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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姜瑾一下马车,就匆匆的提着衣裙回到了府邸。

    这时,正好撞见母亲姜氏正斥责着阿乐,嘴里还说着什么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之类的话。

    “母亲!”

    姜瑾重重唤了一句,沉着个脸向她们走去。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什么去江南赴故人的婚宴了,不过都是幌子罢了!

    姜氏这厢有些汕汕,左右为难间,还是上前拉住姜瑾的手道:“这……阿瑾啊,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她冷笑一声,抽回手道:“不然母亲要阿瑾待在王侯府中何时呢,是打算从江南赴婚宴回来么?”

    她心中有气。不明白为何母亲总是要干预她?

    姜氏闻言叹了叹,道:“阿瑾啊,你也知道,皇上一时也无法派老爷去边疆驻守,便想着把这主意打在你的身上。这,你让为娘怎么能不多为你操点心啊。所以娘啊,看那王侯倒是挺好的,你要是嫁了过去,说不定会……”

    “母亲!”姜瑾打断道,觉得母亲越说越离谱了。

    是,她知道,她都知道。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计划,母亲这么做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想要靠近君无弦,如此太过于鲁莽,势必会引起让他的疑心。

    所以在府中,他便都事事经手关照,时不时的便来看看她在做什么。

    这其中只有姜瑾自己知晓,君无弦亦是有他自己的算盘的。

    母亲就这样强行将她突兀的塞进王侯府内,让君无弦如何不做提防?

    本没有其他的心思,但在君无弦的眼中,定也是多虑了一分了。

    不过,索性此行她也不是一分收获也没有。

    但,这也并不代表着母亲可以随意替她主张,欺瞒于她。

    “阿瑾啊,母亲可都是为了你好啊。”姜氏的眼眶微红。

    姜瑾微吐了一口气,她道:“阿瑾有些累了,想回房了。”

    姜氏本点了点头,但忽然发现自家女儿出门前穿得并不是这件衣裳。

    她有些疑虑,便开口道:“阿瑾,你身上这件罗裙从何而来的,你不会是同王侯……”

    “不。只那日逢大雨,衣裙皆湿,王侯晓我无换洗衣衫,便命人将这罗裙送了过来,仅此而已。母亲万万不要多想了。”姜瑾从容回道。

    一旁的姜乐低低着个头,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如此,甚好,甚好。阿瑾也累了,母亲就不在此打搅你了,好好歇息吧。”姜氏言毕,默默转身离去了。

    望着母亲的背影,姜瑾心中略有愧疚,是否自己话说太重了呢。

    “阿姐,你回来啦。”姜乐见主母离开,立马上前拉着姜瑾的胳膊开心道。

    “是啊。陪我走走?”

    她终是开了笑颜,有个贴心的姊妹真好。

    姜乐猛得点头,万分喜悦的拉着她在后院漫步着。

    “阿姐啊,我都好久没有和你这样慢悠悠的走路啦。”她亲密的拽着姜瑾摇晃道。

    是有很久了。

    自前尘二房逝后,自己便成为她仅有不多的亲人了,那时候的阿月整日以泪洗面,将自己牢牢的封锁在屋内,而这之后的事便就是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了。

    说来,也确是好久好久了。

    故她在会重生后再次与阿月重逢时,会那样关切的询问她二房的病情。

    只希望她那母亲能够平安的度过,能陪伴她一时便是一时吧。

    “阿姐,你说话呀,发什么呆呢。”姜乐活蹦乱跳的在她面前招着手。

    “没什么,阿姐只是忽然想起小时候我们无忧无虑的样子。”姜瑾笑道。

    “只可惜我和阿姐都长大啦,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疯癫了。”姜乐跨着大步子,轻盈的在石子路上旋转了一圈,看不出有什么忧愁。

    身后有一阵步伐传来,姜瑾回头,见是管家。

    “大小姐,大将军请您过去书房一趟。”管家面带微笑,弓身道。

    她看了一眼姜乐,然后对着管家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管家诺了一句,缓缓福手退下。

    姜乐努了努嘴,弯腰拔起一狗尾巴草,在手中甩着,她道:“阿姐可真是大忙人啊。”

    姜瑾不置可否的笑道:“我倒是想像你一样,图个静谧。”

    说完,便转身缓步朝着父亲的书房过去了。

    “臭阿姐,真是的。”姜乐嘟囔着嘴,一把丢掉狗尾巴草,一边晃悠着,一边唉声叹气的。

    原来身份高贵的,如阿姐这样的,操的心也就越多!还是自己快活,整日没什么事做,顶多被主母时不时训话一下,不过她一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了,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了。

    来至父亲的书房,姜瑾敛目道:“父亲,你找我。”

    姜怀抬眼,放下笔墨,望着她道:“为父都听说了,王侯对你可真是细心关照的,我看这罗裙煞是好看。”

    原是母亲打小报告来了。

    姜瑾无奈,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父亲可否别整日在阿瑾耳边提王侯了,真不知阿瑾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了。”

    她小小的抱怨了一番。

    姜怀笑着起身,道:“你若不是,还有谁有这个资格做我大将军府的千金嫡女啊?”

    姜瑾无言。

    “好好好,不和你说这个了。为父把你叫过来,是想通知你。过一段时间,便是尉迟公主的生辰了,你也该去备一备这礼了,介时全府的女眷与达官士族皆要赴宴,我将军府自是不能让人比了下去。”姜怀捋了捋胡须道。

    “是,父亲大人。阿瑾自是不会给您丢脸的,这便好好去准备准备了。”姜瑾福了福身带着唇角带笑道。

    “嗯,这才像话。对了,为父听说,那北疆国的世子也会来。不用我多说了,你也明白吧。”姜怀转过身,来到砚前,自顾自的说着话。

    北疆的世子?就是相当于他朝的太子么?

    那种蛮夷之地,又有何优秀的男子?

    姜瑾低了低身道:“阿瑾明白。父亲若是没有别的事,阿瑾就下去了。”

    “去吧。”姜怀头也未抬的再次执笔书写着什么。

    从父亲的书房渐渐退去后,姜瑾无声的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她思忖了片刻,还是来到了砚台,抬手,揽住袖口,细细的磨着墨。

    然后,将一纸白纸铺平至桌上,执起墨笔,在上面一丝不苟的书写着。

    顷刻,书写完毕后,姜瑾拉开门,以指为音,唤来了信鸽。

    这是将军府她特有的信鸽,经过训练后便能听从主人的命令了。

    她回至砚台上,将白纸轻轻卷起,放入一小卷筒中,别至脚处。

    “去吧。”她伸手一放,白鸽瞬间飞至空中,去往目的地。

    她也不知这白鸽能飞多久,一直以来也未曾使用过,今日也是头一回,望他能够拦截下来,读了她的信件吧。

    王侯府中,合须来到君无弦的面前道:“回主子,属下方擅作主张,拦下一信鸽,不知是不是写予主子的。”

    君无弦停顿了翻阅书卷的玉手,微抬眼道:“拿过来。”

    “是。”合须出了房门,紧接着手中便握着信鸽回来,交到君无弦的手里。

    他接过,握着浑身颤着的白鸽,瞥见了下头的淡绿卷筒,迟疑着还是取出了里头的卷纸。

    合须怕鸽子跑了,上前抓住,想着待主子阅完之后再做定夺。

    君无弦缓缓打开卷纸,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串清秀的字迹。

    只见上头写道:孤叶扁舟,残棋乱局,望有一人,同向远江。

    他默念着一串的语句,然后极认真的斟酌了一番,取了新纸,轻执墨笔,将回复渲染于下方。

    待吹干后,他细细卷起,装入卷筒,递给合须道:“飞回去。”

    飞回去?合须挠了挠头,将卷筒别在了信鸽一脚上,然后来到外边,对着空中就是一抛。

    信鸽扑棱着翅膀飞着,可突然在天上遭到了一排飞过的雁群干扰,无意间便被其利爪划伤双膀,直直的从空中掉落下来。

    合须不知是什么东西正在下落,仔细眯眼一看,不正是方才自己放飞的那只信鸽么!

    乖乖,这是咋的了?

    合须忙迎了过去,对着空中极速下降的信鸽就是双手一接,重重的跌落。

    合须翻看,发现信鸽的两个膀子都受了创伤。

    君无弦望着外头正不知在做什么的合须道:“怎么了?”

    听到主子叫唤,合须带着受伤的信鸽回来道:“回主子,方才我放飞这鸽子没多久,就看到它受了伤从天上掉了下来,这可如何是好,看来它是飞不回去了。”

    君无弦眼眸微动,拾起受伤的信鸽,起身来到一处。伸手拉开柜子,从里头拿出一精致的玉瓶,洒了洒药粉上去。

    再抽出另一柜匣子,缠绕出白纱布,替鸽子包扎着,手法熟练轻柔,信鸽在他的手中乖巧的一动也不动。

    完毕后,君无弦将它放至一木旮沓的凹槽里,垫上布棉,供它养伤。

    “我家主子可真是心好。”合须嘿嘿笑着,摸了摸鼻子。

    君无弦睨了他一眼道:“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关照好它。”

    合须想了想,主子是王侯,自是很忙的,还要时不时的进宫和皇上议事,确实无法很好的照料。

    但是,他竟然要沦落到去照顾一只信鸽?

    成吧,主子都能,为啥他不能呢?

    不过也不知这是哪儿来的鸽子,何人送来的信,让主子这样上心。

    “合须一定会照料这小家伙的,请主子放心。”他嘿笑着,绕过君无弦,来到信鸽面前,伸出一双魔爪道:“落在我的手里,可没有那么好过哦。”

    信鸽瞬间开始扑棱着,它看似很排斥合须,但奈何受伤无法抵抗,只得扑棱着就没劲了,一副乖乖待宰的样子。

    “真可爱!”合须端着木凹槽,对君无弦道:“那主子我就端走了。”

    说完,便打算抬步离去。

    “慢着。”君无弦动了动唇。

    “主子,您还有啥事儿吗?”合须抱着信鸽的窝侧身道。

    “我让你替我照料它,不是让你把它连窝都端走的。”君无弦眼里闪着一丝锋芒。

    合须想了想,好似确实是这样。他会错意了。

    于是他老老实实的放了回去,默默离开去寻了一些吃食和水过来,好生的照管着。

    君无弦不再多看一眼,专注的阅著书简。

    唉呀,现在真是人命都不值钱儿了,他过得连个鸽子都不如。

    合须一边投喂着信鸽,一边砸了砸吧嘴感叹着。

    此刻真是无比的思念着他的阿俏啊!

    此间将军府中,丫鬟阿俏端着糕点至姜瑾的房中。

    她看到桌前的纸砚,有些奇怪。小姐这是要书信给谁呀?

    她拍了拍脑袋,心道:肯定是给王侯无疑了!

    姜瑾此时站在门框处,久久凝望着空中。

    不知他是否有收到自己的信呢?

    他又会回点什么呢?

    不论如何,她都已经踏出了那一步了。

    信上,她隐晦的表明自己现在是孤立无援,急需一人与她同谋划策。

    虽说她一直都没同君无弦说过,但她相信,他一定会明白的。

    君无弦知晓将军府的境遇,也知晓自己的境遇。

    尉迟夜已经盯上自己了,不把自己变成他的妃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同时也会另寻机会来针对将军府,收回父亲的兵权,想把父亲打发的越远越好。

    这些,她深知君无弦明白。所以,同是一叶扁舟,不如共谋棋局,驶向更宽广之洲。

    望他能懂,同时也望他能够一同。

    姜瑾无法抓住君无弦的把柄,只能半用之半疑之,也总好过她一人抵抗。

    “小姐,你在看什么呢?阿俏都进来好久了,小姐还是半分未动的。”丫鬟阿俏的身影在她身后响起。

    “没什么。”姜瑾收回目光,微颔首,看到桌上的糕点,忽然笑道:“你怎知我喜欢吃糯米桂花糕。”

    姜瑾的心情突然明亮了起来。

    她有好久都未吃过了。

    想着,便拾起一团送入了嘴中。

    嗯,甜甜的软软的。正是前尘她所吃的味道。

    原来一切都已归档了啊,一切都是这样一成不变。只是唯一变了的,是她自己。

    正当姜瑾打算再拾一块儿糕点时,门外忽传来一阵躁动。

    “你出去看看。”她吩咐丫鬟道。

    阿俏诺了一句,刚踏出两步,就迎面走来一人。

    姜瑾定睛一看,是宫里头尉迟夜身边的李公公。

    她立即起身,缓缓上前道:“阿瑾见过李公公。”

    “姜小姐。”公公同样对她礼了一礼。

    “不知李公公来找阿瑾有何要事?可是皇上那边……”姜瑾拖着话语,凤眸微动。

    李公公哂笑着,走进房内,背着手四处打量了一下,再转过来对她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近日皇上在宫中闲闷着,便吩咐奴才过来想请姜小姐入宫相陪。”

    姜瑾蹙了蹙秀眉,再瞬间舒展开来。

    尉迟夜有那么闲么?宫中妃子众多,随便挑选一个就是了,不至于特地请她进宫作陪吧。

    但圣命难违,姜瑾思忖了顷刻点头道:“阿瑾这厢便跟随李公公入宫,只是,我父亲和母亲那边……”

    她说着,眼神上瞟。

    李公公手背交握,笑道:“令堂与大夫人那边奴才都已通报过了,姜小姐不必忧虑。”

    这样。姜瑾迟疑着一点头,若有所思。

    “姜小姐可还有什么疑问?”李公公带着微笑恭敬道。

    有啊,很多的疑问。只是她不想说罢了。

    算了,这是不去也得去了。

    她在心中微吐了口气,道:“好。有劳李公公亲自过来传唤了,阿瑾这就略作打扮下,再同公公一道进宫。”

    李公公轻颔首,默默退去,将房门掩好,去府外等候着。

    阿俏一直在边上默默地低着个头,毕竟这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自然是没什么露脸的机会的,便一句话也不敢言。

    看到李公公离开后,阿俏才顿时舒了口气,对着姜瑾古怪道:“小姐,宫里的太监都是如此的吗?阿俏总觉得这李公公说话阴里怪气的,真是太让人不舒服了。”

    她小声的嘀咕道。

    姜瑾坐在了铜镜前,淡淡道:“别说了,快来帮我梳妆吧。”

    像李公公这等人,便是仗着自己在宫中皇上身边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便傲人了起来,殊不想想,无论怎样,到底还是个太监公公的身份不是,能高到何处去?

    阿俏鼓着腮帮子,“喔”了一句,就开始细心的替姜瑾打扮了起来。

    “小姐,你今日进宫,奴婢给您打扮得艳丽一些好不好,这样好既能引起皇上的注意,亦能讨他的欢心呢。”

    阿俏开心的笑着,她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能被皇帝召见,就是莫大的恩宠和荣耀了,更何况小姐还要陪同皇上一道散步呢,这样就愈是得精心打扮打扮了。

    姜瑾听着,从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哼。

    阿俏抿嘴,望了一眼铜镜,再低头继续摆弄着饰物,她轻声道:“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宫里呀?”

    姜瑾顿了顿,她道:“大概再没有人比你更纯真了。随便简单点弄吧,不要太繁琐了。”

    阿俏道了句“是”,便默默从屏风后取出一件素色衣裙过来。

    “小姐,你看这件可好?奴婢觉得这已是素得不能再素的啦。”她着实不明白,别家的小姐为了能够让皇上看上一眼,费尽了心思的折腾自己,恨不得就此赖在宫里。

    虽然她并未进过宫,但是她都能想象得出来那种场面。

    唯独自家的小姐确是这样鹤立鸡群的,仿佛并不稀罕那宫中似的。

    姜瑾将那素色衣裙拿至自己手中,淡淡道:“行,就这件吧。”

    说完,她径直走到屏风后头去,阿俏替她最后系好了腰。

    “好了,小姐。我家小姐真是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就连这种素得不能再素的颜色,穿上都仙至极了。”阿俏一叨叨的说起,就停不下来了。

    “停。”姜瑾面无表情,回至铜镜照了照。

    阿俏立刻封嘴。

    没了她的聒噪,姜瑾总算是清净了不少。

    她努力的将自己脸上的粉擦去一些,在阿俏支唔着想要发声却又不能发声之下,她已擦去了大半,接近素颜了。

    没了惨白的粉遮盖,自己的面容看上去似乎更自然了,姜瑾有些懊恼。

    阿俏忍不住掩嘴,偷笑了几声。

    这叫什么来着?小姐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哎?好像说得有些不对,但管他呢,小姐这个样子似乎是更好看了!

    她咯咯的笑着。

    姜瑾睨了她一眼,道:“你也跟我一起去宫里。”

    “啊?”阿俏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小,小姐竟然让她同自己一起进宫?

    这,不成,不成。她宫里的规矩什么也不懂,要是无意间触犯了龙颜,她的小命就没了。

    “小姐你就饶了我吧,阿俏再也不取笑小姐了,真的。”她面色诚恳道。

    姜瑾淡然一笑,并未言其他,只道:“看好将军府,有什么情况就立刻差人传给我。”

    她的眼神星光点点,不知看向何处道:“也不知我今夜能不能回来……阿俏,我说的你都听清楚了么?”

    丫鬟阿俏忙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虽不懂为何小姐会说回不回得来之类的话,但是无论如何都希望小姐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

    “小姐你放心吧,阿俏明白。”她咧嘴笑着。

    姜瑾宽慰的轻轻颔首,推开门信步走至府门口,朝着李公公礼了礼道:“让公公等待多时了。”

    李公公并未言话,只微笑著作了个请的姿势。

    姜瑾点头会意,提着衣裙,踏上了马车。

    她掀开帘子,看到不远处的母亲姜氏,面色泛着点点的担忧之意,心头忽一哽,缓缓的放下了帘子。

    尉迟夜又寻着机会来找她了。

    这次又是什么新花样?

    不管怎样,她都要警惕万分。

    提防茶水,提防吃食,提防迷香。

    姜瑾把能想到的都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心中已然做好了万全之策。

    只是……她此间忽地想起送去的信鸽,现在还未归来。

    是不是他没有看见呢?还是,其他的原因。

    她在心中默默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