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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绵绵

    “如果您坚持。”隆思考良久,这份沉默和刚才的那次一样长久,可这次,屋内的气氛却在不断升温,隆和西迪斯又恢复了那种同步的思维,刚才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阿黛尔拉起隆的手离开了教皇,窗外的天空突然由下午的艳阳高照变成了春雨连绵,雨让隆变得有些烦躁,而阿黛尔则显得很惬意,这种小雨让她像小兔子一样开始蹦蹦跳跳。

    “你还记得我也是炽天使的一员吗?”阿黛尔原本哼唱着某只童谣,在尾音结束后,她向隆问道。

    “记得,对不起。”隆当然还记得那场实验,他将这个只见过两次的小女孩变成了整个国家最大的秘密和怪物,说不定在他熟睡的时候,阿黛尔就被拉到骸骨地去做了实验也说不定。

    “你救了我的命,应该是我谢谢你。”阿黛尔回答,她笑起来两只眼睛都会变成弯弯的月牙,还有浅浅的小酒窝,隆脸变得通红,他已经足够大了,很多同龄的孩子已经有家长帮忙确定了婚约。

    “阿黛尔,你有梦想吗?”隆突然想问问这个女孩,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可两人真正交谈的机会却少之又少。

    “有啊,让我的父亲不再外面沾花惹草,让我的母亲能多陪陪我。”阿黛尔叹了口气。

    教皇的家庭并不怎么幸福,阿黛尔的父亲是西迪斯的独子,这个中年人并不是花花公子或者酒囊饭袋,相反,他很聪明也很能干,是二十岁就考入恒动天学宫的天才,主修神学,这样的人物,接替父亲成为教皇也是有可能的。但这个男人却有一个小爱好,喜欢和各式各样的贵妇人约会,而且专挑年轻貌美的已婚妇人,这在翡冷翠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很多贵妇人甚至以得到他的亲赖为荣。

    而阿黛尔的母亲则出身于高贵的美第奇家,正如西迪斯自己的配偶一样。每一个有野心在军事或者政治方面崭露头角的年轻人都会选择美第奇家的女人作为伴侣,那巨额的财富可以帮助他们一飞冲天。这样的女人自然不会甘心被丈夫如此羞辱,家里常年鸡飞狗跳,尊贵的美第奇夫人热衷于回娘家休养,所以阿黛尔反而和自己的爷爷相处的时间更久一些。

    “或许有一天我会阉了你父亲那匹种马。”西迪斯曾经对六岁的阿黛尔这么说,当阿黛尔弄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后,也就不想再去见自己的父母亲了。

    “不,这不是梦想,梦想是只和自己有关的,可以让自己真的开心的事情。”隆站在一具铠甲下面,这种装饰在教皇宫内随处可见。

    “这样啊,那我想吃香草冰激凌。”阿黛尔认真的说。

    “不不不,梦想,要远,要大,要的是你从来没做过的事情,但是这辈子没有做过就不完整的事情。”隆有些抓耳挠腮,他恢复了十岁男孩的口才和智慧,说这些话让他绞尽脑汁。

    “那,我还没有想过呢,隆你呢?”阿黛尔反问隆。

    “我想去一个有海的地方,一间大房子,里面住着所有我关心的人,我们可以一起在沙滩上堆堡垒,还可以钓鱼出海,最重要的是,想伤害我们的人都会被海拦在对岸,这样我们就安全了。”隆抬起头,用力去描绘那样的一副场景,“会有冰箱,里面有冰激凌,还有烤炉,我会学着做披萨和华夫饼,还要有地毯和火炉,这样就算是海边也不会觉得潮湿寒冷。”

    “真好啊。”阿黛尔也出神的跟着他一起遐想,“我能去吗?”

    “当然了,我认识的人不多,你肯定是要去的。”隆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我是说,你也是可以来的,要是你想离开的话,也是可以随时离开的。”

    阿黛尔凑近隆,十二岁的大女孩比隆高小半个脑袋,她的小脸上雀斑已经开始脱落,或许等到她十六岁,翡冷翠和整个西方的贵公子都会为她而疯狂吧。“隆,带我去那儿吧,我不会走的这就是我的梦想。”

    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阿黛尔,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是女孩身上的香气,他突然察觉到阿黛尔对他来说是那样的重要,他可以下令异端审判局杀掉自己的亲生父亲,但这个女孩却不可以失去,他的梦想应该是和阿黛尔永远在一起,而不是什么海边的小屋。

    “好,等我买到房子就告诉你。”隆认真的说到,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拉勾。”

    “拉勾,不许反悔。”阿黛尔咯咯咯的笑着,两人并肩走下了二楼的旋梯,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再像小孩子一样牵手了,他们是神选之人和炽天使骑士,他们与对方许下的愿望必然会实现。

    西迪斯等孩子们走远后,就瘫坐在了椅子中,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那是不同于时间带来的衰老感。他的确是教皇国的领袖,他从一名格里高利一步一步成为教皇并把荣耀带给自己和家族,凭借的可不是神学造诣,而是实打实的谋略和武力,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站在智谋顶峰的人,可一个十岁的孩子都能找到的更优的方案,他却只能想到用全国的兵力去打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如今的世界已经是机械和红水银的时代,而他还拿着古罗马皇帝统治农奴的思想去驾驭这个国家,这样下去,都不需要考虑外部因素,那些被他触及了利益的家族成员都能让他这个教皇变成一个傀儡。

    “难道说,已经到了最后一搏的时候了吗。”西迪斯喃喃自语,然后抽出桌仓里一把象牙手柄的金色短枪,“不,你们休想就这样击垮我,我西迪斯,绝不认输。”

    西迪斯狠狠的将那柄短枪扔向墙面,砸烂了某位前任教皇的画像,他狂怒的破坏了所有前辈的画,用拳头,用碎玻璃,用椅子,直到自己双手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