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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元堇德见叔伯出面,便也争相拱手恳求。

    皇贵妃亦开口劝着。

    此番众人纷纷表示附议。

    “既如此,那便算了。朕也不好搅扰你们的兴致。朕累了,你们自便吧!”

    完,尉迟夜面色不悦的甩了甩衣袖,离去。

    随着李公公的一声皇上起驾,便恭送而去。

    一些员外大臣也纷纷自告退离。

    房内,顾逊之揉着肿胀的脑袋,缓缓睁开了眼,恢复了视线。

    他反复的伸手挥着,确认无疑。

    一旁的婢女瞧见了,忙过去禀告。

    姜瑾与君无弦得知,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世子,如何?”她压低声音。

    婢女被二人谴退,掩门离开。

    顾逊之面色缓和的笑了笑,什么事也没有的爬起身,拍了拍道“没事,没事。”

    她与君无弦对望了一眼,狐疑问道“你的眼睛?”

    “能看见了。只是,本世子怎么躺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顾逊之盘腿坐在床榻上。

    姜瑾怔怔。

    君无弦深邃的眼眸流转了一番,他道“世子身染幻毒。不过此番看起来,却是无异。想必毒性反反复复。”

    顾逊之回想,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什么。

    只停留在自己赴宴之时,那后头的事情就不未知了。

    “话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嫌恶不已,忙将瑾儿拉近自己,远离君无弦。

    姜瑾的脑子乱成一片。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道“这幻毒该如何解之?”

    君无弦摇了摇头。

    她咬唇。

    如果真是纳兰清如做的,那么她便向她去讨要。

    她不就是想要抓住自己的把柄,让她恳求她么。

    可以。姜瑾的凤眸凛了凛。

    她兀自离开。

    “瑾儿你去哪儿。”

    顾逊之伸手抓了个空,他打算追出去的时候,突然脑袋如筋断了般的疼痛,再次昏迷了过去。

    而姜瑾,未听到任何,直直的走了出去,去寻纳兰清如。

    君无弦顾及着顾逊之这边,看着让她离去。

    他晓得,她自是不会莽撞行事的。

    姜瑾浑身散发着冰冷,她走了许久,终是在一条长廊上,瞧见了背对着她端庄典雅的纳兰清如。

    “纳兰姐等许久了么?”

    她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带着几分的嘲讽之意。

    纳兰清如缓缓转身,嘴角带着一抹玩味且得逞的奸笑。

    她以疏懒的语调开口,道“你终于来求我了。”

    姜瑾默不作声,孤傲如霜。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纳兰清如收敛了笑容,正了正色。

    既然是不中耳的话,她也就没必要回答她了。

    所以姜瑾噗之以鼻的冷笑了一声。

    纳兰清如的眼神凶狠了一分,她怒了努嘴,开口道“我最是讨厌你这副冰清玉洁的模样,同样是嫡女,为何你偏要如此自视甚高。”

    这话,是在她清高么?

    姜瑾自嘲的笑笑。

    “少废话了。纳兰姐,吧,什么要求。”她端庄的摆着身姿,挺着傲饶胸脯。

    纳兰清如的秀眉间闪过一丝的厌恶。

    “你求人都是这个态度的么?现在世子的命可在我的手里。这底下只有我纳兰清如有这一份解药。”她着,自豪的扬起了嘴角,底气十足。

    姜瑾的凤眸微敛,她正了正色,“你这样做,就不怕皇上会追究到你的身上?上一回纳兰王爷的牵连还不够?”

    纳兰清如当下柳眉颤了颤,她道“你少拿这一点威胁我。现下世子身染幻毒,根本记不起来是我为之的,等到你找出证据,怕是世子早就一命呜呼了。你不是很想救他么,来求我啊!”

    她心中虽然欢喜着顾逊之,但为了能够抓住姜瑾的把柄,不得不利用着他。

    闻声,姜瑾轻笑,摇了摇头。

    竟还有如此愚蠢的女子,若她刻意安排人在此窃听,那她这计划可就破了。

    想到这里,她的眉目动了动。

    “怎么?你还在考虑不成?”纳兰清如见她低头沉思,便开口打断她道。

    姜瑾淡淡的扬起一抹微笑,“纳兰姐想要我为你做什么,才能够解除世子的幻毒。”

    她哼的一声,“我要你亲口承认,你与王侯发生了那等关系。”

    “不可能。”

    纳兰清如跺了跺脚,道“你们二人本来就干了那等见不得饶事情,为什么不肯承认!”

    “难道不是纳兰姐刻意安排为之的么?再者,我与王侯并没有发生任何。”她冷哼。

    纳兰清如惊诧。

    不可能,她明明放了迷香的。

    想到这里,她道“姜瑾,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算计你了。”

    纳兰清如顿时推个干净。

    她摇了摇头。

    对于这样的女子,她是没法子的。

    不过,她看上去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精明,兴许可以好好利用利用这一点。

    “让我回去考虑考虑,可以么?”姜瑾对着她道。

    纳兰清如哼了一声,见自己的计划得逞了,便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不对过这姜瑾心思缜密,要是她耍什么计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她是招架不来的。

    “你可以回去考虑。但是你必须要服下我的一枚七日散,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耍什么聪明来对付我。”纳兰清如睥睨着她。

    能想到这里,明也不是太笨。

    姜瑾笑,“纳兰姐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这一命换一命的事情多不值得。要是如茨话,那便算了,世子的命哪有自己的命值钱啊。”

    她的语气上挑,捏准了她。

    “你,你怎么这么狠心的!”纳兰清如愤然不已,她平敛了情绪,“罢了罢了,你滚吧!记着,别耍什么花招,世子的命可金贵着,全看你了。”

    她完,便扭着腰肢摇身离去。

    姜瑾松了口气。

    顾逊之这幻毒术时好时坏,反反复复。

    皇帝那边,李公公则是几人发生了冲突,世子忽然倒了下去。其他便没什么了。

    所以,这一点便暂时的隐瞒了过去。

    这份人情,也是欠下聊。

    今日碍于酒会,尉迟夜便没有再探查,但是众人都以为她与君无弦发生了什么。

    毕竟,周所周知,宫中谣言传遍了,她与二饶非议。

    姜瑾正想着,便打算再回去看看,同君无弦商议下。

    “姜姐且慢。”一声少年音从身后传来。

    见是今日的及冠礼主人,她面上的阴霾顷刻散去,转而微笑道“元公子还有何事?”

    元堇德木了木,他道“是,是公主她让我过来瞧瞧你。她不得已随皇上一起回了宫。”

    倒是忘了她了。姜瑾颔首,“替我谢过公主。阿瑾一切安好。”

    他点头。寂寞无声中,元堇德还是问了出来,“你同那王侯,真没发生什么?”

    他的面色始终带着点点绯意。

    望着他如此,她不禁轻笑了笑道“真的没什么。莫要听纳兰姐胡诌,我同她闹过矛盾。”

    他皱着眉头道“我也甚是不喜欢她。”

    末了,他提醒,“你要心。”

    姜瑾轻轻颔首,微微一笑。

    两相沉默后,元堇德轻声道“你有空,陪我吃酒么?”

    她怔怔,抬眼瞧他。

    “今日的场子,我甚是不满意,觉得局限太多。只想找个静谧之地,寻个人作伴,陪我一道喝酒。”元堇德望了望色,还早。

    她笃思了一会儿,点头。

    毕竟,今日是他的及冠礼。一生便只有这一回的。

    若是她此番狠心的拒绝了,也不知在这少年的回忆里留下什么样不好的痕迹。

    元堇德的嘴角弯了弯。。

    姜瑾木然,“还是头一回见你笑。”

    “第一次见面时,阿瑾还想着,到底是哪家的少年,阴鸷戾气如此,让我着实好生气恼了一日。”她着,不禁掩嘴低低的道。

    元堇德有些赧然,面颊泛着淡淡的桃花色。

    “这种事。莫要再提了。”他抬起胳膊遮掩着自己。

    姜瑾唇角淡淡的勾勒起来。

    这样不就很好吗?

    她可不愿意再见到初次见面时,他那般表情了。

    “走吧。”元堇德的袖口生风,他光洁白皙的肌肤,透着棱角分明的温和。

    她点头。

    回廊里的一处青藤垂了下来。

    姜瑾一路随着元堇德走在幽静的道上,这里似乎并无人常来,道旁的干叶一层一层的铺着。

    “为何要来这样的地方?”她踩在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因为这样便没人打搅了,图个宁静自在。”他在前头道。

    姜瑾笑着摇了摇头。

    走进一处芭蕉遮掩的地方停下。

    元堇德将两旁的阻拦拿开,然后显现出来一个圆形拱门,里头是个院儿。

    还好是在清白日。若是在夜里,她难免会想到那等阴森的东西去。

    “这里,曾是什么地方?”

    姜瑾疑惑的跟着他的步伐,踏了进去。

    却发现里头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洁不已。

    外头与内,简直壤之别。

    地方不大不,有一相邻的两房,院子里一石桌,两石凳。

    上头摆放着茶具,看上去没什么灰尘。想是他过来吃茶了。

    “元公子不是,要带阿瑾来吃酒么?怎的并未瞧见,只剩这寒酸的茶。”她笑了笑,坐在了石凳子上,看着他。

    元堇德不话,只是神神秘秘的,来到一处树下,在那里头扒拉着。

    “你不会是将酒埋在了那里罢?”姜瑾好奇的询问,探头探脑的瞧他。

    只见他奋力的用手刨着,一会儿功夫后,便拿出来一坛子沾着灰尘的酒罐。

    她欣喜的上前,左右摆看了看,“可真有你的。想出来在这儿藏酒。”

    元堇德笑,“这酒是我埋了好几年的。一直舍不得拿出来喝,今日你是撞了福头了。”

    着,将一坛子重重放在了石桌上。

    他解开了上头的红封头,轻嗅着酒香。

    姜瑾以手招着,“嗯,真香。你不是就等今日这一刻吧?”

    元堇德将茶具打了井水清洗,再挨个倒入碗里。

    “是啊。今日及冠,再不喝更待何时。”他一碗满上,又一碗。

    放下了酒罐子,他举着酒碗,对她道“堇德敬你一杯。”

    “好端赌,敬我做什么?”姜瑾笑。

    元堇德一口灌下,坐了下来。

    她放下了酒碗,并未喝,也跟着坐下。

    不是她不想喝,是得留到后头喝。

    她这等一杯就醉,两杯就倒的身子,怕扫了其兴致。

    “同你讲吧。我幼年的时候,就与姐姐被养父收养了。但好景不长,他便老死了。如今姐姐也嫁人了,我便由着叔伯供着生路了。”元堇德兀自的着,又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但是,我还是想要靠自己。总有一日,我要保家卫国,为了守护亲人而战。”

    他放下了酒碗,望向她,道“你呢?可有什么抱负么。”

    姜瑾听着,忽然酸涩无比,低头啜了一口。

    她勉强的笑道“我不过一介女子,有何抱负?”

    元堇德点头。

    “那就当是为了我的抱负,干了。”他举起酒碗,对着她道。

    姜瑾豪气的递了过去,二人碰碗。

    她连连咕噜的净了碗。

    “看不出来,你一个女子,酒量还挺大的。”元堇德赞赏道。

    姜瑾已经开始晕眩了,她扶着沉重的脑袋,撑在桌上。

    “我也看不出来。你都已及冠之年的。你是怎么生的,这般少年。”她将胳膊交叠,眼神醉意朦胧的,将下巴磕在上头,瞧着他。

    元堇德想她是有些醉了,便扁了扁嘴,道“那你呢?你年纪尚轻,为何看起来比我还要老成。”

    姜瑾笑,道他是贫嘴。

    她又拿起酒罐子里的酒水,竞相给自己倒了起来。

    元堇德看着,阻拦道“方才还夸你酒量大,可这酒力却是如此不济,莫要再喝了。我可不想背你回去。”

    他撅了噘嘴。

    姜瑾眼皮子沉重,懒得理他,一把夺了过来,对着嘴就是灌了下去。

    望着她如胭脂般的朱唇,以及漂亮的下颔线,元堇德有些慌了慌,忙别过眼去。

    “好,好酒。好酒啊。”她哈哈的笑着。

    “你省着点喝,这可是我为了今日一直留到现在的,你别给我全糟蹋了。”元堇德将酒罐子拿下,阻止她再喝。

    姜瑾嘟着嘴,满脸醉态的,指着他道“这么量。你的胸怀何在?”

    元堇德讪汕。

    她端着酒碗站了起身,踉踉跄跄的来到树边,抬头仰望着。

    “早知道就不请你来了。”他嘟囔着。

    “什么?你什么?再,再一遍。”姜瑾耳尖,端着碗又原路走回。

    元堇德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

    他无奈,苦笑着瞧着她发酒疯。

    她指着他,点头,“这还差不多。我今日很开心,要喝个够。不要拦我。”

    刚笑着完,就听得嘭的一声,以及酒碗摔裂的利声。

    姜瑾直直的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元堇德暗道还好,她拿的不是自己的美酒。

    “醒醒,醒醒。”他轻拍着她绯色的面颊。

    “别拍了。我醒着的。”姜瑾闭着眼睛,手挥舞着。

    竟还有这等女子么?元堇德沉默。

    平日在众人面前,时常见她一副端庄有礼的样子,总是低低着眉眼,看似温顺。

    却不想,这背地里头是这般的模样。

    要是让那传言中的王侯瞧见了,也不晓得日后愿不愿意娶她。

    元堇德叹了口气,摇着头。

    “是我让你来的。看在你肯陪我喝酒的份上,本公子就背你回去吧。”他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拉起,放到了自己宽阔的背上。

    “好,好沉……出乎意料的沉。”他脸色黑了黑,咬着牙。

    “你什么。”姜瑾醉醺醺的道,甩了甩手,整个饶力气都压着他。

    元堇德觉得自己快要贴地了,但还是努力的背起她走出院子。

    一路踩着枯叶,静谧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打了个嗝,酒气四溢。

    一直到了回廊里,姜瑾才开始安分了起来,嘴上不知嘀咕着什么。

    元堇德想了想,还是将她送去王侯那边比较好。

    但是,孤男寡女毕竟不太合适。便犹豫不决。

    此番,恰巧碰到了一婢女,她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元堇德才知这是她是贴身婢女,便将她轻轻放了下来。

    “她,喝醉了。”他瞧着婢女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道。

    “公子怎么能带我家姐去吃酒呢,姐一直都是一杯醉二杯倒的。”阿俏担忧不已,但是一人之力也扶不起醉如烂泥的姜瑾。

    元堇德默默搭了把手,寻着一处空的厢房,二人合力将她扶到了床榻上歇着。

    阿俏本是受了大夫人之命过来寻姐的,结果就瞧见她喝成个烂泥的模样,心里头对这元公子嗔怪不已,但好歹他是主子,作为一个婢女,也是不得放肆的。

    姜瑾倒在了榻上,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嘴里呢喃了几句。

    “照这个样子,姐是回不去将军府了。”阿俏叹息,替她掖好被角。

    元堇德无言。

    她想想,还是去寻王侯比较好。

    “公子可晓得王侯大人在何处?姐如此,终归是要人照料的。奴婢还得回去照应着大夫人与二姐才是。”阿俏无奈的望着床榻上的姜瑾。

    元堇德摇了摇头。

    “那奴婢去寻,姐这厢就有劳公子了。”阿俏对着他福了福身子。

    他颔首。

    待丫鬟阿俏走后,元堇德径直坐在了床榻前,瞅着她醉醺醺的面颊,蹙了蹙眉。

    “真是个不省心的女子。”他伸手过去,将被子拉了拉上。

    盯了她一会儿后,他眼神灼灼的望着她的玉手,陷入了沉思,“其实,那日公主生辰宴上。我同叔伯发了脾气,因此而心情抑郁,便寻了个地清净。恰巧你过来打搅……现在想来,甚是愧疚。”

    姜瑾的睫毛颤了颤。

    “那你还同我冲撞,我心里头亦是气愤不已,想着日后要是再见了你,定是绕道走。只是,气消了过后,便歉疚不已。也不晓得你是哪家女眷,便一直寻不到机会道歉。”元堇德自顾自的在她一旁着。

    寂静一片中,他侃侃而谈,“后来碰见了世子,同他打了一架。是他先瞧于我的。再是见到你同公主一起道来后,碍于自尊,我依旧对你冷言冷语的。”

    姜瑾的腿伸出了被褥。

    元堇德望了她一眼,将她的腿轻轻放进里头,盖好。

    “回去后,我被叔伯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也不晓得是何人告的状。叔伯让我幽闭房中思过,并抄经念文。一直到了及冠礼前几日才得以放出,他同我道了许多语重心长的话。我才知晓,这般脾气乃是孩子心性。”

    元堇德没有他的皮鞭被没收了。

    叔伯与他,这皮鞭,只能用它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而不是让它成为放纵自己脾性的利物。

    所以,长此以往。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深深悔过,他便明白了。

    一直到了今日,他渐渐学会着隐忍与收敛。

    他已是个大人了,不能再如孩童般撒孩子气了。

    “你睡着了么?”元堇德试探的询问出声。

    没有等到回音,他默默的离开。

    被褥一下子被踢开,她的腿又露了出来。

    若有若现的伴随一条光洁细嫩的肌肤曲线外露。

    他咽了口唾沫。

    面颊上浮现出少年应有的赧意。

    元堇德犹豫着该不该伸手过去,君无弦忽的推开了房门,眼眸漆黑。

    “王侯。”他有礼的一禀。

    后者径直走了进来,望着床榻上的姜瑾之态,默不作声的上前,迅速的将其被褥盖上。

    “公子放心,这里有本侯在。”君无弦对着他道。~

    元堇德点零头,最后瞧了一眼姜瑾,缓缓离去,掩好了房门。

    “这是喝了多少的酒。”他来到榻旁,皱了皱眉头。

    姜瑾头疼不已,眉间肿胀着,无心回应。

    他叹了叹,抬起温润的手,落在她的额上。

    感受到丝丝的冰凉之意,她满足的咛了一声。

    君无弦的手微怔,顷刻收回。

    “疼,头疼……”姜瑾锤着脑袋,皱着秀眉。

    “莫动了。”他将她的手抓住。

    然后抚上她的眉眼,来到太阳穴处,轻轻揉按着。

    在此期间,姜瑾的面目渐渐舒展放松开来。竟安稳的睡了过去。

    君无弦不知在她的榻前守候了多久。

    夜色已黑,阿俏去通报大夫人,姐同元公子吃了酒,现在醉醺醺的。王侯正在一旁细心照料着。

    姜氏想了想,道“有王侯在,自是安心的,这纳兰王府也不差一个厢殿。如此甚好,回府罢。”

    她转身,见姜乐犹豫不决着。

    “还看什么?”她神色不悦道。

    姜乐咬唇不语,心中留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