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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瑞雪兆丰年

    坐在茶室中,给自己沏杯热茶。茉莉花的清香有助于凝神静气,放松心境。闭上眼重新回顾一遍符书,又拿出一张符箓仔细观察起来。

    拿出这张符箓是张火雨符,符箓中封禁的是一道道火球术。如果想要激发符箓,必然先要将封印打破。所以,修士扔出符箓的瞬间已经附着一丝灵力。这一丝的灵力便如引信一般,符箓从离手灵力便开始破解封禁,到达目标位置后,符箓上的灵力彻底破掉封禁,法术便被释放。这需要修士精确的计算距离,来确定附着灵力的多少。

    看到这里,程昱灵机一动,如果我凭空画出的符箓附上一丝神念岂不是同修士们以灵力激发的手段一般无二?而且我这个不用计算的。如果说修士们用的符箓相当于俗世的手雷的话,那我这个就是个可以遥控的C4了,更加精准,更加易于操控了。

    越想越觉得可行,随即一个闪身,人已经出现在村子南边的野地中,不能在家试验了。响声太大,拍惊扰到那几位。

    不再拿符笔画符,如果在战斗中拿出符笔现画符的话,节奏慢于对方,争斗时候会吃亏。战斗有时关键就在于那细微的时间差。手指在空中引动灵气刻画起来。顷刻间,一道冰针符赫然成型,漂浮在空中,程昱右手轻摆,冰针符便朝着不远处一颗枯死的榆树飞去。

    临近枯树时,程昱引动神念破开封禁,凭空密密麻麻的细小冰针出现在枯树的侧方,悄然无声的刺在枯树树身之上发出“笃笃”之声。

    “成了!”程昱满面欢喜之色。殊不知,似他这种不用符纸或者任何物品画符的符法,修行界绝无仅有。只怕逍遥散人见了也会惊掉下巴。

    带着符法初成的兴奋,他在空中一遍遍的画出各种符,冰箭,雷暴,火雨……乱七八糟的,老榆树树身已经粉碎成渣,他才意犹未尽的罢手。

    顺带的抓了只雉鸡丢到那个特殊的乾坤戒中,试验下是否能容纳活物。

    符法一途并非如此简单,只是由于他的特殊性于其他修士不同,使得任何术法到了他的手中脱离了原本应有的修炼方向,走上了另一条不同的道路。符箓一道修士经年累月耗费财力无数才积攒下来的制符经验,于他已经不适用了。正如他自己说的那般,一切但凡与他沾边的都会变得不同。

    阵法符法密不可分,阵盘阵旗上刻画的都是符箓。相当于阵法就是将符篆刻画在各种物件之上,算是一种符法的固定使用方式。所以,对于已经初步掌握符法的程昱来说不是多么的困难。

    回到院子中,从乾坤戒中将那只雉鸡放了出来。雉鸡落在地上,扑棱扑棱翅膀,也不飞走,就在院子里踱起了方步,四处转悠,啄来啄去,找寻吃食。程昱的灵石灵丹都在这里,即便是存放在简夙衣的乾坤戒中,依然让方圆一丈范围的灵气较之其他地方浓郁了一些。动物对于环境比人要敏感,所以,这雉鸡到了这里,能感应到这院子即是在冬季,生机也要比其他的地方蓬勃一些,不愿离去。

    三岁的乐安没有见过雉鸡,看着雉鸡长长的尾翎,倍感新鲜。在院子里嘻嘻呵呵的追逐着雉鸡。偶尔摔倒也不哭闹,爬起来拍拍手,继续追逐着雉鸡。

    知音和若音也结束了今天的功课,从地下室中走了出来。

    “怎么样?有气感吗?”程昱笑眯眯的问道。

    “还行,乐乐最先有气感,和若音一前一后。我最慢了,直到现在才能感应到一些元炁。”知音溺爱的看着追逐雉鸡的再次摔倒的乐乐和急忙跑去扶他的若音。

    程昱揽过娇妻的肩膀:“正常,乐乐和若音小,心绪容易沉静下来,感应速度自然快。你已经错过了启智的最佳时间,慢些正常的。不过,真正到了入门进入炼气期,可以修行术法时候,你会快于他们的。术法在于理解,他们还小,经历太少,对于法术的理解会弱于你。所以你也不必心有负担。”

    洛知音点点头:“什么时候能修法术?”

    程昱笑着说道:“不要着急,修内息的同时,你们还需要修灵息术,壮大神魂。灵息术第一个阶段炼魂成火,将三魂七魄凝练成十团魂火,这个时候灵息术自行运转,神魂会源源不断产生一种力量,叫做魂力。这个时候你们可以先修习聚魂成物,就如这般。”

    说着手中一团魂力出现在掌心,魂力在手中不断的扭曲变形,幻化成各式各样的物件。玄妙无双。

    “第一阶段魂力的出现便预示着你们有了一些自保的手段了,第二阶段是将魂火化成魂珠,这个阶段需要我帮助,否则你们成就魂珠会有难度且不是最好的。先说这么多,说多了你们修炼时候会急躁冒进的,很危险。”

    洛知音有些艳羡的看着程昱手中时而变化成兵刃,时而变化成自己,若音和乐乐面孔的魂力。程昱笑了笑,说道:“不用羡慕,等你们内息术和灵息术齐头并进时候,或许该羡慕的是我了。”他指的是自己暂时没有肉身,无法修习内息术的事情。但是他没有说的是,一旦他有肉身,修行速度将是目前修行界最惊人的。因为,境界已经不能成为他修行的障碍。

    洛知音怜惜的摸着夫君的脸庞:“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永远还是我的那个程昱。”

    程昱更加紧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等我,不用多久就能重塑肉身。到时候,还你那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程昱。”

    洛知音也轻声说道:“一言为定,我等你。”不知不觉中眼泪已经挂在了脸颊。

    小乐安看到了妈妈脸上的泪痕,也不追雉鸡玩了,跑了过来。伸脚朝程昱的小腿上踢了一下,小嘴撅着:“爸爸是坏蛋,欺负妈妈!妈妈都疼哭了。”若音都没来得及,拦住他。

    看着天真童稚的小娃娃维护母亲,所有人都畅然大笑。

    天伦之乐,其乐融融。

    时光如水,静静流淌。转眼间临近年尾,远处偶尔传来的炮仗声,渲染着日渐浓郁的年味。天空是阴沉的,已经连续几人不见阳光了,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来年的丰收。人们的心情却没有受到一丝阴沉天气的影响。相反的每个人面带愉悦的说着,瑞雪兆丰年。也不知从何时何地传出来的这句古语,沿用了无数个岁月。

    果然,临近傍晚,空中的云层似乎是酝酿足了一般。初时落下的不是雪花,是小冰粒,叫做冰霰,是雪花下落是碰撞到冷云滴凝结而成。

    冰霰落在了地上,但被地温所融化成水,又被地上的冷空气吹过凝结,便形成了薄薄的一层冰壳覆盖在地面上。

    若音和乐乐嘻嘻哈哈的在冰壳上滑来滑去,也不理洛知音喊他们,让他们小心摔倒。程昱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小孩玩闹,洛知音走过来拧了他一把,说道:“你这当爹的也不担心你宝贝女儿和儿子摔着了,还笑!”

    程昱笑嘻嘻的说道:“担心什么,别看那俩是孩子,都炼气期快三阶了,都快进入炼气中期了。别说摔倒了,只怕是有些修士都不一定能伤的到他俩。你不也都快三阶了嘛!修士还能怕摔跤?再说了,他们这样玩闹也有好处,对身体的掌控是个好的锻炼。”

    洛知音白了他一眼:“懒就是懒!找那么多理由。”

    程昱舒心的笑着,也就面对家人时候他才会有真诚的笑容,面对家人他才会真正的放松自己。

    “过完年,我准备先教你们一些防身的格斗术吧!这两天我去趟修行者的集市看看有没有适合你们用的东西。”口中说着,手中出现了几个各式各样的玉符,递给了洛知音。“这几个玉符,我刻印了阵法和术法在里面。你们遇到危险临身时刻,会自行激活护持你们一次。给爸妈还有孩子们带上,还有你养父母的。”

    “你是有事要离开很久吗?”洛知音眼中有些落寞,难得两人都有两个孩子了,却依然如同当初恋爱时候一般,受不得分离。

    “离开一段是肯定的,不会很久就回来。只是距离有些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鞭长莫及。所以,为你们准备些手段。”程昱淡淡的说道,实则心中也不想分离。只是有些事情已经有了开端,他却不能置之不理。如知音被绑架,若音乐安被监视,这样的麻烦会持续不断的发生。所以,他无法再置身事外。

    一切都是为了家人平安平静的生活,他在世时候没能为家人做多少事情,现在苍天给了他另一个机会,他决计不能再如之前般混吃等死,蹉跎岁月。

    知音看到了他的改变,心中也明白他要做的事情。“那什么时候走?”

    程昱眼看着南方远处的天边,说道:“过完年吧!过完年再走,这段时间要好好陪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