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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找人,遣散宫妃

    庄姑姑和皇后正坐着说话,就听到宫婢进来禀告。

    “娘娘,太子妃过来了。”

    皇后微微惊讶。

    “快让她进来。”

    庄姑姑披起衣服,将寝殿的蜡烛点亮一些,皇后见祝枝枝跟遛弯似的带着花娘就过来了,她带着她离开,“小丫头怎么想到来本宫这里了。”

    “谢棠在和人商谈事情,我又睡不着。”

    三皇子逼宫的事情,皇后也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奇怪的是,在她的心里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而没有任何的伤感,好像即将要死的那个人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对,已经是名义上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宣元帝已经成了一个陌生人。

    “今夜里估计平静不了。”

    庄姑姑给祝枝枝搬了个凳子。

    皇后问,“吃饭了吗。”

    祝枝枝说就吃一碗粥。

    皇后抬头,庄姑姑说,“奴婢这就去厨房看看。”

    花娘也没有留下,“姑姑,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但是做好的饭菜祝枝枝到底也没有吃上,端菜上来的时候,祝枝枝已经在塌上睡着了,皇后拿扇子给她扇着风。

    ……

    擒贼擒王,三皇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那么多人的保护中,祝兰雲还是于万人之中捉住了他,一场荒谬却又有点可笑的宫变到此就画上了一个结尾。

    三皇子厉声说。

    “我手里有父皇的册封诏书,谁敢动我。”

    三皇子冷笑,“父皇早已经写了禅位诏书,新皇已立下立,又何来册封一说,叛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说罢,便有人将三皇子团团包围起来。

    东宫。

    鸡鸣几声后,谢棠才踏进落霞殿,却见落霞殿未明一盏灯火,拧眉,松福从外面滚溜进来了,“殿下,太子妃去凤藻宫了。”

    “她一夜都没有回来?”

    松福不住点头。

    谢棠折路返回,迎着朦胧曦光去了凤藻宫,祝枝枝侵占了皇后的寝殿,自己一个人霸占了皇后的床,谢棠见到之后倒是气笑了。

    皇后一夜未眠,精神却是不错,她不曾患有失眠症,而是昨夜那样的宫变,她想睡也睡不着,很担心儿子的安危,可是同时她也知道,很多事情都会在昨夜作一个结尾,彻底的画上一个句号。

    谢棠是坚持要带祝枝枝回去的,但是被皇后拦住了,“东宫众人进进出出的,又都是血腥事,你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待着干什么,倒不如让她在本宫这里玩一玩,你也能放心处理政务。”

    “她从小就在军队里面长大,是看着这些充满武力暴力的事情长大的,母后不必担心她接受不了。”谢棠很坚持,“母后也有事要忙,后宫诸事,母后万不能再放任后宫不管了。”

    “本宫知道。”皇后拍拍儿子的肩膀,迎着太阳的朝晖而站,“以后这嘈杂的后宫将会交给屋里那小丫头,她没深心思,后宫里的算计她估计也不想看到,她就是在天上自由翱翔的凤凰,一道圣旨将她困在了深宫,本宫和你,都有愧于她,总得为她做点什么。”

    别的做不了,那就为她肃清后宫吧。

    谢棠抱着祝枝枝离开之后,皇后让庄姑姑给自己上了妆,换上了隆重的衣服,一向深居简出的皇后如此直接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宫里的人都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养心殿里,张永全拖着残屈的身体跪倒在宣元帝的龙榻前,冷冷清清的殿里就只有一主一仆,宣元帝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恍惚之间,梅园的那个美人又朝自己而来。

    宣元帝抬起沉重的手,混浊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一个方向,张永全回头,跪地相迎,“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

    宣元帝如同被打了一个闷棍似的受到了迎头一击打,眼前实在晃的厉害,找不到方向,他看着自己心爱的美人朝自己走过来,可是张永全喊她什么。

    皇后。

    他记得不是皇后啊,是他的云儿啊,为什么是皇后……宣元帝的眼前又恍惚出现了那道画面,梅林中,一身红衣的女子翩翩起舞,身姿曼妙,体态轻盈。

    宣元帝忽然想起,皇后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人,她是玉氏的人,而玉氏女子肌肤如玉,瓷白细腻,得上天厚待,皇后更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

    而后宫佳丽三千,又有谁能有资格穿正红宫装呢,是啊……宣元帝混浊的大脑总算清晰了一瞬间,悔恨如潮水一般向他涌了过来!几乎要把他埋没。

    可是他已经失去了言语表达的能力,只能看到皇后让张永全起身,冷淡的询问了他的病情之后,然后再也不看他的吩咐人把后宫诸人请过来。

    谁都能看得出来,今天皇后是有备而来,因此各宫的妃嫔被带过来的时候,战战兢兢,宣元帝虽然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但是陆陆续续的也有不少。

    这也是宣元帝第一次知道,在这么多的时间里面,他已经宠幸了那么多人,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当初一生只此一妻的誓言还响彻在耳边,而事实却又是如此让人心痛沉闷。

    宣元帝甚至不敢在这个时候看皇后的脸色是什么样的,难受的,麻木的,还是对他彻底的失望,宣元帝甚至不敢想下去。

    可是不受控制的,他还是抬起头,看了过去。

    冷静,是的,是一种根本不是装出来的冷静,宣元帝怔怔的望着她,心里一个地方在诉说着无边的恐惧,不该是这样的……那个人告诉他……

    不该是这样的。

    “人都来了吗?”

    皇后坐在座位上,平静而淡然的望着底下的花花绿绿的女人,或花容失色,或痛哭流涕,各色美人皆有,而皇后看着这些人,心波一派平静,她有的,只是自嘲和同情,同情众人都被困在这个深宫里一辈子,好像有一把无形的枷锁套在人的身上,使得她们只能在限定的距离内活动,而一旦超过这个距离,就会被命运的枷锁拽回来,谁也逃脱不了。

    庄姑姑回答,“各宫主位都过来了,派去请云贵妃的人已经回来了,说是云贵妃不肯过来,要不要再去请人?”

    “不过来就不过来吧。”皇后也不会争这一时半会之气,“请诸位姐妹过来,是因为本宫有几件事要宣布,说完这几件事,本宫与诸位姐妹之间的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本宫做主,让人开一道宫门,若是想离开的,回去后收拾了细软,登记了姓名,出宫后婚丧嫁娶,便和宫内再无半点干系。”

    此话一出,引起一片哗然。

    众妃不由得偷偷看龙榻上的宣元帝,见他毫无反应,便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她们本来就是宣元帝的妃子,一旦宣元帝没有了,她们在后宫的地位也是很尴尬的,就算侥幸能获得一个太妃之位,可若是开罪了新皇妃嫔,可没有人向着她们。

    而凭借她们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财,出宫隐姓埋名,找个老实人嫁了,一辈子的日子岂不是和和美美,越想,众人的心越热。

    起初,还没有人敢说话,可一旦有一个大胆的人开了第一个口之后,随后就是所有人争先恐后的跪地谢恩。

    皇后也不说让她们起身,继续淡淡开口,“可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顺利离开,俗话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在你们离开前,本宫也有几笔账要算,崔昭仪可在?”

    静的落地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在几乎上百人聚在一块的大殿里面,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做到,但是诡异的是,这种情况就是出现了。

    一个穿着墨绿色襦裙的女人站了出来。

    “崔昭仪,你知道本宫为什么找你吗?”

    崔昭仪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臣妾刚入宫那一年,臣妾不自量力,陷害娘娘,害了娘娘受了罚,是臣妾的不对。”

    宣元帝的记忆也随着崔昭仪的话回到了过去。

    新人入宫,总是格外受宠的,因为新鲜,因为性子有趣,和宫里大多数一板一眼的女人不同,所以新进宫必受宠一段时间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定律。

    崔昭仪便是那段时间最受宠的人之一,她受宠,嚣张跋扈的性子便升上来了,对上不尊皇后,对下,不体恤宫婢,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她受宠,就是最好的解释。

    而有一次,崔昭仪故意略施小计,陷害了皇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崔昭仪借着圣宠,故意得罪皇后,若是皇上稍微派人细查一点,就能明白。

    可是宣元帝的做法是什么?

    宣元帝连问也不问,直接派张永全去了凤藻宫,对皇后责罚一番,并且下了禁足之令,就连崔昭仪都想好了怎么应对宣元帝的盘问,但是宣元帝一句话都没有用。

    崔昭仪记得清清楚楚。

    宣元帝当时在想什么呢,他在想什么呢?宣元帝沉重的闭上眼睛,他这会怎么也想不出来了,思考的能力都已经失去了。

    随后,皇后又叫出来几个人,无一例外,都是曾经做过陷害皇后的事情的人,无论大大小小,宣元帝都一一回忆起。

    皇后问完,大约有五六个人站了出来,全部担惊受怕,就怕皇后一声令下,让人将她们拖出去,但是却听皇后轻描淡写的说,“过去的事情,本宫不可能不计较,在本宫的心里,有一杆秤,对本宫好的,或者对本宫不好的,本宫都知道,但是本宫也不是暴虐之人,此事也不宜大开杀戒,钱能消灾,便留下些钱财吧。”

    “多谢皇后娘娘!”

    几人逢凶化吉,激动不已,眼睛含泪,磕了头之后,便匆匆回宫去了,皇后对剩下的那些人教训了一通以后,便也让人回去。

    一时间,宣元帝的退去帷幕,后宫诸人也是树倒猢狲散,各奔东西,云贵妃最后还是来了,不同于她出现在众人面前必是精致妆容,今天,云贵妃却是披散着头发,抱着孩子就过来了。

    见了皇后也不行礼。

    她一步步走上台阶,竟然有些怨恨的盯着宣元帝,“皇上,臣妾自认为侍奉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你对臣妾做的呢,将臣妾捧上贵妃之位,可却没有给臣妾一点可以依靠的背景,你自己撒手人寰,臣妾和臣妾的儿子便再无靠山,这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算计之内?”

    俗话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云贵妃嚣张得宠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经历过不受宠的日子,可是从宣元帝病倒的那一天开始,她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是饭菜的改变,后是宫人伺候的不尽心,态度随意,不将她放在眼里,各方各面都是,入了冬,她宫里的煤炭也没有送过来。

    云贵妃开始还能冷言斥责,王婆子帮着她一起,可时间长了,她也说累了,不想说了,好像尖锐的砾石突然被磨平了棱角,再也没有了锋利。

    她在宫里不见人,这些天想了很多,越来越觉得宣元帝的宠爱就是一场梦,镜边花,水中月,是个摸不到的幻影。

    “皇上,臣妾想过很多次,为什么后宫里那么多人,你就只长时间宠爱臣妾一个,原先臣妾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可是那日,突然想起了你说过的一句话,你夸臣妾的舞姿很美,皇上好像一直念念不忘一个人的舞姿,臣妾不禁深想,皇上你到底是喜爱臣妾,还是只是把臣妾当成你心底深处的那个人了呢。”

    宣元帝眼底昏暗一片,云贵妃说这些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去看皇后的脸色,云贵妃自然也看到了,心中却不觉得奇怪,好像早就已经猜到了似的。

    怀里的孩子不舒服的开始哭闹,云贵妃温柔的哄了他一会,小孩子听到娘的声音,渐渐的安定了下来,转哭为笑,云贵妃突然有点羡慕他。

    什么也不知道,便是什么苦也不会受,他们只需要哭闹,便有人耐心安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