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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郎君,那人好像是山奈呢?”抱月楼上的宛童抱着剑,倚在窗前,看着山奈,眼神中带着激动。

    “嗯!”崔白淡定的喝着茶,丝毫不为所动。

    “她这么慌张的跑做什么?难道是姜娘子出事了?”宛童话音还未落,一道蓝色的身影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紧接着从窗台一跃而下。

    宛童不由得感叹:这封印解开了是不一样了哈!随即也从窗台一跃而下,紧跟着崔白。

    得知姜露华在城外的破庙内出事了,崔白宛如一阵风似的就往城外飞去,宛童还未落地同山奈说一句话,又接着跟在了崔白的身后。

    姜露华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到城南的破庙内。

    刚一落地,姜露华就嗅到了不对劲,今日的城南破庙也太过安静了一些,这里是乞丐的聚集地,应该很是热闹才对,怎么今日静悄悄的。

    姜露华警惕的看着周围,手慢慢的摸上了自己的腰间,脚步缓缓的向后退去。

    “姜大娘子,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只见说话的那人穿着一袭白衣摇着折扇从破庙中缓缓的走了出来。隐匿在周围的杀手也瞬间涌了出来,将姜露华与马车团团包围住!

    姜露华眯眼看去,脸色有些不太好:“兰歌?怎么是你?竹词呢?”

    “竹词?”兰歌不屑的轻笑了一声:“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出意外了!”

    紧接着妩媚的说道:“姜娘子,原本你我也无冤无仇的,你又是清袖楼的常客,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主人说了,要杀你灭口呢!”

    与此同时,青黛四人从天而降,将姜露华护在了最中间,兰歌为了今日,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丝毫不慌:“哟,又来了四个送死的,那我就不墨迹了,动手吧!”

    随着兰歌的一声令下,黑衣人一拥而上,顿时与姜露华一行人打斗成了一团,姜露华从腰间抽出剑,却发现自己的右臂,根本就没有了力量,只好用左臂继续挥舞着剑。

    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姜露华几人就处在了下风,姜露华的剑也不慎被打落了,就在姜露华慌乱躲避之际,一道蓝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

    姜露华回头,眼神立马变得欣喜了起来:“小白?是你!”

    “有我在,别害怕!”温润的嗓音给了姜露华莫名的一种安全感,崔白一路牵着姜露华的手,挥舞着剑将姜露华紧紧的护在了身后。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都变的慢了起来,姜露华怔怔的看着眼前人的背影,有着从未有过的踏实与安定。

    这时,姜夫人也带着一众人马赶到了:“我就是想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我曲皎月的闺女!”姜露华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娘亲骑马的样子,当真是,英姿飒爽,与平日里端庄贤淑的样子判若两人。

    兰歌见势不妙,连忙带着余下的人及时的撤退了。姜露华看着兰歌逃去的方向,心有不甘!

    见贼人一跑,姜夫人连忙下马,上前拉住了姜露华的手上下打量着:“华儿,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姜露华乖巧的摇摇头,回头看着崔白:“院长,您没事吧?”

    姜夫人这时才发现,崔白也在,立马道谢:“多谢院长救命之恩!”

    崔白拱了拱手:“伯母客气了!”

    姜露华愤恨的盯着兰歌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心有不甘:“只是可惜,便宜了他们!”

    “你没受伤才是最紧要的!”崔白劝慰道:“此事,我会处理好的!”随后眯眼看着兰歌离去的方向:看来,是时候结束了。

    “华儿,你知道他们是谁?”

    “裕亲王!”姜露华面无表情的吐出这几个字,却将姜夫人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了姜露华的嘴巴:“华儿不可胡说!快些随我回去!”

    姜露华回首看了一眼在原地的崔白,见崔白笑着冲她点头,姜露华才放下了心来。

    “郎君……………”

    “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崔白依旧恢复了一派淡然的模样,清冷的面容带着一丝阴霾:“他的手伸得太长了,回去问问三郎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看样子,我们得加快步伐了!”

    回到姜府后,姜露华掀起衣袖,洁白的右臂上只有一个小红点,这是去平渡山时,被那恶心的虫子咬的。难道,自己的右臂提不起力,跟这个有关?

    “山奈!请胡郎中来一趟!”

    胡郎中来后,看着姜露华的手臂细细的诊断了一番:“奇怪,娘子看起来很是健康,并无什么不妥啊!”

    只是这右臂,白的有些太过吓人了:“娘子,不知府上可有黄酒?”

    “有的!”姜露华点头,冲山奈吩咐道:“山奈,拿些黄酒来!”

    “再备一条白色的毛巾!”

    山奈将黄酒端了上来,胡郎中伸手用黄酒将白色的毛巾打湿之后:“请娘子擦拭自己的右臂,看看可有异常!”

    就在姜露华用黄酒护盖住自己右臂上的一瞬间,只觉得右臂上传来了阵阵的灼痛感,好似有上千根针齐齐的扎在了她的手臂上。

    姜露华忍着疼痛,继续缓慢的擦拭着。胡郎中这时才走过来查看情况:方才还是洁白的手臂,内里居然有数十根黑色的虫子在姜露华的手臂中涌动着。

    胡郎中瞬间就懵了,他活这么大年纪,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是?”

    姜露华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我曾去过平渡山,山脚下就有这种黑色的飞虫,我不慎被那种虫子咬伤过,这大概就是它留下的种子吧!”

    “如此说来,倒也说的通了!”胡郎中摸了一把胡须:“姜娘子,你可否同我详细的讲述一番这个虫子有何特征?”

    “特征?”姜露华沉吟了片刻,回想着那日见到过的虫子的特征,向胡郎中讲述着,每当姜露华说一句,胡郎中的脸色就沉重了一分。

    “看来,这种虫子专以啃食活人血肉为生,姜娘子,你右臂上的寄生的虫子如今还是幼虫,须要快点将它们引出来,否则……………”

    胡郎中不说,姜露华也明白,怕是有性命之忧了,看着右臂中缓缓蠕动的虫子,姜露华还是显得格外淡定:“如何将它们引出来?”

    胡郎中摇了摇头:“方才见它们对与黄酒如此感兴趣,老夫倒是有一法,就是不知道姜娘子愿不愿意尝试?”

    “胡郎中但说无妨!”

    “先用丝巾扎紧娘子的右上臂,防止这些虫子进入娘子的五脏六腑之中,用银针挑开伤口,在以黄酒做引,看能不能吸引它们出来!”

    “娘子,不可!”山奈听到胡郎中说试一试,瞬间不应允了:“胡郎中既没有万全的把握,还是在等等吧,说不准汴京的其他郎中还有方法呢?”

    “那胡郎中就请试试吧!”姜露华抬手示意山奈闭嘴,听着胡郎中的讲述,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既然都这样了,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这倒是让胡郎中忍不住高看了姜露华两眼:汴京中娘子多数都柔弱不能自理,这姜娘子果真与众不同,乃是真性情的人。

    “娘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外面传来了一婢女的声音。

    “知道了,就来!”姜露华伸出右臂,玩笑似的说道:“还请胡郎中快些开始!”

    胡郎中一脸严肃的从箱匣中拿出了银针,吩咐山奈掌着烛火,将银针细细的消毒了之后,胡郎中这才用银针挑开了姜露华原本留下的伤口:“有些疼,娘子您忍着点!”

    山奈与辛夷已经不忍心看了,纷纷躲在青黛橘白的身后,这四个人却是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看着胡郎中操作,只是在她们的心里,姜露华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胡郎中擦了擦额间留下的汗珠,将黄酒轻轻的洒在姜露华的伤口外,只见原本还安安静静的幼虫又开始在血肉之中躁动的扭了起来,与此同时,更是伴随着一种钻心的疼痛,姜露华却是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不愿意发出一点的声音。

    只见有一条虫子嗅着黄酒的味道,已经一点一点的爬了出来,胡郎中手疾眼快,立马就用银针压住虫子,薅进了一个小瓶子里,紧接着一条两条都嗅着酒味,从姜露华的体内钻了出来。

    待所有虫子均数从姜露华体中取出后,姜露华已是疼的满头大汗,却愣是一声都没吭。

    胡郎中缓缓的替姜露华包扎着伤口,言语中透露着钦佩:“老夫行医数十载,还从未见过像娘子这般的人物,让人心生敬佩!”

    姜露华微微一笑:“胡郎中过奖了!”

    “娘子,在伤口没有愈合之前,切勿沾水,切勿吃辛辣的食物!女孩子家皮肤娇嫩,万不可一时不忌,留下了疤痕!”

    “多谢胡郎中,山奈,送送胡郎中!”

    门口一直等候的婢女,见胡郎中与山奈一同从娘子房中出来,心里咯噔一跳:莫不是娘子,又受伤了?

    不过片刻,姜露华亦从房中走了出来,冬季衣裳穿的宽厚,婢女自然看不见姜露华右臂受了伤,打量着娘子好似脸色苍白了些,并无什么不妥,瞬间就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