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字碑
男子开始向我和师傅讲述。
“我叫李二狗，十几岁时父母就去世了，叔父收养了我。可是叔父叔母非常恶毒，常常棍棒相向逼我干活，干完活也不让我吃饱，如此久了我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于是我只得选择了离家出走。可我孤身一人流浪，又没手艺所以只得到处乞讨，整天忍饥挨饿，下雨了只有在别人家屋檐下呆着，主人家看到了往往一阵拳打脚踢将我赶走。”
说到深情处，李二狗还时不时挽袖擦拭眼角，仿佛很是伤感。
听到他的遭遇，看到他的举动，幼小的我难免动了怜悯之心。
正在泪眼朦胧时，师傅不耐烦地开口说，“我叫你说你是怎么遇到的邪事，没叫你编故事，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不用编故事博取我的同情，我说过我会帮你就会帮你，我警告你，若是你继续瞎编乱造，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师傅语气渐渐从不耐烦转变成了冷漠。
接着侧身给我头上狠狠敲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三儿，人最不能信的就是嘴，若要信一个人，只能看他做了什么。”
我委屈地点了点头，揉了揉挨打的地方，抬头看了看那个李二狗。
只见他神色慌张，怕师傅不管他，口中连连说到，“对不起，小人不该在真神仙面前卖弄小聪明，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说完后连连磕头。
见他磕头如捣蒜，口中所说也更加印证师傅刚刚说的，“他在撒谎”。
此刻我对李二狗编瞎话的本领佩服至极，因为他编的瞎话居然把自己也给编哭了，如此声情并茂，别说这么小的我，怕是只有极少数人才会质疑其真实性！
师傅挥了挥手，说到，“别磕了！说吧，如实说来，若再有一句谎言，你就打哪儿来的给我回哪儿去。”
李二狗停止了磕头，连连说到，“是是是...”这才终于讲起自己为何变成这样。
“前天早上毛子来窑洞找我，毛子和我一样也是个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主，可是那天他来的时候神色激动，开口就问我有没有胆，有胆可以捞一笔大的。”
“我问他干什么？”他神秘兮兮的告诉我，“盗墓。”
起先我并不同意，因为这可是杀头的罪，而且若是当场被逮住那可比死还难过。
但是当他告诉我墓中有个巴掌大小的金人且地方十分偏僻时，我经受不住诱惑就答应了。
他叫我今儿哪儿都别去，就在这儿等他。
我等到了半夜，还也没见他来，正想这小子八成是忽悠我的。
就在这时，听到那小子在外面叫我。
我赶忙走了出去，抱怨到怎么让我等这么久，他说去准备东西，说着把一个麻布口袋往前拽了拽放在地上，手电照着麻布口袋，示意我瞧一瞧。
我打开一看，好家伙这小子准备了一罐炸药，几节雷管，还有几把锄头铲子。
我看到炸药就问他，“用响？不招人？”
毛子拍胸脯跟我保证偏僻得很，绝对不会有人听见，然后催促我上路。
我有些半信半疑，可是见他准备这么多东西，而且还想着有金人，抱着去一趟，能干就干，不能干就遛，反正我不亏的心态和他上路了。
临走时，他把裤腰里别着的手电分给了我，就这样我俩上路了。
别说还真是偏僻，我们前面一直在北边荒地上走，走了好一会儿我有些好奇他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边赶路边问他，“毛子，你咋干到这里来的？”
他给我说，他偷了他们村唯一的耕牛卖了，结果下午东窗事发，保长要抓他，他跑了出来，本来他以为往常一样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哪知保长这次不肯善罢甘休，发动全村人找他还说逮住就是一顿毒打。
他听说后就想穿山去隔壁县躲一躲，反正身上有卖牛的钱，等村里人气消了再回去，毕竟乡里乡亲那时最多也就是挨个骂。
下定决心，他买了些吃的，就开始出发，到山脚时已近黄昏。
他见太阳下山，走的急又没带手电，怕天黑了在老林子中迷路，就藏在了路旁大树后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附近有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沉，他吓坏了，以为村里人追来了，直接吓醒了过来。
那时天色有些暗了，看周围的一切也已朦胧。
他悄悄探出头，看到领头那人往天上撒着一些纸钱，身后两人打着手电照路，再后面七八个人抬着一个大红色棺材，棺材后面也有几人打着手电照路。
走着走着，最后面照亮的一人摔了一跤，手里的手电不见了，且四周不见亮光，定是摔倒时关了手电。
身旁几人扶起那人后，开始帮忙寻找他的手电，此刻没了亮光抬着红棺的几人没法继续走路。
领头的发现了异常，转身厉声问到，“怎么了？”
丢手电的人仿佛很害怕领头的，小心翼翼地说，“我手电丢了。”
听后领头那人很愤怒地说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先走，耽误了这事我们谁都不好过，你的事回去再来理论。”
就这样一行人又开始继续上路。
而丢失的手电恰好滚在了毛子脚边。
毛子捡起手电，悄悄跟了上去。
心想埋死人总有供奉，免不得有些好吃好喝的，自己说不定可以大吃一顿。
就这样跟着那些人在山里弯弯绕绕，来到了一条从未走过的隐蔽小路。
又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比较平整的空地，他们停了下来。
毛子藏在后面悄悄观察，就见墓穴早已挖好，墓碑也已立上。
挖好的墓穴旁堆着一块长方形式的水泥板。
刚才领头的人冲着旁边一人的包指了指，那人双手从包里取出了一个金色小人。
领头人接过小人，手往下沉了沉。
毛子看到这儿眼睛都瞪大了，金色的，而且看那人拿着的份量，那绝对是一个金人。
此刻领头的人，开始用手推开棺材盖，刚一推开那人的脸就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身体也打了一个哆嗦，飞速把金人放进去后，又快速关上棺材盖，才缓缓吐了口气。
然后对着旁边人说了些什么，那些人就开始抬着棺材下葬，棺材入坑后十几个人开始合力抬起那个水泥板往墓坑移动，抬的过程中那些人个个都青劲爆起，嘴里呜呜吖吖地叫着，似乎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把水泥板抬到墓坑上后，他们开始把水泥板对准墓坑内，对的时候小心翼翼，看样子墓坑内应该是有水泥板的嵌口。
然后慢慢放下去，只听“咚”的一声水泥板盖在棺材上，接着开始填土，弄完后洒了些纸钱，点了几柱香就匆匆往回走了，没有一个人跪拜。
见几人走了，毛子也没捞到贡品，盘算着那个水泥板有千把斤一人怕做不下来，就连夜来找我。
我当时跟在他后面听得入神，他突然停住了，我一下就往他的背脊撞了上去，鼻子撞得生疼。
刚想发火，就见毛子发出痴笑声。
我看向毛子灯光照射的地方，一尊无字墓碑立在那里。
不知为何，那时我没有一丝兴奋反而有些胆寒，那个无字墓碑给了我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和压抑感。
“我叫李二狗，十几岁时父母就去世了，叔父收养了我。可是叔父叔母非常恶毒，常常棍棒相向逼我干活，干完活也不让我吃饱，如此久了我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于是我只得选择了离家出走。可我孤身一人流浪，又没手艺所以只得到处乞讨，整天忍饥挨饿，下雨了只有在别人家屋檐下呆着，主人家看到了往往一阵拳打脚踢将我赶走。”
说到深情处，李二狗还时不时挽袖擦拭眼角，仿佛很是伤感。
听到他的遭遇，看到他的举动，幼小的我难免动了怜悯之心。
正在泪眼朦胧时，师傅不耐烦地开口说，“我叫你说你是怎么遇到的邪事，没叫你编故事，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不用编故事博取我的同情，我说过我会帮你就会帮你，我警告你，若是你继续瞎编乱造，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师傅语气渐渐从不耐烦转变成了冷漠。
接着侧身给我头上狠狠敲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三儿，人最不能信的就是嘴，若要信一个人，只能看他做了什么。”
我委屈地点了点头，揉了揉挨打的地方，抬头看了看那个李二狗。
只见他神色慌张，怕师傅不管他，口中连连说到，“对不起，小人不该在真神仙面前卖弄小聪明，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说完后连连磕头。
见他磕头如捣蒜，口中所说也更加印证师傅刚刚说的，“他在撒谎”。
此刻我对李二狗编瞎话的本领佩服至极，因为他编的瞎话居然把自己也给编哭了，如此声情并茂，别说这么小的我，怕是只有极少数人才会质疑其真实性！
师傅挥了挥手，说到，“别磕了！说吧，如实说来，若再有一句谎言，你就打哪儿来的给我回哪儿去。”
李二狗停止了磕头，连连说到，“是是是...”这才终于讲起自己为何变成这样。
“前天早上毛子来窑洞找我，毛子和我一样也是个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主，可是那天他来的时候神色激动，开口就问我有没有胆，有胆可以捞一笔大的。”
“我问他干什么？”他神秘兮兮的告诉我，“盗墓。”
起先我并不同意，因为这可是杀头的罪，而且若是当场被逮住那可比死还难过。
但是当他告诉我墓中有个巴掌大小的金人且地方十分偏僻时，我经受不住诱惑就答应了。
他叫我今儿哪儿都别去，就在这儿等他。
我等到了半夜，还也没见他来，正想这小子八成是忽悠我的。
就在这时，听到那小子在外面叫我。
我赶忙走了出去，抱怨到怎么让我等这么久，他说去准备东西，说着把一个麻布口袋往前拽了拽放在地上，手电照着麻布口袋，示意我瞧一瞧。
我打开一看，好家伙这小子准备了一罐炸药，几节雷管，还有几把锄头铲子。
我看到炸药就问他，“用响？不招人？”
毛子拍胸脯跟我保证偏僻得很，绝对不会有人听见，然后催促我上路。
我有些半信半疑，可是见他准备这么多东西，而且还想着有金人，抱着去一趟，能干就干，不能干就遛，反正我不亏的心态和他上路了。
临走时，他把裤腰里别着的手电分给了我，就这样我俩上路了。
别说还真是偏僻，我们前面一直在北边荒地上走，走了好一会儿我有些好奇他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边赶路边问他，“毛子，你咋干到这里来的？”
他给我说，他偷了他们村唯一的耕牛卖了，结果下午东窗事发，保长要抓他，他跑了出来，本来他以为往常一样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哪知保长这次不肯善罢甘休，发动全村人找他还说逮住就是一顿毒打。
他听说后就想穿山去隔壁县躲一躲，反正身上有卖牛的钱，等村里人气消了再回去，毕竟乡里乡亲那时最多也就是挨个骂。
下定决心，他买了些吃的，就开始出发，到山脚时已近黄昏。
他见太阳下山，走的急又没带手电，怕天黑了在老林子中迷路，就藏在了路旁大树后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附近有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沉，他吓坏了，以为村里人追来了，直接吓醒了过来。
那时天色有些暗了，看周围的一切也已朦胧。
他悄悄探出头，看到领头那人往天上撒着一些纸钱，身后两人打着手电照路，再后面七八个人抬着一个大红色棺材，棺材后面也有几人打着手电照路。
走着走着，最后面照亮的一人摔了一跤，手里的手电不见了，且四周不见亮光，定是摔倒时关了手电。
身旁几人扶起那人后，开始帮忙寻找他的手电，此刻没了亮光抬着红棺的几人没法继续走路。
领头的发现了异常，转身厉声问到，“怎么了？”
丢手电的人仿佛很害怕领头的，小心翼翼地说，“我手电丢了。”
听后领头那人很愤怒地说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先走，耽误了这事我们谁都不好过，你的事回去再来理论。”
就这样一行人又开始继续上路。
而丢失的手电恰好滚在了毛子脚边。
毛子捡起手电，悄悄跟了上去。
心想埋死人总有供奉，免不得有些好吃好喝的，自己说不定可以大吃一顿。
就这样跟着那些人在山里弯弯绕绕，来到了一条从未走过的隐蔽小路。
又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比较平整的空地，他们停了下来。
毛子藏在后面悄悄观察，就见墓穴早已挖好，墓碑也已立上。
挖好的墓穴旁堆着一块长方形式的水泥板。
刚才领头的人冲着旁边一人的包指了指，那人双手从包里取出了一个金色小人。
领头人接过小人，手往下沉了沉。
毛子看到这儿眼睛都瞪大了，金色的，而且看那人拿着的份量，那绝对是一个金人。
此刻领头的人，开始用手推开棺材盖，刚一推开那人的脸就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身体也打了一个哆嗦，飞速把金人放进去后，又快速关上棺材盖，才缓缓吐了口气。
然后对着旁边人说了些什么，那些人就开始抬着棺材下葬，棺材入坑后十几个人开始合力抬起那个水泥板往墓坑移动，抬的过程中那些人个个都青劲爆起，嘴里呜呜吖吖地叫着，似乎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把水泥板抬到墓坑上后，他们开始把水泥板对准墓坑内，对的时候小心翼翼，看样子墓坑内应该是有水泥板的嵌口。
然后慢慢放下去，只听“咚”的一声水泥板盖在棺材上，接着开始填土，弄完后洒了些纸钱，点了几柱香就匆匆往回走了，没有一个人跪拜。
见几人走了，毛子也没捞到贡品，盘算着那个水泥板有千把斤一人怕做不下来，就连夜来找我。
我当时跟在他后面听得入神，他突然停住了，我一下就往他的背脊撞了上去，鼻子撞得生疼。
刚想发火，就见毛子发出痴笑声。
我看向毛子灯光照射的地方，一尊无字墓碑立在那里。
不知为何，那时我没有一丝兴奋反而有些胆寒，那个无字墓碑给了我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和压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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