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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半夏拿着信,兴冲冲的跑进房里,对刚睡醒午觉,坐在床上发呆的白玉簪道,“小姐,余哥来信,说二小姐四天后就回到京都。”

    白玉簪急问,“可见到人?人怎么样?”

    上次来信,余甘子只打听到消息,并没有看到人。

       半夏说,“余哥假扮香客,在寺里住了半个月,才见到出门上香的二小姐。”

       “那会二小姐还带着面巾,脸上的伤该是还没好的。可听人声音,语气充足,身体是无大碍的。”

       白玉簪问道,“是怎的认出人来的。”

       半夏说,“本来是没认出来的。可看到二小姐腰上佩戴的那个白玉镂雕双莲香囊,就认出二小姐来了。”

    “这香囊,是一对的。是夫人的嫁妆,小姐和二小姐一人一个。”

       “加上二小姐带着面纱,和寺里的师父说的一样,余哥就确定是二小姐了。”

       白玉簪担忧道,“都这么久了,还带着面纱,这伤口很深。”

       半夏说,“听寺里的师父说,是划得很长一个口,留了很多血。”

       “除了开头两天,二小姐哭着说疼,之后也没见人哭过,也没见人发脾气。想来,是无大碍的。”   

       “你出去见蒲草了?”听到白静兰没啥问题,白玉簪安心很多。

    她下床,往桌子走去,倒水喝。不知怎的,刚睡醒,喉咙很是干痒。

       半夏把信放到白玉簪面前,说,“我爹叫人来找,说马宝病了,想我。”

       “奴婢见小姐还睡着,就出去了。哄完马宝喝药后,奴婢就准备回来。正好蒲草回来,就把信交给我了。”

       正值秋冬之季,稍不注意,就会得病。

    白玉簪关心问道,“马宝病得怎样?可严重?”

    半夏摇头,孩子要是病得严重,她这会肯定回不来的,她说,“不严重。就是着凉了,留了鼻涕。”

    听到只是轻微的病情,白玉簪也放心了,她看着半夏,说,“孩子想你,你就留下来。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有的是人伺候,不缺你一个。”

    见白玉簪又伸手拿茶壶,半夏拿起茶壶,给人倒茶。

    她说,“院子里婢女是多,可都是粗使婢女。小姐您又不让人近身伺候,奴婢那能放心得下。”

       “马宝自小就很懂事,不像别的孩子缠着要爹娘。他只缠着他祖父,叫他祖父叫他练武。”

    说到这,半夏心里就有些嫉妒了,“也就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说想娘。”

    白玉簪是看着马宝长大的,她清楚这里面的情况,“从马宝出生后,就是一直是余伯带着。”

    “你们两夫妻都忙着,没时间照顾他,马宝自然是和余伯亲些。”

       “可你们毕竟是他父母,他也一样亲你们。只不过他懂事,不闹着要你们陪。”

       半夏自知对儿子理亏,“是啊!这孩子,太懂事了,让人心疼。”

    “以前在南都,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是找他祖父,从不曾找我和他爹。”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不找爹娘。他说,爹娘要忙很重要的事,他的只是小事,不紧要。”

    “对于父母来说,事关孩子的,那有什么小事。那会听到他那么说,我可哭了好久。”

    这事,白玉簪还真的是不知道。虽然半夏一直在她身边伺候,可在南都的时候,都是和蒲草轮着来说。

    这事,看来是在半夏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发生的。要不,就她这藏不住情绪,白玉簪肯定早就发现。

    见半夏眼眶红了,白玉簪觉得自己对半夏也是有亏欠的,她说,“既然知道自己对马宝有亏欠,那你就多陪陪他。”

    “我现在不想以前,整天在外面乱跑,要人帮着。这一整天都待在房里,出不了什么事。”

    “你就是离开一两个月,也是没问题的。”

    “以前马宝还和我们一起在府里住,想见随时可见。现在,马宝在外面住,想出去也不是那么方便。”

    “冬天就要来了,我就更不会出门。你就从明天开始,好好去陪马宝。甘子也没几天回来了,你们一家正好团聚。”

    难得说那么一段长话,白玉簪觉得喉咙又干了。拿起茶壶,又倒一杯茶喝。

    自从离开南都后,半夏就没和马宝相处过两天。这会被白玉簪这么一说,她还真的心动了。

    可半夏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说,“小姐,让你一个人待在府里,我不放心。要不,还是让蒲草进来伺候您?”

    放下茶杯,白玉簪毫不犹豫拒绝,“不用。府里有的是婢女,我又不出门,有这些婢女在就够了。”

    看着半夏,白玉簪和人明确道,“蒲草,我是不准备把她叫到跟前来的。”

    半夏吃惊,她急问,“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不要蒲草了?”

    白玉簪摇头,说,“没有不要。只不过,不想让她涉险。”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身在世家中,很多事非我愿。在这里,权,富,比比皆是。我不能保证,我能保得住蒲草。”

    当年,白玉簪是城外救的蒲草。至今,她还记得那时候的情形。

    草丛里,蒲草披头散发,衣裳凌乱,双肩裸露。精致的苍白脸上,印着红色的五指。

    视死如归的她,盯着她双手上,用腰带勒着,还在挣扎的男子。

    直到现在,白玉簪都觉得那个恶徒死得太早了,太轻松了。

    深呼吸,白玉簪平息一下胸口起伏,“当年我救蒲草的时候,你也看到。我不想她再因美貌,而招来灾祸。”

    “等情况稳了,我准备让蒲草接受糕点铺。现在那个掌柜,吃里扒外。等蒲草找到证据,我就抓人见官。”

    蒲草的遭遇,半夏自然清楚。她也不愿意,蒲草再次被那世家子弟祸害。

    所以,半夏明白白玉簪的担忧。听到这些,她也知道白玉簪的打算了。

    心里有疑问,半夏就问白玉簪,“小姐,您是不是一早就考虑好了。”

    “所以,才不让蒲草和我们一起出发,也不让外人知道她的存在。”

    白玉簪点头承认,她说,“匹夫无罪,怀美有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