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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迪斯

    白金色的教皇宫近在眼前,这个标志着教皇国最高荣誉和精神领袖的建筑在隆的心中却有一种别样的温暖,这儿其实才是他真正的家,有阿黛尔,还有西迪斯冕下,他们是他最像亲人的朋友。

    “怎么,预见你的父亲了吗?”

    教皇放下自己手中的信件,最近的电报和信息都出奇的多,有些时候西迪斯在接见某些人的同时会刻意的避开隆,这并不常见,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个老人的确是将隆视作自己最亲近的人,就算是作战部署这种事情也不会避讳隆,但是现在,隆已经好几次发觉西迪斯在偏房内偷偷会面某些人物,有教徒,还有军人,最多的则是平民装扮。

    “我判断他是想和我要一笔收入维持生活,毕竟根据我们的情报,博尔吉亚这次做的十分过火。”隆解释说。

    “博尔吉亚对外宣称是南方战争时期军队伤亡过大,需要他们承担的抚恤无法到位,才无限期停发对家族众人的财政支持,但正如我们分析的那样,我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个谎言。”西迪斯在房间中踱步,阿黛尔乖巧的坐在角落,她来的并不比隆早多少。

    “全都是谎言,博尔吉亚在撒谎,他们的资金绝对不是用于死者家属,美第奇也在撒谎,他们掌控的银行绝对有能力对国家提供贷款缓解红水银能源危机,就连我们自己人也在撒谎,这些格里高利们都想让我倒台。”西迪斯看起来有些疲惫,他额头上的伤明显留下了痕迹,这让他很长一段时间不再接见教民,这会让他受到其他政敌的攻击,西迪斯继续说到,“隆,你知道谁不会说谎吗?”

    隆沉默了起来,这个老人很和善,但他会很明确的表达自己对某些答案的不满,比如我不知道这样敷衍的话术。

    “是,神吗?”阿黛尔突然加入了这场谈话,当老人和孩子谈论政治和军事的时候她会保持安静,可现在的话题很明显只是拉拉家常。

    “不,阿黛尔,神是最不可信的。”西迪斯笑着回答。

    “是,武器,只有武器才不会谎。”隆猛然抬头,“炽天使,欧米茄,炽天铁骑,十字军,只有他们不会说谎。”

    “不,不对,再猜。”西迪斯对隆可就没有阿黛尔那样宽容了,他对隆严苛的就像隆是他自己的儿子一般。

    阿黛尔又一次安静了下来,这个话题开始变得尖锐,她像一朵小花一样盛开在两人之外。

    “肯定不是家人,也不是军队,那么,金钱呢,是财富,或者黄金吗?”隆又一次给出答案,“黄金是永恒的不是吗?”

    “不,不是黄金,黄金可以让我们建立秩序,但黄金也会说谎。”西迪斯摇了摇头,“只有土地不会说谎,你拥有土地,就拥有了一切。”

    “可根据法律,我们已经在八十年前就废除了私人领地制度,我们赶跑了尼禄,没有人可以私自拥有土地。”隆有些不解,“土地怎么会是决定一切的东西呢。”

    “土地上可以种出粮食,土地上可以盖房子,我们为了保卫我们的土地而组建军队,我们为了组建军队而寻找金属和矿物,为了寻找金属和矿物,我们需要更多的土地,我们用粮食喂养平民,平民用税收供养这个国家,而这一切存在的原因,就是我们拥有土地。”西迪斯顿了顿,抽出一张翡冷翠的地图,“隆,还记得你小时候的家吗?”

    隆准确的找到了那个偏远的社区,几乎就在地图的最外侧。

    “一年又一年,无数的人从世界各地赶来翡冷翠,他们宁可住在这种贫瘠的小巷,也要试图留在翡冷翠,为什么?因为翡冷翠的土地上有着整个西方最高的权利,这里有人掌控了炽天使,有人掌控了红水银,有人掌控着军队,有人掌控着足以改变世界的知识,所以全世界漂亮的姑娘和聪明的男孩都想来这儿崭露头角。”西迪斯合上了地图,“所以土地才是最诚实的东西,它能做到什么,能完成什么任务,取决于你的态度,土地不会骗你,但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类组成的东西都会骗人。面包师说他做的是新鲜的食物,或许就是昨天的残留,老师说自己已经尽力去培养学生,说不定他只是嫌烦而放弃了调皮的孩子,恨不得开除了事,银行家吸引来人们的存款,又通过其他的途径让人们手中的财富贬值,从而让他们囤积的资源升值,就连孩子们在做游戏的时候,最喜欢欺负别人,最强壮的孩子们都会宣称自己是正义的骑士,而安排被欺负的瘦小的孩子做强盗。”

    隆突然就理解了西迪斯说到东西,他就是那个被安排为强盗的孩子,可不做强盗的话,大孩子们就不会带他玩了。

    “所以我们应该掌控足够多的土地,可现在教皇国的土地不够了,我们没有了足够多的红水银,不管是有人在骗我还是隐瞒数据,我都可以清楚的预感到未来两年内教皇国境内红水银矿脉的枯竭,所以我们需要新的土地和资源来维持教皇国的统治。”西迪斯见隆点头,知道这个孩子听懂了他的意思,这个孩子惊人的早慧,如果不是神血的存在,让他做个将军也绰绰有余。

    “我知道,教皇国的统治不是神和法律来维系的,而是信仰神和遵守法律的人来维系的,或者说,没有人可以逼迫他们遵守法律,没有强大的军力让他们信仰弥赛亚,教皇国就会土崩瓦解。”隆开口说到,这些知识早就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西迪斯的教导颇为有效。

    “我很高兴你这么想,隆。”西迪斯笑了笑,“所以我要向你发出一份邀请,我希望你可以赞成我的决定,去征服叶尼塞。”西迪斯向隆伸出自己的手,“我们去成为这世界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