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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选择,舍弃

    “我也不知道,我看不了他。”

    祝枝枝说,“师父,求你快看看他吧。”

    “他伤没有大碍,只是有点亏血气,慢慢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说起来谢棠的身体,也是可怜,隔三差五的就要遭受一波重创,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八九个月来,就没有好过。

    祝枝枝帮仙峰老人去给谢棠拿药,经过一番动手,谢棠胸口那道伤又裂开了,鲜红的血液润湿了布料,祝枝枝眼看着又要哭出来。

    仙峰老人赶紧保证道,“不会有事的,这就是看着有点惨而已,他这伤口完全避开了要害,根本就不像是别人刺的。”

    祝枝枝整个人还处在伤心的情绪之中。

    “师父,那这是因为什么啊?”

    祝枝枝自己理解成了不是人刺的,而是谢棠遭受到了什么活物攻击,若真的是如此,岂不是更可怕吗?

    仙峰老头慢悠悠的说,“不是别人刺的,这伤应该是他……”

    “咳咳咳……”

    谢棠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祝枝枝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走了,她关心的看着谢棠,仙峰老人笑眯眯的说,“舍得醒了?”

    谢棠虚弱不已,“老头儿,你怎么在这里?”

    语气一听就是不待见。

    “是我求师父救你的。”祝枝枝担心他又说一些狂言乱语伤到了老人家,“这里是师父的住处,我从宫里出来,也不知道能带着你去哪里。”

    仙峰老人幽幽叹气,“这有些人啊,就是忘恩负义。”

    谢棠颔首,“多谢师父。”

    仙峰老人挺稀奇,他这徒弟每次见了面不对他冷嘲热讽就不错了,像现在这么有礼貌还是挺少见的,原因大家都明白,仙峰老人承了人家的谢,自然是要守口如瓶的。

    谢棠那伤,仙峰老人比谁都清楚,那是他自己刺的,说重不重,全部避开了要害,但说轻也不轻了,伤口深而长,没有个把月的修养,是好不了的。

    “行了,你们说话吧。”仙峰老人收拾东西,“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万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不把身体当回事,倘若你受一次伤,这丫头便哭一次,年纪轻轻就哭瞎了眼睛,看谁后悔。”

    谢棠抿唇。

    仙峰老人去了外面。

    祝枝枝的眼睛还红肿着,她的衣服上还沾染着他的血,头上珠钗更是摇摇晃晃七歪八扭的,这小姑娘一向爱漂亮,绣花鞋上沾了点土,都得赶快换掉。

    现在狼狈至此。

    谢棠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泥,“祸害遗千年呢,孤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死掉,别哭了,以后也不准哭。”

    祝枝枝吸了吸鼻子,“那你不要出事。”

    “好,孤答应你,以后连皮肉之苦也不受。”

    谢棠认真答应的事情都能说到做到。

    祝枝枝是相信的。

    入了夜,谢棠披衣走出房门,仙峰老人不知道从哪里整了一顿酒肉,正自己吃着,见谢棠过来,他客气客气,“你现在伤还没有好,吃不了辛辣,喝不了酒,这几个素菜你就凑合凑合?”

    “没胃口。”

    仙峰老人不坚持,谢棠坐了下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丫头呢?”

    “睡着了。”

    谢棠吹着风,人也清醒了不少,宫里现在该乱成一团,二皇子是死是活就看今晚了,如果他能挺的过去,他就能活下来,否则就只能死。

    “救老二,还是去睿亲王府。”谢棠的声音混着风,多了几丝凌厉,“您老人家怎么想的?”

    “我什么也不想。”仙峰老人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到没有,一介布衣,我难不成还能违抗皇命不成?”

    “若是孤能助师父解决医谷的恩怨呢?”

    仙峰老人立即扔了筷子,高兴的说,“这个可以有。”

    “说吧,你想我救谁?”

    谢棠缓缓道,“让那个人自己决定。”

    ……

    马车轱轮停下,张永全手拿拂尘下了马车,然后在跟前候着,仙峰老人随后也出了马车。

    “老人家,见了皇上,不要紧张,按照正常行事便好。”

    张永全笑着叮嘱,也不看轻仙峰老人穿的破破烂烂的。

    “多谢公公指点。”仙峰老人仰头一口酒下去,张永全想拦都没有来得及,“敢问公公,皇上这次召见是不是因为先前早就与我说过的睿亲王府的世子的病?”

    祝枝枝之前便听宣元帝的话,去找仙峰老人给睿亲王府的世子看病,因为有狩猎的事情挡在了前面,看病的事情便先定了下来,定在了从狩猎场回来之后。

    而谢棠和祝枝枝的失踪,让这件事拖了下来,一直到现在。

    张永全想着这些,便解释说,“这次不是,是二皇子受了伤,宫里太医束手无策,奴才这才来请您老人家。”

    “原来如此。”仙峰老人说,“既然是为皇上做事,按理来说我是不能拒绝的,但是我们医谷也有我们医谷的规矩,一年之内,我们医谷只救一个同姓氏的人,睿亲王府的世子姓谢,皇上的皇子也姓谢,公公,这可就是两个谢字了?”

    张永全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矩。

    “老人家,就没有什么例外吗?”

    “没有。”

    当这个难题摆到宣元帝跟前的时候,他犹豫不决。

    二皇子他要救,这个作为他长子去世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缓解了他痛心的孩子,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二皇子的母妃,孙充仪,也是跟着他的老人了。

    于情于理,他都得救。

    然而睿亲王府世子,避世了这么多年,也该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了,南疆王室经历南疆王病重一事,不仅没有从此势微,反而随着南疆王身体的恢复,王室越发的团结。

    这让他想削弱南疆势力的想法遭到了失败。

    只是,此法不成,他再想新法。

    南清寒‘去世’,谢寒出现,这暂时平静的京城也不能再一直维持平衡下去了。

    八九位皇子都已经成人,他最近渐渐的感觉到无力,也是时候为他的五皇子铺路了,同时,长生之法,也得尽快寻找。

    二皇子和睿亲王府世子,孰轻孰重,经此一番思索,宣元帝的心中实际上已经有了想法了。

    “张永全,你带老人家去看看二皇子,回来时请孙充仪来一趟。”

    张永全抬头,宣元帝的目光深沉而又睿智,他的手在桌案上重重的敲了三下,张永全没有听错,是三下,不是两下。

    “是。”

    张永全伸出手,“老人家,请跟老奴来。”

    仙峰老人跟在他的身后,身上有酒气却不至于醉酒,“公公,我可事先说好了,救了二皇子可就不去看睿亲王府的世子了。”

    张永全提点说,“二皇子的伤,太医院的诸位太医已经仔细看过了,都说今晚是关键,若是不能醒过来,怕是就,总之,老人家尽心看就是了,若是无能为力,也不必勉强。”

    前方宫殿灯火通明,孙充仪见张永全过来,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走下台阶,“张公公,本宫就这一个儿子,他是皇上的二皇子啊,张公公,皇上一定要救他啊。”

    作为母亲,在自己的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都已经放下了过往的恩怨情仇,她什么也不敢想,就只有一个意念,让她的儿子活下来。

    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张公公说,“充仪娘娘折煞老奴了,皇上自然是惦记二皇子的,这不,不惜找到仙峰老人,请他救治,他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名医,他在,一定能救回二皇子的。”

    孙充仪这才看到一旁衣衫褴褛的仙峰老人,观他衣帽外观,第一印象就是不相信,“张公公,本宫的儿子是最尊贵的皇子,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医治的,这些在江湖上讨生活的人,他能治好本宫的儿子?”

    “娘娘啊。”张永全都替她着急,“现在不就是各种各样的方法都得试试,太医院的人已经没有办法了,不相信这位老先生,二皇子可就危在旦夕了。”

    孙充仪没有办法。

    “小桃,请老先生去看二皇子吧。”

    小桃前边带路,“老先生,请跟奴婢过来。”

    孙充仪不放心,也想跟着过去。

    张永全让她停住,“娘娘,您可不能过去了,皇上想见你呢。”

    孙充仪请求说,“张公公,本宫能不能缓一会再过去。”

    张永全很为难,“这是皇上的安排,老奴也没有办法,娘娘左不过就是走一趟的事,若是想再回来,可以同皇上说。”

    孙充仪犹豫了一会。

    “那张公公等本宫一下,待本宫整理一下仪容。”

    “好,娘娘不必着急。”

    孙充仪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匆匆看了一眼还处在昏迷之中的二皇子,慌忙跟着张永全离开,她以为这个当口,宣元帝要见她是因为有事。

    可是她见到了宣元帝之后,他却什么也没有说,让她磨墨。

    “怎么了?”宣元帝批了一会奏折,抬头,“怎么心神不宁的,朕记得你以前最喜欢为朕做的事情就是磨墨。”

    “没事。”孙充仪回话,“臣妾只是有点担心二皇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慌的很,缘由也找不出来,就是左眼皮子跳的厉害。

    “那位老先生来了,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他出手,能救就是能救,不能救就是不能救了。”

    宣元帝握着她的手,少有的温情脉脉,“老二这件事朕也有责任,朕不该让他去吏部拦太子。”

    孙充仪心一凉。

    皇上只提不该,完全没有要为她的儿子报仇的意思。

    她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此时最不该的就是和皇上唱反调,可是受伤几乎要没有命的人是她的儿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啊。

    孙充仪跪下来,哭求道,“皇上,臣妾请皇上做主,如果不是太子和太子妃胡作非为,在吏部不听管教,二皇子也不会受此重伤,他从小就十分敬重你这个父皇,皇上你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啊,求皇上让太子给我们母子一个说法。”

    宣元帝悲痛不已,“你说的这些朕又何尝不知,可是朕听吏部的人说,是老二先动手拿的弓箭,兄弟相残,这已经犯了大忌。”

    “可是太子拒不认罪,太子妃公然劫人。”孙充仪听到从一个理由无法绊倒谢棠,便快速的转向另外一个方向,“他们视皇命如同儿戏,这难道纵之任之不成。”

    宣元帝却说,“太子妃年少无知,又是拿着朕当初赐婚要他们相亲相爱的由头,爱妃,你也清楚,她这话没有错。”

    没有错,怎么会没有错呢。

    孙充仪只觉得可笑,她怎么会不知道,祝枝枝劫人一事就是可大可小,仗着她年纪小挑衅闹事,有的是为她开脱的法子,可要是皇上真心为他们母子两个着想,下旨重罚祝枝枝,以儆效尤的做法,也不是非有章可循。

    “太子妃出身名门,她外祖父是林老太傅啊。”孙充仪失声痛喊,“皇上,她怎么会不知道,谁知道她是不是明知故犯,她身为太子妃,却公然不敬皇上,这是大罪,岂能一句年少不懂事就过去的,皇上,您不能这么偏心啊。”

    一句偏心将宣元帝所有的心情毁坏,也让他对孙充仪的愧疚消磨的一干二净。

    “朕不偏心,当年老二也不会从你的肚子里出来。”

    孙充仪顿时血色全无。

    “皇、皇上。”

    “以前的事情,朕不想多提,朕也有朕的苦楚,若不是情非得已,朕能不为我们的孩子出气?老二也是朕的孩子,是朕从小看着的,朕心里不比你重视他少半分,然而朕总得顾全大局。”

    宣元帝亲自扶她起来,“爱妃,你听朕的话,舍小顾大,只管在心里攒着便是,以后若是有机会,朕定为我们的皇儿报仇。”

    孙充仪也不敢再胡闹了。

    “臣妾都听皇上的。”

    “这才对。”

    孙充仪重新拾起磨墨的活儿,宣元帝开始专心批奏折,时间一点一点的从沙漏中溜走,孙充仪心里越来越牵挂二皇子的伤势。

    也不知道那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老头到底能不能治好她儿子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