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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畏威而不怀德

    “啪!”

    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恩格特的尾指被彻底掰断,软软地瘫软下来,和手背一起对折成了一个狰狞的锐角。

    “啊!!!!”

    十指连心,恩格特只感觉疼痛以折断的尾指为中心辐射向他的神经,不仅在疯狂地攻击他的大脑,更在折磨他的灵魂!但即便尾指断折的痛苦如此挠人,他的惨叫声才只持续了一瞬,便被鲁道夫死死捂住了嘴。

    待到恩格特痛苦稍稍得到缓解,歌德轻轻扶起恩格特已经断折的尾指,然后扭动、旋转,缓缓拧成麻花的形状。他一边做着上述步骤,一边说道:

    “你很幸运,因为你失去的只是尾指,你还能握住剑,但如果你执意要为维克多保守秘密,那么你将失去无名指,届时你连剑,都握不住了。”

    恩格特听了,拼命地摇头,竭力想说些什么,沿着鲁道夫的指缝露出滋滋的声音。歌德见状,这才示意鲁道夫松开手。

    鲁道夫松开手的瞬间,恩格特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只是一颗棋子,负责帮维克多取药,再转述一些话,下药的不是我,是别人!”

    歌德和尼亚对视一眼,尼亚会意,坐到了恩格特身边,微笑着,仿佛邻居家亲切无害的小男孩一般,就这样安慰和攀谈着说道:

    “恩格特先生,不要害怕,冷静些,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样你就会没事了。”

    恩格特想了一会,决定透露大部分的内容,而模糊几个关键的细节。他刚要张嘴,但尼亚仿佛看破他内心所想一般,又好心提醒了一句:

    “恩格特先生,我奉劝你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要想着有所保留,甚至在一些关键的细节上弄虚作假。相信我,如果你那样做,那么你失去的,就不只是一根无关紧要的尾指了。”

    恩格特对视着尼亚宁定和真挚的眼睛,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现在有些犹豫了,理智告诉他如果坦露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那么他就会失去利用价值,而维克多那边,他也无法交代。

    但如果有所保留,或者在细节上弄虚作假,那么那个残忍的歌德,也许真的会掰断他的无名指,夺去他握剑的权力。连剑都握不住,他还能在联合会立足吗?

    时间就在他的犹豫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掉了。歌德不由得叹息一声,又握住了他右手的无名指。

    他不想这样,但他必须这样,因为在这个世界,似乎只有恐惧,才能换来他的服从。

    恩格特立时尖叫起来,大喊道:“别!我说!我什么都说!”

    歌德松开手,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这样才对嘛,你也不用受苦,而我也会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不过你千万要记得,不要有所隐瞒,更不要模糊细节。如果你这样做了,那就一定要将这个谎言编织得真实些,一旦让我,和这位小朋友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那我就会将你的隐瞒和欺骗视作对我最大的侮辱,我会让你保持完全的清醒,放大你对痛苦的敏感程度,并想尽办法折磨你,直到你的血…流干为止。”

    恩格特看着歌德如魔鬼般残忍亲切的微笑,忍不住战栗起来。他说到底也是在维克多的威胁下才成为棋子的,他既然能在威胁下屈服于维克多,当然也会在威胁下屈服于歌德,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什么硬汉,根本没有赌上性命的觉悟,更别说承受来自歌德的酷刑了。

    他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据恩格特所说,他只是个棋子,因擅长徒步穿越山地而被维克多收买,成为和达克斯山地团联系的接头人。

    那一天,维克多给了他几枚成色不错的斯拉夫金币,以此为报酬吩咐他去取一瓶药剂,他照做了。10天后,鲍里斯病重的消息传来,那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自己成了帮凶,毒害会长的帮凶。

    之后,他与达克斯山地团的来往越来越多,通常是将维克多的请求和联合会的关键情报转述给对方,同时也接受毒药,是个彻彻底底的工具人。而对方的接头人,始终只是白虎。

    最后,白虎让自己转告维克多,歌德已经身中剧毒,三四天后便会毒发身亡,不日达克斯山地团就会消灭河谷村,所以不要再想着左右逢源;另外,两天内,尽快解决鲍里斯,并上位成为会长,后天白虎会亲自到场,见证鲍里斯死亡、和维克多坐上会长宝座。

    另外,尼亚又询问了维克多和恩格特见面时的一些细节,比如二人见面的地点,正门入还是侧门入,进屋前敲门还是喊话,对维克多的称呼,他的常住宿舍等等等等,恩格特一一作答,知无不言。

    歌德听完恩格特的讲述,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你只负责和达克斯山地团接头,关于维克多的其它事情,你一概不知?”

    恩格特拼命点头,说:“我真的只是一颗棋子,我知道的,只有刚刚我说过的那些!”

    歌德转头看着尼亚,淡淡问道:“N,你怎么看?”

    尼亚揪着一络发丝,摇了摇头,用魔界通用语回答说:“他并不擅长伪装自己,所以他有95%的概率没有撒谎。”

    “也就是说,他还有5%的几率欺骗我们,或者有所隐瞒。”

    尼亚点点头,说:“是的,5%的几率虽然很小,但不是不存在。幸运的是他还不够坚强,如果他真的隐瞒甚至欺骗我们,那么再给予他一些痛苦,他会开口,告诉我们他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的一些事情。”

    “是的,我们不能冒任何风险,即便几率只有5%,也不可以。”

    歌德转过头,略带歉意和遗憾地对恩格特说道:“很抱歉,朋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你知道都告诉我们,否则,我会掰断你左手的尾指。”

    恩格特大吃一惊,拼命摇头,解释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真的只有这些。”

    歌德犹豫了一下,还是掰断了他左手的尾指。

    “啪!”

    鲁道夫则上前,捂住恩格特的嘴巴。

    …

    待到恩格特痛苦缓解少许,鲁道夫松开了手。恩格特张开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在剧痛的折磨下,他浑身颤抖着,汗如泥浆。

    歌德仔细看着恩格特的表情,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眸极力隐藏自己的眼神,但呼之欲出的愤怒和杀意根本掩饰不住。正如尼亚所评价的那般,他不擅长表演,他还不够坚强。

    恩格特强忍着剧痛,终于说出了一句流畅的话:

    “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歌德望向尼亚,尼亚则静静注视着恩格特的眼眸,终于回答道:

    “这一次我能确定,他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