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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沐浴出来,锦剑兰坐下吃了早饭后,直接问白玉簪,“落水一事,是怎么一回事?”

       知道逃不过的白玉簪,就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是我以前奶娘……”

       根据自己办案的经验,锦剑兰肯定郭奶娘这是蓄意谋杀的。

       联想到之前锦夫人说白玉簪被绑走的事,锦剑兰立敏感察觉到什么。

       他问,“当年,你被绑走,是不是也是她们两母女做的?”

       白玉簪不傻,听明白锦剑兰的怀疑,可她自己也不确定,“应该是。”

       “那时,我只看到奶娘,并没有见到郭芯。我记得,是硬物打晕我的。感觉,像是棍子。”

       “我看到奶娘的时候,她手上可是并没有类似的东西。更不可能,我一转身,她就凭空拿出来。”

      “肯定是有人和她配合的,就和这次我落水一样。”

       分析起来,白玉簪开始相信,两件事,都是郭奶娘两母女合谋的。

       心狠手辣,还众目睽睽之下行凶,可想而知,这人眼里根本没王法。

       这么无法无天,残忍狠毒之人,以后白玉簪的安全很危险。

       先放下心里的担忧,锦剑兰分析道,“十年来,两次置你于死地。要不是因仇,就是因钱。”

       白玉簪明白锦剑兰的意思,可她真的不觉得,自己的母亲或者是她,和郭奶娘产生过矛盾。

      相反,在她的记忆力。她们两母女,he郭奶娘相处很好。她真的不明白,怎么人一下子就变得那么陌生。

       “我母亲对下人宽厚仁慈,除非很严重的问题,要不绝不会惩罚下人。”

       “当年奶娘丈夫嗜酒如命,每次喝醉,都会拳打脚踢妻女。是我母亲把人给带进府里,给人安稳日子。”

        “我想不通,到底是有什么理由,让奶娘对我下死手。”

       “因为钱吗?可奶娘自进府里,就一直在府上吃住,月供也是两份的。”

       “节日里,我母亲还会给下人们发礼品和钱,奶娘都是双份的。”

       “我记得奶奶丈夫,很早就死了,这也不存在威胁奶娘给他钱。”

       虽然又经历一次被郭奶娘谋害,可白玉簪心里,还是忍不住为人说话,觉得人是有苦衷的。

       因为,不管从那说起,白玉簪都找不到郭奶娘要她死的理由。

       办了那么多案件,锦剑兰见多人的恶性,像郭奶娘这杀主的,见多了。

        他说,“忘恩负义之人,比比皆是。或许,你觉得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在她眼里,却是要命的。”

       “况且,当年你尚年小。可能有很多事,你并不清楚。”

      不会没有理由的谋杀,一定会有因的。

       五岁的很多记忆,白玉簪确实记得不太清楚,所以锦剑兰说的也对。

       “夫君是说,奶娘和我母亲有矛盾?又或者说,我做了什么让奶娘记恨了?”

       看向白玉簪身后的半夏,锦剑兰问道,“你刚才说,杀夫的郭芯,这是什么意思?”

       被提醒,白玉簪的记忆也起来了,她刚才也听到半夏喊这一句话。她看向半夏,等着解释。

       面对两道压力的眼神,半夏有些吃不消,她说,“这事,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

       “郭芯丈夫本是个小贩,后来挣了钱,人就开始往赌场跑。”

       “后来,欠了赌场很多钱,就把郭芯给抵押给赌场。”

        “在赌场人来抓郭芯的时候,郭芯提着菜刀把她丈夫砍死了,还说谁来,她就砍谁。”

       “后来,郭芯就被抓去坐牢。直到我和少夫人离开京都,都没听说人出牢了。”

       锦剑兰问道,“叫什么赌场?还有,私下卖妻,这可是违法的。”

       半夏一愣,回道,“我不知道,大家都只是说赌场。”

       总结后,白玉簪说,“那很大可能,是因为要还郭芯丈夫欠的赌场钱,所以奶娘才要杀我。”

       锦剑兰不否认,可觉得不对劲。郭芯丈夫死在白玉簪被绑走前,郭芯也坐牢了。说要为钱害人,这似乎有些牵勉。

       而且,真要为还赌场钱,为何十年后还要害人。

        不管是郭奶娘两母女,还是赌场,这些过往的事,都需要调查清楚,才能做最终决定。

       有一个这么危险的人物在,锦剑兰很是担忧白玉簪的安危。

       他叮嘱白玉簪,“最近不要出门。要出去,带上多些家丁去。这事,我会叮嘱管家,叫他给你安排出去的家丁。”

    “府上的家丁都练过武,面对没有武力的妇孺,完全可以应付。”

       身后跟着一串人,想想,白玉簪都觉得不舒服,“半夏会武,有她在,我不怕。而且,还有余甘子在,他会解决的。”

       个人安危可绝不能轻易忽视,锦剑兰说,“你落水的时候,他们也在,可你依然还是出事了。”

       “变化太多,并没有完美的防御。多备些人,安全更有保障。”

    白玉簪想反驳,可锦剑兰说的在理。

    她转而问另一个自己担忧的问题,“夫君,要是抓到人,会怎样?”

       锦剑兰坚定道,“按律法,收监,审问,判刑。”

    对刑法,白玉簪并不清楚,她问,“这应该不至于判死刑。”

       锦剑兰一听,就知道白玉簪是想问什么,“你还要护着人?”

       他表明自己的立场,“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国法严明,绝不能枉法。”

    法不能情,可她是个七情六欲的人。

    白玉簪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毕竟养育过我,我见不得她一个五十老人,晚年都在监狱里度过。”

       在锦剑兰眼里,罪人是不分老幼,他坚定道,“律法不容践踏,犯了罪的人,必须要接受律法的裁决。”

       白玉簪早就知道锦剑兰不会让步,可还是开了口。实在是,心里那一道坎过不去。

    她可以对其他不相识犯罪的老人心如止水,可对于喂养自己大的奶娘,她真的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