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份报纸
下午的时光匆匆而逝，连清水都想不到时间如此脆弱如浮萍，清水未查看时便俶尔远逝。
下课铃响起，他们的另一段时光要开始了，社团是校联极力维护的东西，可以让他们在学校成绩优异的同时，满足人们从其他方面夸来的虚荣心。
虽然如此，可清水是没有社团的，他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可学生会还没有组建他可以早早的回家。
清水走在路上，身后不远也不近的跟着的是夏目同学她小心的踩在清水的影子上，却不知自己纤细的影子被午后已久的太阳拉的很长，灿烂的霞光仿佛透明的泡沫一样笼罩着她。
“夏目同学家也在这边吗？”清水搭起话，他知道她也没有社团。
“漂泊孤影，何处为家？”
“处处为家，四海天涯？”清水像对歌词一样小心的答复。
“不，是孤苦伶仃的龙少女。”
“那你应该去找救济所的，夏目同学。”
“嗯，确实，良善之人救济他人。”
“那能救济夏目同学的一定是代表最高，涵盖最广的，他们追求的一定是至高至善。救济所代表所涵盖的夏目同学。”
“听起来像是一间圈起来很多东西的房子？”自称龙少女的夏目说。
清水听闻微微一笑。
“只是因为找不出更好的了。”
“我们不是布尔什维克吗？”
“是吗？我们？”
“我们会消灭这东西吧？所有的善和善衍生出来的东西。”
“这不是影视剧里大坏蛋的发言吗？”
“他们一下子就完全滚到“国家”“调和”阶级这种…………理论方面去了。”她用力的挥着手，仿佛扫平眼前让人不快的什么东西。
“等主角团出现维护正义时候我们就这么说！”
“奇怪的发言，唯一的敌人是寒冷和居无定所，夏目同学，还是先解决你这住的地方吧。”
“可以住在山上，如果没有人突然把我丢到木星上的话。”她说。
“那为了避免被人丢到木星来住我家怎么样？”
“清水同学不怕我是坏人吗？”
“坏人？”这清水倒没有想过，他的交际范围太浅了认识的人大多已是熟识无比的好友。
………………
转过一个转角就到车站了，因为既未到下课的时间也没有到下班的时间车站了冷清的有些荒凉。
沿街一排樱树的枝叶声都哗啦啦的响，仿佛只在无人打扰时这样。
可若有人打扰清水也是绝对听不到的。
买了两张票，少女果然也跟在一起，这下也由不得清水不对她身世好奇了，毕竟北高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来的，她却房子也找不到。
上了列车，清水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而少女好奇的看着这个狭窄低矮却又光洁科幻的小房子，伸手小心的触摸着光洁的塑料表层。
“上一次见还是在伦敦。”
“1863年？”清水问。
“1808年，”少女从旁说到：“已经发展成这幅模样了呀！”
清水出奇的没有吐槽，少女回过头看着他，他正坐在座位上专心的在几份报纸上涂改。
“那些是什么？”
“报纸，”清水解释道，特别的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补充说：“2022年！”
“记载了君主更换、首相遇刺、重振军备和经济低迷？”
“比这重要的多。”清水头也不抬的说。
“哦！”她有些正经的挺起了胸膛俯身贼兮兮的探到耳旁问道：“难道是中国人来了？”
“中国人？”清水露出一个不知所云的奇怪表情。
“实际上我在找这届的会长是谁，这可是个机密要事。”清水抚摸着报纸光洁的版面，一个个人名被用圆圈圈起来。
“在报纸上找？机密要事。”
“是的，如果不上新闻报纸那这件事最多称得上机密，绝称不上要事，只有上了新闻，上了报纸，民众和他们才觉得这事重要。”
“那如何维护机密呢？”
“不告诉人们机密要事在报纸里，然后在发言里塞上一大堆垃圾。”
“真知灼见！”夏目想了想称赞道。
“找到了吗？”
“找到了十七个。”
夏目瞪大了眼睛，列车紧跟着发出哐当哐当八的声响，掩盖了两人间的寂静。
“这次投票并不算要事吗？还是真的有这么多候选者。”
“大概真的不算要紧事情吧！”
“但他们是忘了要把票投给谁也说不定。董事会成员们会上昏昏大睡，投票时将早上出门带错了的写有女佣名字的信函放进投票箱。”
“不然怎么解释这个菲律宾女人。”清水抬起手指着某个大化之名。
夏目接过报纸，报名一栏目用苍劲的毛笔字写下校联合报社几个大字，其他几份则是以地方名开头，大抵是各地方知名报社。
三份报纸都以首页半版的格调高调的宣扬着自家报社掌握的信息与对候选者的推测。
但大多都显得不那么靠谱，即使是在夏目看来这些也太过令人惊异，而惊异往往代表着一些不可参悟的东西，即使这东西是参悟本身。
“要看三份吗？他们对候选者的预测都有据可查？”
“不，这三份报纸只是民间对信任学生会长的态度问题。”
“比如你手里拿的那份，校联合报他们推荐的只有具有良好素养的校董事会内部成员的子嗣，这是种优良的传统，只不过选出来的学生会长历来以不作为著称，只是人形的传声筒。”
“哦！听起来很不错，她和校董事会是校友吗？”夏目微微一笑。
“北高人人都是，阁下。”
“那这份呢？”
她拿起另一份报纸在面前扬了扬，清水接过来打开发现是“联社报”不由的抖了抖丢回去。
“全称叫“校联新闻社团联合报”，校联未组成前各校的新闻社合并的产物，他们并不推选什么东西，只是对现存的一切做出言语激烈的评价，这些评价多半是负面的。”
清水将最后一份报纸放进怀里，接着说。
“所以大家很喜欢这份报纸，他们喜欢批评，只要对象不是自己。”
“啊！”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嗯？”清水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
“辉格……还是托利？”她语气顿挫充满调侃。
“我们一直称呼他们是参众两院。”清水顿了一下：“后者激情四射却头脑简单，前者则老的已经不愿意思考了。”
“难道他们也靠吵架来选举吗？”
清水用铅笔轻轻敲了敲自己脑壳解释。
“倒也不是，以往经常是大家发现现任的会长实在难以维系治理于是投票得出一个反对派与之对垒。”
“既然联社报代表各校学校的心声这样的比试岂不是很没用？精英主义比起群众激情总像一块磕在石头上的鸡蛋。”
“再蠢的人也会发现自己的生活越过越差，一年不如一年。”
“那谁来治理呢？”
清水抬起头露出一个隐晦的笑容。
“所以两报总是各有胜负，这其中的原理不在于谁更能让民众看到虚妄的希望从而热情的将票投给谁，当然，我不是指那些选举演说上的大额空头支票。”
“其实质是说谁能让生活不至于继续糜烂下去。”
“没有载着人民的车总能开在平缓宽阔的大道上，它总要面对起伏的山路，而这往往与车手无关。我们固然想选出能在平路上加油、在下坡路上踩上一脚刹车的好会长，可现实恰恰相反，每当车辆在行驶过程中一阵坎坷，我们就知道，反对派的机会来了。”
夏目沉默了，只是她觉得像悲剧一样的现实故事因为没有悲惨的人而显得如同喜剧一般令人唏嘘。
“两个坏蛋？”她扬起小脸露出兴冲冲的表情。
“交替执政，去掉坏的，就是好的。”
“还有一份呢？”
“还有一份呢！”清水疑惑的看着她重复。
“是的，还有一份。”
“还有一份，在我手里。”清水将手放在怀里的报纸上。
“是的，我看到了才问。”
“问什么？”清水将脸颊移到窗外。
“我不知道的东西。”
“君主更换、首相遇刺、四版美女、重振军备和经济低迷，我不知道夏目不知道什么。”
“哦！”她装作吃惊的样子。
“请讲讲第四版的美女和重振军备吧！”
“BM13喀秋莎、玛蒂尔达、帕夫柳琴科、亚历山德LS姆森科……”
“谢谢，清水阁下，那这份报纸也搞投机吗？”
“这个倒没有，这是份校园绯闻小报。”
下课铃响起，他们的另一段时光要开始了，社团是校联极力维护的东西，可以让他们在学校成绩优异的同时，满足人们从其他方面夸来的虚荣心。
虽然如此，可清水是没有社团的，他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可学生会还没有组建他可以早早的回家。
清水走在路上，身后不远也不近的跟着的是夏目同学她小心的踩在清水的影子上，却不知自己纤细的影子被午后已久的太阳拉的很长，灿烂的霞光仿佛透明的泡沫一样笼罩着她。
“夏目同学家也在这边吗？”清水搭起话，他知道她也没有社团。
“漂泊孤影，何处为家？”
“处处为家，四海天涯？”清水像对歌词一样小心的答复。
“不，是孤苦伶仃的龙少女。”
“那你应该去找救济所的，夏目同学。”
“嗯，确实，良善之人救济他人。”
“那能救济夏目同学的一定是代表最高，涵盖最广的，他们追求的一定是至高至善。救济所代表所涵盖的夏目同学。”
“听起来像是一间圈起来很多东西的房子？”自称龙少女的夏目说。
清水听闻微微一笑。
“只是因为找不出更好的了。”
“我们不是布尔什维克吗？”
“是吗？我们？”
“我们会消灭这东西吧？所有的善和善衍生出来的东西。”
“这不是影视剧里大坏蛋的发言吗？”
“他们一下子就完全滚到“国家”“调和”阶级这种…………理论方面去了。”她用力的挥着手，仿佛扫平眼前让人不快的什么东西。
“等主角团出现维护正义时候我们就这么说！”
“奇怪的发言，唯一的敌人是寒冷和居无定所，夏目同学，还是先解决你这住的地方吧。”
“可以住在山上，如果没有人突然把我丢到木星上的话。”她说。
“那为了避免被人丢到木星来住我家怎么样？”
“清水同学不怕我是坏人吗？”
“坏人？”这清水倒没有想过，他的交际范围太浅了认识的人大多已是熟识无比的好友。
………………
转过一个转角就到车站了，因为既未到下课的时间也没有到下班的时间车站了冷清的有些荒凉。
沿街一排樱树的枝叶声都哗啦啦的响，仿佛只在无人打扰时这样。
可若有人打扰清水也是绝对听不到的。
买了两张票，少女果然也跟在一起，这下也由不得清水不对她身世好奇了，毕竟北高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来的，她却房子也找不到。
上了列车，清水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而少女好奇的看着这个狭窄低矮却又光洁科幻的小房子，伸手小心的触摸着光洁的塑料表层。
“上一次见还是在伦敦。”
“1863年？”清水问。
“1808年，”少女从旁说到：“已经发展成这幅模样了呀！”
清水出奇的没有吐槽，少女回过头看着他，他正坐在座位上专心的在几份报纸上涂改。
“那些是什么？”
“报纸，”清水解释道，特别的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补充说：“2022年！”
“记载了君主更换、首相遇刺、重振军备和经济低迷？”
“比这重要的多。”清水头也不抬的说。
“哦！”她有些正经的挺起了胸膛俯身贼兮兮的探到耳旁问道：“难道是中国人来了？”
“中国人？”清水露出一个不知所云的奇怪表情。
“实际上我在找这届的会长是谁，这可是个机密要事。”清水抚摸着报纸光洁的版面，一个个人名被用圆圈圈起来。
“在报纸上找？机密要事。”
“是的，如果不上新闻报纸那这件事最多称得上机密，绝称不上要事，只有上了新闻，上了报纸，民众和他们才觉得这事重要。”
“那如何维护机密呢？”
“不告诉人们机密要事在报纸里，然后在发言里塞上一大堆垃圾。”
“真知灼见！”夏目想了想称赞道。
“找到了吗？”
“找到了十七个。”
夏目瞪大了眼睛，列车紧跟着发出哐当哐当八的声响，掩盖了两人间的寂静。
“这次投票并不算要事吗？还是真的有这么多候选者。”
“大概真的不算要紧事情吧！”
“但他们是忘了要把票投给谁也说不定。董事会成员们会上昏昏大睡，投票时将早上出门带错了的写有女佣名字的信函放进投票箱。”
“不然怎么解释这个菲律宾女人。”清水抬起手指着某个大化之名。
夏目接过报纸，报名一栏目用苍劲的毛笔字写下校联合报社几个大字，其他几份则是以地方名开头，大抵是各地方知名报社。
三份报纸都以首页半版的格调高调的宣扬着自家报社掌握的信息与对候选者的推测。
但大多都显得不那么靠谱，即使是在夏目看来这些也太过令人惊异，而惊异往往代表着一些不可参悟的东西，即使这东西是参悟本身。
“要看三份吗？他们对候选者的预测都有据可查？”
“不，这三份报纸只是民间对信任学生会长的态度问题。”
“比如你手里拿的那份，校联合报他们推荐的只有具有良好素养的校董事会内部成员的子嗣，这是种优良的传统，只不过选出来的学生会长历来以不作为著称，只是人形的传声筒。”
“哦！听起来很不错，她和校董事会是校友吗？”夏目微微一笑。
“北高人人都是，阁下。”
“那这份呢？”
她拿起另一份报纸在面前扬了扬，清水接过来打开发现是“联社报”不由的抖了抖丢回去。
“全称叫“校联新闻社团联合报”，校联未组成前各校的新闻社合并的产物，他们并不推选什么东西，只是对现存的一切做出言语激烈的评价，这些评价多半是负面的。”
清水将最后一份报纸放进怀里，接着说。
“所以大家很喜欢这份报纸，他们喜欢批评，只要对象不是自己。”
“啊！”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嗯？”清水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
“辉格……还是托利？”她语气顿挫充满调侃。
“我们一直称呼他们是参众两院。”清水顿了一下：“后者激情四射却头脑简单，前者则老的已经不愿意思考了。”
“难道他们也靠吵架来选举吗？”
清水用铅笔轻轻敲了敲自己脑壳解释。
“倒也不是，以往经常是大家发现现任的会长实在难以维系治理于是投票得出一个反对派与之对垒。”
“既然联社报代表各校学校的心声这样的比试岂不是很没用？精英主义比起群众激情总像一块磕在石头上的鸡蛋。”
“再蠢的人也会发现自己的生活越过越差，一年不如一年。”
“那谁来治理呢？”
清水抬起头露出一个隐晦的笑容。
“所以两报总是各有胜负，这其中的原理不在于谁更能让民众看到虚妄的希望从而热情的将票投给谁，当然，我不是指那些选举演说上的大额空头支票。”
“其实质是说谁能让生活不至于继续糜烂下去。”
“没有载着人民的车总能开在平缓宽阔的大道上，它总要面对起伏的山路，而这往往与车手无关。我们固然想选出能在平路上加油、在下坡路上踩上一脚刹车的好会长，可现实恰恰相反，每当车辆在行驶过程中一阵坎坷，我们就知道，反对派的机会来了。”
夏目沉默了，只是她觉得像悲剧一样的现实故事因为没有悲惨的人而显得如同喜剧一般令人唏嘘。
“两个坏蛋？”她扬起小脸露出兴冲冲的表情。
“交替执政，去掉坏的，就是好的。”
“还有一份呢？”
“还有一份呢！”清水疑惑的看着她重复。
“是的，还有一份。”
“还有一份，在我手里。”清水将手放在怀里的报纸上。
“是的，我看到了才问。”
“问什么？”清水将脸颊移到窗外。
“我不知道的东西。”
“君主更换、首相遇刺、四版美女、重振军备和经济低迷，我不知道夏目不知道什么。”
“哦！”她装作吃惊的样子。
“请讲讲第四版的美女和重振军备吧！”
“BM13喀秋莎、玛蒂尔达、帕夫柳琴科、亚历山德LS姆森科……”
“谢谢，清水阁下，那这份报纸也搞投机吗？”
“这个倒没有，这是份校园绯闻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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