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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子乔抑郁了,姑姑来了

    陆长佳去超市买了很多日用品,然后就打算回公寓,却在大厅碰到了胡一菲和曾小贤,而且看样子他们是刚刚干完活,正要上楼。

    陆长佳笑着对他们打招呼:“一菲姐,曾老师,你们准备上去吗?”一菲和小贤齐齐点头。

    曾小贤笑着问一菲:“对了,展博人呢?”

    胡一菲扬了扬手里的报纸,说:“哦,展博去看姑姑了,他说要办手续把姑姑保释出来。”

    曾小贤吃了一惊,逼问道:“你们家还有另一个姑姑在牢里?!”

    胡一菲无语地看了一眼小贤,说道:“瞎扯什么呢!疗养院说姑姑最近情况挺稳定的,所以,展博就想带她回来坐坐。。。”

    曾小贤盯着一菲,说:“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危险,没有暴力倾向。。。”一菲突然想起爸爸的话,又加了一句:“算了,我还是先回去把菜刀什么的都藏起来好了。。。”说着,按了一下电梯按钮。

    曾小贤紧紧跟随在一菲身后,问道:“那子乔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胡一菲理所应当地说:“子乔的问题才叫严重呢!和我姑姑当年的情况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我姑姑以前也是没玩没了地抄纸条。。。要不要,给子乔找个心理医生?”

    陆长佳思考了一会儿,说:“一菲姐,我觉得找心理医生,会不会让子乔更紧张啊?”

    曾小贤颇为赞同,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

    听到自己的建议被否定,胡一菲话里带刺地说:“哼,找一个专业的医生,总比找那些只知道说风凉话的广播节目主持人要强得多吧?”

    曾小贤听到这里,知道一菲是在内涵自己,立刻不爽起来,小贤激动地跳了起来,说道:“我这只是建议,从长计议,不要贸然行事。这可完全不等于说风凉话。而且,现在的所谓心理医生,和那些所谓的咨询公司一样,把你的手表拿出来,看一下然后告诉你时间,还把你的手表装进了他自己的口袋里。这完全属于强盗行为!”

    听到曾小贤讲得绘声绘色,胡一菲不信邪地说:“你又没去看过心理医生,你怎么知道行还是不行啊?”

    曾小贤急了,脱口而出:“谁说我没去看过。。。”小贤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胡一菲和陆长佳都两眼发光的看着小贤。

    胡一菲满脸堆笑地说:“真的吗?所以,你也去过纳尼亚?”说完,转身进了电梯。

    曾小贤跟着走进电梯,嘴上反驳道:“你才去了纳尼亚呢!子乔的情况我很清楚,不就是不开心嘛!来得快去得也快。给他买一个冰激凌就好了!”

    陆长佳听了,觉得小贤建议不太妥当,说:“曾老师,这个方法我觉得不太行,如果,子乔他真的是抑郁了,这种做法没什么用,反而会加重子乔的抑郁症!”

    听到堂弟这么说,胡一菲也深有同感,说:“当时,我们家人也是这么对待姑姑的。结果,三个月后,她就开始幻想自己是一台电冰箱,然后,就把手指头往插座里戳。”

    曾小贤一身正气地说:“当然没那么简单,关键是要有爱!懂吗?”

    胡一菲狐疑地说:“什么叫‘有爱’?”

    曾小贤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情真意切地说道:“子乔他需要的是真正的爱,来自人性的关怀。你要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朋友在关心着他,关爱着他,这样才能让他从失恋的阴霾里面挣脱出来。所以,我们要送温暖给子乔!”小贤说着,仿佛亲身经历一般的真情流露,深深感染了一菲和长佳,这个时候,一菲和长佳甚至都想为小贤的话配上一首交响乐。

    胡一菲疑惑,问道:“送温暖?你不会还想像之前子乔他们刚来时一样,送个热水袋吧?”

    陆长佳这才发现他们只是走进电梯,还没按楼层,还没等一菲和小贤反应过来,陆长佳已经提前按下了“6”的按钮。

    曾小贤回应道:“当然不是了!我们最好还是买一些吃的以及喝的,安慰一下子乔比较好。”

    很快,时间到了中午,胡一菲轻轻推开子乔房间的门,发现子乔依然躺在床上睡觉。小贤捧着一个床式餐桌,长佳拿着展博的游戏机,三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胡一菲温柔地呼唤着:“子乔~你还在睡觉啊?”说着,一菲走到子乔的床头。

    吕子乔在睡梦中被吵醒,差点起床气发作,看到是一菲,火气瞬间没了,说:“啊,是你们啊,一菲,曾老师还有长佳。”

    胡一菲关切地问:“都中午了,还在睡啊?”

    吕子乔吞吞吐吐地说:“哦~昨天半夜,我听了曾老师你的节目啊,《你的月亮我的心》,很不错,非常不错。”说着,子乔合上了眼睛。

    胡一菲和曾小贤面面相觑,感到事态非常严重!

    【白色空间内,吕子乔自言自语地说:“其实,我昨天三点起来,偷了隔壁的卫星信号收看了亚洲杯,中国男足对决柬埔寨女足,嘿!中国男足加油!慢着,他们不会又是来骗我去参加什么居委会的老干部联欢会吧?”】想到这些,子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而且,在子乔眼里一菲和小贤看起来有点心虚。

    吕子乔可不想去参加什么老干部联欢会,于是推脱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老是感觉到特别特别累。”说着,子乔就要坐起来。

    胡一菲一个激灵,立刻按住子乔,说:“别起来别起来,我们为你准备了麦当劳的超值早餐,麦香猪柳蛋,还有奶茶。”

    曾小贤把奶茶放在小餐桌上,然后连着小餐桌端到了子乔面前,说:“子乔,快,奶茶还是要趁热喝。”

    吕子乔心里更加觉得不妙,出事儿了,脸色发白地说:“猪柳蛋?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还是直接告诉我吧,是不是美嘉死了?”子乔第一个想到的是美嘉。

    “没有!那怎么可能,”曾小贤的语言极富感染力,“我们。。。我们只是想,作为你的室友、邻居、好朋友,应该在这种晴朗的中午为你做点什么特别的事情。”

    胡一菲也亲切的说:“怎么样?子乔,有没有感受到‘温暖’?”说着,一菲对着一旁的曾小贤使了一个眼色。

    曾小贤瞬间秒懂,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说:“对了,我这里有两张晚上《变形金刚2》的首映式的票子,要不要去看一下?”

    突然出现的温馨气氛反而让子乔更加觉得毛骨悚然,说道:“你们还是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难道,你们上传了我的自拍视频?”

    曾小贤、胡一菲和陆长佳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还有自拍视频?!”

    吕子乔把头靠在枕头上,想要逃避现实:“我还是睡一觉吧。”

    胡一菲温柔地降低了声调,说道:“好吧、好吧。我还是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知道你现在正在度过一段艰难的时刻。”

    吕子乔欲哭无泪地说:“是啊!我本来准备睡到下午的,你们半途中把我叫起来,然后跟我说了一大堆火星语言,我真的好艰难啊!”说着,子乔就想把脑袋往小餐桌上撞。

    曾小贤本来想制止一菲,可是一菲还是说了:“我们在你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这个。”说着,一菲掏出那张纸条。

    吕子乔不敢相信地说:“你翻我的垃圾桶?!”

    曾小贤则是挑重点说:“上面写着:伤口化作玫瑰,我的泪水早已轮回,bulabulabula。”

    “哈哈哈哈哈——”子乔笑得很痛苦,一菲和小贤面面相觑,而长佳则沉默地站在一边,他们三个人都感觉到子乔的笑声让人瘆得慌,子乔接着说:“这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胡一菲想要鼓励子乔,她说:“子乔,没关系的,你完全不用觉得尴尬。每个人都会经历低潮期的。振作一点。”

    曾小贤补充道:“你的遭遇,我们三个都觉得非常令人愤慨!”说着,曾小贤握紧了拳头。

    陆长佳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子乔的肩膀,以示安慰。

    胡一菲接着鼓励子乔道:“其实,每个人人生或多或少都会有遗憾。不过,谁没有经历过呢?我们都会站在你身后,一直陪着你度过这段时期为止。”胡一菲握紧了小贤的拳头,长佳眼尖地发现了这一点,而且曾小贤没有抵触情绪。

    曾小贤想用一些实际的物质激励子乔,于是,他说道:“情感和经济的双重打击,换作是谁,都会难以接受。关于你水电全免,房租减半的问题,我们可以帮你申请,让你继续享有。因为,这些都不是你的错的啊!”小贤说着,使劲揉了揉子乔的大腿,表示深感同情。

    吕子乔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坐在床上,愣住了。【白色空间内,吕子乔吐露心声:“现实有两个选择放在我的面前,要么告诉一菲和曾老师:‘这些只是歌词,你们两个文盲!’然后,狠狠地嘲笑他们一顿。要么,让曾老师给我电影票去看晚上的电影首映式,并且,从此以后过上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得到我要得到的一切。嗯!这真的是很难选择啊!”】

    吕子乔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其实早知道该做什么选择了,他说:“我只是。。。我只是突然感觉。。。”说着,子乔皱着眉头,推开眼前的汉堡,表情凝重地说:“。。。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胡一菲和曾小贤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白色空间内,吕子乔笑嘻嘻地说:“没想到,背个歌词还能减免房租。”但是,子乔却没有表现出喜悦。反而拿起一张纸条,高声唱起歌:“幸福!我要的幸福!不交房租!”】

    陆长佳没有像一菲和小贤那样表现地很贴心,因为陆长佳总觉得吕子乔的那些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了,就是不太记得了。

    胡一菲和曾小贤出去了将近有三分钟,陆长佳也该出去了。

    陆长佳闲来无事,走到3601门口,却发现陆展博牵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阿姨走了过来,莫非?这就是陆展博传说中的姑姑?

    陆长佳迎了上去,帮着展博把姑姑扶进了3601,多年的思念,让展博表现得很亲热:“姑姑,这就是我的家。您小心点!”

    姑姑进屋,四下张望了半天,说道:“哇!孩子啊,这间房间比刚才那间宽敞多了!”

    “啊?”陆展博不知道姑姑是拿的什么做的比较。

    姑姑继续自顾自地说:“你刚才带我去的那间是你的房间吧?太小了,而且连窗户都没有!”

    陆展博终于反应过来,替姑姑解惑道:“姑姑,您刚刚坐的那是电梯。”

    姑姑愣了很长时间,缓缓开口道:“噢~~电视机啊。我从来不看电视,我只爱听广播。我最喜欢听一个傻帽主持人大半夜给大家讲故事了。”

    陆展博脑海里浮现出曾小贤在播音的情景,一阵紧张,问:“姑姑,您也听广播?”

    姑姑微微一笑,说道:“是啊!”

    陆展博不好意思直说,一边端来水,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说:“呃,姑姑。您的病多久了,应该不会遗传吧?”

    姑姑不高兴了,说:“没事,姑姑的病,不严重,傻姑娘!”听到姑姑的话,别说展博了,长佳都忍不住害怕起来。

    陆展博端着水的手都发抖了,说:“傻姑娘?!”

    姑姑又好像恢复正常了,说:“噢~~我错了,我错了,姑姑不好,姑姑弄错了。”

    陆展博松了口气:“呵呵。呵呵。姑姑,您喝水。”

    “你看——在姑姑眼里,你永远只有这么高,永远是长也长不大的小孩子,”姑姑用手比划到胸口处,接着语无伦次地说:“瞧瞧,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啦!是不能乱叫了!”

    “啊!”陆展博听了,正要提醒:“姑姑,您搞错了!”

    姑姑坚持道:“怎么会搞错呢,一菲啊,小时候姑姑最疼你了。是不是?”很明显,姑姑是把展博当成一菲了。

    陆展博跳了起来,说道:“我不是一菲,姑姑,我是展博啊!”

    姑姑仔细地端详着展博。

    “我是展博啊。您不记得了吗?您以前一直带我出去玩,还给我买变形金刚?”说着,展博从书架上拿下一个擎天柱玩具,“喏!我一直保存到现在的。”

    姑姑深感疑惑,问道:“你是展博?”

    陆展博止不住地点头道:“对啊!”

    姑姑指着展博,会心一笑道:“别扯了!小屁孩,不~可~能!”展博听了,凄惨地背过脸去。

    陆长佳看着有些迷糊的姑姑,心里想着:“姑姑到底是抑郁症,还是单纯的老年痴呆呢?”就在长佳左思右想的时候,姑姑突然看到了一边的长佳。

    陆长佳看到姑姑注意到了自己,身为晚辈不主动打招呼好像不太好,于是,长佳微笑着和姑姑说道:“姑姑,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长佳啊?”姑姑摇摇头,表示不认识。长佳倒也不气馁,毕竟,姑姑连亲侄子展博都不认识了,更别提他了。

    陆长佳要展博好好照顾姑姑,自己跑去子乔的房间,却意外听见子乔和美嘉在争吵,陆长佳怕事态恶化,急忙靠近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