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马车里，白老夫人早就坐在里面。大门发生的事，她也看到了。
对于白静兰，她是不喜欢的。可也不会因此，就不允许白玉簪不和人来往。
白老夫人张开双臂，对上马车的白玉簪说，“簪儿，过来祖母这。”
白玉簪走过去，扑进白老夫人怀里，难过的把头埋进白老夫人怀里。
扶白玉簪上马车后，半夏就去了后面的小马车和白嬷嬷两母女坐一起。这辆大马车里，就只有白玉簪两祖孙。
听到白玉簪的抽泣声，白老夫人轻拍人后背，问，“不舍得离开？”
白玉簪从白老夫人怀里抬头，难过道，“我们从没有分开过，我舍不得她。”
白老夫人舍不得白玉簪伤心，拿出手帕给人擦泪，霸气道，“你想要她陪你，祖母就把人要过来。”
犹豫一下，白玉簪还是摇拒绝了，“我母亲没了，二妹姨娘还在。我不想她和我一样，没了母亲。”
白老夫人闭眼，叹气，心口发疼，她把人拥进怀里，“祖母在，你还有祖母，还有祖母。”
两祖孙相拥而泣，等情绪平静下来，白老夫人和白玉簪对视，有一件事，必需得和人说清楚。
她严肃道，“簪儿，不要让自己活在仇恨里。”
白玉簪不懂，她为什么不能恨人。
孩子眼神很单纯，想什么，都能看得出来。
白老夫人说，“祖母不阻止你恨她。可你不能为了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手沾鲜血。更不能因此，而沦为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人。”
“报复一个人，要她的命，这是让她最舒服的报复办法。你得把她想要的一切，都毁了，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可你报复，这是你一个人的事，不能牵连其他无辜之人。血脉是不连罪的，只有罪是相连的。”
“不管发生任何事，只要不是危及到你的性命。你心里的道德底线都得守着，绝不能随意害人。”
白老夫人这一番话，让白玉簪瞬间想起康欣怡临终前说的那一段话。
叫她不要恨任何人。可她现在心里，真的很恨自己的父亲和刘姨娘，还想着要他们死。
白玉簪不懂，问，“她害死我母亲，我为什么不能害死她？”
白老夫人反问，“那你是要成为和她一样的人？冷血无情，恶毒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要杀人。”
杀人！这个白玉簪只是想想，都觉得害怕极了。她是想人死，可要是杀人，这又是另一件事。
白玉簪摇头否认，“不是的，不是的。她害死母亲，我要她赔母亲一条命，这不对吗？”
白老夫人点头，“一命抵一命，是没错。”
“可这不代表，你得用肮脏的手段去报复她。那你，和她有什么两样。”
白玉簪又愣了，问，“那我就不能报复她吗？”
白老夫人摇头，说，“报复一个人，不是要她的命，而是让她失去她想要的一切。”
“她的事，祖母会处理的。你还小，可不能为了这一个贱人，就毁了自己。”
“等你长大了，要是你还想要人性命。祖母不会拦着你，可绝对不是现在。”
“现在，做好你自己。这是你母亲想要看到的，也是祖母希望的。”
恨，绝对不是件好事，会让人迷失自我。白玉簪现在还小，白老夫人不希望人怀着恨意长大。
那样，实在太苦，太可怜了！
而她，暂时先留刘姨娘一条命，可绝不会让人得到想要的。
来老宅五天了，除了去给白老夫人请安，白玉簪就没出过房门。
见白玉簪又看着窗外的竹子发呆，半夏劝人出去，“小姐，我们出去走走。花园里的荷花开了，很好看。”
白玉簪摇头，“我还在带孝，就不出去了，免得冲撞到人。”
白玉簪的到来，让府里多了很多流言起来。这些话，好几次在去白老夫人院子的时候，白玉簪都有听到那些打扫的下人们在说。
气恼的半夏安慰道，“小姐，您不要听那些下人胡说，他们都爱嚼舌根，胡说八道。”
自从康欣怡走了之后，白玉簪对周围人的眼光很敏感，她不想看到那些同情可怜的眼光。
她说，“带孝期，还是待在房里好。不出去，就不会有事。”
免得半夏一直说不停，白玉簪说，“把我的绣图拿过来。”
半夏没动，看着白玉簪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心里很是担忧，“小姐，这些日子，您总是睡得不好，脸色很差，还是多些休息好。”
“老夫人还特意交代我，让你多出去走走，玩玩。不要待在房里，给闷出病来了。”
白玉簪低头，嘀咕道，“没什么好看的。这不是我家，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听不清的半夏，问道，“您在说什么？”
抬头，白玉簪问，“母亲给我读的小说，有带来吗？”
半夏说，“带了。小姐您的东西，全都带过来了，没有一件是漏下的。”
“小姐，您要听那本小说？”
见人有心思听小说，半夏很高兴，就往房间放着的箱子走去，翻找书。
白玉簪说，“母亲之前给我读的是西游记，还没读完。”
识字不全的半夏，和白玉簪说，“木香姐去厨房给小姐煮汤药，我去找她过来，给小姐读西游记。”
找了好一会，木香找到了西游记，她拿起来，放在茶几上，就准备去厨房找木香。
突然，白玉簪有些不确定问半夏，“木香姐，今年是十六了吗？”
半夏摇头，说，“木香姐今年十八了。本来是去年要出府的，可夫人说还没给小姐找到合适照顾的人，就多留了木香姐一年。”
翻着书的白玉簪，手停了下来，低语，“木香姐也要走了。”
母亲走了，奶娘也走了，妹妹不在了，现在自小照顾自己的婢女也要走了。
这事迟到要说，现在都说出来了，半夏也就没瞒着，“中秋过后，木香姐就要嫁人了。下个月，木香姐就要回乡出嫁。”
白玉簪惊讶，“下个月！这么快！”
看着伤心的白玉簪，半夏心里也不好受，“小姐，不要难过。您还有老夫人他们，还有奴婢。奴婢会一辈子陪着小姐，不会离开的。”
现在的白玉簪，已经不相信这些安慰人的话，“你也会嫁人的。”
半夏没哄白玉簪，从实际情况上说，“是。奴婢会嫁人，可嫁人了，奴婢还是可以伺候小姐的。”
“白嬷嬷，就是老夫人出嫁前的婢女，和老夫人一起嫁进白家。后来，白嬷嬷成亲，生儿育女，可不都还在服侍老夫人。”
闻言，白玉簪有些紧张问道，“你会和嬷嬷一样，陪我一起到老吗？”
半夏真诚道，“会的。”
听到肯定的回答，白玉簪露出这些日子来，第一个笑容。
对于白静兰，她是不喜欢的。可也不会因此，就不允许白玉簪不和人来往。
白老夫人张开双臂，对上马车的白玉簪说，“簪儿，过来祖母这。”
白玉簪走过去，扑进白老夫人怀里，难过的把头埋进白老夫人怀里。
扶白玉簪上马车后，半夏就去了后面的小马车和白嬷嬷两母女坐一起。这辆大马车里，就只有白玉簪两祖孙。
听到白玉簪的抽泣声，白老夫人轻拍人后背，问，“不舍得离开？”
白玉簪从白老夫人怀里抬头，难过道，“我们从没有分开过，我舍不得她。”
白老夫人舍不得白玉簪伤心，拿出手帕给人擦泪，霸气道，“你想要她陪你，祖母就把人要过来。”
犹豫一下，白玉簪还是摇拒绝了，“我母亲没了，二妹姨娘还在。我不想她和我一样，没了母亲。”
白老夫人闭眼，叹气，心口发疼，她把人拥进怀里，“祖母在，你还有祖母，还有祖母。”
两祖孙相拥而泣，等情绪平静下来，白老夫人和白玉簪对视，有一件事，必需得和人说清楚。
她严肃道，“簪儿，不要让自己活在仇恨里。”
白玉簪不懂，她为什么不能恨人。
孩子眼神很单纯，想什么，都能看得出来。
白老夫人说，“祖母不阻止你恨她。可你不能为了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手沾鲜血。更不能因此，而沦为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人。”
“报复一个人，要她的命，这是让她最舒服的报复办法。你得把她想要的一切，都毁了，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可你报复，这是你一个人的事，不能牵连其他无辜之人。血脉是不连罪的，只有罪是相连的。”
“不管发生任何事，只要不是危及到你的性命。你心里的道德底线都得守着，绝不能随意害人。”
白老夫人这一番话，让白玉簪瞬间想起康欣怡临终前说的那一段话。
叫她不要恨任何人。可她现在心里，真的很恨自己的父亲和刘姨娘，还想着要他们死。
白玉簪不懂，问，“她害死我母亲，我为什么不能害死她？”
白老夫人反问，“那你是要成为和她一样的人？冷血无情，恶毒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要杀人。”
杀人！这个白玉簪只是想想，都觉得害怕极了。她是想人死，可要是杀人，这又是另一件事。
白玉簪摇头否认，“不是的，不是的。她害死母亲，我要她赔母亲一条命，这不对吗？”
白老夫人点头，“一命抵一命，是没错。”
“可这不代表，你得用肮脏的手段去报复她。那你，和她有什么两样。”
白玉簪又愣了，问，“那我就不能报复她吗？”
白老夫人摇头，说，“报复一个人，不是要她的命，而是让她失去她想要的一切。”
“她的事，祖母会处理的。你还小，可不能为了这一个贱人，就毁了自己。”
“等你长大了，要是你还想要人性命。祖母不会拦着你，可绝对不是现在。”
“现在，做好你自己。这是你母亲想要看到的，也是祖母希望的。”
恨，绝对不是件好事，会让人迷失自我。白玉簪现在还小，白老夫人不希望人怀着恨意长大。
那样，实在太苦，太可怜了！
而她，暂时先留刘姨娘一条命，可绝不会让人得到想要的。
来老宅五天了，除了去给白老夫人请安，白玉簪就没出过房门。
见白玉簪又看着窗外的竹子发呆，半夏劝人出去，“小姐，我们出去走走。花园里的荷花开了，很好看。”
白玉簪摇头，“我还在带孝，就不出去了，免得冲撞到人。”
白玉簪的到来，让府里多了很多流言起来。这些话，好几次在去白老夫人院子的时候，白玉簪都有听到那些打扫的下人们在说。
气恼的半夏安慰道，“小姐，您不要听那些下人胡说，他们都爱嚼舌根，胡说八道。”
自从康欣怡走了之后，白玉簪对周围人的眼光很敏感，她不想看到那些同情可怜的眼光。
她说，“带孝期，还是待在房里好。不出去，就不会有事。”
免得半夏一直说不停，白玉簪说，“把我的绣图拿过来。”
半夏没动，看着白玉簪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心里很是担忧，“小姐，这些日子，您总是睡得不好，脸色很差，还是多些休息好。”
“老夫人还特意交代我，让你多出去走走，玩玩。不要待在房里，给闷出病来了。”
白玉簪低头，嘀咕道，“没什么好看的。这不是我家，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听不清的半夏，问道，“您在说什么？”
抬头，白玉簪问，“母亲给我读的小说，有带来吗？”
半夏说，“带了。小姐您的东西，全都带过来了，没有一件是漏下的。”
“小姐，您要听那本小说？”
见人有心思听小说，半夏很高兴，就往房间放着的箱子走去，翻找书。
白玉簪说，“母亲之前给我读的是西游记，还没读完。”
识字不全的半夏，和白玉簪说，“木香姐去厨房给小姐煮汤药，我去找她过来，给小姐读西游记。”
找了好一会，木香找到了西游记，她拿起来，放在茶几上，就准备去厨房找木香。
突然，白玉簪有些不确定问半夏，“木香姐，今年是十六了吗？”
半夏摇头，说，“木香姐今年十八了。本来是去年要出府的，可夫人说还没给小姐找到合适照顾的人，就多留了木香姐一年。”
翻着书的白玉簪，手停了下来，低语，“木香姐也要走了。”
母亲走了，奶娘也走了，妹妹不在了，现在自小照顾自己的婢女也要走了。
这事迟到要说，现在都说出来了，半夏也就没瞒着，“中秋过后，木香姐就要嫁人了。下个月，木香姐就要回乡出嫁。”
白玉簪惊讶，“下个月！这么快！”
看着伤心的白玉簪，半夏心里也不好受，“小姐，不要难过。您还有老夫人他们，还有奴婢。奴婢会一辈子陪着小姐，不会离开的。”
现在的白玉簪，已经不相信这些安慰人的话，“你也会嫁人的。”
半夏没哄白玉簪，从实际情况上说，“是。奴婢会嫁人，可嫁人了，奴婢还是可以伺候小姐的。”
“白嬷嬷，就是老夫人出嫁前的婢女，和老夫人一起嫁进白家。后来，白嬷嬷成亲，生儿育女，可不都还在服侍老夫人。”
闻言，白玉簪有些紧张问道，“你会和嬷嬷一样，陪我一起到老吗？”
半夏真诚道，“会的。”
听到肯定的回答，白玉簪露出这些日子来，第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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