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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冤家”

    话说剑仙昏迷未醒,心循与心逆每日悉心照料,从未懈怠。两人白天替老人家擦汗递水,端药送饭,夜里轮流值守,生怕出现任何岔子。

    诚感上天,剑仙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这日,拂晓,天都未亮,冬君就开始彰显自己的“权势”了,怒号着,院中央百年的梧桐树也惮于它的淫威,震颤着俯首称臣。

    心逆推开门。门在心逆与冬的力量较量中来回摇摆,发出痛苦的呻吟。

    “哐当”一声,心逆松开了他的手,门急忙钻回自己的框框里。冬君没了门这个玩弄的对象,就把心逆当成了它的下一个目标。

    冬君命令风包围心逆,侵蚀心逆。可心逆只是眯着眼走开了。

    冬君恼羞成怒,大吼道:“阻止他,阻止他!”心逆果然步履维艰,可他步未停。

    心逆要去杂院候着,取剑仙的药。剑仙的药都是在杂院医伯那熬制成的,熬好了用砂锅装好拿来,时间要快,药凉了药性便大大降低了。所以这几日都是心逆或心循早早去候着,药一熬好便马不停蹄地给剑仙送来。

    冬君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蔑视,可它竟无计可施。它可以令青山改色,命河川冻结,遮蔽日月星辰,封藏鸟兽虫鱼。奈何到了心逆这竟黔驴技穷了,倒显得自己像个小屁孩似的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医伯长老!”心逆扣了扣门。已到了杂院。

    “进来吧,门开着!”说完,心逆隐约还听到医伯小声嘀咕:“这俩师兄弟一个来的比一个早,害的我这个老头子也得跟着他们早起。遭罪哦~”

    心逆不好意思地推开门,毕恭毕敬地侍立一旁。

    空气里只剩下煎药的声音,都让人忽略了还有两个大活人在这屋子里。

    “咳~”医伯想起前几次心逆来了也是一言不发,全程只盯着药罐,到现在竟还不知心逆名讳,“你叫什么名字啊!”

    “心逆!”心逆礼数周全,只是音无波动。

    这言简意赅的回答一时间让医伯也找不到搭话的地方,“额,那山下可有亲人?”

    “不记得了。”

    医伯纳闷:“此话怎讲?”

    “以前受过一次伤,十二岁以前的记忆全部丢了!”本该是一个悲拗的故事,可从心逆嘴中说出来,却无任何波澜,仿佛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并不是自己。

    医伯在心逆身上看到了过分的成熟与坚强,让他想起来年轻的自己,他也曾将一切埋在心底,不告诉任何人,故作坚强。最后,自食苦果!

    “你没有想过找回它们吗?”

    心逆沉默了。

    这刻,医伯确切地读到了心逆的哀伤。

    “它们估计是太厌恶它们的主人了。”谈谈的语气,像河水细细地淌过。可难道不应该是如秋风般吹过吗?哀怨、凄凉还夹杂着些许无奈?

    “我可以看看吗?说不定有医治之法。”医伯微笑着,眼角的鱼尾纹皱在一起。

    心逆看着药罐。

    医伯仿佛看穿了心逆的心,连忙补充道:“没事,这药还要一段时间!”医伯的语气都能医人。

    心逆本没有念想找回记忆,可身体却鬼使神差地坐到了医伯旁边。

    “伸出手来。”医伯替心逆搭脉。

    心逆注视着医伯脸上的表情,试图从那里面读出什么来。

    “奇怪!”医伯调整了自己手指的位置又诊了一次脉。良久,只能听见药沸腾的“咕咕”声,两人就像是两座雕塑,栩栩如生。

    医伯收回手,眼中微有失神。

    心逆静静等候着,他看见医伯嘴角微微搐动,医伯抬起手,嘴微张,可旋即手又放下,嘴也闭合了。药的“咕咕”声更大了。

    医伯正不知如何向心逆解释呢,门被推开了,外面汹涌的风鱼贯而入,适才二人间的沉默被吹的不知所踪。

    心逆朝门口望去,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此次下山采办的食神长老,还有一个是……

    “是你!”门口的人率先反应过来。她龇牙咧嘴,故作凶狠,冲到心逆面前,指着心逆的鼻子说:“你说谁是傻子?”

    两个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就里。

    心逆近距离地望着她那张俏脸,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那天夜里那种小鹿乱撞的心情又回来了。这时候,心逆哪还能想到话回她啊。

    还好医伯来解了围,“这位姑娘,你是?”

    食神长老走过来悄悄附在医伯耳边说了些什么。医伯脸上出现了令人难以解读的表情。“确认了吗?”医伯带着疑惑的神色打量她。一时间看的她不自主,手也就慢慢放了下来。

    “嗯嗯!”食神点头。

    “她是怎么进来的?”

    食神暗自吐舌头,“这个怪我,她是混进了采办的物品里面,跟着那些物品一块进来的。这几天一直藏在厨房里。我前面还纳闷厨房的食品怎么会减少。直到今天早上我去挑食材,这才将她逮个正着。”她听着听着低下了头,脚下一丁点一丁点地往门口移动。

    “现在怎么处置她?不如让她先在这干活,我那些食材可不能让她白吃了。”食神故意撒娇似的撇撇嘴,仿佛是在为那些食材感到心疼。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食神偶然间发现这丫头居然懂音律,还带着琴,这下不用拿着那些破叶子吹曲了。

    医伯去探查了一下药罐,对着心逆说:“药好了。”说着,用灵力裹着,交给了心逆。心逆接过药罐,偷偷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她的视线追着心逆,心逆推开门出去了,风把他的背影吹淡,可她的视线还停留在心逆消失的方向。“真是个怪人!”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医伯问向食神。

    食神一脸无奈,合着自己摆了这么长时间委屈的表情都没有人看。“我说,让她做杂务,赔偿老夫的食材。”

    “你也是什么都敢想。她什么身份,给我们打杂?更何况,掌教问起来我们怎么说啊?”

    “就说她是新来的杂院弟子,咱们院人多,掌教也不可能细查不是。”食神心有不

    甘,心想一定要留住她。

    “这还要看她愿不愿意。”医伯想的是她肯定不会同意,到时候,食神也就无话可说了,就赶紧把她送下山去,免得出乱子。

    “我同意!”本来她的脚都快移出屋子了,听到医伯的话一秒就冲到医伯面前,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想清楚了,这可是打杂!”医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嗯,想清楚了。我要去刚才那个少年住的地方打杂。”

    医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阻拦。只是,你要记住,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杂院弟子,名字叫,叫~子傻!”

    在一旁的食神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喂,这是什么烂名字~”

    ————

    矢遥望天际,她的心底有很强烈的感觉,那是她与生俱来的羁绊在与她遥相呼应。

    天际如雾一样的朦胧,在那片朦胧中,一点“墨”逐渐晕开,最终被描摹成一头秃鹫的形状,愈来愈浓烈。

    “小黑!”矢第一次与小黑分别这么久,长久以来的思念化成见面时的一个深拥。矢努力地踮起脚尖,小黑懂事地屈膝下颈。

    这样的情景,仿佛一副童话故事里面的插画。

    “小黑,陛下怎么说?”矢想起正事。

    小黑抖抖翅膀,矢就接收到了信息。这是矢和自己的灵特殊的交流方式。

    矢收到消息,微怔,连忙回客栈去找幽。

    “什么?陛下要亲自来?”客栈里传来幽由于惊讶而没有控制住音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