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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她知晓阿佩是在担心她。

    此话,她没有发声,而是用口型道出来。

    将士就在帐帘外头,习武之人的耳里超乎常人,所以定会被其听见,起了疑心的。

    阿佩点了点头。

    “从今日起你便是本王妃的侍女了,一定要给我伶俐一些,手脚利索点。不然本王妃可是要罚你的,绝不会手下留情。”

    姜瑾怕这片刻的静谧也会让将士发觉不对劲,便大声的故意说给外头的人听。

    而阿佩已是个哑子,所以没有回音。

    外头的将士偏了偏头,望向里面。

    见那女侍恭敬的站在一旁,而王妃则是趾高气扬的模样。

    他想了想,没有什么异常。

    “本王,从未给女子办过生辰礼。此番,便交予你了。”仲容恪抬眼望向她道。

    含烟当下有些悦意,但面上则是推脱道“王上如此信赖,烟儿恐无法妥善完成好。”

    “你与她同是女子,此事交给你,最合适不过。莫再推脱了。”他收回视线,冷然道。

    她见好就收,便皱着眉头装作有些迟疑的样子,点了点头。

    但心底则是高兴不已。

    方才听姜瑾那般说,她便猜到了她的意思。

    这场宴会,定然不会就这般风平浪静了。

    而仲容恪又将此事全权交给她去置办,那么便可以帮助她了。

    凉国边境,心腹听从纳兰清如的命令,买通了西谟的一个关系,成功将消息迅速散发至了皇宫里。

    这时,尉迟夜在后花园里走动着,却听见这样一个对话。

    “你们可听见了?据说皇上派去凉国的几个西谟将士,被那凉皇给当作不法之人,给杀了。还将那头颅悬挂在城门口上,供人观赏。假意是说要杀鸡儆猴呢!”一个丫鬟绘声绘色的说着,面上还带着些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天哪,这等事情你又是从何知晓的?怎的我们都不知道啊!”另一个丫鬟只觉唏嘘不已。

    “快别说了,万一有人过来了。”其中一个比较机警的丫鬟道。

    “怕什么,现在这个时辰都没有人过来的,你胆子也太小了点吧。”那丫鬟嘲笑着笑道。

    尉迟夜的面目愈加的黑沉,他对着身旁的李公公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的朝着几人过去。

    他重重的甩了甩衣袖,冷哼着一声回到了寝殿里。

    “速去凉国调查,看是不是方才那些丫鬟所说之事!”他对着一片空旷的的大殿道。

    一个黑影默默的闪出,诺了一句便又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他这般想着,就觉得急火攻心,拳头锤了下去。

    “岂有此理!”尉迟夜的眉目阴鸷万分。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他命令各大臣纷纷发表意见。

    “诸位大臣近日想必也有所闻,朕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众人知晓皇帝说的是何事,现下宫中已经传遍了,他们想不知道想不关注都难。

    只是,这到底是流言蜚语,还是确有此事,暂时还不得知。

    这言论又是从何传来?若是西谟之人,怎的会知晓遥远的凉国之事。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皇上,老臣建议,还是应该派人暗暗的打探一番,看此事是否属实。”尚书大人站了出来,手禀立牌诚恳道。

    “朕已经派人过去了,无风不起浪,此事定是有人刻意传播之,好来通报朕。”尉迟夜认定是真,没有虚假。

    兵部尚书参道“皇上,老臣认为。这闲言散语十有九成乃是真的。然这源头又是从何而来?若是西谟之人散布,那他又怎的知晓凉国境地之事?”

    他继续道“老臣斗胆猜疑,定然是那凉国挑衅,刻意安排凉人过来通报焉。”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赞同。

    尉迟夜紧缩着眉头,如一根细绳般拧着。

    达到目的后,心腹便回去了凉国,同纳兰清如将事情说了出来。

    她邪邪笑着,端庄的饮了杯茶道“嗯,你做的很好。”

    “谢主子。”

    “接下来,那属下接下来该做什么。”

    纳兰清如笑着,放下杯茶,“不用了,这段时日,就等着看好事发生吧。”

    心腹道了句是,便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尉迟夜派往凉国之人经过几日的来回后,秘密的回来,向他说明了此事。

    好啊,明知是他西谟的将士,却还要公然如此辱之。

    这口气,他如何能咽下?!

    早朝之上,其道“近日朕派往凉国打探之人已回归,确认无疑,实乃我西谟将士。”

    一时间,众臣纷纷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

    尉迟夜一双眸子黑沉,道“凉国实在欺人太甚,朕的这口气着实咽不下。众卿如何看待焉?”

    姜怀站了出来,诚恳还手禀道“皇上,凉国此举分明乃是挑衅我西谟,不将我等大国放在眼中。若不是做些回礼,岂不是证明我西谟懦弱无人了?”

    皇帝点了点头。

    另一与之对立的大臣却道“皇上,老臣以为大将军所言太过于鲁莽之。国与国之间理应平和相待,不若派一使臣前往讲和,也好过兵戎相见。”

    姜怀神色无异。

    这时候尚书大人回道“老臣附议大将军所言。凉国此举分明是嘲弄我国,有意滋事挑衅,即便去讲和又又何用?到头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还是应当回而以礼,让凉国知道我西谟的厉害。”

    尉迟夜沉思,他怎会容忍别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尚书大人言所极是,既然凉国不将我西谟放在眼里,挑衅之。老臣认为,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好。”兵部尚书附议之。

    一时间,众臣皆赞同。

    那与姜怀对立的大臣黑了黑脸。

    “众爱卿所说不错,那依你们看,应当派何人委此重任呢?”尉迟夜巡视着底下道。

    “既是大将军所提,那么这差事自然由他做较为妥善。”一位大臣禀道。

    姜怀并不想揽麻烦事,便推脱道“老臣乃一国大将军,这等风头之下,不可轻易离国。还是由朱大人代替老臣吧。”

    那朱大人便是同他对立之人。

    “皇,皇上,老臣……”他见姜怀将事情揽在他的身上,便忙想推个干净。

    尉迟夜却一口答应道“那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皇上!”朱大人急切道。

    “散朝。”他就当作没有听到似的。

    因为没有更好的人选了,他也不想再多言废话。

    众臣纷纷离去,姜怀对他禀道“还望朱大人能够好好干。”

    便跟着同僚一并出宫了。

    “装腔作势!”朱大人低啐了一口,“等着瞧。”

    回到大将军府,姜怀便看到了顾逊之。

    姜氏面带喜悦的与之交谈,而丫鬟阿俏也是来了精神劲的端茶递水着。

    大小姐如果能够早日回来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

    “世子,此事就有劳你了。”姜氏还未好好的同他礼过,这厢身子骨好了,便能够对他道谢了。

    “大夫人说哪里话,瑾儿的事便是本世子的事,况且,我也不想让她多待在那里一日。所以会尽快与王侯商议,前去相救的。”

    顾逊之昨夜深更半夜才从君无弦府中商谈回来,面带了些疲倦。

    “世子。”姜怀由丫鬟脱去了披风,走了进来。

    “大将军。”他回礼。

    他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小女的生辰快要到了,是不能在府中度过了。”

    姜氏听他这么一说,便也跟着心伤起来。

    顾逊之没有言话,思绪纷繁。

    边疆那头,含烟照着仲容恪的吩咐,开始大肆操办起来姜瑾的生辰。

    虽然在本土,与西谟并不一样,但是也无处不充斥着喜意。

    表面上的风光华丽,更能衬托出不为人知的暗涌。

    她等着这个机会,等了许久了。

    只要能将军中布防图与边疆地形图得手,就一切都好办了。

    姜瑾一边在期待着,一边又在十分的忐忑着。

    日子一天一天的也是过的极快,在生辰即将到来之际,她表现的异常安稳。

    前一天夜里,仲容恪忽然来到姜瑾的营帐中,说了一些话。

    “本王昨夜做了个噩梦。”他的面上带着些疲惫,坐在了她的榻上。

    她的凤眸颤了颤,问道“是什么样的梦。”

    他凝神注视着面前的人儿,将她猝不及防的带进怀里,环绕着。

    姜瑾错愕,背对着他坐在其腿上,整个腰肢被有力温热的大掌裹着。

    “本王梦见自己身处在一片血泊里,满身伤痕的看着你离我渐行渐远。”仲容恪满是男子气息的在她耳畔低低道着。

    似没有了白日里头那般阎魔,他的语气舒缓了不少,也带着些恐惧与无助。

    她没有说话,只是心头颤然了几分,没有太大的波动。

    “自从你来到本王的军营里,我可曾亏待过你?你的这般处境,都是我给的。你不喜委身于本王,我便也不强求与你。可至始至终,你却终究没将我放在心上。”仲容恪与往常不一般,变得十分的平和。

    这让姜瑾有些害怕,他到底想要说什么?他是不是发现了她想要做什么,所以才会对她说这些话?

    还是,只是单纯的由梦而心扰,同她诉诉?

    “王上,想要说什么。”她皱着眉头,微微偏头望着他道。

    仲容恪看着咫尺之近的可人儿,想起她为那友人不惜主动吻自己。自那时,他的心底便真正住下了她。

    “本王知道,你时时刻刻都在打着心思,想要从我身旁离开。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走的,绝对。”他又恢复了往常的鬼魅,浑身散发着冷意。

    姜瑾心慌了一瞬,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纰漏,是否让他发现了自己即将要进行的计划。

    但她深刻的明白,不能自乱阵脚,不能想的太坏。

    “王上,你觉得阿瑾能够从你身边离开么?”她轻轻摇着头,低叹。

    此举是做给他看的,姜瑾想让他对自己放下戒备之心。

    仲容恪的一双豹眸漆黑了几分,他道“不管你有没有心思,本王都绝不会让你离开的,少做无用功了。”

    她蹙了蹙眉,凤眸波澜万瞬。

    顷刻,她的身子被放开。

    他站了起身,背对着她道“莫要仗着本王对你的宠爱,而为所欲为。后果,你知晓的。”

    姜瑾自嘲的笑笑,表面应了一声。

    仲容恪离开之前,吩咐将士看好她。

    她在营帐里头,越想越发的不明白。

    不会是阿佩出卖她的,只有可能是有什么端倪被他发现了。

    但她知晓,他绝不会明白她的计划是什么的。

    不然也不会这般试探的过来,同她说这么多了。

    因为不清楚,所以只能警告她。

    想是,想是她收了阿佩,引起了他的猜疑。

    但无可厚非的是,仲容恪有句话说得是对的,他说他知道自己一直存着离开的心思。

    不错,她便是这样。

    但一心想要走的人,如何能留的住?

    姜瑾只当他今日没来过,那说过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本就得冒险去做的,如果不做,便一点的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困住她又有何用?生辰那天还是得出来见人的。

    她想着,便出神的躺回了榻上。

    次日一早,营帐外头便开始热热闹闹的了。

    将士进来通报道“王妃,今日是您的生辰,属下不会在此看着了。”

    姜瑾点头,唤来了女侍。一番妥当的洗漱过后,便穿着整齐的走了出去。

    她去了那宴上,见上面摆放妥当的,要到夜间才开始。

    路过一处一处,纷纷有侍女与将士祝福着她。

    但她只是淡然的点点头,表示接受他们的好意。

    这厢,领队阿远见那面前的人低头略有所思的过来。

    他站立不动的,想让她就这么走过来,再靠进他的怀里最好。

    但姜瑾发现了面前的靴子,便回神的抬头,见到来人后,她还未开口,便被其抢过去了话道“恭喜你了。”

    她知道他也是在祝福她,便微笑着回之,“多谢领队了。”

    “领队……今夜也赴宴么?”姜瑾别有机杼的询问出声。

    阿远怔了怔,以为是她对自己有所期盼,便自作多情的有些吞吐,道“我要看守军机处,不能赴王妃的生辰宴了。”

    说着,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她的凤眸不经意的亮了亮,很快便遮掩过去,她想了想笑道“那岂不是会错过许多了,当真有些惋惜,若能一起热闹热闹,也是好的。”

    阿远微愣,附和道“是。”

    “不打扰领队了,本王妃四处逛逛。”姜瑾从容的从他身旁而过。

    他久久的望着,心中默默道但愿能够帮到你。

    她背对着,眼中闪着光。

    军机处,军机处。

    她心底默默念叨着。

    不正是藏有军中布防图与边疆地形图之处么?

    姜瑾仿佛发现了什么极大的奥妙一般,步伐匆匆着。

    今夜,将是一个未眠之夜了。

    机缘巧合的,军机处竟是由那阿远看守。

    如此,她便可以完全加以利用了。

    需要他的时候到了。

    她想着,挺直了背脊,一步步走在军营中,不经意的熟悉着这路线。

    姜瑾今夜想要行动,就必须将这里各大小的线路摸清。

    相信没有人会怀疑到她,相反,只是因她今日生辰,便一路受着将士们的祝福。

    她默默的在脑中规划处一条线来。

    自助者,天助也。

    姜瑾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今夜,她是想要亲力亲为。

    即便阿佩再忠心,到底不是自己,所以不会那般的放心。

    这等大事,她只有亲手去做,才会心安。

    依照着她谨慎的性子,绝不会打草惊蛇的,会自行把捏得当。

    “王妃是要去哪儿呀?”一个将士瞧见了,上来招呼道。

    “随意逛逛。”姜瑾面无神情道。

    “小的平日里很少见到王妃,但也听说今日乃是您的生辰,这厢便给您道福了。”他谄笑着拱了拱手,带有讨好之意。

    “嗯,你可知宴会准备的如何了。”她装作什么也没事的随意看看,像一个过来审查之人。

    那将士禀道“已经妥善完毕了,大王对王妃可真是细心不已啊。”

    姜瑾没有言话,随意道“本王妃四处逛逛,你忙去吧。”

    其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她松了口气,没有被人怀疑,自是再好不过。

    天色很快便阴沉了下来,宴会之上该来的人都来了,一片热热闹闹的。

    只不过同西谟不一样,边疆人豪放不拘,再加上仲容恪并没有把这些将士们当做下属看待,而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宴会座位有限,除开各个将领,再加上曾跟着一起的老兄弟之外,其余的便让他们自行在影响外头欢愉。

    该上的菜色与美酒,皆乃公平款待。

    这时,营妓们被强行拉出来助兴,她们都不情愿的欢歌盛舞着。

    而侍女们则是一旁默默的伺候着,等待着各个大人的命令。

    含烟伴着仲容恪一道出来,来到了生辰宴之上。

    姜瑾作为此次的寿星,最后压轴出来。

    “王妃来啦,王妃恭喜你啊。”几个将领纷纷先喝上了酒。

    她早已习惯这里没什么礼节之分的,便皆对着几人点头,走上了那上座,位在仲容恪身旁。

    一身边疆的丽服加身,她对着众位笑道“这是本王妃嫁予王上以来,所为我准备的第一场生辰宴。这杯酒,我要先敬王上。”

    姜瑾为自己的杯中倒酒,她很有分寸的,举起。

    再由一旁的女侍倒了一杯递给她,她再交到仲容恪手中。

    “王上。”她唤了一句,将酒杯凑了过去。

    仲容恪定然的接过,一口饮下。

    姜瑾事先从军医那寻来醒酒药,吞服了下去。

    此方,她没有犹豫的一杯而下,这样就会暂缓酒力。

    “好!好!”众将皆拍手鼓掌,称王妃好酒量,果断不已。

    她微笑了笑,将空的一小杯酒放下。

    “我等祝愿王妃与大王,能够永结同心,恩爱两不疑,早日生个子嗣。”将士们将原先准备好的祝词,齐声道了出来。

    虽曾经对她有所不满,但近日由此可见,大王对这个外来的王妃极其恩宠与上心。

    他们不敢与大王对着干,便索性的接受了这王妃,觉得她安分守己即可

    “多谢众位将士,这第二杯酒便是敬你们的。”姜瑾的酒力还没有回上来,依旧清明着,不知是不是有那药丸的功效相撑。

    她又倒上一杯饮下,将空空的酒杯端庄优雅的侧翻,证明给他们看,自己的诚意。

    底下的将士们一看,哟这王妃果真是豪气,竟同他们边疆之人的脾性相似,便好感了几分。

    仲容恪蹙了蹙眉头,低声提醒道“少饮些。”

    诸位都是习武之人,便听到了这一声的关切,纷纷开始吵嚷起来,嘴中充满着调侃,无非说的就是大王护内,现在有了王妃就不要他们这些个粗鄙的兄弟了。

    妥妥的见色忘友也。

    含烟在一旁默默的陪笑着,心里头却担心着她会不会喝醉了。

    但这场宴会既是由她操办的,她便上了心思,在此之前,特意将姜瑾的壶里掺的酒劲尚浅之酒。

    但喝多了也会容易醉下的。

    此番她瞧着,觉得其酒力还算可以,便一面宽心着一边又担心着。

    仲容恪的面上难得露出了几丝笑意。

    众将士们错愕不已,忙揉了揉眼睛,以为自个儿的眼花了,直到有人呼道“我们大王,我们大王方才可是开了笑颜?”

    “我也瞧见了,以为是花了眼,却不想真是……难得啊难得!”他们只有在打了胜仗之后才会看见大王自傲的笑脸。

    自从这王妃来了之后,便也没有去征战了,许久未曾打过仗,这厢竟在王妃生辰宴上露了笑颜。

    大王果真是对一个女子上了心了。

    姜瑾则是第二回。

    头一回见其笑面,是他带着她骑马之时。

    罢了,不想也罢。

    “那倒是本王妃的好福气了。”她笑着说道,目光带着哗众取宠的意味,望向仲容恪。

    “有了本王的宠爱,王妃自是好福气的。”他收敛了笑容,恢复了如常,面上虽不阴冷,但也淡淡。

    姜瑾眉眼柔和,低低的掩嘴一笑,娇滴动人。

    众将士看出神去,但在见到大王冷冷的视线时,忙收回了眼。

    “大王好生护内,连王妃的美颜,都不让兄弟们细瞧。”一将领砸了砸吧嘴,开着玩笑道。

    “对了,王妃来我们边疆也好些时日了,怎的子嗣都无消息呢?”另一个将领站了起来,面带着调笑,举着酒杯高声道。

    姜瑾勉强的笑道“这等事情,看的是王上,不是么?”

    她装作很是专情的模样,瞧了身旁之人一眼。

    将士们皆“哎哟”“啧啧”着,对着仲容恪挤眉弄眼的。

    其实,姜瑾不否认,若这里不是边疆,她并没有拘束在此,那么定然会喜欢这里的自由。

    君臣之间,多的是和睦融洽,而在西谟,便有诸多的礼节与规矩,每每宴会之上,她都是面无神情的自顾自吃着菜,最后散了。

    “王妃是在说,本王没有狠狠专宠于你?”仲容恪挑眉,一双豹眸紧紧凝着她。

    她的凤眸动了动,笑道“随王上如何作想。”

    见如此,将士们当下眉来眼去的,喜悦的瞧着二人间的打趣。

    而此时,一片黑暗无灯火的军机处,阿远正站在帐外,抬头望着那轮明月,听着宴会上传来的此起彼伏的笑声。

    有将士提着酒罐子过来,撞了一天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人嘛,还是得尽欢。女人都他娘的算什么呢是吧,这不有兄弟们相陪么?来,喝酒!”

    他递了过去,阿远看了一眼便接过,狠狠的灌了几口再给他,道“多谢。”

    “没事儿没事儿。”将士看了一眼里头的酒,幸好没给他喝完。

    “其实属下也能够猜到,毕竟领队你上回对王妃做了……做了那等事情,也不怪大王给你穿小鞋。”他唉声叹气了一瞬,蹲坐了下来。

    阿远没有作声,兀自从他手中又拿过酒灌着。

    “哎,领队,慢点喝慢点喝。我是来给你借酒消愁的,但也不是让你这么个喝法啊。”

    将士想上去夺过,却被他一把拂开,闷声道“少废话。”

    他汕汕道“那成吧,领队你就在这喝着,可千万别又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说完,他便带着点不放心走了。

    阿远摇晃着手中的空酒罐,身子开始热起来,酒劲渐渐上来。

    他将自己的领口扯了扯开来,露出泛红的肌肤,一阵凉风吹了过来,清醒了几分。

    宴会之上,姜瑾已然有些醉意,但她努力的克制着头晕的自己,蓦地,在看着众人热闹极致之时,便装作清醒十分的模样。

    她对着一旁清明的仲容恪道“王上,我想去方便一下。”

    他示意侍女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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