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凌天狂客
三个人出现在这片密林之中。这片林子生长的都是参天的古木，它们高得遮天蔽日。因此，即便是白天，视线里也始终是昏暗的。假使长时间生活在这里，不免担心视力都会退化。
奇怪的是，在这密林深处，竟然还有一条林荫小道。
三人沿着这条小道前往更深的地方。这三人两男一女。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看样子大概四十来岁，天庭开阔，眼**光，眉宇间隐隐透着股王霸之气。后面跟着的一个男的，通过那双紫色的眼睛便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正是心逆。心逆的手掌处缠着纱布，里面的骨肉在慢慢缝合。那女子呢便是若绫。
一阵风动，吹得林中树叶婆娑作响。若绫忙抓住心逆的胳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到了。”小道的尽头是一个竹楼。竹楼的样式简洁，风格质朴。
“你怎么住在这么恐怖的地方啊？”若绫不满地说着。
那人没有搭理若绫，径自走了进去，心逆也二话不说便跟着进去了。若绫看了看四周，吓得一哆嗦，“喂，等等我啊。”若绫小跑着跟上。
三人走入竹楼之中，竹楼中被一种奇特的光源照亮着，比外面敞亮多了。竹楼中，没有多少家具，略显空荡。
那人为心逆和若绫提供了个坐的地方。
“你们在这里，那些追杀你们的人一时半会找不过来。”
“多谢前辈，还未请教前辈名讳。”心逆礼数周全。
“嗯~叫我~叫我~凌天狂客就行！”听着，感觉这名字像是他现编的。
“不知道前辈为什么要帮我们。”
问到这，凌天狂客突然顿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以前我也认识一个魔神躯，他很善良，那时候我和他关系很好。可他和你一样，无意间放出了魔魄，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最终彻底堕入魔道。”那时的记忆像洪水般冲塌了凌天狂客的心墙，那藏在心底的忧伤便清晰可见。
心逆不再接话，任凌天狂客的忧伤兀自散尽。
“你说没有救他的方法，只有杀了他是怎么回事啊？”若绫打破这份宁静，空气中的忧伤提前退了场。
“他的这种体质，不放出魔魄还好，一旦放出来，哪怕只有一次，魔魄对他的影响会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完全吞噬掉他的人魂，接管这副躯体。这个时候，要再想救他，只有一种方法——萃魂炼魄！”凌天狂客故意停顿了片刻，“萃魂炼魄分为两步，先是萃魂，次是炼魄。哪一步都会杀死他。魂魄本为一体，相辅相成，而萃魂和炼魄都要将两者单独剥离出来，这无异于杀死他。所以没有救他的方法，只有杀了他。”
若绫似是不敢相信这结果，她疯狂摇头，可她又仿佛接受了这结果，她饱含悲伤的看向心逆，走向他，“木头，你别信他，一定有办法的。”若绫看着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只有平静，但她知道心逆的哀伤都在心底。
心逆认真地看着若绫，眼中罕见地流露出温柔，“嗯嗯，我相信你！”
“好一对亡命鸳鸯啊！”凌天狂客见此情形，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感慨道：“小子，你很幸运，即便你是魔神躯，也有人也不离不弃。她见过你入魔的样子，还始终愿意陪着你。千万不要辜负了这份情谊。”
若绫突然脸红了起来。可心逆却移开了目光，褪去眼中的温柔。
“其实如果能够让你死去一段时间，萃魂炼魄或许还真有可能实现。”凌天狂客突然想到。
若绫面露不解，疑惑地看向凌天狂客。凌天狂客接着解释道：“你们修仙的应该都知道鬼族的存在吧。人死后魂魄会脱离肉体，一般情况下，魂魄会在人间逗留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去喝孟婆汤，渡奈何桥。而有些不愿意去的魂魄就留在人间成了所谓的鬼。我们如果能在魂魄逗留在人间的这段时间内完成萃魂炼魄，那我们就还可以将魂魄唤回人体，从而复活人体。”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若绫将信将疑地说道：“这~能行吗？”
“值得一试！不过这死也不能是真死，不然还魂之后，人体的正常机能已丧失殆尽，那复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嗯，我得好好想想怎么个死法！”凌天狂客嘀咕着走进了自己的书房中去了。
“喂，我们还没答应你呢？”若绫看着凌天狂客那随意的样子，始终觉得不靠谱。“木头，你也不说两句，那可是你的生命啊！”
心逆看向若绫，递了个语义不清的眼神就走开了。
“喂，什么意思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管你了！哼！”总感觉某人像是顺带着把自己也骂了一遍。
————
剑心的葬礼在云峰上如期进行，奇怪的是葬礼上哀伤的气氛却不那么浓郁，甚至连叶魂泣和叶魂烬脸上都很难看到哀伤的情绪。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九剑宗这几位长老明面上一团和气，可暗地里却勾心斗角，加上对剑心的嫉妒，那关系就更不可能好到哪去了。至于叶魂泣，他和剑心至多是利益牵涉，感情，不存在的。叶魂烬，刚一上山，剑心就闭关了，他甚至连剑心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葬礼结束了。
“魂泣，你跟我来一下。”掌教的声音也老了。
两人来到了沉鸾阁。“雪儿，你出来吧！”雪儿这才点着金莲，娇羞地从里屋走了出来。叶魂泣视若无睹。
掌教看看两人，先是对叶魂泣说道：“泣儿，你掌教师叔老了，这一辈子没什么心愿，就是想给傲雪找个好人家。本来想等此次‘论剑’结束，你夺得桂冠，便将小女许配与你，可怎料这~”掌教眨了眨眼睛，吞了口口水，“怎料这诸多变故，故而一直拖到现在才跟你说。”掌教终认清了现实，他害怕极了，对于那既知的未来的害怕。他只希望再此之前能看到自己的女儿有个好归属。
傲雪脸上泛起了桃红，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叶魂泣的眼睛。
“不知泣儿意下如何？”掌教瞅着叶魂泣的表情，那上面凝着一层霜，让掌教无法探知叶魂泣的心事。
“全凭掌教安排。”叶魂泣平静地说道。
傲雪突然抬起了头，看着叶魂泣，他那张毫无起伏的脸依然如旧。可传递到傲雪的眼中，他却面带温柔，眉开眼笑。
掌教心中一喜，嘴上却说：“此事乃是你的终身大事，自然是要你做主啊！”
“如果雪儿师妹没有意见，我自然没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傲雪连连摆手道。
掌教露出了真切的笑容，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掌教头一次笑。看着傲雪嘴角的笑，他发自心底的高兴，那个笑容，掌教愿用自己的余半生去守护。傲雪笑的也少，自她母亲去世，她幼小的心灵便蒙上了一层灰。这样的喜悦，只有在梦中，傲雪才敢去偷尝。
“那我们尽早举行婚礼好吗？”掌教颤巍巍地牵过叶魂泣的手，放在了傲雪的手上。傲雪看了看掌教，又转头看向叶魂泣，那张侧脸上没有波澜，但她还是痴心地一笑。
“全凭掌教安排。”
“好~好啊！”掌教喜极而泣。
云峰上的夜，微凉，路两旁的迎春上凝了一层霜。随着初阳到来，微红的光洒向大地，霜化成了清晨晶莹的露珠，可转眼它就滴进了泥土中。浅尝温暖，终堕黑暗。
奇怪的是，在这密林深处，竟然还有一条林荫小道。
三人沿着这条小道前往更深的地方。这三人两男一女。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看样子大概四十来岁，天庭开阔，眼**光，眉宇间隐隐透着股王霸之气。后面跟着的一个男的，通过那双紫色的眼睛便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正是心逆。心逆的手掌处缠着纱布，里面的骨肉在慢慢缝合。那女子呢便是若绫。
一阵风动，吹得林中树叶婆娑作响。若绫忙抓住心逆的胳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到了。”小道的尽头是一个竹楼。竹楼的样式简洁，风格质朴。
“你怎么住在这么恐怖的地方啊？”若绫不满地说着。
那人没有搭理若绫，径自走了进去，心逆也二话不说便跟着进去了。若绫看了看四周，吓得一哆嗦，“喂，等等我啊。”若绫小跑着跟上。
三人走入竹楼之中，竹楼中被一种奇特的光源照亮着，比外面敞亮多了。竹楼中，没有多少家具，略显空荡。
那人为心逆和若绫提供了个坐的地方。
“你们在这里，那些追杀你们的人一时半会找不过来。”
“多谢前辈，还未请教前辈名讳。”心逆礼数周全。
“嗯~叫我~叫我~凌天狂客就行！”听着，感觉这名字像是他现编的。
“不知道前辈为什么要帮我们。”
问到这，凌天狂客突然顿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以前我也认识一个魔神躯，他很善良，那时候我和他关系很好。可他和你一样，无意间放出了魔魄，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最终彻底堕入魔道。”那时的记忆像洪水般冲塌了凌天狂客的心墙，那藏在心底的忧伤便清晰可见。
心逆不再接话，任凌天狂客的忧伤兀自散尽。
“你说没有救他的方法，只有杀了他是怎么回事啊？”若绫打破这份宁静，空气中的忧伤提前退了场。
“他的这种体质，不放出魔魄还好，一旦放出来，哪怕只有一次，魔魄对他的影响会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完全吞噬掉他的人魂，接管这副躯体。这个时候，要再想救他，只有一种方法——萃魂炼魄！”凌天狂客故意停顿了片刻，“萃魂炼魄分为两步，先是萃魂，次是炼魄。哪一步都会杀死他。魂魄本为一体，相辅相成，而萃魂和炼魄都要将两者单独剥离出来，这无异于杀死他。所以没有救他的方法，只有杀了他。”
若绫似是不敢相信这结果，她疯狂摇头，可她又仿佛接受了这结果，她饱含悲伤的看向心逆，走向他，“木头，你别信他，一定有办法的。”若绫看着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只有平静，但她知道心逆的哀伤都在心底。
心逆认真地看着若绫，眼中罕见地流露出温柔，“嗯嗯，我相信你！”
“好一对亡命鸳鸯啊！”凌天狂客见此情形，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感慨道：“小子，你很幸运，即便你是魔神躯，也有人也不离不弃。她见过你入魔的样子，还始终愿意陪着你。千万不要辜负了这份情谊。”
若绫突然脸红了起来。可心逆却移开了目光，褪去眼中的温柔。
“其实如果能够让你死去一段时间，萃魂炼魄或许还真有可能实现。”凌天狂客突然想到。
若绫面露不解，疑惑地看向凌天狂客。凌天狂客接着解释道：“你们修仙的应该都知道鬼族的存在吧。人死后魂魄会脱离肉体，一般情况下，魂魄会在人间逗留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去喝孟婆汤，渡奈何桥。而有些不愿意去的魂魄就留在人间成了所谓的鬼。我们如果能在魂魄逗留在人间的这段时间内完成萃魂炼魄，那我们就还可以将魂魄唤回人体，从而复活人体。”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若绫将信将疑地说道：“这~能行吗？”
“值得一试！不过这死也不能是真死，不然还魂之后，人体的正常机能已丧失殆尽，那复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嗯，我得好好想想怎么个死法！”凌天狂客嘀咕着走进了自己的书房中去了。
“喂，我们还没答应你呢？”若绫看着凌天狂客那随意的样子，始终觉得不靠谱。“木头，你也不说两句，那可是你的生命啊！”
心逆看向若绫，递了个语义不清的眼神就走开了。
“喂，什么意思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管你了！哼！”总感觉某人像是顺带着把自己也骂了一遍。
————
剑心的葬礼在云峰上如期进行，奇怪的是葬礼上哀伤的气氛却不那么浓郁，甚至连叶魂泣和叶魂烬脸上都很难看到哀伤的情绪。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九剑宗这几位长老明面上一团和气，可暗地里却勾心斗角，加上对剑心的嫉妒，那关系就更不可能好到哪去了。至于叶魂泣，他和剑心至多是利益牵涉，感情，不存在的。叶魂烬，刚一上山，剑心就闭关了，他甚至连剑心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葬礼结束了。
“魂泣，你跟我来一下。”掌教的声音也老了。
两人来到了沉鸾阁。“雪儿，你出来吧！”雪儿这才点着金莲，娇羞地从里屋走了出来。叶魂泣视若无睹。
掌教看看两人，先是对叶魂泣说道：“泣儿，你掌教师叔老了，这一辈子没什么心愿，就是想给傲雪找个好人家。本来想等此次‘论剑’结束，你夺得桂冠，便将小女许配与你，可怎料这~”掌教眨了眨眼睛，吞了口口水，“怎料这诸多变故，故而一直拖到现在才跟你说。”掌教终认清了现实，他害怕极了，对于那既知的未来的害怕。他只希望再此之前能看到自己的女儿有个好归属。
傲雪脸上泛起了桃红，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叶魂泣的眼睛。
“不知泣儿意下如何？”掌教瞅着叶魂泣的表情，那上面凝着一层霜，让掌教无法探知叶魂泣的心事。
“全凭掌教安排。”叶魂泣平静地说道。
傲雪突然抬起了头，看着叶魂泣，他那张毫无起伏的脸依然如旧。可传递到傲雪的眼中，他却面带温柔，眉开眼笑。
掌教心中一喜，嘴上却说：“此事乃是你的终身大事，自然是要你做主啊！”
“如果雪儿师妹没有意见，我自然没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傲雪连连摆手道。
掌教露出了真切的笑容，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掌教头一次笑。看着傲雪嘴角的笑，他发自心底的高兴，那个笑容，掌教愿用自己的余半生去守护。傲雪笑的也少，自她母亲去世，她幼小的心灵便蒙上了一层灰。这样的喜悦，只有在梦中，傲雪才敢去偷尝。
“那我们尽早举行婚礼好吗？”掌教颤巍巍地牵过叶魂泣的手，放在了傲雪的手上。傲雪看了看掌教，又转头看向叶魂泣，那张侧脸上没有波澜，但她还是痴心地一笑。
“全凭掌教安排。”
“好~好啊！”掌教喜极而泣。
云峰上的夜，微凉，路两旁的迎春上凝了一层霜。随着初阳到来，微红的光洒向大地，霜化成了清晨晶莹的露珠，可转眼它就滴进了泥土中。浅尝温暖，终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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