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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自从来过屋后的竹林,白玉簪隔三差五就去一趟竹林走走坐坐,静心。

       来竹林的第三次的时候,半夏就准备炉子,还有泡茶的工具,在竹林煮茶。每次来,都会带上这些东西。

        这里有一个竹亭,旁边就是一条小溪,在这里煮茶最好不好了。

        去小溪取水煮,半夏问白玉簪,“小姐,你怎么了?自从中秋节过后,你就闷闷不乐的。是谁在你跟前嚼舌根了?”

       本来,木香和半夏是一起照料白玉簪的。可现在木香嫁人了,很多事,全都落在半夏身上。

       白老夫人有派二个婢女们过来照顾,可白玉簪不喜她们近身,几乎都只是打理卫生之类的。

       有半夏在的时候,院子两个婢女没嚼舌根。可半夏不敢保证,人有没有私下嚼舌根,被白玉簪听到了。 

       白玉簪担忧道,“这几天,祖母心情不好,吃的也很少。”

       半夏没想到是有关于白老夫人的,她回想道,“老夫人这两天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

       她猜测道,“我听白芨姐,老夫人这几天都在看人,是要给姑小姐定亲,可能是太劳累了。”

       白玉簪哼道,“哼!就是小姑惹祖母生气的。”

       炉子里的火生起来了,半夏把捡来的竹枝折断放进去烧。

       听了白玉簪的话,半夏是不相信的,她说,“这不能吧?”

       “姑小姐可孝顺老夫人了,每天都在跟前问安。经常做糖水、点心给老夫人送去,都是老夫人爱吃的。”

        “去年,老夫人最喜欢的貂皮风衣,被婢女不小心烧了一块。姑小姐可是把自己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卖了貂皮,给老夫人做风衣。”

       “姑小姐这么孝顺老夫人,不可能做惹老夫人生气的事。”

        所以,半夏不相信白瑞云惹白老夫人生气。心道,该不会是有在白玉簪面前说了什么,好让他们姑侄感情不和。

      半夏担心说道,“小姐,这话您是听那个奴婢说的,可不能信。”

       自己人不信自己的话,白玉簪有点生气道,“我亲耳听到的。就是小姑气的祖母,害得祖母赏月的也没心思。”

       这么说,中秋节那天大家一起赏月,白老夫人的情绪确实不高,有些心不在焉似的。

        半夏惊讶事实,又不赞成白玉簪的行为,“小姐,您怎么可以偷听,这可是不对的。”

       白玉簪心虚大声反驳,“我没有偷听。是祖母她们说得大声,我在房里不小心听到了。”

       半夏起疑,说,“中秋节那天,我和小姐一直在一起,怎的就没听到老夫人和姑小姐的话?”

       白玉簪说,“那天你不在。我睡醒喊你,你都没应,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后来,我又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说,半夏明白过来,“原来是小姐午睡那天。”

       她和白玉簪解释道,“那会我听老夫人院子的婢女说,二少爷钓了一条二十斤大的大鱼起来,大家都去围观。”

       “我见小姐没醒,也就和白芨姐她们一起去厨房看鱼了。”

        那天晚饭,吃鱼的时候,白玉簪有听大家说过,她有些失落道,“鱼很大吗?我没见到。”

       说到那大鱼,半夏闲现在也很是激动,“真的好大!都有一个二三岁孩童那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鱼。”

       白玉簪不开心,她也好像看看,可惜,鱼早就被大家吃紧肚子里。也不知道,往后还能不能再见到。

       见白玉簪的脸色,半夏瞬间想到什么,说,“小姐,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这两天见到姑小姐,都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白玉簪气愤道,“小姑不对,惹祖母生气。”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姑不听,这才气的祖母。”

       说到婚事,半夏也想起一件往事,“啊!原来是这样,我就说,这两天,老夫人怎的那么焦急想要把姑小姐的亲事定下来。”

       “看样子,小姑还是没有忘记哪位。”

      白玉簪很是好奇那个是谁,“说的谁?”

       “听祖母的语气,她很不喜欢那个人。说不管如何,都不会让小姑做人的妾。”

       半夏也很想知道是谁,可惜这件事只有白老夫人两母女知道。

       “这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以前和小姐来老宅的时候,我听说过。”

       “姑小姐及笄那年,上街遇到一位世家少爷救了一位落水姑娘,见哪位少爷姿容,为此心动。”

       “可老夫人觉得那位少爷夫人性格残暴,不愿意姑小姐嫁过去受罪。”

       白玉簪兴致勃勃问道,“哪位少爷武功很厉害吗?他怎么救人的?是轻功飞在水上,把人救上来的?”

        半夏笑了,“少爷是千金之躯,那能下水求人。是少爷身边的小厮,下水游过去,把人给救上来的。”

       闻言,白玉簪很是失望,也理解不了,白瑞云为什么会看上那个不救人的少爷。

    她说,“那也不是少爷救的,是哪位小厮救的人。”

    半夏说,“小厮是少爷的,要没有少爷的允许,小厮那会下去救人,这自然算是少爷救的人。”

    白玉簪瘪嘴,动嘴救人,谁也会。

    在竹林喝了两壶茶后,白玉簪两主仆都有些内急,于是收拾东西,回府里。

    在后院上了茅房后,也到了响午时间,于是两人就回房里。

    半夏跟在白玉簪身后走,见人突然停了下来,不明问道,“小姐,怎么了?”

       白玉簪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人说,“是小姑。”

       半夏现在就站在拱门前,她往前走两步见到白瑞云,不解道,“姑小姐?”

    “这里这么偏僻,姑小姐来这里做什么?还带着食盒,是给谁送的吗?”

       看白瑞云走的方向,是要经过这里,白玉簪还在气头上,可不想见人。她往另一边门走去,“我们绕路走,我不想见小姑。”

    半夏跟上,说,“小姐,你还生姑小姐的气。”

       白玉簪直言不讳道,“祖母很好,惹祖母生气的人,我都不喜欢。”

       这直率的性子,可不好啊!半夏很是担忧白玉簪这吃亏的性子。

    她说,“姑小姐毕竟是小姐长辈,小姐不能避人一辈子的。”

       白玉簪聪明道,“等小姑嫁人了,我就可以不见人了。”

       半夏愣了,这话说得也没错。出嫁了,回来对机会少了,能见上面的机会也很少。

       绕路走,走出来,正好来到湖边。

    半夏长得高,一出来就看到前面的白俊杰,她和白玉簪说,“小姐,二少爷在前面钓鱼。”

       白玉簪两眼发亮,说,“二堂兄会不会又钓一条大鱼上来!我们过去看看。”

       在仆人的提醒下,白俊杰知道白玉簪来了,他站起来,惊喜的对走来的白玉簪摇手臂,“大堂妹!”

       对这个除了祖母,第二个记得自己喜欢吃辣的兄长,白玉簪很是喜欢。她快步走,开心回道,“二堂兄。”

    知道白玉簪情况的白俊杰,难得见人笑,也跟着笑了,“大堂妹,上次你没看到大鱼,今天堂兄给你……”

    突然,白玉簪视线跑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把正在和她说话的白俊杰给退进湖里。

       看着湖里挣扎的白俊杰,疯女人大笑,“去死,我要你给我孩儿偿命。哈哈……”

    岸边照看白俊杰的几个婢女侍从,惊慌失措的跑到湖边,想要拉人。

       “二少爷、二少爷………”

       “快来人,二少爷落水了,快来人……”

       “快把这疯婆子抓起来去,不要让人跑了。”

       看着这瞬间发生的事,白玉簪愣在原地,惊恐看着水里挣扎呼救的白俊杰,“二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