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戚
室内发扬了戚发本人的风格——邋遢。
各种奇怪的东西基本都是零散地一堆，有的像草药，有的像兵刃，还有的像是黄纸，而且看灰尘，恐怕戚发自己也并不总在这里久留。
张纯阳放眼望去，室内倒是有一处例外。
只见屋内的一角有一处香案，整洁的很。
老道进了屋子安排张纯阳少坐，便奔那香案去了。
他先是点着了长明灯，随后又焚起三支香来，口中兀自地念念有词，又对着香案，拜了三次。
而后戚发从屁股后面拽出那大酒葫芦，“啵”地一声拔掉塞子。在那香案上还有两个小酒杯，戚发小心翼翼地将其倒满。
再看看似乎是没有遗漏了，戚发满意地点点头，自己对着酒葫芦，抬起头嘬了一口酒，定定地哈了会儿酒气，用胳膊肘一擦嘴，才过来招呼张纯阳。
“小兄弟且坐好，待我整理一下。”边说着，戚发开始收拾起地下的一张餐桌来，“我已传音下去，稍后饭菜自有杂役弟子送来。”
张纯阳也不客气，就定定地坐在餐桌的一端，看着戚发收拾整备。
待戚发收拾停当，便在张纯阳面前悠悠坐定，从乾坤袋中又拿出一个酒壶。
边为张纯阳斟酒边问道：“我看小兄弟修为只是刚刚炼气，是如何做了我们紫云们的客卿了？”
张纯阳当即也不隐瞒，讲起经过来。期间杂役弟子也将饭食送了过来，就着晚饭，戚发知道了张纯阳在紫云门做客卿的前因后果。
“这样说来，你当日并不是要自杀？”戚发喝了一口酒问道。
“当然不是，当时只是不知何故，心神失控，痛苦之极。”
“欧阳黛那个丫头怎么说？”
“她自己不懂，也问过很多人，都说不清楚。”张纯阳对于自己的这个问题，从来没有隐瞒，因为他对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念念不忘。
戚发闻言道：“也难怪他们不知道，你这种情况，我看倒与鬼上身或者说夺舍有几分相似。”
张纯阳奇道：“戚道长是如何知道的？”
戚发嘿然一笑，道：“老夫我虽然境界不高，甚至不及某些晚辈，但我的修行路数却与他们不同，他们是逆天修道，我是顺天修仙。每日与妖鬼阳神打交道，这种事多少也听过见过。”
张纯阳近日虽然看了不少书，但戚发所说的内容倒是十分新奇，便问道：“那么请道长细说。何为逆天修道，顺天修仙呢？”
戚发道：“感悟天地，炼精吐气，纳万物于己身，损不足而补有余，为逆天修道。紫云门上下，多是如此。”
张纯阳点头，自己近日所学，也是这个路子，夺天地之造化，进行炼气、筑基，领悟的便是道法阴阳，天地五行。
戚发又道：“奉天尊命，宰御下界，领受世间香火，阳神不死不灭，修的便是仙了。”
张纯阳继续问道：“何为阳神呢？”
戚发点点自己的额头，道：“人有精气神，精者为阴在体，称为魄。气者为太极周行不怠，神者为阳在内，称为魂。所谓阳神指的便是元神得道，遨游天地。”
张纯阳想想自己所读的那些书籍，纳闷儿道：“修道之中，传说到了金丹这一步，便要修炼元神，以至于结成婴童，而此元神之婴，修为大成时，可以出窍，又能分身。那么元婴和阳神是同一种东西吗？”
戚发喝了一口酒，悠悠地道：“悟性不错，元婴和阳神可以说是相通的，但也有区别，元婴是阴中之阳，全靠修道者自我修持，肉身境界越高，元婴才能越强。阳神则不同，因为修炼者摒弃了肉身，它是阳中之阳，所谓孤阳不生，独阴不长，所以阳神想要强大就需要靠他人的供奉加持。”
“那为何还要单修阳神呢？”张纯阳更加不解。
“还不是天资不够，亦或是中道有变！世间有灵根杂驳而修阳神者，也有惊世仙根，在天劫失败后，堕成散仙阳神的。各有苦衷罢了。真正破碎虚空的，古往今来，典籍中也没有记载几例。”戚发由衷感叹道。
张纯阳听闻，不禁心神向往：“破碎虚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
戚发嘿嘿一笑：“那只是典籍传说而已，我这一生，见过的最高修为，便是我的师父，他老人家也只达到了元婴修为，至于在其之后那些，与我而言，十分的虚无缥缈。”
张纯阳缓缓点头，“那您是为何修习这阳神之法？”
戚发笑笑，并不作答。
两人又喝了一杯，张纯阳以为碰到了对方的痛处，有可能是这老道天赋不佳，便不再追问。
转而道：“没想到我的情况竟是鬼上身或者被人夺舍？不知道戚道长有几分把握？”
老道盯着张纯阳看了一会儿，随即伸出一只手，握着拳头摆在青年面前道：“十分！听你的描述来看，却是有外物干扰元神的表现，我有一次请神之时也有这样的感受。”
“请神……”张纯阳一愣。
却听戚发问道：“不知道小兄弟，何乡人士，之前是否有过奇遇？”
张纯阳闻言露出思虑状，良久回复道：“其实我自从出现那种病症之后，之前的记忆便消失不见，实在是记不起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了。不过我倒是想请教道长，我这样的情况应该如何应对呢？毕竟那种感受晚辈回想起来，实在是心有余悸。”
戚发闻言，笑着摇头道：“虽然修习阳神可以算是一种解决办法，你的元神强盛了，自然不再怕人夺舍，但这毕竟是冷门的路数，修炼起来也颇费时间，你未必适合。你为何不去问问救你回来那几位呢？他们都是门派新秀，而且师父们修为高深，终究会有办法的。”
张纯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之前我还尚且不知，总是会麻烦几位恩人，如今我也开始修行，才明白为道之艰辛。何况我与那几位的修为可以说是天渊之别，本不在一个层次之上，自然也羞于再为我这一丁点的小事麻烦他们了。”
老道看着青年点点头，道：“知道进退，心性不错。修道之路就是这样的，本是同门亦会因修为差距而生疏，何况你一个修炼新人？”
张纯阳闻言道：“的确，只是今日共饮，晚辈倒是想斗胆请戚道长再讲讲这阳神之法，不知可否？”
说着拿起酒杯来敬了戚发一杯。
戚发点点头没有拒绝，也拿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修习阳神，有两步关窍，第一是要通幽，第二是要得箓。”
“通幽和得箓？”
戚发答道：“不错，一般修士筑基之后，就会拥有通幽的本事，可看见甚至驱使阳神阴鬼，又可对它们造成伤害。所以如果你想在炼气期修炼阳神的话，至少要学会通幽，即与鬼神沟通的能力，因为这是阳神修为得以增长的根本。而得箓，便是要寻一通神秘法，得真神受箓，到时方可祈请鬼神下界。是赖以战斗求生的手段。”
“那么‘通幽’就是指见鬼了？而得箓就是请神？”张纯阳问道。
戚发摇头又点头，道：“‘通幽’可不是见鬼那么简单，难道厉鬼害人皆不显形？但是得箓倒是大差不差。”
“如果说通幽需要筑基的话，以我的资质恐怕是需要很久才能修习了。”张纯阳叹了口气，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感觉这些都离自己过于遥远。
“也并非完全如此，通幽是通幽，筑基是筑基，只是筑基后修行之人自会通幽。而我看天无绝人之路，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小兄弟应该已经有了这通幽的本事。不然你如何能够看得见我驭使的阴魂呢？”戚发难得的提出了对张纯阳有利的观点。
张纯阳惊喜道：“竟是如此？道长不是说能够看见厉鬼阴魂并不算通幽吗？”
戚发道：“看见害人厉鬼很正常，因为离的太近，定会煞气入体，但我驭使的阴魂则不然，寻常人是看不到的。”
张纯阳嘀咕道：“我自那日被雷劈伤后，便能遨游体内，进行内视，莫不会也是这通幽的本领？”
戚发闻言惊异，道：“你竟能够内视么？这是阳神离体的征兆！莫不是那日的雷劈，使你的元神出现了什么异常？”
张纯阳奇道：“难道内视不是修行者都具备的本领吗？我见书上多有内观等修行时状态的描述。”
戚发道：“内观和内视是两个概念，人以六感得知上中下三丹田的气脉流向可称为内观，而遨游体内，进行内视，不属于六感范畴，而是元神出窍了。看来你之所以能够‘通幽’，竟是元神起了某些奇异的变化！”
张纯阳自嘲一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变化的好坏，谁人又能够说的清呢？”
“这句话虽然说的极好，可是小兄弟，我看你心里倒是很悲观。你颇有道根，不知怎的，令我想起曾经修炼过得一本奇书法决，也许会对你有帮助。”说着戚发从怀中掏出乾坤袋来，开始翻找。
张纯阳边喝酒边嘿然一笑：“道长不要开玩笑，三品金灵根，也算有道根？”
戚发没有停下动作，而是看着张纯阳，嘴角一扯，灰白胡子挑了挑，意味深长地笑道：“道根是道根，灵根是灵根，以后你总会明白的。”
张纯阳听完不禁疑惑起来，道根？灵根？
只见戚发放下乾坤袋，手中已经多了一本书。
张纯阳奇道：“不是说法决一般都记录在玉简上吗，怎么和游记一般，竟是书籍？”
这是张纯阳第二次接触法决，第一次是欧阳黛教他修行时给他的紫云门行气之法，名叫《紫云经》，包含了整个炼气期的心法秘诀。
而那部《紫云经》正是记录在玉简之上，只要贴在额头即可学习，十分方便且完整。
后来他虽做了客卿，也非常痴迷一些武技法术，但只得到一些口授皮毛，并没有再得到玉简样式的完整传承。今日见戚发所赠之法决，居然不是玉简，不禁好奇。
戚发递过书来道：“这个原因我也一直没想明白，但是这本法决我曾看过无数遍，记录十分完整。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也无一点损坏。”
张纯阳接过，只见泛黄的书页上写着娟秀的三个字《灭相眼》。
各种奇怪的东西基本都是零散地一堆，有的像草药，有的像兵刃，还有的像是黄纸，而且看灰尘，恐怕戚发自己也并不总在这里久留。
张纯阳放眼望去，室内倒是有一处例外。
只见屋内的一角有一处香案，整洁的很。
老道进了屋子安排张纯阳少坐，便奔那香案去了。
他先是点着了长明灯，随后又焚起三支香来，口中兀自地念念有词，又对着香案，拜了三次。
而后戚发从屁股后面拽出那大酒葫芦，“啵”地一声拔掉塞子。在那香案上还有两个小酒杯，戚发小心翼翼地将其倒满。
再看看似乎是没有遗漏了，戚发满意地点点头，自己对着酒葫芦，抬起头嘬了一口酒，定定地哈了会儿酒气，用胳膊肘一擦嘴，才过来招呼张纯阳。
“小兄弟且坐好，待我整理一下。”边说着，戚发开始收拾起地下的一张餐桌来，“我已传音下去，稍后饭菜自有杂役弟子送来。”
张纯阳也不客气，就定定地坐在餐桌的一端，看着戚发收拾整备。
待戚发收拾停当，便在张纯阳面前悠悠坐定，从乾坤袋中又拿出一个酒壶。
边为张纯阳斟酒边问道：“我看小兄弟修为只是刚刚炼气，是如何做了我们紫云们的客卿了？”
张纯阳当即也不隐瞒，讲起经过来。期间杂役弟子也将饭食送了过来，就着晚饭，戚发知道了张纯阳在紫云门做客卿的前因后果。
“这样说来，你当日并不是要自杀？”戚发喝了一口酒问道。
“当然不是，当时只是不知何故，心神失控，痛苦之极。”
“欧阳黛那个丫头怎么说？”
“她自己不懂，也问过很多人，都说不清楚。”张纯阳对于自己的这个问题，从来没有隐瞒，因为他对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念念不忘。
戚发闻言道：“也难怪他们不知道，你这种情况，我看倒与鬼上身或者说夺舍有几分相似。”
张纯阳奇道：“戚道长是如何知道的？”
戚发嘿然一笑，道：“老夫我虽然境界不高，甚至不及某些晚辈，但我的修行路数却与他们不同，他们是逆天修道，我是顺天修仙。每日与妖鬼阳神打交道，这种事多少也听过见过。”
张纯阳近日虽然看了不少书，但戚发所说的内容倒是十分新奇，便问道：“那么请道长细说。何为逆天修道，顺天修仙呢？”
戚发道：“感悟天地，炼精吐气，纳万物于己身，损不足而补有余，为逆天修道。紫云门上下，多是如此。”
张纯阳点头，自己近日所学，也是这个路子，夺天地之造化，进行炼气、筑基，领悟的便是道法阴阳，天地五行。
戚发又道：“奉天尊命，宰御下界，领受世间香火，阳神不死不灭，修的便是仙了。”
张纯阳继续问道：“何为阳神呢？”
戚发点点自己的额头，道：“人有精气神，精者为阴在体，称为魄。气者为太极周行不怠，神者为阳在内，称为魂。所谓阳神指的便是元神得道，遨游天地。”
张纯阳想想自己所读的那些书籍，纳闷儿道：“修道之中，传说到了金丹这一步，便要修炼元神，以至于结成婴童，而此元神之婴，修为大成时，可以出窍，又能分身。那么元婴和阳神是同一种东西吗？”
戚发喝了一口酒，悠悠地道：“悟性不错，元婴和阳神可以说是相通的，但也有区别，元婴是阴中之阳，全靠修道者自我修持，肉身境界越高，元婴才能越强。阳神则不同，因为修炼者摒弃了肉身，它是阳中之阳，所谓孤阳不生，独阴不长，所以阳神想要强大就需要靠他人的供奉加持。”
“那为何还要单修阳神呢？”张纯阳更加不解。
“还不是天资不够，亦或是中道有变！世间有灵根杂驳而修阳神者，也有惊世仙根，在天劫失败后，堕成散仙阳神的。各有苦衷罢了。真正破碎虚空的，古往今来，典籍中也没有记载几例。”戚发由衷感叹道。
张纯阳听闻，不禁心神向往：“破碎虚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
戚发嘿嘿一笑：“那只是典籍传说而已，我这一生，见过的最高修为，便是我的师父，他老人家也只达到了元婴修为，至于在其之后那些，与我而言，十分的虚无缥缈。”
张纯阳缓缓点头，“那您是为何修习这阳神之法？”
戚发笑笑，并不作答。
两人又喝了一杯，张纯阳以为碰到了对方的痛处，有可能是这老道天赋不佳，便不再追问。
转而道：“没想到我的情况竟是鬼上身或者被人夺舍？不知道戚道长有几分把握？”
老道盯着张纯阳看了一会儿，随即伸出一只手，握着拳头摆在青年面前道：“十分！听你的描述来看，却是有外物干扰元神的表现，我有一次请神之时也有这样的感受。”
“请神……”张纯阳一愣。
却听戚发问道：“不知道小兄弟，何乡人士，之前是否有过奇遇？”
张纯阳闻言露出思虑状，良久回复道：“其实我自从出现那种病症之后，之前的记忆便消失不见，实在是记不起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了。不过我倒是想请教道长，我这样的情况应该如何应对呢？毕竟那种感受晚辈回想起来，实在是心有余悸。”
戚发闻言，笑着摇头道：“虽然修习阳神可以算是一种解决办法，你的元神强盛了，自然不再怕人夺舍，但这毕竟是冷门的路数，修炼起来也颇费时间，你未必适合。你为何不去问问救你回来那几位呢？他们都是门派新秀，而且师父们修为高深，终究会有办法的。”
张纯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之前我还尚且不知，总是会麻烦几位恩人，如今我也开始修行，才明白为道之艰辛。何况我与那几位的修为可以说是天渊之别，本不在一个层次之上，自然也羞于再为我这一丁点的小事麻烦他们了。”
老道看着青年点点头，道：“知道进退，心性不错。修道之路就是这样的，本是同门亦会因修为差距而生疏，何况你一个修炼新人？”
张纯阳闻言道：“的确，只是今日共饮，晚辈倒是想斗胆请戚道长再讲讲这阳神之法，不知可否？”
说着拿起酒杯来敬了戚发一杯。
戚发点点头没有拒绝，也拿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修习阳神，有两步关窍，第一是要通幽，第二是要得箓。”
“通幽和得箓？”
戚发答道：“不错，一般修士筑基之后，就会拥有通幽的本事，可看见甚至驱使阳神阴鬼，又可对它们造成伤害。所以如果你想在炼气期修炼阳神的话，至少要学会通幽，即与鬼神沟通的能力，因为这是阳神修为得以增长的根本。而得箓，便是要寻一通神秘法，得真神受箓，到时方可祈请鬼神下界。是赖以战斗求生的手段。”
“那么‘通幽’就是指见鬼了？而得箓就是请神？”张纯阳问道。
戚发摇头又点头，道：“‘通幽’可不是见鬼那么简单，难道厉鬼害人皆不显形？但是得箓倒是大差不差。”
“如果说通幽需要筑基的话，以我的资质恐怕是需要很久才能修习了。”张纯阳叹了口气，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感觉这些都离自己过于遥远。
“也并非完全如此，通幽是通幽，筑基是筑基，只是筑基后修行之人自会通幽。而我看天无绝人之路，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小兄弟应该已经有了这通幽的本事。不然你如何能够看得见我驭使的阴魂呢？”戚发难得的提出了对张纯阳有利的观点。
张纯阳惊喜道：“竟是如此？道长不是说能够看见厉鬼阴魂并不算通幽吗？”
戚发道：“看见害人厉鬼很正常，因为离的太近，定会煞气入体，但我驭使的阴魂则不然，寻常人是看不到的。”
张纯阳嘀咕道：“我自那日被雷劈伤后，便能遨游体内，进行内视，莫不会也是这通幽的本领？”
戚发闻言惊异，道：“你竟能够内视么？这是阳神离体的征兆！莫不是那日的雷劈，使你的元神出现了什么异常？”
张纯阳奇道：“难道内视不是修行者都具备的本领吗？我见书上多有内观等修行时状态的描述。”
戚发道：“内观和内视是两个概念，人以六感得知上中下三丹田的气脉流向可称为内观，而遨游体内，进行内视，不属于六感范畴，而是元神出窍了。看来你之所以能够‘通幽’，竟是元神起了某些奇异的变化！”
张纯阳自嘲一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变化的好坏，谁人又能够说的清呢？”
“这句话虽然说的极好，可是小兄弟，我看你心里倒是很悲观。你颇有道根，不知怎的，令我想起曾经修炼过得一本奇书法决，也许会对你有帮助。”说着戚发从怀中掏出乾坤袋来，开始翻找。
张纯阳边喝酒边嘿然一笑：“道长不要开玩笑，三品金灵根，也算有道根？”
戚发没有停下动作，而是看着张纯阳，嘴角一扯，灰白胡子挑了挑，意味深长地笑道：“道根是道根，灵根是灵根，以后你总会明白的。”
张纯阳听完不禁疑惑起来，道根？灵根？
只见戚发放下乾坤袋，手中已经多了一本书。
张纯阳奇道：“不是说法决一般都记录在玉简上吗，怎么和游记一般，竟是书籍？”
这是张纯阳第二次接触法决，第一次是欧阳黛教他修行时给他的紫云门行气之法，名叫《紫云经》，包含了整个炼气期的心法秘诀。
而那部《紫云经》正是记录在玉简之上，只要贴在额头即可学习，十分方便且完整。
后来他虽做了客卿，也非常痴迷一些武技法术，但只得到一些口授皮毛，并没有再得到玉简样式的完整传承。今日见戚发所赠之法决，居然不是玉简，不禁好奇。
戚发递过书来道：“这个原因我也一直没想明白，但是这本法决我曾看过无数遍，记录十分完整。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也无一点损坏。”
张纯阳接过，只见泛黄的书页上写着娟秀的三个字《灭相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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