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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商谈

    片刻后两人出现在联社报的主编办公室里,接待清水的是一名高年级的学长,大概是已经不预备考学了,正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一大堆文件。

    看到来人,他起身迎接,接待到清水时明显一愣。这个闻所未闻的副会长似乎精致到让人有些诧异,那是气质上的静心雕刻,绝非衣着与粉饰可以左右,其次是已经大放异彩的楠久花。学生都很喜欢她,她不论穿什么都像个天使。

    两人坐定,清水似乎并不关心今天是与谁商谈而是看向周围的书架,哪里密密麻麻排列着校史与年报。

    ……

    过了一会儿,实在等不下去的吉村浩吉开口问到:

    “请问清水同学预约联社报是有什么想说或者公布的吗?联社报会保证提供信息者的身份。”

    “不,有关学校的,联社报应该也接到校方的通知了,学生会需要对此事件做出定性。”

    “清水君,但在此之前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明明比起联社报你们有更好的选择,更亲近学生会的校联合报,甚至于说大众更喜爱的北高报。”

    他拿起笔将复写纸垫在腿上准备记录清水接下来要说的话,甚至于说他已经在空白处取好了标题《副会长的初次公众发言,对联社报的善意?》

    “那是往届学生会的事情,比起我们,我们更希望能让学生会能处于一种摆脱刻板观念的中立地位,以自己手中的职权化解历史由来已久的荒谬和误解,这种荒谬与误解很可能会因上一届的集体离职而加深,甚至于说外生枝丫,但我们可以来裁剪它。”

    “呃……真是漂亮的发言,您说了点什么吗?”吉村浩吉笔尖轻轻点在干净的纸上,对于学生会懂得委婉这种稀奇的东西让他尤为惊讶,在此之前那些人已经习惯了通过强权获得些东西,但那时也只需要稍加搪塞就可以令他们满足。

    “已经说了很多,不是吗?”清水问。

    吉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干净的本子,哪里空无一字,就像此时他空白的大脑。

    “不过有另外一事,需要告知。”清水慢慢坐直身子,这种动作显得尤为正式严肃,连对面的吉村也不由的被这举动震撼正色将手放在放在纸上。

    “关于此次校园内的流言,”清水从口袋中取出一张两次折叠的A4纸打开,上面是印有学生会与董事会印章的函件,清水刚刚去找机会之前才印出来的。

    “联社报应当做出表率,”清水说。

    吉村接过纸张看了看,一股油墨味钻进鼻孔不知不觉间令他眉头紧皱。

    他放下纸张,盯着清水看了许久。

    “我可以问一句吗?学生会想要控制联社报吗?”他仔细观察者清水的神情,可那张脸上除了惊讶与好奇外什么都没有。

    “如果学生会想要控制联社报那我现在应该出现在校联合报的办公室,但显然没有。”清水说。

    “谁说不是呢?历届学生会都会用行动证明自己言行一致,尽管大多时候只是因为他们想不了太多东西。”吉村回答,“当然你们不一样。”

    “那学生会想控制学生的思想?双管齐下,联社报与校联合报一同发表,人们仔细筛选却发现市面上只兜售一种思想,最后无可奈何的接受。”吉村又问。

    他此时似乎已经放弃了记录什么东西,哪怕是自己,说的也比副会长这个来客多,他大概对各报社间的关系不了解,只想完成校方的任务。

    “实际上不论几家报社都难以控制学生们思想不是吗?”楠久花小脸疑惑的问。

    两人一同看向她。

    “是的!学生的思想永远都闪烁着自由的光芒,”吉村笑着解释道。

    可清水却隐隐觉得不太对,这不是楠久花,她开口是一定要人难堪的。

    “与其说自由倒不如用善变更为合适吧?毕竟大多数学生都没有自己的思想,有的那一小部分也分辨不出好坏,而分辨出好坏的却又讲不出任何东西。大多数学生能理解A不是B就已经万幸了,借此推论出B不是A那就像想也不要想。”楠久花流畅的说着。

    一时间清水沉默了,而吉村则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顺势拿起了已经放在桌子上的本子。

    “吉村同学,”清水在他动笔之前叫住他。

    “嗯?”

    “你与民选代表阁下对自由的观点倒一样,都信奉干涉主义吗?”清水也拿起笔将A4纸张翻到背面放在腿上。

    “哦!不,当然没有。我们做报纸的,反映观众真实所想就可以了。”

    “那可完蛋了,”楠久花没绷住叹惋道。

    清水在桌下轻轻踢了一下楠久花,她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学生会不应因立场的不同否定任何人。”清水说,“所以我们找到你们希望还原一个真实的报道。”

    楠久花震惊的又抬起头,面前这个俊郎的看起来如此正派的男孩就在十几分钟前还在距这里不足百米处大谈媒介即隐喻,这下倒清净的如同白莲花了。

    “久花同学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大家对您这位新近的学生会成员也都很好奇,想要多了解一下你呢。”吉村忽然将话锋转向楠久花。

    “我?”楠久花听到显然愣了一下,看向清水,后者温和的笑着似乎对此胸有成竹。

    “我一直在想,如果仅仅因为发布报社的不同而让学生间产生错误的认知,这样好吗?”楠久花皱着眉毛,这举动在那张圣洁的有些过分的脸颊上格外可爱。

    “这当然不对,新闻从业者应该忠诚于事实。”

    楠久花藏在桌下的小爪子紧紧攥着自己覆盖在腿上的长裙,抿着嘴巴强忍着古怪让她语气有些古怪:

    “我也这么觉得。”

    清水在一旁看着她愈发扭曲的可爱小脸也有惊讶,在心里吐槽:“你有一半觉得吗?”

    “所以对于学生会而言谁讲什么并不重要,只要终于事实。”楠久花说。

    “好吧!那对这次校内的流言,事实是什么呢?”吉村找准问题问。

    楠久花对此已了然于胸。

    之前与清水商谈时提到的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他死掉的观点,学校本身是杜绝迷信的,但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