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暂别

    东方河、白芷走出博物馆，来到南山路。天气寒冷，两人嘴里都呼出哈气。

    “东方，春节快到了，我妈让我回去过年。你怎么办？”

    “我今年就不回去了，我妈有我哥照顾暂不用我操心。博物馆给的三万元材料费交了半年房租，定制了三十张大画布，又给我妈转去两千元，所剩不多了。得趁春节假期收点学生，争取赚些钱，为明年创作做准备。对了，我这两天去买些杭州的土特产年货，你给你妈捎回去。”

    “咱们有空去一下丝绸城，为咱两个妈妈选几件真丝新年装怎么样？！”

    “亲爱的，你想的真周到！”

    杭州丝绸城古色古香的建筑显示出杭城的悠久文化底蕴。每家门店的房檐上都挂着节日的红灯笼。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全开的门面和橱窗里丝绸服装及丝绸制品琳琅满目，一派节日气氛。

    东方河穿黑色带肩章皮大衣，围酒红色手织围巾；白芷穿酒红色毛线裙，围烟灰色丝绸围巾。他们手拉手穿梭在各个门店之间，左右对比，上下审视，两人时而相视而笑。时而真情对望。充满了无比的喜悦和幸福。

    火车站进站大厅人潮涌动，一排排人流蜗牛般缓慢前行。佩戴红袖箍的管理员和志愿者用喇叭维持秩序。

    一位年轻打工者对旁边女朋友说：

    “只要能在三十晚前到家，我站三天也愿意！”

    女朋友：“我陪你站三天！”

    白芷拉着行李站在队伍中，跟着队伍向前移动。

    在检票处，东方拥抱并亲吻了白芷。

    东方河依依不舍地对白芷说：

    “到家一定记着给我报平安！记着经常打电话！”

    白芷挥泪道别，消失在队伍里。

    临近春节，又下起了小雨，这是若干年来少有的寒冷天气。小区里平时熙熙攘攘的大人小孩忽然间不见了。他们大多是新杭州人，按照中国人的习惯，一到春节都携家带口回老家过年去了。因此，偌大个小区只剩一些走不了远路或因事回不了老家的老者。

    东方河冒着寒风在小区的广告栏里贴招生广告。

    东方河走街串户往住户信箱里一张张塞广告。

    保安把广告没收，把张贴在广告栏内的广告撕掉（按社区物业管理规定是不允许塞广告的），送到物业保卫处。报告给了物业公司葛主任。

    葛主任和蔼的对东方河说：

    “你刚毕业，也没有正式的工作，很不容易，我知道的！杭州是开放性、包容性很强的城市。对于你们青年创业者，我们会尽力照顾。以后贴广告就不用你亲自动手了，让保安代你张贴，这样正规些，也就没人乱撕了。”

    东方河很诚恳的点头表示感谢。

    东方河画室内，春节期间一共收了四个学生，东方河在耐心辅导他们儿童画创作。

    除夕夜的西湖苏堤上，了无人烟，树影婆娑，湖对面城市楼面的灯光绚烂多彩，偶尔有七彩的烟火流星般划过天空，在黑暗的天空中绽放成一朵朵盛开的团花。湖面在微风的吹拂下形成斑斓倒影像极了点彩派画家跳动的油彩画。东方把自行车停在湖边，站在岸石上给白芷打电话。

    哈尔滨雪乡的除夕夜，热闹非凡，乡亲们在村内广场上点起篝火在一起载歌载舞，歌声悠扬，舞姿翩翩。篝火发射的暖光金子般照亮每个人的笑脸。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正在和大家一起跳舞的白芷感觉到自己手机的震动，看到微信视频显示来电者：玉龙飞天。

    赶紧从跳舞的人群里走到画面背影处，接通视频。

    “亲爱的，声音这么热闹，你在干啥呢？”

    “在外婆家和乡亲们一起篝火守岁。你在哪里？饺子吃了吗？我很想你！”

    “今晚我自己学会了包饺子，吃过了，特别想你！想妈妈！所以来到苏堤上看湖城夜景。杭城的除夕夜也特别漂亮。你过了年要早点回杭啊！到时我带你登宝石山去看元宵节西湖焰火晚会。”

    白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很想现在就回到你身旁，和你一起过大年。”

    背后焰火齐放，五彩缤纷。

    白芷转哭为笑。

    “亲爱的，你看他们在放焰火了，我先带你一起看雪乡的烟火吧！”

    雪乡篝火旁，几支焰火腾空而起，在高空中同时炸开，形成巨大圆形团花图案。雪乡的男女青年、大人小孩围着红红的篝火愉快地载歌载舞。

    “过新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