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八节 体术领域
小广第一次同母亲一起去秦主管家里学拳是在父亲去了军队三天后，距离自己刚在大学刷新了认知过去四天，那天刚好是自己满十四岁的生日。上一次见小牛还是五天前，自从元熙府被烧，帝国传出要征兵北调的消息后，他再也没见过小牛。通过母亲找常家管家打听，小牛正是在元熙府被烧，自己在大学里的那一夜失踪。他是个福利院出来的贫民孤儿，在常家做工两年多，离了东家，偌大的北区又能去哪里安歇。小广不知还能去哪里打听他的消息，只能干着急。
他的焦急不能在外人或者母亲面前表现出来，特别是从父亲去了军队后。几天来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对父亲和伙伴的担心占据了心底。母亲自然全都看在眼里，却不知从哪里去劝解，因为她自己也处在这种担心和对未来生活不确定的漩涡当中。她能做的只能是想办法帮少年分解当下的注意力。上次提出把小广带来秦主管的家，一是担心他晚上独自在家的安全，二也是想借这个机会正经系统的教他和小秦姑娘拳法。他们母子二人穿过秦家长长的走廊，下人们必定都经过事前训练，恭恭敬敬的尊称母子二人，“尚先生”和“广公子”。小广从未受过这样的礼遇，自进门以来走的小心翼翼，直到大厅里熟悉的小秦姑娘出现，他才恢复了少年之间该有的精气神。
“你也来了。”小秦姑娘虽是文官家族出生，却生的英挺。和小广差不多同岁，身高并不输他，在少女当中算的上是亭亭玉立。
“我第一次进到贵人们的家中。果然是气派非凡。刚进门，他们都叫我广公子，听的我一身发冷。现在我是不是也要尊称你一身小姐好。”几天来小广第一次有了兴致，面对小秦姑娘调侃起来。
“原来在浩意拳馆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啊。叫我安然就行。”
“不行，在府上压迫大。光下人都十好几个，听母亲说你们祖上是在古代的礼部做事，规矩这东西一脉相传。”
“小广。”母亲及时打住小广在小秦姑娘面前的调侃。秦主管从内室出来，穿了一身棉质的便服仍然挡不住常年在朝堂行走磨炼出来的官家气质。
“秦老爷好。”小广玩笑归玩笑，对待长辈的礼数上自然不会欠缺。
“小广不必拘礼，在我府上随意一些。我听见下人说尚先生和你们一起到了，出来迎接。不过马上又要走，近来北区不安稳，警卫队那边压力很大，我们市政部也要帮着分担不少。”
“是啊，然乌城是都城，又在帝国的核心。大家好日子都过惯了，一下难以适应帝国的动荡。话说回来，帝国的一个小喷嚏，落在每一个百姓和具体家族身上都是一座难以承受的大山。”
“尚先生说的是，但我们每一个个体在这样的时候需要做的也只能是坚守本分。好了，各位自便吧，我要出去了。”秦主管冲各人拱手致礼便离开了家门。
“秦老爷好忙啊，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办公。”小广凑到安然身旁，小声嘟囔。在母亲的一众学员子弟中，他就属和秦安然关系最好，眼见贵人和善，自己便更放下心来。
“是的啊，父亲最近很忙。听说北区最近出了好多治安案件，大多是从酒馆开始闹腾起来。往往是阿扎区出了一起，曼度区又出一起。地理跨度很远，警卫队又没有配备蒸汽车，凭骑马赶去，十次有九次要落空。就算抓了闹事的人回去，也审不出一二。他们怀疑这都是有组织的乘乱闹事，所以在朝堂的例会上提出要行政院下辖的市政部交通部一起联合。”安然说的很仔细，也算替父亲的招呼不周做解释。尚先生是她的长辈，但对朝堂政事自然比不过小秦这个世家女。她好奇的问：“不是还有军部么，如果事情严重了，安防军部不是还有军队么？听说八殿的亲王殿下直管整个然乌都城？”“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偶尔听父亲提起说过，军部绝不会因为一些治安小事出动，除非是像上次元熙府被烧那样的大事。”
“母亲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大事了？”
“不关心不行啊，你父亲现在还在那个什么中山所里帮着主持打铁，只想打听一些线索也好。”提到父亲，小广也生出了好奇。问安然是不是听说过军队中有“中山所”的组织。安然对此完全一无所知，只答应父亲回来后请他再去打听。
三人在前厅说了几句闲话，安然的幼弟从房中被下人带了出来。依然恭恭敬敬地向母子二人行礼问好。
“好了，也别耽搁了，今天既然来了小秦姑娘的府上，正事要紧。”
尚先生这次带了自己的工具箱，小广以为母亲只是带了拳套或者拳谱。却不曾想她从箱子中拿出一把剪刀，一个针头和怀表一样的一个带壳的圆盘。
“母亲这是什么？之前在拳馆上课从未见过。”
“之前在拳馆教你们拳法都是为了强身健体。现在既然要动真格的，我想把你们都往体术的方向去引导。体术的体系修炼需要首先测出个人的骸血浓度。这是最重要的数值指标，这决定了你们以后能在体术上走多远。”
“尚先生好专业。”幼童在一旁见她拿出来的工具觉得新奇又厉害，自然的鼓起掌来，摇头晃脑的动作看来十分可爱。
“母亲，这个骸血浓度，还有你这工具都是大学里的发明么？也是理学的研究？”
“不，体术的修行自古代起就一直有。这些工具也不是大学的发明，每个系统进入修行的人，他的引导师傅都会传下来这套方法。”
“也就是说，其实骸血浓度这个说法严格意义来说，理学并没有研究透彻？”
安然在旁补充发问。尚先生对她敏锐的分析能力表示认可，继续解释说：“我们近代以来的生活改变都依靠理学。大家都在神话它。这没错，但这个世界总有很多理学无法研究和解释的部分。体术修行就是这样。你们以后入门了，如果能比我走的更远就会发现很多体术的大修行者展现出来的能力甚至是违反现有的理学理论的。更不要说玄而又玄的隐法。”
“隐法？”众人都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这个以后再说，今天我先给你们测骸血浓度，介绍基本理论框架，进行基本的练习。”尚先生说完先拿小广练手，从他头上剪下一缕头发，放在手掌上，看似没有其他动静，掌心中的头发瞬间化为一抹黑色的粉末，众人都都感到若有似无的一阵劲风从她掌心升腾。大家看的傻眼，小广更是如同捡到宝贝般的惊呼，“原来母亲这么厉害！”一旁的小奶娃娃更是原地鼓掌蹦跶。
“这个你自己扎开手指，放一滴血液进入盘中。”母亲将针头和类似怀表的圆盘递给小广。小广照做后，圆盘上发出滋滋的蒸汽，一滴血液瞬间气化蒸发。母亲放入先前的头发粉末进入表盘，等了片刻，在表盘盖上隐隐显现出一个古体字——“丁”，小广迫不及待问：“母亲，我的骸血浓度怎么样？”母亲吸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依照先前的步骤依次给另外两个孩子一一测试。
“没想到啊。”母亲做完奶娃的测试后吐出三个字，三人都焦急的等待，今晚将决定他们是否能打开体术那扇古老又神秘的大门。
“康之，你的骸血浓度是丁等。”
小广不用询问，单凭“甲乙丙丁”的自然排序也知道结果不是太好，不由发出失望的声音，原以为母亲已经是这么厉害的拳师，自己或多或少都有继承，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丁等算是骸血浓度能检测出的最低等级，但总算是可以入门练习。只是最终能走多远，上限就很低了。”对这个结果，母亲也有些遗憾。其后是小秦姑娘的幼弟，骸血浓度极低，几乎是不可能进行正统体术修行，练习拳击也好，棍棒也好，只能和常人一样作为强身健体的选择。幼童听的似懂非懂，但大概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修行如尚先生一般厉害了。好在有姐姐安然在一旁安慰，不至于哭了出来。最后是安然，这也让母亲最为惊喜，少女的骸血浓度足有乙等，比自己当年开蒙的丙等还要高整整一个级。当然，体术修行骸血浓度测试只是第一关。入了“开蒙”后，每次随着修行加深，身体强度也在增强，到了后期体内形成精气扰动，会自主改变血脉的构成和走向。每一次大阶的提升，骸血浓度也会发生变化。尚先生自己就是在跨入生铜乙阶以后骸血浓度才从开蒙时的丙等晋升到了乙等。
“尚先生这样说，我是最适合修行体术了？”少女秦安然雀跃不已。尚先生点头称是，面向她的目光更加柔和。“我从小开始练习拳法，在公学时才正式开蒙。到了大学备考前已经进入了生铜初阶，后面这么多年的练习，也是到了前几年升阶，骸血浓度才到达如你一般的乙等。”
“那不是说以后安然将要比母亲的修行还要厉害。也能如你一样，头发啦什么的在手掌心，不用理，自然的就化成粉末？”
“那可不仅是头发了，小秦姑娘你家有什么硬物么，拳头大小的生铁最好。”
安然呼来下人，从杂货库房中取了之前准备去铁匠铺打造工具的生铁坯子交给尚先生。尚先生这次没有将其放在手掌，而是放在距离自己身前半米的距离。自己扎起一个标准的马步，双臂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后猛地冲那块生铁坯子用力，只见生铁浑圆的形状中心出现了类似尚先生拳头的凹陷。众人都吃惊的瞪大眼睛，没有人发出惊呼，都沉溺在这不可思议的现象当中。
尚先生对自己这一招的力度还算满意，甩了甩胳膊，仿佛回到前些年努力修行的状态。“体术的大阶划分按照我们然乌帝国的标准来说，有‘开蒙’，‘生铜’，‘混银’和‘浊金’四个大阶。每个大阶有四个小阶，对应的就是骸血浓度的‘甲乙丙丁’四等。我现在是生铜乙等。生铜大阶的显著标志就是可以隔空碎物。”
“刚才尚先生说，按照然乌帝国的划分标准是如此，意味着其他帝国也存在体术，但是修行方式和划分标准不一？”
秦安然最先从不可思议中抽离回来，并且敏锐的从她的话中发现问题。尚先生对她十分赞赏。
“不错，我先前说过，体术的修行自古就有。每一个帝国的境界划分都是无数先辈的不断总结。其他帝国虽然划分标准不一，但修行的方式大致是一样的。那就是不断磨炼身体，改造身体的过程。”
“生铜的最大标志就是隔空碎物，但碎物的形态也根据自己选择体术的流派不同而不同。简单来说，体术的四个大阶是对内在身体强度改造后的划分，而外在的体术修行则跟传统武艺类似，也有拳法，刀法，棍法等等。我主修拳法，这块生铁在被我轰击后承受的是拳劲。如果我戴了合适的拳套，那么拳劲会受到拳套的增强。至于增强多少就要看拳套的品阶了。”
“父亲之前送我的那拳套能增强多少？”
“不会超过大阶中的一等。”
“这么低么？那他们那帮人还因为这个拳套把父亲带走，我原以为那是很厉害的拳套了。”
“你还没有入门康之，一个大阶中一个等级的差距非常明显。你父亲送你的拳套单看品相上来看，能够直接增强一等，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装备了。哎，也就因为那拳套太惹眼。”
“母亲别多想，父亲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是啊，尚先生。听你们说叔叔能在几天内打造出这样了不起装备，必然也会在军队中受到重用，等父亲回来我请他仔细帮忙打听。”
两个少年反过来对尚先生安慰，这让她心宽不少，回头继续给他们讲解体术的内容，不觉间时间已经过了深夜。少年们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听的越来越兴奋，恨不得从今晚就开始练习。只有骸血浓度低到测不出的幼童眼皮沉重，几乎要坐在椅子上睡着，却仍然不想错过而坚持。秦家府邸的下人们都已经陆陆续续休息，灭了走廊和别处的汽灯，只留下几人在的前厅依然透亮。秦主管还是没有回来，小秦姑娘在送母子二人离开后不由产生了些担
他的焦急不能在外人或者母亲面前表现出来，特别是从父亲去了军队后。几天来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对父亲和伙伴的担心占据了心底。母亲自然全都看在眼里，却不知从哪里去劝解，因为她自己也处在这种担心和对未来生活不确定的漩涡当中。她能做的只能是想办法帮少年分解当下的注意力。上次提出把小广带来秦主管的家，一是担心他晚上独自在家的安全，二也是想借这个机会正经系统的教他和小秦姑娘拳法。他们母子二人穿过秦家长长的走廊，下人们必定都经过事前训练，恭恭敬敬的尊称母子二人，“尚先生”和“广公子”。小广从未受过这样的礼遇，自进门以来走的小心翼翼，直到大厅里熟悉的小秦姑娘出现，他才恢复了少年之间该有的精气神。
“你也来了。”小秦姑娘虽是文官家族出生，却生的英挺。和小广差不多同岁，身高并不输他，在少女当中算的上是亭亭玉立。
“我第一次进到贵人们的家中。果然是气派非凡。刚进门，他们都叫我广公子，听的我一身发冷。现在我是不是也要尊称你一身小姐好。”几天来小广第一次有了兴致，面对小秦姑娘调侃起来。
“原来在浩意拳馆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啊。叫我安然就行。”
“不行，在府上压迫大。光下人都十好几个，听母亲说你们祖上是在古代的礼部做事，规矩这东西一脉相传。”
“小广。”母亲及时打住小广在小秦姑娘面前的调侃。秦主管从内室出来，穿了一身棉质的便服仍然挡不住常年在朝堂行走磨炼出来的官家气质。
“秦老爷好。”小广玩笑归玩笑，对待长辈的礼数上自然不会欠缺。
“小广不必拘礼，在我府上随意一些。我听见下人说尚先生和你们一起到了，出来迎接。不过马上又要走，近来北区不安稳，警卫队那边压力很大，我们市政部也要帮着分担不少。”
“是啊，然乌城是都城，又在帝国的核心。大家好日子都过惯了，一下难以适应帝国的动荡。话说回来，帝国的一个小喷嚏，落在每一个百姓和具体家族身上都是一座难以承受的大山。”
“尚先生说的是，但我们每一个个体在这样的时候需要做的也只能是坚守本分。好了，各位自便吧，我要出去了。”秦主管冲各人拱手致礼便离开了家门。
“秦老爷好忙啊，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办公。”小广凑到安然身旁，小声嘟囔。在母亲的一众学员子弟中，他就属和秦安然关系最好，眼见贵人和善，自己便更放下心来。
“是的啊，父亲最近很忙。听说北区最近出了好多治安案件，大多是从酒馆开始闹腾起来。往往是阿扎区出了一起，曼度区又出一起。地理跨度很远，警卫队又没有配备蒸汽车，凭骑马赶去，十次有九次要落空。就算抓了闹事的人回去，也审不出一二。他们怀疑这都是有组织的乘乱闹事，所以在朝堂的例会上提出要行政院下辖的市政部交通部一起联合。”安然说的很仔细，也算替父亲的招呼不周做解释。尚先生是她的长辈，但对朝堂政事自然比不过小秦这个世家女。她好奇的问：“不是还有军部么，如果事情严重了，安防军部不是还有军队么？听说八殿的亲王殿下直管整个然乌都城？”“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偶尔听父亲提起说过，军部绝不会因为一些治安小事出动，除非是像上次元熙府被烧那样的大事。”
“母亲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大事了？”
“不关心不行啊，你父亲现在还在那个什么中山所里帮着主持打铁，只想打听一些线索也好。”提到父亲，小广也生出了好奇。问安然是不是听说过军队中有“中山所”的组织。安然对此完全一无所知，只答应父亲回来后请他再去打听。
三人在前厅说了几句闲话，安然的幼弟从房中被下人带了出来。依然恭恭敬敬地向母子二人行礼问好。
“好了，也别耽搁了，今天既然来了小秦姑娘的府上，正事要紧。”
尚先生这次带了自己的工具箱，小广以为母亲只是带了拳套或者拳谱。却不曾想她从箱子中拿出一把剪刀，一个针头和怀表一样的一个带壳的圆盘。
“母亲这是什么？之前在拳馆上课从未见过。”
“之前在拳馆教你们拳法都是为了强身健体。现在既然要动真格的，我想把你们都往体术的方向去引导。体术的体系修炼需要首先测出个人的骸血浓度。这是最重要的数值指标，这决定了你们以后能在体术上走多远。”
“尚先生好专业。”幼童在一旁见她拿出来的工具觉得新奇又厉害，自然的鼓起掌来，摇头晃脑的动作看来十分可爱。
“母亲，这个骸血浓度，还有你这工具都是大学里的发明么？也是理学的研究？”
“不，体术的修行自古代起就一直有。这些工具也不是大学的发明，每个系统进入修行的人，他的引导师傅都会传下来这套方法。”
“也就是说，其实骸血浓度这个说法严格意义来说，理学并没有研究透彻？”
安然在旁补充发问。尚先生对她敏锐的分析能力表示认可，继续解释说：“我们近代以来的生活改变都依靠理学。大家都在神话它。这没错，但这个世界总有很多理学无法研究和解释的部分。体术修行就是这样。你们以后入门了，如果能比我走的更远就会发现很多体术的大修行者展现出来的能力甚至是违反现有的理学理论的。更不要说玄而又玄的隐法。”
“隐法？”众人都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这个以后再说，今天我先给你们测骸血浓度，介绍基本理论框架，进行基本的练习。”尚先生说完先拿小广练手，从他头上剪下一缕头发，放在手掌上，看似没有其他动静，掌心中的头发瞬间化为一抹黑色的粉末，众人都都感到若有似无的一阵劲风从她掌心升腾。大家看的傻眼，小广更是如同捡到宝贝般的惊呼，“原来母亲这么厉害！”一旁的小奶娃娃更是原地鼓掌蹦跶。
“这个你自己扎开手指，放一滴血液进入盘中。”母亲将针头和类似怀表的圆盘递给小广。小广照做后，圆盘上发出滋滋的蒸汽，一滴血液瞬间气化蒸发。母亲放入先前的头发粉末进入表盘，等了片刻，在表盘盖上隐隐显现出一个古体字——“丁”，小广迫不及待问：“母亲，我的骸血浓度怎么样？”母亲吸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依照先前的步骤依次给另外两个孩子一一测试。
“没想到啊。”母亲做完奶娃的测试后吐出三个字，三人都焦急的等待，今晚将决定他们是否能打开体术那扇古老又神秘的大门。
“康之，你的骸血浓度是丁等。”
小广不用询问，单凭“甲乙丙丁”的自然排序也知道结果不是太好，不由发出失望的声音，原以为母亲已经是这么厉害的拳师，自己或多或少都有继承，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丁等算是骸血浓度能检测出的最低等级，但总算是可以入门练习。只是最终能走多远，上限就很低了。”对这个结果，母亲也有些遗憾。其后是小秦姑娘的幼弟，骸血浓度极低，几乎是不可能进行正统体术修行，练习拳击也好，棍棒也好，只能和常人一样作为强身健体的选择。幼童听的似懂非懂，但大概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修行如尚先生一般厉害了。好在有姐姐安然在一旁安慰，不至于哭了出来。最后是安然，这也让母亲最为惊喜，少女的骸血浓度足有乙等，比自己当年开蒙的丙等还要高整整一个级。当然，体术修行骸血浓度测试只是第一关。入了“开蒙”后，每次随着修行加深，身体强度也在增强，到了后期体内形成精气扰动，会自主改变血脉的构成和走向。每一次大阶的提升，骸血浓度也会发生变化。尚先生自己就是在跨入生铜乙阶以后骸血浓度才从开蒙时的丙等晋升到了乙等。
“尚先生这样说，我是最适合修行体术了？”少女秦安然雀跃不已。尚先生点头称是，面向她的目光更加柔和。“我从小开始练习拳法，在公学时才正式开蒙。到了大学备考前已经进入了生铜初阶，后面这么多年的练习，也是到了前几年升阶，骸血浓度才到达如你一般的乙等。”
“那不是说以后安然将要比母亲的修行还要厉害。也能如你一样，头发啦什么的在手掌心，不用理，自然的就化成粉末？”
“那可不仅是头发了，小秦姑娘你家有什么硬物么，拳头大小的生铁最好。”
安然呼来下人，从杂货库房中取了之前准备去铁匠铺打造工具的生铁坯子交给尚先生。尚先生这次没有将其放在手掌，而是放在距离自己身前半米的距离。自己扎起一个标准的马步，双臂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后猛地冲那块生铁坯子用力，只见生铁浑圆的形状中心出现了类似尚先生拳头的凹陷。众人都吃惊的瞪大眼睛，没有人发出惊呼，都沉溺在这不可思议的现象当中。
尚先生对自己这一招的力度还算满意，甩了甩胳膊，仿佛回到前些年努力修行的状态。“体术的大阶划分按照我们然乌帝国的标准来说，有‘开蒙’，‘生铜’，‘混银’和‘浊金’四个大阶。每个大阶有四个小阶，对应的就是骸血浓度的‘甲乙丙丁’四等。我现在是生铜乙等。生铜大阶的显著标志就是可以隔空碎物。”
“刚才尚先生说，按照然乌帝国的划分标准是如此，意味着其他帝国也存在体术，但是修行方式和划分标准不一？”
秦安然最先从不可思议中抽离回来，并且敏锐的从她的话中发现问题。尚先生对她十分赞赏。
“不错，我先前说过，体术的修行自古就有。每一个帝国的境界划分都是无数先辈的不断总结。其他帝国虽然划分标准不一，但修行的方式大致是一样的。那就是不断磨炼身体，改造身体的过程。”
“生铜的最大标志就是隔空碎物，但碎物的形态也根据自己选择体术的流派不同而不同。简单来说，体术的四个大阶是对内在身体强度改造后的划分，而外在的体术修行则跟传统武艺类似，也有拳法，刀法，棍法等等。我主修拳法，这块生铁在被我轰击后承受的是拳劲。如果我戴了合适的拳套，那么拳劲会受到拳套的增强。至于增强多少就要看拳套的品阶了。”
“父亲之前送我的那拳套能增强多少？”
“不会超过大阶中的一等。”
“这么低么？那他们那帮人还因为这个拳套把父亲带走，我原以为那是很厉害的拳套了。”
“你还没有入门康之，一个大阶中一个等级的差距非常明显。你父亲送你的拳套单看品相上来看，能够直接增强一等，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装备了。哎，也就因为那拳套太惹眼。”
“母亲别多想，父亲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是啊，尚先生。听你们说叔叔能在几天内打造出这样了不起装备，必然也会在军队中受到重用，等父亲回来我请他仔细帮忙打听。”
两个少年反过来对尚先生安慰，这让她心宽不少，回头继续给他们讲解体术的内容，不觉间时间已经过了深夜。少年们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听的越来越兴奋，恨不得从今晚就开始练习。只有骸血浓度低到测不出的幼童眼皮沉重，几乎要坐在椅子上睡着，却仍然不想错过而坚持。秦家府邸的下人们都已经陆陆续续休息，灭了走廊和别处的汽灯，只留下几人在的前厅依然透亮。秦主管还是没有回来，小秦姑娘在送母子二人离开后不由产生了些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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