要面见王上。”

    中年喇嘛五体投地:“是,国师!”

    国际形势风起云涌,雁门关上却比往昔更加平静。

    这一天,雁门关守将爬上城头,犹豫着走到陈逐不远处,一时没敢说话。

    守将心底踌躇着:自己从没在这个时候打扰过他,如果跟他说话,会不会打扰他修行,被他一剑劈了?

    “什么事?”陈逐见他晃来晃去,既不问,又不走,只得问道。

    “大人!”守将梦地一个激灵,“有一位文官前来拜访,他说他是知下学院的毕业生,您应该有兴趣见他!”

    知下学院?

    院长是那个十一年前降临的‘谪仙’,有远大政治抱负,主持变法的厘疆居士。

    自己因为暂时没搞清楚他的身份,杀戮天下时,刻意避开了京城,后来见重建秩序的效果不错——主要是知下派的官员干得不错,就暂时没去。

    他为什么派人找自己,不怕跟自己这个孤家寡人扯上关系,被天下迁怒,使变法前功尽弃?

    大宋的蛀虫被陈逐大量清楚后,之所以能重建,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既抓不到陈逐,又没有另一个可以背锅的群体用来争斗,只好慢慢做事。

    一旦找到,那茫然散去的压力就会聚集起来,会变成一股庞大的力量,足以坏事。

    陈逐想了一会儿,没想到知下学派接触自己的好处,便见一见吧,看看他要说什么。

    “请他过来。”

    不一会儿,守将带着一个文官走过来了。

    “将军,请留我与这位大人一点时间独处。”

    守将离去后,文官又说:“在下知下学院毕业生,李琮,见过渊流大人。”

    “有何事?”

    “吾师邀您一见。”

    陈逐有些惊奇,本来以为只派些成员与自己联络,没想到知下学院的院长要亲自出马,邀请自己上门拜访。

    “但问令师名讳?”

    “大宋谪仙,厘疆居士,庄师,庄洪进!”李琮向天拱手,十分恭敬地说道。

    “什么?”

    陈逐大为震惊,差点没被一口气呛死。

    庄洪进,又号称谪仙,现世帝国的研究院院长,儒门洞虚大佬,在天罚之战后,经上界之人接引,离开现世的存在。

    是同名,还是真的是他。

    陈逐强行冷静下来,不管是不是同名,自己必须得见这个人。

    不管是为了见识重建中原体系的历程,还是询问现世过去数百年的修行界空白。

    “在京城?”

    “不。”李琮摇摇头,指向远方,“如庄师所言,当我们交谈时,目视第三座山头,便是见面地点。”

    陈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里是一处险峻的山峰,凡人难登。

    险峰...庄洪进要来这里?

    作为学派之主,主持变法的京中大佬,庄洪进不可能长期离开政治中心。如果能来边关,一定有超越凡人的手段。

    真的很有可能是现世的那位庄洪进。

    “何时?”

    “明日正午。”

    “定当赴会。”

    李琮拱手作别,很干脆地离开雁门关,回京城去了。

    次日。

    时近正午。

    陈逐走上雁门关城头,遥望远处第三座山头。不知何时,险峰上已立好一座雅致的景观亭,四周围着青色的轻纱,巍然不动。

    峰顶应该有风,轻纱不随风动,是幻术吗?

    陈逐纵身一跃,自城头飘然而下,几个起落登上险峰,接近景观亭,越过某个界限后,凛冽的寒风即止。

    轻纱不动,原是定风波。

    陈逐此时再看亭中:其内仿佛水墨画一般,笔墨勾勒,缓缓晕染出一道背影,高冠博带,须发黝黑,应是一位老者。

    有点眼熟。

    “小友准时赴会,老朽不甚荣幸。”老人轻叹一声,转过身来。

    果然是你。

    我常常在帝国新闻上看到的科学家,帝国柱石,帝国研究院院长,横跨物理、化学、数学,且皆有最前沿、极其重要的理论发现的大佬,庄洪进。

    在修行前,陈逐就非常敬仰这位大科学家。

    “见过庄院长。”陈逐恭敬行礼。

    这个院长,不是指知下学院,而是帝国研究院。

    “小友请坐。”看到陈逐,庄洪进有些讶异,待两人落座,茶水自动满溢后,才又问,“观小友煞气清淡,不染周身归一,小友来自探乡城?”

    果然是虚境的修士,一眼看出了我的修行路数。不过,探乡城是哪里?我的同道?

    “敢问探乡城乃何处?”

    庄洪进轻咦一声:“探乡城以城为名,却是一个广阔无垠的世界,那里的修士与你类似...作为那一道的修士,你迟早会知道的。”

    类似的修士?难道是‘宗门’主要活动的世界?我还未凝丹,暂时不用管,先问问现世的事情吧。

    “庄院长,我来自现世...”陈逐把现世描述一遍,又点出了庄洪进的院长身份。

    庄洪进一愣:“原来从帝国而来...不怪有探乡城的修行法门。”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陈逐觉得他故意避开了世界死亡的事情。反正不急,时间还未到正午,总能问到的。

    只要庄洪进愿意说。

    陈逐好奇道:“现世也有探乡城的修士?”

    “自然是有的,我与他还曾经是好友。”庄洪进摇了摇头,“你或许知道他的名号:弦霖。”

    什么?!

    天罚之战围剿的对象,至邪至怪者,弦霖,竟然是我的同道前辈!

    竟然还与庄洪进做过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