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书生与鬼，许仙与蛇
酒楼虽然破败，但不是寺庙。
清河县虽然有桥，也没有游船。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荒芜破败，只留下寥寥几家可怜人，忙碌着从畜生口中夺食。
严墨虽然不想撞见吸书生阳气的女鬼，亦不想将滑腻腻的长蛇当成老婆，可他还是有点幻想，希望能在这里遇到一个还算养眼的妖物——虽然只能看不能吃，但至少能够愉悦心情。
但当预想之中的敌人到来时，严墨还是失望了。
那是一个老头。
他满脸皱纹，白发稀疏盘在头顶，用一根摇摇欲坠的木簪固定。
他的眼窝凹陷，露出的双眼狭小而浑浊，看上去隐约有些发黄。
在他的手中，提着一盏摇曳着烛火的灯笼，照亮了酒楼不大的空间。
“老朽苏妄人。”
苏妄人躬身行礼，本来就驼背的腰部便更低了些。
珠儿放下孩子，将沾着汗水的发丝撩向耳后，站在严墨身侧。
短短几秒，小小的几个动作，珠儿这丫头瞬间就从乡下从事体力劳动的小丫头，变成了大宅院之中，服侍老爷小姐、以及公子哥们的贴身大丫鬟。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吗？”
老人低着头，没有拎灯笼的右手从衣服中拿开，露出攥在掌心的两张银票。
银票叠放的整整齐齐，就连边边角角都被抹的很平。
“我来接我的孙儿。”
“我家丫头不懂事，让妖怪迷了心智，妄图卖嫂子的孩子换取银钱取悦妖物。”
“这……这……这是我的孙儿啊。”
严墨除了在老人踏入酒楼时扫了一眼，之后就不再留意，此时听到老人的话语他才抬起头，用一双在黑暗中也异常明亮的眸子看向苏妄人，问：“你的孙儿？”
主子的突然开口让珠儿主动将就要说出的话语咽下。
她瞄了一眼严墨，见他表情温和，嘴角却没有一丝笑容。
这让熟悉严墨的珠儿心底猛地一凸，连忙后退半步，将孩子挡在自己的身后。
“当然是我的孙儿！”
老人似乎有些气急，连带着身体都微有颤抖。
“呵！”严墨放下古籍，站起身来，道：“我可没听说蟾蜍妖也能拥有纯种人类作为后裔。”
呛啷——
忽然，一声剑鸣响起，化作一抹寒光照亮了酒楼。
李叔出手了。
早在老人走进酒楼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的拔剑的准备。
可他是肉眼凡胎，看不穿妖物的伪装，直到严墨点明，他才纵身从横梁跃下，化身成一道惊雷，惊颤了天地。
轰！
一阵轰鸣响起。
李叔被抛飞而去，落在酒楼通往二楼的阶梯之中。
严墨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御起灵力，为珠儿和孩子挡下了所要飞溅的土石。
“该死，你是宗师！”
蟾蜍妖没死，刚才那一剑只破开了他的伪装，并没有伤到他分毫。
宗师，是指武道宗师。
这名号特指在某条武道道路中走至尽头的宗师级人物。
一般处在这个境界的武者，即使不会调动天地灵气施展小术，也能依靠自身的气血之力震慑弱小的邪祟。甚至处在宗师境界的武者在面对部分实力弱小的药物时，只要对方没有被动触发的功法和法宝，宗师也有办法做到瞬杀。
宗师在大元帝国并不多。
尤其是在妖道把弄朝政之后，敢在朝堂或江湖中冒头的宗师就更少了。
于妖而言，宗师的气血，是辅助它们晋升的最佳良药。
现出原形的蟾蜍妖耕牛还要巨大，浑身阴绿，点缀着墨斑。
它后足落地支起身体，前足模仿人类提着灯笼，姿势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灵力？”青蟾看向严墨，满是褶皱和凸起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忌惮“小子，你寻道者？”
大元帝国妖魔传闻盛行，但关于仙人，或者说是“修仙人士”的传闻却是少之又少。
至于所谓的“寻道者”，只是不知从那里习得些斗法小术，苦苦在人间寻觅仙缘的凡人。
若只是斩妖捉鬼，寻道者或许能轻松做到，可若是说打架，那十几个寻道者绑在一起或许连一个练出气感江湖人都打不过……当然，法武同修的寻道者除外，这类寻道者远比同层次的江湖人强的多。
与真正的修士相比，寻道者调动的只是外在的力量。
而修士施展的，则是属于自己的力量。
严墨不答，抬手便掷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黄纸之上，红色的纹路共同构成了七枚形态各异的符文。
它们组合在一起，共同化作一张可召唤雷击的灵符。
“惊雷”
符纸飞在半空，还未接触的青蟾就已开始自焚，等到完全化为灰烬时，其中就闪出一道璀璨的电弧，打在妖物坚硬的表皮之上。
惊雷的速度太快。
虽然青蟾在严墨掷出符文时就已经有了防备，但还是没有快过电光。
电弧跃动之间，在青黑色的表皮之中轰开了一道裂纹。
“呱！”
青蟾吃痛，向后一跃，摇动手中灯笼。
烛火熄灭，冒出的青烟化作三只虚幻的厉鬼冲向严墨。
厉鬼迎风而长，转身间就已化作成年人大小。
放出鬼魂，青蟾不敢停留，转身奔向酒楼入口，就欲逃命。
如果只有一位武道宗师，青蟾当然丝毫不惧，他可是能够施展伪装的大妖。
可如果再加上一位寻道者，那么青蟾可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办法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用严墨前世的话来说。
寻道者除妖，那叫专业对口。
只要遇上，必能打的妖怪连妖怪它妈都不认识。
“护好珠儿，我去去就回。”
严墨对李叔吩咐一句，转身便追了出去。
他不担心这里的三只小鬼会对珠儿和婴儿做些什么危险的举动。
武道宗师杀成了气候的妖物或许不行，但灭起这些被召唤而来的冤魂，完全可以说绰绰有余。
李良舟用剑戳入自己的肩膀，让血浸满整个剑身。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似乎那利剑刺穿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身体。
鬼魂可以在虚幻与实质之中转换，普通想要伤到它们，就必须用自己的鲜血浸染武器，让武器带上气血之力才能做到。
李良舟身为武道宗师，一声的血液更是不凡。
他的血，只杀小鬼，浪费了。
青蟾以为自己挡下了一剑，它就能在与李良舟的对抗中不落下风。
但只要给李良舟将剑涂抹上自己鲜血的时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清河县虽然有桥，也没有游船。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荒芜破败，只留下寥寥几家可怜人，忙碌着从畜生口中夺食。
严墨虽然不想撞见吸书生阳气的女鬼，亦不想将滑腻腻的长蛇当成老婆，可他还是有点幻想，希望能在这里遇到一个还算养眼的妖物——虽然只能看不能吃，但至少能够愉悦心情。
但当预想之中的敌人到来时，严墨还是失望了。
那是一个老头。
他满脸皱纹，白发稀疏盘在头顶，用一根摇摇欲坠的木簪固定。
他的眼窝凹陷，露出的双眼狭小而浑浊，看上去隐约有些发黄。
在他的手中，提着一盏摇曳着烛火的灯笼，照亮了酒楼不大的空间。
“老朽苏妄人。”
苏妄人躬身行礼，本来就驼背的腰部便更低了些。
珠儿放下孩子，将沾着汗水的发丝撩向耳后，站在严墨身侧。
短短几秒，小小的几个动作，珠儿这丫头瞬间就从乡下从事体力劳动的小丫头，变成了大宅院之中，服侍老爷小姐、以及公子哥们的贴身大丫鬟。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吗？”
老人低着头，没有拎灯笼的右手从衣服中拿开，露出攥在掌心的两张银票。
银票叠放的整整齐齐，就连边边角角都被抹的很平。
“我来接我的孙儿。”
“我家丫头不懂事，让妖怪迷了心智，妄图卖嫂子的孩子换取银钱取悦妖物。”
“这……这……这是我的孙儿啊。”
严墨除了在老人踏入酒楼时扫了一眼，之后就不再留意，此时听到老人的话语他才抬起头，用一双在黑暗中也异常明亮的眸子看向苏妄人，问：“你的孙儿？”
主子的突然开口让珠儿主动将就要说出的话语咽下。
她瞄了一眼严墨，见他表情温和，嘴角却没有一丝笑容。
这让熟悉严墨的珠儿心底猛地一凸，连忙后退半步，将孩子挡在自己的身后。
“当然是我的孙儿！”
老人似乎有些气急，连带着身体都微有颤抖。
“呵！”严墨放下古籍，站起身来，道：“我可没听说蟾蜍妖也能拥有纯种人类作为后裔。”
呛啷——
忽然，一声剑鸣响起，化作一抹寒光照亮了酒楼。
李叔出手了。
早在老人走进酒楼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的拔剑的准备。
可他是肉眼凡胎，看不穿妖物的伪装，直到严墨点明，他才纵身从横梁跃下，化身成一道惊雷，惊颤了天地。
轰！
一阵轰鸣响起。
李叔被抛飞而去，落在酒楼通往二楼的阶梯之中。
严墨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御起灵力，为珠儿和孩子挡下了所要飞溅的土石。
“该死，你是宗师！”
蟾蜍妖没死，刚才那一剑只破开了他的伪装，并没有伤到他分毫。
宗师，是指武道宗师。
这名号特指在某条武道道路中走至尽头的宗师级人物。
一般处在这个境界的武者，即使不会调动天地灵气施展小术，也能依靠自身的气血之力震慑弱小的邪祟。甚至处在宗师境界的武者在面对部分实力弱小的药物时，只要对方没有被动触发的功法和法宝，宗师也有办法做到瞬杀。
宗师在大元帝国并不多。
尤其是在妖道把弄朝政之后，敢在朝堂或江湖中冒头的宗师就更少了。
于妖而言，宗师的气血，是辅助它们晋升的最佳良药。
现出原形的蟾蜍妖耕牛还要巨大，浑身阴绿，点缀着墨斑。
它后足落地支起身体，前足模仿人类提着灯笼，姿势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灵力？”青蟾看向严墨，满是褶皱和凸起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忌惮“小子，你寻道者？”
大元帝国妖魔传闻盛行，但关于仙人，或者说是“修仙人士”的传闻却是少之又少。
至于所谓的“寻道者”，只是不知从那里习得些斗法小术，苦苦在人间寻觅仙缘的凡人。
若只是斩妖捉鬼，寻道者或许能轻松做到，可若是说打架，那十几个寻道者绑在一起或许连一个练出气感江湖人都打不过……当然，法武同修的寻道者除外，这类寻道者远比同层次的江湖人强的多。
与真正的修士相比，寻道者调动的只是外在的力量。
而修士施展的，则是属于自己的力量。
严墨不答，抬手便掷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黄纸之上，红色的纹路共同构成了七枚形态各异的符文。
它们组合在一起，共同化作一张可召唤雷击的灵符。
“惊雷”
符纸飞在半空，还未接触的青蟾就已开始自焚，等到完全化为灰烬时，其中就闪出一道璀璨的电弧，打在妖物坚硬的表皮之上。
惊雷的速度太快。
虽然青蟾在严墨掷出符文时就已经有了防备，但还是没有快过电光。
电弧跃动之间，在青黑色的表皮之中轰开了一道裂纹。
“呱！”
青蟾吃痛，向后一跃，摇动手中灯笼。
烛火熄灭，冒出的青烟化作三只虚幻的厉鬼冲向严墨。
厉鬼迎风而长，转身间就已化作成年人大小。
放出鬼魂，青蟾不敢停留，转身奔向酒楼入口，就欲逃命。
如果只有一位武道宗师，青蟾当然丝毫不惧，他可是能够施展伪装的大妖。
可如果再加上一位寻道者，那么青蟾可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办法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用严墨前世的话来说。
寻道者除妖，那叫专业对口。
只要遇上，必能打的妖怪连妖怪它妈都不认识。
“护好珠儿，我去去就回。”
严墨对李叔吩咐一句，转身便追了出去。
他不担心这里的三只小鬼会对珠儿和婴儿做些什么危险的举动。
武道宗师杀成了气候的妖物或许不行，但灭起这些被召唤而来的冤魂，完全可以说绰绰有余。
李良舟用剑戳入自己的肩膀，让血浸满整个剑身。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似乎那利剑刺穿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身体。
鬼魂可以在虚幻与实质之中转换，普通想要伤到它们，就必须用自己的鲜血浸染武器，让武器带上气血之力才能做到。
李良舟身为武道宗师，一声的血液更是不凡。
他的血，只杀小鬼，浪费了。
青蟾以为自己挡下了一剑，它就能在与李良舟的对抗中不落下风。
但只要给李良舟将剑涂抹上自己鲜血的时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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