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 » 068谢棠年少时,面谈

068谢棠年少时,面谈

    元空大师着急的看着闭着眼睛的玉无痕。

    “他给绝杀阁的两位长老解了毒罂花之毒才会如此,我已经用养生丸护住了他的心脉,接下来就是好生修养了,至于最后的灵力能恢复到几成就看他的造化了。”

    既然是治病救人的事情,元空大师也不好说什么。

    “先把人带到元和寺吧,由老衲照看着也能恢复的快一些。”

    仙峰老人说,“也只能如此了。”

    元空大师看向祝枝枝,“祝小施主,向宫里告假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元空大师,我记下了。”

    元空大师和几个僧人,将玉无痕带走了,祝枝枝看着来的时候一个站着走过来的人,现在却变成了走着回去,有点难受。

    “师傅,他真的没事吗?”

    “不会有大事,不过傻徒弟啊,这么大的人情,你可怎么还啊。”

    “我也不知道,他说我欠他一个人情。”

    玉家人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仙峰老人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算了,以后师傅帮着你一起还,走,师傅带着你一起去吃烤鸡。”

    祝枝枝看着眼前荆棘遍地的景象,长满杂草的山谷,实在是对仙峰老人说的带她吃烤鸡的说法产生了怀疑。

    “师傅,哪里有烤鸡啊?”

    明明就是一个荒野。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仙峰老人从树林里钻出来,手里抓着一只鸡毛乱飞的鸡,“这不就有了吗,我去河边给它洗一洗。”

    待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仙峰老人便生了火,然后便放在火上烤,“给你的医书看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不懂的?”

    “有。”

    祝枝枝以为仙峰老人要准备给她解疑,都准备想好问题问了,但是仙峰老人说,“那就多问那臭小子,别怕烦他。”

    “可是他脾气老坏了。”

    仙峰老人解下腰间的葫芦,豪爽的闷了一口酒,“他那个性子,接触久了,你就会知道,是相当不好相处,但是有一条,他没别的能说话的人,小徒弟,你就听师傅的话,多到他跟前凑凑,他要是打你,你找我告状,我帮你教训他。”

    “为什么要到他跟前凑凑啊?”祝枝枝是会听仙峰老人的话的,但是她不理解仙峰老人让她如此做的理由是什么。

    “你想听听我是怎么收他为徒的吗?”

    “想。”

    仙峰老人说,“是我捡到他的。”

    “一个满身是血的孩子,无知无觉的躺在地上,那年正是我进燕京的第一年,我探得他还有一丝生气,就把人带了回去,他醒来之后,我问他叫什么,是哪里人,他都通通不说,好了之后就没影了,一点都不可爱。”

    仙峰老人连说带吐槽,祝枝枝认真的听着,她渴望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知道那会谢棠是不是太子,可就算不是太子,好歹也是一个皇子。

    怎么会气息奄奄的躺在路边。

    祝枝枝甚至想,如果没有仙峰老人恰好路过,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谢棠这个人了,祝枝枝不想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但是没过几天,他又自己找上门来,问我是不是药谷的人,我还挺稀奇,小小年纪,说话跟大人似的,就一股脑点头了,他说想跟着我学毒术,我寻思着这小屁孩知不知道什么是医,什么是毒,又怕他是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没有答应他,但是他很有毅力,每天都来,势有我不答应他就不罢休的意思,而更奇怪的是,我一连搬了好几个地方,他都毫不费力的找到,这就更让我稀奇了,就问他为什么想学毒。”

    “他告诉我想杀人,我就没见过他这样的。”

    仙峰老人至今回忆起多年前的那一幕都历历在目,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他一直记着,不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仙峰老人没有选择谆谆教导。

    他告诉谢棠,学毒可以,但是学毒不只是为了杀人,学毒也可以救人,如果他只是抱着一个杀人的想法的话,他建议谢棠还是不要学了。

    “最后在我的劝说下,他答应跟着我一起学医和毒,我能看得出来,他应的没有多真心。”

    祝枝枝说,“但是你还是选择教他了。”

    “因为我在赌,我能看得出来,他并不是那种真的做任何事情都随心所欲的人,他的心底应该有一条底线,而我现在知道,我赌对了。”

    仙峰老人叹气,“他虽贵为太子,但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啊。”

    不知不觉,话题已经沉重到如此程度了。

    仙峰老人看着祝枝枝皱在一块的脸,顿时笑开,“小丫头,我可不是在为他卖惨,那小子有难处是有难处,但是令人讨厌也是真令人讨厌,给他点脸色就蹬鼻子上脸,我之前都担心他娶不上媳妇。”

    祝枝枝心说这也不是靠他的本事娶到的啊。

    “算了,不说这些了。”

    仙峰老人本就不是煽情的人,比起这个,他更喜欢的是酒肉穿肠过。

    “应该差不多了,尝尝。”

    鸡肉的做法很多,但这种用火烤出来的,淡淡的一层焦黄色,不增加任何额外的辅料,炭火能够烧掉肥腻感,吃起来也是别有滋味。

    “之前谢棠也烤过,不过那时候我的肚子饿的不行了,压根就没怎么注意味道,现在尝着,真的好好吃啊。”

    仙峰老人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一点,要是不够,我再去逮一只。”

    祝枝枝好奇,“随便都能逮的吗?”

    “这是野生的。”

    仙峰老人特意没有把火灭掉,“是没有主人的,也算能随便逮吧,不过万物有灵,若非是肚子非常饿了,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它们身上——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吧,我再去找找。”

    祝枝枝也起身,她怎么好意思一直让师傅干活,“师傅,我和你一起去,我也可以捉。”

    “不用,你在这等着。”仙峰老人吓唬她,“林子里面可是有各种各样的毒虫,毒蚂蚁,你不是饿了吗,先吃东西等着师傅。”

    至于野兽什么的,仙峰老人完全不担心,那臭小子的人都在暗处跟着,真是的,出个宫也得派人盯着,要不是小丫头现在敏锐感低,回去非得闹不成。

    “那好吧,师傅,你小心一点。”

    “好。”

    祝枝枝在地上坐着啃鸡腿,距离火堆太近就有点热,她往后移动了一点点,但一会不注意就感觉到小腿部有点烫。

    她一转头,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以她的裙角为燃料,祝枝枝脸的表情由震惊紧接着变成哇哇大哭,“师傅!谢棠!呜呜呜……”

    她是不是要被烧死了啊啊啊啊!

    “笨死了,还离火堆那么近干什么。”一道声音出现,祝枝枝都险些以为幻听,“旁边有水,去那啊。”

    祝枝枝没看到谢棠在哪里,但是她下意识的照做,等进入了水里,看着火灭掉,她蓦地松了一口气,这时火堆边站着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

    祝枝枝从水里跑出来,欣喜的看着谢棠。

    她膝盖以下的全部都湿透了,而且被烧的焦成一块,谢棠脱下外衫,递了过去,祝枝枝低头看了看,赶紧接了过去。

    “你该回去了。”

    祝枝枝出宫前,谢棠说的最晚酉时得回宫。

    “我吃完就会回去的。”祝枝枝不敢靠近火堆了,而是走到了距离火堆远一点的地方,“我刚刚遇到师傅了。”

    祝枝枝这算是解释为什么从绝杀阁出来之后没有立刻回宫,谢棠好像一直不想让她在宫外待太久。

    没过多久,仙峰老人也回来了,看到谢棠出现在这里竟然也不惊讶,“枝丫头,你衣服怎么了,被烧到了?”

    祝枝枝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下次不能离火那么近了。”仙峰老人又看向谢棠,“一会带丫头去换件衣服。”

    “知道了。”

    谢棠和祝枝枝去了祝家,林荣听祝枝枝支支吾吾的说完事情的过程之后哭笑不得,“你呀,从小就是那么迷糊,殿下,先让兰庭在这陪你坐会,我带她去换身衣服。”

    “嗯,不急。”

    林荣笑着说好,带着女儿出了厅堂。

    祝兰庭温文尔雅,待人有礼,“殿下的脸色看着有点差,就算是要忙于公务,也得顾忌身子才是。”

    “多谢大公子关心。”

    谢棠说,“孤心里有数,这点苦累不比祝大人当年五分。”

    祝兰庭淡淡笑了笑,“家父的身体还算可以,劳殿下关心。”

    “应该的。”谢棠说,“南世子已经进京,孤听闻祝夫人与南疆王室有过一段渊源,南疆虽然在大燕的版图上,但实际并不是燕朝的附属国,对于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大公子有什么想法?”

    祝兰庭诧异谢棠今日提起这样的事情,涉及到朝堂蕃国向来都是举国大事,而谢棠的身份更是敏感,他是燕朝的太子,所作所为尽是为皇室的利益。

    而此时的话,倒有点提醒他的意思。

    谢棠为什么会这么做,是顾虑到他妹妹吗。

    但是谢棠和他妹妹毫无感情基础,一道圣旨决定了两个人的以后,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事情,祝兰庭不是同意两个人在一起的人,可是现在家里没人反对。

    林老爷子最是支持。

    “殿下说的不错,当年家父带军归京,路过南疆地界时,南疆王与家母因相谈甚欢,遂结拜成了异性兄妹,这段渊源算是就这么下来了,不过也只限于书信往来,并无过多交往。”

    既然谢棠已经知道了此事,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祝兰庭干脆和盘托出。

    他说出来是冒着风险的。

    朝中重臣与小国藩王私下里有来往,不论是不是有异心,好像都会被描绘成有反叛之心。

    祝青山和林荣都明白这样的事情,南疆王也知道,所以这些年联系很少,直到南疆王病重那次,他想见一见祝枝枝,祝家人才送祝枝枝去了一次南疆。

    谢棠听出了祝兰庭言语之中的保证,亦有坦白。

    “大公子不必担心,孤既然提起,就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况且如今枝枝是孤的妻子,祝家出了事,孤也会不好过,其中的道理,孤明白。”

    祝兰庭感激的看向他。

    谢棠还是说严重了,即便祝家真的出事,只要谢棠有心避开,不会牵连到他丝毫,这样的道理谢棠不会不明白。

    而他这么说,就是有和祝家共担风险的意思。

    谢棠和祝枝枝离开祝家之后,晚上祝青山归家,听祝兰庭说起了白日的事情。

    祝青山拍了拍袍子上的土,脸上是岁月纵横的痕迹,“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他想帮助我们祝家,应该也是看出来了皇上的心思。”

    祝兰庭皱眉,“你已经有退位之心,大将军的虎符也已经交了出去,我和二弟也都没有入朝,我们祝家入朝的人寥寥无几,宫里的那位却还是不放心,是得把我们全家都逼死才甘心吗。”

    “祝家只是一个靶子,最终的诱因还是林氏一脉,你外公早年就和我说过,想把林家的附属旁枝分出去,但是旁枝那边闹得厉害,不愿意分,这才一直拖着,他们闹,却看不清楚形势,林家拧起来成不了一根绳子,反而是处处拖累林家本家,树大招风,皇室对准了你外公。”

    祝青山叹气不已,钟鸣鼎食之家,深宅大院内也藏着各种各样的忧愁,林家本家一代人丁有多简单,旁枝就有多繁盛。

    林老太傅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祝青山,从此祝家和林家连为一体,现在的林家,在宣元帝眼里就是有钱有人又有权,俨然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而一旦臣子成了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那就如履薄冰的一天天的度过。

    “爹,这种形势,我们能怎么做?”

    祝青山也不知道,背上压着保家卫国的使命,使得他做什么事情都得三思而后行。

    君臣猜忌不可避免,但是遍读史书,也不是没有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解决此事的例子。

    “这事主要还是看太子殿下了,重要的是他的态度。”过了良久,祝青山才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