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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寻找足以推翻的证据

    这天,李杏儿带着梁航去大运棋牌室。

    梁航拿出李成贵的照片向棋牌室的人询问。

    “他居然死了?快不得这么久没来。”有一棋牌友惊呼道。

    “这老头很爱打牌,出手也大放。”又一名棋牌友说道。

    “几乎天天来,有时候打赢了就请人去茶楼喝茶。”另一名棋牌友说道。

    “这么大方的主儿没有了,真可惜!”一个穿红衣服约60左右的男人一脸惋惜的说:“他犯了什么事吗?”红衣老男人好奇的问梁航。

    “他没犯事。我们只是来了解他生病前的一些情况。”梁航淡淡的说道。

    “哦!你是保险公司的吗?”红衣老男人问。

    还没等梁航说话,红衣老男人已经又说话了:“这个我懂!”

    “他买有保险?”梁航笑问红衣老男人。

    “他买了可不止一份保险呢。他跟我们吹嘘他已经身家百万的有钱人。”红衣男人笑道。他继续说:“我们都知道他那村拆迁价格一直谈不上去。比我们村要低得多。按我们征收的算,他哪有百万的收入呢?后来他说他买了保险,死了保险公司会陪百万。我们笑他,死了自己又没得享受。他倒是挺乐观的。说人反正有一死,用自己的死惠及一下家人插好。”

    “他倒是豁达!可买这么高额保险也得花不少钱吧?”一位棋友笑道。

    “买意外险就有了,他说了买健康险他这年纪不划算。”红衣老男人说。

    “你们这里有卖保险的人?”梁航问道。

    “有!我叫他过来。”红衣老男人对着棋室里的一边叫道:“刘裕民,有人要买保险!”

    那边有人应了一声,一个约1。65米左右高、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粗粗的鼻头,粗糙眼眉,一套质地粗糙的大地色西装。

    梁航向他询问了李成贵的事。

    “我的客户大多是退休前后的老人,他们有点钱就想帮儿子、孙子存点钱。金额一般不会太大,分红险、小儿健康险的比较多。李成贵也想帮他的小孙子买分红险和健康险。后来他专门找我买意外险。这个年纪的人出意外确实比多,我当时还说他有意识。”刘裕民滔滔不绝的说道。

    “他是因为疾病去世的。”梁航说。

    “对!我当时听了觉得很惋惜,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坚持推荐他健康保险。所以,他就没有得赔付。他为小孙子买的保险,他儿子说我当时骗他老爸,吵到公司说要退保呢。好不容易说通了,今年差不多交费的时候又来吵着说要退。我猛的劝他这样损失大哩!”刘裕民说道。

    梁航听了点点头,他转向围了一圈的老人们说:“这些老人家们,你们有几个买有意外险的?”

    “唉,自己小心一点就好了!意不意外的,人哪能没有意外的呢?”圈中的一位老人说。

    “我几十人了都没摔过一回!我不需要买这个。”另一位笑着说。

    “买这个,我宁愿拿来买个鸡来炖补补身子更实际。”一位老人说了,一圈人在大笑。

    “老年人的保险太少了,又不值。所以不买!”绿背心的女人说着,得到很多人认同。

    “我妈妈上个有摔一跤造成骨折,花了我三千多。这么想想,我确实应该买个意外险给我妈妈的。”梁航笑道。

    一圈人也笑,七嘴八舌的继续自己买和不买的理由。

    “可以单独跟你说两句吗?”梁航对刘裕民招手说道。

    “行!”刘裕民乐呵呵的应了,跟梁航走出棋牌室。

    李杏儿一直静静的看着梁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见梁航和刘裕民出去,也跟着出了去。

    “刘先生,你可以详细说说李成贵找你买意外险的情况吗?”梁航对刘裕民说。

    “其实我也有推荐过他买意外险的,他也跟屋里的很多老人一样认为没有必要。”刘裕民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他继续说:“他倒是认同给子孙后代留点钱,说征地以后会再买一些。他透露有个几万块钱的,所以我也憧憬着这笔生意呢。”

    “他为什么突然又买意外险了呢?”梁航继续追问。

    “那天他是主动找的,打电话让我到鸿运酒楼去签的字。”刘裕民回忆道——

    鸿运酒楼的早茶一向热闹。

    李成贵是这里的常客。50岁的他穿着一件灰卡色的外套,黑色打底簿恤衣。他长着宽而扁平的脸庞,黝黑粗糙的皮肤。矮塌而宽厚的鼻头为他添了一些憨厚,一张厚且边缘有些发黑的嘴唇加深了颇为老实的印象。可他那双圆而短小的眼睛却透出与面相不甚搭配的精明与狡黠。

    刘裕民上了茶楼,在人群中寻找李成贵。

    李成贵在一个角落处举起手向刘裕民示意。

    刘裕民走了过去。

    两人一番寒暄,洗杯倒茶的聊上了。

    “李支书怎么突然想买意外险了?”刘裕民笑道。

    “怎么?帮衬你还需要疑问?”李成贵笑道。

    “之前我一直劝你来着,你突然改了方向我是惊喜得措不及手啊!”刘裕民笑道。

    李成贵叹了口气,说:“人生难说意外啊!我的兄弟前两天还好好,昨天突然遇车祸……走了。”李成贵说着放下茶杯。

    刘裕民静静的等着李成贵继续说话。

    “我想我……可能是意外的可能比较大。”李成贵想了一阵,说道。

    “要是有那感觉,确实是要早做一点准备。……这么说你不忌讳吧?”刘裕民边说边小心的观察李成贵。

    “我……突然间看化了。人就是那么回事。避忌也是要发生的!人都有一死,不白死就是我最低的愿望了。”李成贵笑道。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啊……一杯热茶下肚,心肠也不那么寒了。”李成贵说道。

    “你的那位兄弟给你那么深的感悟吗?”刘裕民笑道。

    李成贵没有立刻接话,眼神放空想着什么。

    刘裕民的心倒是有些虚空了,他担心李成贵后悔不想买了。这种情况,他见过太多了。于是,决定开门见山的催一催。

    “李书记……,这单子什么时候签?”刘裕民小声的问。

    “哦!现在就可以。”李成贵倒是爽快,直接让刘裕民拿保单出来。

    “这是24小时之后才生效吗?”李成贵边写边问刘裕民。

    “是的。”刘裕民笑道。他边指导李成贵填表格,边说:“在保单生效前24小时,你得千万保护自己。”

    “我一会缩在家里,24小时都不出门。”李成贵笑道。

    李成贵付了款,刘裕民说要赶回公司录单生效就走了。

    刘裕民对梁航说完了李成贵买保险的回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梁航问刘裕民。

    “今年3月初的事。”刘裕民说。

    “小崖村选举是6月份的事吗?”梁航问李杏儿。

    “大约是这个时候。李叔是4月底5月份的时候走的。村里以前一向是他掌握事情,旭日的征地启事是5月中旬的事。6月,村民们就嚷着说要改革了。因为爸爸是当时第一个提出意见的人,大家就推荐他为新支书人选。李叔的儿子当时也是村委里的人,大家认为他们父子合谋出卖村利益的嫌疑,就罢免了他。所以,李叔的儿子对我父亲有些意见。”李杏儿对梁航说道。

    “李支书确实是因为生病死的吧?不是意外吧?”刘裕民听出弦外之音,好奇的问道。

    “他确实是生病走的。类似心梗这种。具体李叔的家属没有确切的说明。”李杏儿对刘裕民说。

    “好了。谢谢你提供的信息。我们打扰你了。”梁航笑着对刘裕民说。

    “律师,不打算买一份意外险吗?”刘裕民趁机推销。

    “买了!”梁航也笑道。

    “好,好,有意识的年轻人!”刘裕民夸奖道。他看出了梁航没有了解保险的意愿,至少现在的他是绝对没有的。可他又不想放过这位高品质的潜在客户,他连忙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梁航。

    “律师同志,以后有购买的想法请务必联系我。我们公司的险种多,保费便宜。”刘裕民媚笑道。

    “好的!我会考虑的。”梁航笑着接过了名片,放在包里。

    “这位……小姐,不考虑一下意外的风险吗?”刘裕民的注意力转到李杏儿身上。

    “我……我买个意外险可以吗?”李杏儿笑道。听了刘裕民说的事再加上他这么的提醒,她突然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有个保障。

    刘裕民高兴坏了,连忙把保单拿出来。

    李杏儿填好保单,交了钱给刘裕民。

    刘裕民说赶着回去生效保单就走了。

    梁航笑看着李杏儿。

    “我真的是觉得有必要。”李杏儿笑道。

    梁航点点头。

    “我们接着要去哪?梁律师?”李杏儿问梁航。

    “我粗粗的想了想,李成贵的所有信息都很碎片。可他突然主动找刘裕民买意外险,可能是他预感到自己会遭到意外的不测。至于他为什么有这个意识,只能继续调查。假如有他的消费单,可能多少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特别是平常没有消费的习惯,突然就消费了这种。”梁航分析道。

    “知道马上要拆迁,有钱了最想干的是什么?”李杏儿也开始分析。

    “对,也有可能会提前消费。”梁航说道。

    “那是要了解征地前他的所有生活吗?”李杏儿问梁航。

    “差不多是这样。所以,我们要去问问李成贵家属了。”梁航说。

    “梁律师是想找到李叔不合规的地方,然后推翻合同吗?”李杏儿郑重又确认似的问梁航。

    “似乎……只有这条路了。”梁航认真的说。

    李杏儿与梁航回到小崖村将刘裕的民跟李伟民说了一遍。

    李伟民也觉得李成贵买保险是个疑点。

    于是,李杏儿带梁航到李成贵家询问。

    李成贵的儿子看见李杏儿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也不耐烦。

    “峰哥,这事非同小可。这事直接关系到小崖村征地款的多少。所以,你和李婶认真的想一想李叔出事前的情况。”李杏儿劝李成贵的儿子李文峰。

    “上次你和那个警察来不是说了吗?证明我的爹有问题估计只能开棺验尸了!”李文峰不悦的说道。

    “这确实是个为难的事,我也能理解家属心理承受的痛苦。可这案子可能涉及其它的谋杀,如果开棺是必然,你们也无可奈何的得接受。”梁航劝李文峰。

    李文峰惊讶的看着李杏儿和梁航。

    “这背后还有这么麻烦的事?陈诚诚的死……会跟我爹有关吗?”李文峰难以置信的眼神问李杏儿。

    “还有两个人被杀了。都是跟旭日有关的。”李杏儿说道。

    “既然这样,你怎么就么邪乎敢去惹旭日呢?”李文峰不解。

    “不是我惹的。是他来花店订花要我们送花。花店派了我去……。这都是巧合。”李杏儿有点无奈。

    “所以,陈诚诚惹了旭日,你若了旭日,这往后还能怎么谈?要我爹白白开棺吗?我做不到!”李文峰拒绝。

    “事情倒没有到这个地步。我们只是想来了解李支书生前几个月的情况。他跟旭日谈判……应该是有应酬活动的。”梁航笑着对李文峰说道。

    李文峰听了反而深思起来。

    “调查的话……,你们也会去找旭日?”李文峰认真的瞪着梁航。

    “这问题的关键是旭日会不会说出来。”梁航说道。

    “你这是……推定我父亲有不轨行为吗?”李文峰也是警惕的,反推了逻辑。

    “这样做不是为了小崖村吗?你也想征地价格提高吧?我略略了解了一下政策和情况,小崖村的的评估确实比别村少了一半。所以,村民们自然就会想到某种可能。”梁航笑道。

    “我们家真没有得什么益处!我爸爸是真心为村民争取利益的!”李文峰提高了声调,强调。

    “跟旭日有应酬吗?一般来说,应该有吧。”梁航笑道。

    “有是当然有的。说服村民搬迁这种也是跟对方提困难要钱的理由。”李文峰小声说道。

    “只是……一般的应酬吗?”梁航的眼神一下子严肃的盯着李文峰。

    “什么意思?”李文峰吞吐起来,他说:“我……反正挺正经的。”

    “李成贵书记呢?”梁航淡淡的问道。

    “接受了几回招待……,单独出去过几次。”李文峰犹犹豫豫的说着,眼睛不安的瞟着李杏儿。

    “你可以单独跟我谈。”梁航当然不会没看见李文峰的小动作。

    他笑看着李文峰。

    “真的能争取回几十万吗?”李文峰眼睛闪着不安也闪着某种希望。

    “得看你说的能不能成为证据,能不能足够推翻合同的签定不规范。”梁航对李文峰说道。

    “你……出去。”李文峰指着李杏儿说。

    梁航看了一眼李杏儿。

    “我在外面呆着就好。”李杏儿对梁航说完便走出李成贵家的门。

    门外,已经是夕阳傍落的时分。

    紫色的晚霞点缀着灰蓝的天空。

    晚风微微,吹来大地泥土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