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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分而食之

    “公子,您就这么把青蟾放了,会不会太过草率了。”

    目视了青蟾的结局,珠儿放下垂帘,依旧不太放心。

    “不会。”严墨把玩着手中青色的妖丹,神情惬意的道:“我不仅毁去了青蟾的修为,也废去了它再次修炼的可能,它的结局,就是被医师炮制成治病救人的良药。”

    说罢,严墨伸了伸懒腰,敲了声厢壁。

    “李叔,走吧。咱们去吃庆功宴。”

    啪——

    扬鞭起步,车轮滚动中,主仆三人向着县城之中的最大的酒楼而去。

    既然产自秦河镇最正宗的草鱼宴吃不到,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试一试县城鱼宴味道如何。

    酒楼名唤“大云”,掌柜是一位长宽可以划上等号的胖子。

    嗯,很喜庆的那种。

    “三位客官里面请。”

    严墨腰挎横刀,指了指楼上,笑问道:“雅间还有没有?”

    “当然有!”掌柜双手一搓,笑的双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老张,楼上雅间三位!”

    “来喽!”

    呼喊之中,被掌柜换做老张的中年男子连忙冲出后台。

    老张身着土黄麻衣,肩上搭着块洗的异常干净的抹布,他站在严墨身前,侧着身子,做出请的姿势,一边引路,一边自来熟的搭着话:“几位客官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从临州来的?”

    “这你都能听出来?”严墨反问道。

    老张摆摆手,道:“跑得多,听得多,自然能听得出来。”

    “那你推荐几道外地人常点的菜。”

    “既然到这幽州地界,那么绝对不能错过草鱼宴。”

    “还有呢?”

    “没了,有草鱼宴就够了。”

    “只吃鱼?”

    “只吃鱼!”

    “不会腻?”

    “嘿,客官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您大可以点点吃吃看,倘若吃了觉得腻了……”老张拍着胸脯,说道:“大云酒楼一个铜子都不会收你的!”

    严墨来了兴趣:“你说的话算数不?”

    “当然算数,掌柜的是我表兄!”老张抻着脑袋,一副说一不二的样子。

    “好!那我就点一桌试试看。”严墨当即拍板。

    正好他原本就是来吃草鱼宴的。

    得到严墨的肯定后,老张直接冲着后厨喊了一声。

    “大厨,草鱼宴一桌!”

    “来喽!”

    招呼声中,一名精壮的汉子跑出后厨,手中还抓着一张渔网。

    “不是吧,现抓?”珠儿用手掩着嘴,吃惊道。

    “当然。”老张笑着道:“草鱼宴讲究的就是一个‘鲜’字。”

    严墨笑着摇头:“看来咱们有的等了。”

    说罢,三人便在老张的带领下踏上二楼,于靠近街边的一间雅间坐下。

    在严墨这个现代人面前,饭桌上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主仆规矩,还不等他发话,珠儿就已经挨他坐下,只有跟在严墨身边还不算太久的李良舟,还有些不太适应严墨随性而为的态度,虽然已经坐下,但其余二人依旧能从他紧绷的面部肌肉可以看出来,这位江湖人的内心似乎并不怎么平静。

    不多时,小二敲开房门,送来了凉菜与幽州秋冬屋内必备的火炉。

    常言道,等待是最磨人的事情。

    尤其是主仆三人等候的还是即将上桌的大餐。

    珠儿像一个管家婆一样摆弄着她的小药箱,而她对面的李良舟额上已经沁出了汗水,不知是紧张,还是火炉的焰火有些太盛了。

    严墨则靠在窗沿,享受着吹来秋风。

    忽然,一匹白马闯入街道,它的速度飞快,连连撞翻了好几位行人。

    纵马者头戴斗笠,身着胸前绣着六瞳神兽的官服。

    “巡查使?”

    珠儿注意力也被街道上正在发生的吸引了去。

    “六眼赤虎,是巡察使没错了。”严墨肯定了珠儿的猜测。

    巡察使,官居六品,直属各州州牧。

    这类人往往都由州牧亲信担任,具备督察本州辖内各地的权利。

    “县衙刚死了妖,巡察使就到了,我看这幽州州牧也不是什么好鸟。”珠儿当即就给幽州州牧的身上打上了死罪的标签:“公子,你说,幽州州牧派遣巡察使过来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来调查杀死金蟾的真正凶手的?”

    “大概率不是。”

    严墨摇了摇头,推测道:“幽州州牧派他前来,可能只是为了掩盖金蟾它们的存在。”

    “为什么?”珠儿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妖道弄权,他除了喜欢收集精血外,还喜欢收集妖兽的内丹。”严墨将那枚从青蟾体内取出来的妖丹放在桌上,推给珠儿研究,继续说道:“如果让妖道知道了幽州州牧为了收集精血而驱使妖怪,那么他大概率会受到朝廷和妖道的双重打压,现如今的朝堂,这种打压无异于被抛弃,而被抛起的人自然也就没了分食蛋糕的权利。”

    “没分食蛋糕的权利会怎样?”

    “当然是会被分而食之啊!”

    严墨拍了怕珠儿的脑袋,站起身来。

    “你们现在这等着,我去会会这位巡察使。”

    说罢,他拿起横刀,推开房门,沿着楼梯走入大堂,而后一转身,便出了酒楼消失不见。

    有些事,严墨没跟珠儿讲得太清楚。

    他所说的分而食之,既是朝堂之中的权利转移,也是字面意义上的分而食之。

    一州的州牧,即使不算依附的家族势力,仅仅只是家臣以及自家家族的成员加起来,少说也有上千人。可如果算上家族的私兵以及被提前分割出去家族支脉。一旦幽州州牧倒台,一纸圣旨之下,那么至少就会有十几万人会因此丢掉自己的性命。

    这可比巧立名目,虚设罪名收割心头血的数量多的多!

    所以,幽州州牧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搜查凶手。

    他只会全力掩盖这里发生的一切。

    当然,如果能找到杀死金蟾的高手最好。

    大军冲锋之下,幽州州牧相信,哪怕杀死金蟾的高手真的是修真者,甚至是京城妖道那个层次的修真者,也无法在这种程度之中的大军践踏下存活。

    严墨远远的跟在巡察使的身后,时而转弯,时而直行,时而弯下腰扶起被撞翻的行人。

    他毫不慌张,因为他知道巡察使抵达这里后会直接去哪里。

    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