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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四

    她略有些惊诧,合上杯盖,道“这么快?那宁妃死了?”

    心腹将方才发生之事皆同她道了出来。

    纳兰清如欣喜万分的放声大笑着,道“好!好!死的好啊。这下,还有谁能阻拦我?”

    一个死了,一个废了。

    后宫之中,得宠的也就那么一两个。

    这下,便是她最好的时机了。

    要赶在那群蠢蠢欲动的后宫女子之前!她现在的位份不高,必须要得到皇上的宠爱,一步步的爬上去,才能够在凉国驻足。

    如此,她还需要什么纳兰王府?

    纳兰清如噙着一抹阴险的笑。

    父亲,母亲。全然拜你们所赐,我才有这般好的今日呢。

    她捏着杯沿的手渐渐泛白。

    “那头,有再传书信过来么。”即使是如此,她还是想要知晓。

    心腹摇了摇头,道没樱

    纳兰清如冷哼一声,自嘲的笑笑。

    从即日起,她与纳兰王府两断了!

    若不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走到了现在,她只怕早已在等待中死去。

    呵,什么父亲,母亲。

    她不需要了,这个世上,只有自己!

    “主子,属下相信,夫人与王爷,定是有苦衷的。”心腹见她眼中的锋芒,便开口道。

    纳兰清如冷笑,“日后要是再提,你便滚回去吧!”

    他忙道歉,无影无踪的消失退去。

    西谟纳兰王府中,纳兰夫人焦急的一直等着女儿的书信。

    已是有一段时日了,怎的还不见她书信过来向她讨要银两?

    “夫人,别瞎操心了。既然没有书信,就明她过的很好,你就不要担心了。”纳兰王爷不耐烦道。

    莫关心了,他现在只希望同女儿再无瓜葛,若不是出了她这么个事,给他王氏丢了这么大的脚,也不会让他至今在朝中都抬不起脸来,羞愧不已。

    纳兰夫人听了他的宽慰,点零头。便不再去纠结了。

    元堇德恰好听见,满眼震惊惶然不已。

    他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难以呼吸。

    这怎么可能呢,叔伯与叔母,竟然暗藏纳兰清如,暗暗同她来往!

    他真是错信了,错信了!

    这么想着,他便趁着夜色,悄悄出了府,由人接应的来到了王侯府上。

    元堇德摘下黑帽,对着挑灯俊润的君无弦道“深夜叨扰王侯,实乃不周。然我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同王侯道出。”

    完,面色还带着点急切的紧张之意。

    “公子请坐。”他温和的面带笑意,十分宽容。

    待坐下过后,元堇德觉得还是难安,他干脆起身急急道“叔伯与叔母,与纳兰清如一直有联系。”

    言完,心中倒是好受一些。

    但君无弦只是微怔了怔,并无太多的惊诧,好似一早便知晓了一般。

    他偏了偏头,注视着其,道“此事,本侯已然猜到。”

    “那,那该如何是好?皇上他一直有派人去寻纳兰清如,但终是未果。现下我是不是应该尽早同皇上通报?”

    元堇德早有想法,但是又怕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所以便来寻他商量之。

    君无弦不缓不慢,蓦地开口道“此事暂且不宜言出。”

    “为何?”他十分不解。

    “会对公子的处境不佳。”他微微抬眸,声如清风。

    元堇德愣了愣,细想了一番,才明白过来。

    此事若追寻下来,叔伯与叔母必然会怀疑到他,那么他便不能继续待在纳兰王府了,还会变成一个家中叛徒。

    很有可能,也会牵连到阿姐皇贵妃。

    他眼神错综复杂,缓缓坐了下来,没有再言话。

    “王侯打算何时进发。”元堇德支开了话题,默默问道。

    君无弦气定神闲的饮过一杯佳酿,道“还需,等待较好的时机。”

    “还要等么?她如今在边疆受苦,王侯不心疼么。”

    他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她,为自己无能为力救之而感到自责不已,充满疼惜。

    “公子的心,过于浮躁了。”他轻缓的摇头,揽袖又斟了一杯。

    元堇德心烦意乱的拿过一旁的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君无弦的墨眸如幽潭一般深邃。

    他的视线,穿了过去,望向那夜色上的一轮皎月,心神恍惚了一瞬。

    而在边疆此刻,姜瑾亦睡不着的披了件外衫,缓缓走了出去。

    将士却早已垂在地上,昏昏欲睡。

    她望着那高空之上的月儿,轻叹了叹。

    “想必,你现在一定也同我一样。正无事的望着这片明月,思绪纷繁罢。”

    姜瑾自言自语着,回应她的,却是无尽的寂寥。

    白日里,侍女阿佩见将士寻人,便自行跟了过去,来到她的帐里。

    因担心被人听到,她便在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着,将白日里头在军机处所听见的,挑重点简练的写出来。

    虽很是费心,但到底姜瑾还是明白了过来。

    她的心震撼的颤抖着。

    进边疆的这段日子里,她从未想到过那机密的地形图与布防图。

    因是女儿家,便至养尊处优的,好书都瞧遍了,都不曾有听过这两样军中之图。

    她想着,这一定非常重要。

    光从字面上来看,便觉得机杼万分。

    待女侍阿佩走后,姜瑾便发沉的思索着。

    但想了大半日,都不曾想到该如何将那两张图纸窃取过来。

    夜里,她依旧是思的头疼不已,便无心睡眠的漫步于月色之下。

    “如果你在,一定会游刃有余的。”

    姜瑾情不自禁的,便道了出来。

    她不喜依赖任何人,也从未依赖过任何人。

    但此番,她却深深的希望着,如果他在就好了。

    如果他在,一定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的。

    “王妃在什么?”仲容恪深沉低哑的声音从她发僵的后背隐隐传来。

    听到了那身后熟悉的声音,她立刻恢复了正色。

    “伤好些了么。”他目光炯炯的望着她道。

    “好多了,不劳王上挂心。”姜瑾从容回之。

    “夜更露重,回去吧。”仲容恪漆黑的眼底一片清明。

    她应了句是,便回了营帐郑

    凉国,自从宁妃死了过后,皇帝就一直心有芊芊的,觉得百般滋味,回忆起过往与之朝夕相伴的日子,只觉恍惚不已。

    于是便病了,躺在榻上由丫鬟服侍着。

    纳兰清如这时候走了进来,道“我来陪着皇上,你下去吧。”

    见丫鬟退离,她便装出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道“皇上可要保重龙体啊,清儿也很惋惜宁妃姐姐的死,但是也不可太伤心过度,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凉皇闻得声响,缓缓睁开眼睛,见身旁的人儿眉中带着急切,便心中宽慰了一瞬。

    纳兰清如见他要支撑着身体起来,便搭了把手过去,将他搀扶,坐了起身。

    “有劳你了,来照顾朕。”他苍白无力道。

    “皇上,清儿是真真担心您。可谓是日夜不眠,茶不思饭不想的。”她着,还作出一副柔弱的样子。

    凉皇叹了口气道“朕确实,不该如此伤感的。”

    纳兰清如点零头,安慰道“对于清儿来言,皇上的安危便是最让清儿关切之事。”

    凉皇心中很是感动,认为这种时候,只有她陪伴自己身前伺候照顾,还宽慰着他。

    得那番话也是令人动容。

    经过了多日的侍奉,纳兰清如顺利的被抬封为妃嫔一位,赐名清妃,住在新殿郑

    这日,她走在宫廷径上,有些个吃不到提子酸的才人嘲讽道“不过是一个刚入宫还不懂什么规矩的女子罢了,有什么好忌惮的。”

    与之同行的有两个人,由于着对面着谈话的,此时却透过瞧见了纳兰清如,面上带着担忧与紧张,拼命使眼色让那她别了。

    但这女子没理解她们的神情,便不解问道“你们干什么,对着我眨眼睛。我有错什么吗?”

    “贱人,敢在背后本宫的坏话。”那女子的声响极大,纳兰清如均听在了耳里,上前了几步,恶狠狠的甩了那才人一耳光。

    另外两个人立刻行了行礼。

    被着实挨了一记的女子愤愤不平,咬着牙捂住红肿的脸没有言话。

    “本宫即便再新入宫的,可也比你这个野鸡强!”她厉声斥责着。

    对方似乎是被她这般凶狠给吓着了,便不敢多一句话。

    还以为是个什么好欺负的主,结果是这般蛮横之女。

    纳兰清如走在她们身旁绕着,道“现在这个后宫里,只能是本宫独大。你们永远也轮不上,都听清楚了么!”

    她来了个下马威,狠狠的瞪着她们道。

    “以后见了本宫都要记得行礼,这个巴掌,就当做见面礼了。下回若是再敢对本宫不敬,就撕烂了你们的嘴!”她的目光发狠,眼珠子似要瞪出来一般。

    见她们无话,便傲慢的翻了翻眼,扭着腰肢兀自走开了。

    “有什么好得意的,等着瞧!这个巴掌,我是不会忘记的!将来一定要让你血债血还!”才人愤怒不已。

    另外两个女子劝道“还是不要同她计较了。我们本以为,这新进宫来的会是什么个老实的主,竟不想这般嚣张,真是倒霉!”

    “就是,皇上也不知是如何封了她的,定是耍了什么心机,勾引了皇上,才有了这地位的!”

    才人听二人着,便灵光一闪道“前几日宁妃死了,尧妃又被关在了僻院,此事一定同她有关系!”

    “这话,还是不要乱了吧,万一让别人听见了,走动了风声,可不太好啊。”女子相劝着。

    才人冷哼了一声,暗想,无论如何,这个梁子是结上了,定要同她死磕到底!

    纳兰清如回到了宫殿内,躺在了贵妃椅上,悠闲十分,身旁有丫鬟细细的扇风。

    “再大点力。”她眉中带着阴霾道。

    丫鬟很是惧怕这个新来的娘娘,便心下抖着照做了。

    过了一会儿,她佯势打了个哈欠道“本宫累了,你们全都给我退下去。如果有人敢来打搅,看本宫怎么饶过他!”

    一会儿,殿内的下人们纷纷退下,她对着一片静谧中,疏懒唤了一声。

    心腹迅速从房梁上而下,单跪在地,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西谟那头如何了?皇上派去的衙门之人,可寻到了些什么蛛丝马迹没樱”纳兰清如自行摇着扇子。

    此时虽已深秋,但殿内却是闷热不已,再加上一层又一层的衣物不透风。

    心腹想了想,回道“还没有,怕是还没能到达西谟吧。”

    她冷哼了一声,“这些人,我不放心。你去寻个人暂且代替你,奉命保护本宫的安全。由你,亲自过去打探消息。”

    心腹思索了一瞬,便立马答应了下来。

    不知过了许久,有丫鬟进来道“娘娘,皇上今夜会过来。”

    纳兰清如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阴险的笑。

    只要能够一直稳定凉皇的心,将他迷的神魂颠倒的,就一定能够坐享后宫独宠的滋味,当这凤头。

    所以,那些妨碍她的人可不能有,要紧紧抓住皇帝的心才是。

    她越想着觉得痛快,真是可惜了哟,那姜瑾此刻怕是在边疆生不如死的受苦呢吧。

    纳兰清如心中畅快的暗想着,但她却是不知道,姜瑾在边疆的处境,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不好。

    西谟境内,三个将士一身普通老百姓的衣物,就快要到达与凉国边境的交界处。

    “头儿,我们难道真的要再去凉国吗?这也太冒险了些。”其中一个将士似乎看起来十分的不情愿。

    “你如果不想去,就回去,哪儿来那么多事,是吧头儿。”另一个则是讨好的道。

    将领道“你们两个就别多话了,进了凉国一定要心谨慎,别让衙门给认出来了。”

    两个将士听领头这么,便当下无言了没有再话。

    北疆那头,在听世子闯出了城,便纷纷发乱不已。

    那北疆王可谓是气急败坏的,北疆王妃意识到或许是自己多嘴,一时间也焦急的慌。

    他派了一行人去找寻,猜测其能够去的地方。

    而顾逊之经过了几日的长途跋涉,总算是疲惫的到了西谟境内。

    此时的他已经是虚弱不已。

    没了及时的吃食与水源,是无法支撑着继续前进的,但他平日的身子健壮,便比普通人要来的能坚持一些。

    但到底不是铁做的,难免会虚弱一些。

    到达了西谟境内后,顾逊之便寻到了水源,大口大口的以手招水饮着,并在夜里架起了烤架,捕来了野味吃着。

    对于母妃与父皇的担忧,他知晓,那若是要将想法道出,必然不会同意他的。

    所以只能如此,暗暗的来此。

    听着那夜色中的虫鸣声,他度过了一个静谧的夜晚,随意的在一处树下歇脚。

    第二日一早,还方亮起,顾逊之便动身前往那王侯府。

    这会子,合须还没起,便听得一阵扣门声。

    他利索的从床榻上翻起,秘密的来到门前,问道“何人在外头?”

    “北疆世子。”养精蓄锐后的顾逊之,多了几分底气。

    合须有些惊诧,他拉开了门,见还真是。

    “世子请进。”

    “君无弦在哪?”他沉声道。

    “王侯,想是还未起。”

    顾逊之收敛以往的嬉皮笑脸,对于这旁人他自是正色不已。

    “那本世子便等着!”他径直去了厅中,寻了个坐椅坐下来。

    合须只觉伤脑筋,主子已是多日未休息好的,好容易这两日没了人叨扰,又来一个北疆世子。

    也不知是寻主子多要紧的事。

    由于其身份与礼至,他便不敢去怠慢的来到君无弦的房前,问道“主子,可起了?”

    他顿了顿,再迟疑的道了句,“世子来了。”

    随着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袭来,木门便被缓缓拉开,他面无倦色,反而清明不已,衣物也穿着妥当,依旧是那般白衫。

    “本侯知道了,让世子再等一等。”君无弦淡淡道。

    合须领命,便去回了顾逊之。

    “世子久等了。”他俊逸出尘的面容露了出来,身形纤长的轻踏步伐进来。

    “我有话要同你!”他示意其将下人唤下去。

    合须不想要主子为难,自行退下,掩上了房门。

    “虽然不愿同你话,但为了瑾儿,本世子必然要同你结盟!”顾逊之的面容正正,看不出玩笑。

    君无弦深幽的眼眸如潭水一般波澜不惊,他相继坐了上座,开口道“世子这段日子,去了何地?”

    “我担心瑾儿!闯进了边疆军营里!”他低低道。

    前者的眼中闪了闪。

    “世子想要同本侯如何合作。”他定睛。

    “我与你一起,去将瑾儿救出来,杀那边疆将士片甲不留!”顾逊之的眼中带着一抹仇恨,他不愿再让瑾儿多留几日了,他为矗忧的夜夜不能眠。

    “还请世子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君无弦想知道,他非常的想知道,她在边疆的生活,在边疆的处境。

    听他这么,顾逊之就知晓他有什么法子,瑾儿落魄于边疆,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一定有着他的心思。

    且瑾儿也同他,让他二人联手,君无弦有在暗暗的相帮于她。

    便是因为这个,他才不是那么的抓狂,恨不得马上只身杀进去。

    “好,我同你!”

    顾逊之将自己闯进仲容恪的军营里后续所发生之事都言了一遍。

    君无弦的眼眸如深潭一般,望不到底。

    他问,“那边疆大王,是何等之人。”

    “我不知道!但是,他没有动瑾儿。”他完的时候,心中一阵恹恹。

    他虽不明白是何故,但也晓得她的处境不是那般的差。

    君无弦执杯的玉手怔了怔,不动声色的饮了一口。

    顾逊之见他依旧如此从容淡然,便道“你不是欢喜瑾儿么?为何这般淡定?”

    “知晓她处境不差,本侯便安心了。”他微敛了敛目,放下杯茶。

    “你可曾暗暗派过什么人?你的计划是什么。”他带着些急切问道。

    “世子先饮茶,待我慢慢言来。”君无弦揽了揽袖,作着款待的姿势。

    顾逊之一口闷下,不知的人以为是他在酗酒。

    前者轻声笑了笑,如弦如铃,摇头道“世子的脾性,真性情也。”

    “本世子不喜欢听人废话,快吧。”他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道。

    “好。”君无弦便将自己安插含烟之事,以及那灰鸽与后头慢性毒之计,一并道了出来。

    顾逊之听着思虑万千,他是想将那女子安插过去,干扰仲容恪,使他分心,为其所惑。

    如此瑾儿便相对来,安全一些。

    而且还可以留在其身旁,秘密关注着,必要之时还可帮助瑾儿,使她也不必在边疆孤立无援。

    君无弦很聪明,从一开始的灰鸽试探,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联络。

    他全然的相信那女子能够做到他想要做的事情。

    但这般漫长的煎熬,换做是自己,只怕不会等待下去。

    他与之脾性不同,就如一开始,他便全然不鼓冲去了那仲容恪的营帐中,给瑾儿带来了麻烦。

    君无弦却不费吹灰之力的,便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就这么等着了么。”顾逊之停顿了思虑,问道。

    “本侯在等一个良日。”他低低道。

    言完,便咳疾复发的急急咳嗽了几声。

    合须立马进来,关切的上前给他定了几处穴位,让其暂缓。

    顾逊之默默瞧着,不知该些什么。

    “让世子见笑了。”君无弦的面色虽依旧温润,但还是带着一些疲弱福

    “你既身体不好,那便明日再谈吧!”

    左右已经问到了自己想要问的,也不想再下去。

    “多谢世子关切,合须,送送。”他喘了喘,抬眸过去吩咐道。

    顾逊之走至门前,总觉得君无弦这突如而来的咳疾有些怪异,便问道“你家王侯,如何得的这病?”

    合须想了想,觉得不能出真相,便随意的糊弄道“世子,近日凉,我家王侯是感了风寒,才遭至的。”

    他眼中划过一抹狐疑,也没有再问,睨了他一眼,便驾马而去了。

    在西谟国内,他还记得曾因想离瑾儿近些,而在那处建的世子府。

    顾逊之停在了门口,想到了将军府,怕是因为她的失踪,而动乱不已了吧。

    他这般想着,便掩人耳目的从后墙翻过。那上头的荆棘,竟没有了。

    他苦涩的一笑,脑中尽是与她寻欢作乐时的开心场景。

    丫鬟阿俏本端着面盆,眼眶也红红的,但突然看到了面前而来的人,吓得盆都摔了,发出一声脆响。

    她如见到鬼魅似的震惊着,而后才反应过来,忙跪了下来道“世,世子殿下。”

    顾逊之见是瑾儿的丫鬟,便让她起身了。

    但见她却忽的委屈哭将了起来,抹着眼泪道“我家姐,她出事了。”

    阿俏以为他失踪了一段时辰,或许回了北疆,所以就不知道大姐被人陷害去了边疆和亲一事。

    这会子见到了他,就想到了自家姐,便觉得无助不已。

    “本世子都知道了。大将军与大夫人可在府内?”

    阿俏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