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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强迫

    “那我们做什么呢?”长泽怜子来了兴趣,乖巧的坐直身体睁着大大的疑惑的眼睛看着清水。

    “是的,我们能做什么呢?弥补口无遮拦犯下的惊骇之错。”

    楠久花也走了过来,站在桌子的一侧,位于两人中间,沉默的看待此事。她内心更偏向于长泽怜子而立场却完全站在清水和泽这边,所以良心令她此刻尤为忧愁。

    “并非口无遮拦,清水君,学生会长是有这个权利的,”长泽怜子小声补充道,可谓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那我亲爱的会长阁下,你该怎么劝说他们认为此事恰当呢?在活动室做为紧俏“商品”的同时特批给几个闻所未闻的人,您是莫斯科官员吗?”

    “我当时没有办法,面对北高报总要有个决定的,如果什么都不做人们便会说无所事事,学生会长便是学生会内部最大的多余,你看他们总把一件事情抽象化然后指向最极端的地方,直到…………”

    直到清水满脸冰冷的看着她,她才止住了天马行空的小嘴低下头,乌泱泱的黑亮长发一起盖住失落的表情。

    “学生间怎么评价这件事情?”清水叹了口气,这个会长并没有印象里的冷漠与孤傲,倒可爱的多。

    “清水君刚刚报纸的标题,”楠久花怀里揣着那份报纸,那份报纸上还印有:“你能想到会长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是给不满资格者特批活动室吗?还在苦恼于社团活动审批不下来的人们。”这样极具攻击性的词语。

    “刊登致歉信如何,一面写清缘由,另一方面开脱自己。”长泽怜子捧着自己干净的下巴问到。

    “刊登去给谁看?”清水问。

    “学生……报纸……”

    “长泽会长,报纸如果能代表民意,那我们在七月份还是保守派,八月份就马上成了激进分子,昨天还歌颂自治今天便觉得学生思想不值得一提。”清水表情淡漠的看着她。

    “可他们是报纸,总要起一定代表性吧!我有时就觉得他们说的不错。”

    “这倒稀奇,什么报纸?《关于我当会长口无遮拦的这些日子?》”

    “我……”

    清水又瞪了她一眼,她终于不讲话了。

    “发声机构从来都不会为自己所代表的群体发声,工人报不会刊登日记,经济学家从不发表最新理论,只有,,因为他们上上下下近乎一致的愚蠢。”

    “那他们做什么呢?”楠久花问。

    “筛选出各地发生的事情像端菜一样呈现给大众。工人报从来不是工人发声的工具,而是以工人为目标客户的商业品。”

    “所以北高报也一样,普通人无法通过北高报发声,觉得与自己息息相关不过是因为北高报的描述群体是自己而已。所以,工人报反对工人生产这种事情时有发生。”

    清水温和的看着楠久花回答道。

    “所以说学生间可能并不会因此讨厌我,这只是北高报的一面之词?”长泽怜子此时脑袋像浆糊一样。

    “我没有这样说过,”清水纠正,“北高报写你的事情,学生群体凭借此事情降低对你的评价这很正常,这是舆论的通常发生形式。”

    “那人们是怎么看待我的?”长泽怜子懵懵懂懂的问清水。

    “您应该对这名叫做长泽怜子的少女有所了解,长泽会长,”清水有些蹦不住说道。

    “怜子桑在学生里的威望很高很高,到近乎敬仰的地步。”楠久花无奈的谈了一口气解释道。

    “是会长阁下?”清水愣了一下竟然指了指长泽怜子。

    楠久花咬着小虎牙点点头。

    长泽怜子则是一脸懵懂的抬头,水汪汪着眼睛看着两人,希望能作答一下。

    清水有些沉默。

    “那简单的声明这是北高报发文时的逻辑错误怎么样?”楠久花听懂了大概问到。

    “就说长泽会长已经打算为此事开一个新篇章,但碍于权利的正义性与透明性所致的行使障碍不得已不能直说所处的困境,语言中所含的深意则被弃之不顾。”

    “什么困境?”长泽怜子趴在桌子上懒懒的问,“我那时候说的话有什么深意吗?”

    清水别过头不去看注视着自己的长泽怜子。底下则在思考,怎样让与北高报编辑的对话显得更有未被察觉的深意。

    “我还在想,”清水有些无奈于此事的繁琐于是一边思索一边开口。

    “通常来说,深意与被察觉是相悖的,但在报业中不同,报社所想要表达的“深意”一定是赤裸的,近乎暴露的体现在观众眼中,因为稍有隐晦便可以筛选掉大半大脑空空的读者,于是这种披着“深意”的皮的新闻便很好扭曲原来的意思。”

    “那通过资格介入怎么样?仅仅将资格不达标改为正在达标或者可能达标就可以推掉大多数责任,接下来只要想办法让资格通过某种形式达标。”楠久花讲。

    “可通过那种形式呢?是人数上的差异。”长泽怜子像条蛆一样在桌子上拱来拱去。

    “补足人数怎么样?”清水沉思中说了一句,实际上这个建议不太好,单单从补足的人选上就很难商定。

    清水有些麻木的抬起头,忽然发现那两个人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补足人数确实是个好意见,”楠久花说道,一种非善意的和蔼表情从她身上流露出来。

    “那人选呢?”

    长泽怜子将放在嘴里正啃指甲的食指拿了出来指向清水,阳光下一道寒光闪过。

    “我?清水和泽?”

    “嗯嗯,”长泽怜子点点头。

    “就目前来说清水同学更加合适了!优异的成绩,可能早有打算加入学生会的身份,以及人们不会对你发火因为他们基本不认识你。”长泽怜子在空中胡乱划出印记像是说话的功夫就要画出一个印记。

    “我可以这样理解吗?您打算出卖刚刚才为您出谋划策的清水和泽。”

    “不可以,”她激昂的声音忽然冷了下去,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善与恶意,但如何说服清水君还在考虑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