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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头牌姑娘

    晚间的时候,易言欢换了男装,谄媚地到玄衣公子面前报到。

    “欢儿这副打扮——”,苏玄恪折扇敲打着手心,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易言欢收敛笑意,一本正经道,“公子,我打扮成这样,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

    “公子想啊,若是别人瞧见公子身边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那那些原本爱慕公子的女子怎还敢接近公子?所以为了公子的终身大事着想,我只好换上男装了。”

    苏玄恪道,“这么说,本公子还得感谢你?”

    “不用客气,这都是奴婢的份内事。”,易言欢笑得跟朵花似的,迫不及待地往府外走去,却被苏玄恪拉住,“把这个戴上。”

    易言欢满是抵触,“我不要戴面具,明明是出去玩的,为什么要跟做贼一样!”

    子夜忍不住咳嗽提醒,易姑娘怎么能说他们说做贼,易言欢却是不领情,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

    子夜忍不住道,“易姑娘先前得罪了太守公子,遥州城内人多口杂,易姑娘还是戴着面具比较安全。”

    经子夜一提醒,易言欢怂了,连忙接过面具很麻利地戴好。

    水灾得以平复,遥州城内热闹了很多,晚间各色小摊都开始做生意了,大街上的人络绎不绝,与她初来遥州城那日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几日不得出门,易言欢憋坏了,终于出来了,如同冲破笼子的鸟儿,欢快得很,看着一切都是那么新奇,不停地被各种店主卖家的呼叫声吸引。

    她的身后,苏玄恪和子夜紧紧跟着,苏玄恪看着易言欢刚刚在小摊边爱不释手的花灯,不禁问了身边的子夜一句,“有这么好玩吗?”

    “这——”,子夜不知如何作答,这东西他倒看不出有何稀奇之处,但他能感受到易姑娘的快乐,这样简单的快乐,让人不由得心神往之。

    苏玄恪没多说什么,只道,“走吧”。

    “今日花魁挂牌了,欢迎各位公子少爷来赏”,梅香园外,姑娘们卖力地拉客。

    易言欢立马就被这个声音吸引了,她从来没见过花魁诶,不知道花魁是不是长得跟大明星一样美,机不可失,她今天一定要见识一下。

    子夜见她朝梅香园去,顿时一脸汗颜,不禁看着自家公子。

    苏玄恪上前,拉住她的手腕,道,“欢儿这么快就想念这个地方了?”

    易言欢没去想他话里的意思,两眼放光,道,“今天花魁要露面呀,难道你不好奇吗,哎呀,不要拦我嘛,我一定要去看看。”,说着就摆脱了他的手。

    易言欢上前,两个姑娘迎了上去,青楼姑娘见得也多,并不惊异她的面具,一上去便一左一右攀着她的胳膊,易言欢只觉得一股脂粉味儿扑面而来,易言欢推开了她们,故意粗着嗓子道,“去去去,一边去,爷不爱你这等庸脂俗粉,爷今日是为了花魁来的”。

    “哼!神气什么”,那姑娘嘟囔了一句,旋即看见了子夜和戴着面具的苏玄恪,子夜本就俊朗,而苏玄恪装着贵气,再加上面具让他更加神秘,几年的职业经验告诉她,眼前的两人非富即贵,当即笑意盈盈地迎上去,“这位公子面生,是第一次来吗,不若让奴家伺候你可好?”

    苏玄恪没有说话,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让子夜感觉到了他的不耐,当即上前掏出一锭银子,道,“不必伺候了”。

    子夜稍凑近了苏玄恪,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公子,我们本是低调行事,这样怕是不妥吧?”

    “无妨。”

    易言欢已在二楼找了一个视角俱佳的位置坐下,反正公子有钱,不必替他省着,她本想看着夹在姑娘们中间的公子和子夜的囧样,谁知并没有好戏,公子和子夜很快便上楼来了。

    面具戴得她闷得很,易言欢取了下来,顿时舒服多了,心想今日自己是男子装扮,应不会被认出来,便也放心了,这时苏玄恪已在她旁边落座,易言欢心知他要说自己取下面具,便故意朝楼下东瞅西瞅,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果然,他开口了,“欢儿可有看过《女戒》、《女则》这两本书?”

    易言欢愣了一下,当即明白他的意思,笑话,这些书都是封禁女子言行,让女子规行矩步、三从四德的书,她怎会看?

    “奴婢不识几个字,更不喜欢看书”,哼哼,看你能奈我何。

    “不认得字,我可以教你”。

    他教她一个婢女识字,他没事吧,易言欢看着他,总觉得他的动机不会那么简单,管他想什么,她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易言欢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公子不要坏了人家的德行”。

    随着时间推移,楼下的人越聚越多,楼下舞台中央有歌舞在预热,可见老鸨对于花魁的首次出场花了多大的心思,然而大家对歌舞都兴趣缺缺的样子,皆是对着楼梯口翘楚以盼,易言欢更是好奇了,该是多美的女子呀!

    时辰差不多了,歌舞已经散了,老鸨走上了舞台,看来花魁就要出场了,易言欢忍不住问公子,“公子可有见过花魁?”

    玄衣公子道,“花魁又如何?本公子还是喜欢我的欢儿——”

    虽然心知他在胡说,但还是忍不住高兴,谁不喜欢被夸呢。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是花魁要出场了,楼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一缕琴音回荡在楼里,众人皆是屏息,看着由纱幔后缓步而来的倩影。

    易言欢也忍不住看了过去,她秀雅绝俗,美目流盼之间,说不尽的温柔可人,一袭迤地白裙美,更显得出尘脱俗,这女子生得真美,美得让人嫉妒。

    易言欢忍不住看了公子一眼,却见他也正看着花魁出神,撇撇嘴,嘴上说不在意,身体倒是很诚实。

    琴弦之声响起,花魁已开始献唱。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她的声音很好听,易言欢也听得入了迷,难怪那些男人喜欢来这种地方呢,听这样一个美人唱歌,的确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好!好!”,随着她唱完,楼下的男人都拍手叫好,这曲子是姑娘们平时唱的曲,并不特别,易言欢却觉得她似有烦闷在心,无法纾解。

    “秋雨!秋雨!秋雨!”,人潮中自发喊起了花魁的名字。

    老鸨以手势让大家齐齐的呼喊声停了下来,道,“今日可是咱们秋雨的初夜,感谢各位老爷公子的捧场,但秋雨只有一个,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

    “什么!”,易言欢一下子站了起来,她想象中的花魁是美貌无双,却从没想过这样真实的场景,一个活生生的人摆在那里,待价而沽。

    “欢儿这是怎么了?”

    子夜觉得她神色不对,也忍不住问道,“易姑娘?”

    “五十两!”

    “八十两!”

    “一百两!”

    出价已经到一百两了,易言欢突然转头问公子,“公子,你把她买下来,好不好?”

    “为何?”

    “因为——”,因为她貌美,因为你刚才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别人呀,心想着却不敢这么说,易言欢笑呵呵道,“因为公子善良啊,像您这么正直善良的好人,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她笃定地说道。

    子夜抚了一把冷汗,这易姑娘还要干多少惊世骇俗的事情。

    “欢儿,本公子身边不缺人伺候——”

    “那、那算我求你,你为她赎身,好不好?”

    苏玄恪看着她,虽然隔着面具,但易言欢也觉察到了,他的脸上不复平时的轻松笑意,而是转为些许凝重,自己这个提议有那么为难他吗?

    子夜见主子似有松动之意,急忙开口,“公子,不可!”

    苏玄恪摆手,只对易言欢道,“罢了!就听你的”

    “公子万岁!”,易言欢按捺不住兴奋,却没看到另外两人同时变了脸色,子夜道,“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易言欢却已没在听,她眼见着老鸨就要以三百两定价了,她急忙喊道,“五千两!”

    五千两,都可以买下整座楼里的姑娘了,顿时看客们都交头接耳,看着楼上那个毛头小子。

    易言欢有些心虚地看着公子,问道,“公子,五千两,您是有的吧?”,她一直觉得,这位公子啊,平时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实际上非常富有。

    苏玄恪摇着折扇,“你出手倒是很阔绰,那你猜,本公子有没有五千两?”

    楼下老鸨道,“公子您不是寻我开心吧?”,哪有人为了一夜一掷千金的。

    易言欢低声道,“不管了!”,她就不信,若自己真捅出了娄子,公子会坐视不管,想当初他救自己也废了不小的力气呢,想及此,易言欢认真地重复,“五千两,我要跟你买下秋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