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鏖战
“啊，这，这样的吗……”子航尴尬地挠了挠头，转过头去不再看她，“这，这也不能怪我啊……世俗是这么记载的嘛……”
“世俗世俗，真是够了。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永远只会道听途说，却从来不去寻求真相。而愿意说出真相的，却又要被你们无端怀疑、揣测、谩骂、攻击。哪怕连最基础的‘未知全貌，不予置评’都做不到。”她冷冷地哼了一声。
“呃，那个，你是不是过激了？或许，只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强大的魔兽，不应该是女性……”张煜的声音越来越小。
“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是女性，就活该弱小，不配强大？”她嗤笑一声，“张煜，你和你的父亲当真不一样。至少，他不会为错误的事寻找借口。”旋即化为原形，睥睨着他们。
“……唉。张煜，我是冰天赋，我所施展的远程冰系攻击，对她造成不了多少伤害。所以，我来担任牧师和诱饵的角色，输出就拜托你了。其它的事情，结束再说。”子航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明白。”
二人当即跳开，堪堪躲过她卷来的风暴，分布到广寒鸣凤的两侧。
“中阶法术·焰雨！”一句咒语飞快地从张煜的嘴中滚过，同时，火焰凝聚成箭雨，向着广寒鸣凤落下。
她展开双翼，顿时寒风习习；双翅一振，便決起而飞，悬停于空中，避开了那呼啸而至的烈焰。
二人对视一眼，子航便带着张煜“御空”飞起。上阶·上位法术·神隐。上阶·下位法术·神隐。
虽看不见二人踪影，但是她明了该怎么做。
绝对零度。
她应该感觉到两个热源——然而事实却是，只有一个。
怎么会！上阶上位的神隐，这不应该是一个普通的牧师可以做到的。她惊觉不妙，连忙感知场上所有大型生物——所幸，他们似乎并没有隐藏这一方面。但是，结果，却更是让她震惊。
火天赋法师，42级。冰天赋牧法双职，73级。二人明明一个十六岁，一个才十五岁啊……这个时代，天才是大街上的白菜吗……
更加诡异的是……周围，还出现了第三者——火天赋法战双职，76级。虽然转瞬即逝，但她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刹那。
她顿时一滞。
见此大好时机，张煜便是两指向前指出，嘴唇翻动。上阶·下位法术·日辉！
她长吟一声，那日辉废了她半边翅膀。她失去平衡，从空中坠落在地；但也同时展开反击，偌大的冰锥从地上飞起，直向那唯一的热源扑去。
中阶法术·暴风雪。
无数的冰锥砸向那逆势而起的冰锥，总算是将其击落。子航明知自己作为法刺，魔力储备没有通常职业那么充足，便是带着张煜重新落回地上，而后散开。广寒鸣凤则趁此机会，将完好的右翼一扇，刮起漫天狂雪，遮蔽视线，寻找位置，以及趁机疗伤。
这不应该是下位的日辉可以造成的。她皱眉端详着自己受伤的左翼，应当是……至少中位。莫非，是那个第三者？
“哦？想用流体来找到我的位置吗……”子航沉吟，“不妙啊……”此时，他的五感被封去视、嗅、触三感，勉强可用的，便是早已麻木的听觉。
找到了。广寒鸣凤无暇细想，便冲着其中两个位置攻去。
有风声……是冲着我来的……不详的感觉从他的心头掠过，仿佛是有人刻意暗示的一般，他急忙施术，用上阶法术·瞬步闪开，脸颊却仍是被划伤。血液刚一渗出，便是凝固。再晚一点，他都会受重伤，甚至当场暴毙。
击中一个。她可以肯定，但无法确定是哪个。
不远处传来一团暖光。中阶·下位法术·焚身。一小圈火焰，照出了一片净土。下阶法术·火球。
趁着那广寒鸣凤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怎么解决子航，以及那第三者时，张煜的这一颗火球，极为精准地命中了她的眼睛。
不应该啊……这绝对不是来自这个两足兽的攻击！不，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嗯？好机会……
“张煜，干得漂亮！”
“别急着喝彩！她还没有彻底倒下！”张煜警告道，“快，给我……”话音未落，他便是看见子航胸口一片殷红，一根利爪伸出。
“子航！”
只剩下一个了……至于另一个，现在还不现身，应该是中立吧……她心道，也只能心存侥幸。旋即转向张煜，冰刺从四面八方出现。张煜急忙吟唱走位，却为时已晚。她一步步走向冰牢中的张煜。“去见你的父亲吧……”她抬起一只爪。
“呵……未免太小看小爷了吧……”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斩！”
中阶·上位法术·不详刃。冰刀凌厉地划过，齐腕割下她用于支撑的爪子。失去了用力点，她倒在地上。
不可能！他——不，原来如此……
她在一瞬间想通了。
他是牧法双职。上阶法术·时缓，可令法术延时起效；上阶法术·苏生，可令人死而复生。他是故意露出破绽的，只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好快速结束战斗。他知道，继续打持久战，他们不是她的对手。并且，甘愿忍受撕裂胸膛的痛苦……她明白，自己是栽在这个狼人的手里了。
张煜忙挣出冰牢的束缚。上阶·下位法术·日辉。似是烈阳灼烧一般，她蓝色的羽毛渐渐化为飞灰。她也阖上双眼，坦然面对死亡。终于，能够结束这个悲惨的鸟生了。
-----------------
她在小时候，曾经是有家的——兄长是一只很帅，很威猛的凤，姐姐很温柔，但是也会很凶。她也有一个弟弟，是一只火红的凤。那时，他们很快乐——兄姐擅长金石之声，她擅长啼鸣，而弟弟就会随着他们而起舞。
只是，这一切，都被那个叫徐豪的人毁了。兄姐被他杀害，连涅槃的机会都被夺走；幼弟和她在逃亡时失散，她自己后来又陷入沉眠。在沉眠后，她的意识也曾经寄宿于一个凛风城人的物件上，却是目睹了这个世界对女性的不公，以及对自己的厌恶。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无非只是时而南下觅食，带去北冥寒陆的肃杀而已。
她明明，只是想要活着。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涅槃过后，真的还是自己吗？不再是了。
哥哥，姐姐，你们，来接我了吗……
-----------------
子航长出一口气，走上前，面对这焦黑的尸体，开始提取魔核。在魔核出现的瞬间，尸体化为白雪彻底消散，原地仅剩了一颗巨大的蓝色的蛋。
他走上前，将那蛋埋入雪中。“当然不是。”子航站起身，抬头望向飘扬的大雪。
“自古有很多强大的女性，强大和软弱从来都不应该是某种性别的专利。只是，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女性当然可以追求强大，当然可以追求和男性处于同等的地位。可是，一旦她们追求与男性相同，就不应当继续享受对女性的宽待。男性也是一样，一旦男性比不过女性，那他就理应承认自己的软弱，和对方的强大。而在分出胜负之前，理当维持他们和她们应得的责任与权利。否则，凭什么一边鼓吹男女平等，一边又要指使男性去做最苦脏累的活？凭什么同样是侵犯但对女性是强奸对男性却只是无罪？凭什么同样被侵犯但女性就是自己的错而男性却要被包容？
“男女平等从来都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解决的。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方面，都任重道远。”
随后，他转向张煜。“好了，我们走吧。”
二人离开盆地，向大陆的边缘，柯斯兰皇室租用的船队行进。
“子航，你刚刚的打法，简直就是在玩火。万一那一下不是必死，你可就真的要终身残疾了。苏生是厉害，但可不是什么都能挽回的。”
“嗨呀，孤有分寸。对了，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找到我的父亲，然后带他回家。再之后……我也不清楚。”
“……那，在那之后，孤可以去找你吗？”
“当然。”
“好，一言为定。”子航点点头，“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一下么？没有的话，走吧。船队应该等很久了。”
张煜摇头。“没了。出发前，我仔细检查过了。至于剩下的那些物资，说不准以后还会有人用上吧。”
“也好。”子航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走吧。”
“世俗世俗，真是够了。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永远只会道听途说，却从来不去寻求真相。而愿意说出真相的，却又要被你们无端怀疑、揣测、谩骂、攻击。哪怕连最基础的‘未知全貌，不予置评’都做不到。”她冷冷地哼了一声。
“呃，那个，你是不是过激了？或许，只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强大的魔兽，不应该是女性……”张煜的声音越来越小。
“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是女性，就活该弱小，不配强大？”她嗤笑一声，“张煜，你和你的父亲当真不一样。至少，他不会为错误的事寻找借口。”旋即化为原形，睥睨着他们。
“……唉。张煜，我是冰天赋，我所施展的远程冰系攻击，对她造成不了多少伤害。所以，我来担任牧师和诱饵的角色，输出就拜托你了。其它的事情，结束再说。”子航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明白。”
二人当即跳开，堪堪躲过她卷来的风暴，分布到广寒鸣凤的两侧。
“中阶法术·焰雨！”一句咒语飞快地从张煜的嘴中滚过，同时，火焰凝聚成箭雨，向着广寒鸣凤落下。
她展开双翼，顿时寒风习习；双翅一振，便決起而飞，悬停于空中，避开了那呼啸而至的烈焰。
二人对视一眼，子航便带着张煜“御空”飞起。上阶·上位法术·神隐。上阶·下位法术·神隐。
虽看不见二人踪影，但是她明了该怎么做。
绝对零度。
她应该感觉到两个热源——然而事实却是，只有一个。
怎么会！上阶上位的神隐，这不应该是一个普通的牧师可以做到的。她惊觉不妙，连忙感知场上所有大型生物——所幸，他们似乎并没有隐藏这一方面。但是，结果，却更是让她震惊。
火天赋法师，42级。冰天赋牧法双职，73级。二人明明一个十六岁，一个才十五岁啊……这个时代，天才是大街上的白菜吗……
更加诡异的是……周围，还出现了第三者——火天赋法战双职，76级。虽然转瞬即逝，但她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刹那。
她顿时一滞。
见此大好时机，张煜便是两指向前指出，嘴唇翻动。上阶·下位法术·日辉！
她长吟一声，那日辉废了她半边翅膀。她失去平衡，从空中坠落在地；但也同时展开反击，偌大的冰锥从地上飞起，直向那唯一的热源扑去。
中阶法术·暴风雪。
无数的冰锥砸向那逆势而起的冰锥，总算是将其击落。子航明知自己作为法刺，魔力储备没有通常职业那么充足，便是带着张煜重新落回地上，而后散开。广寒鸣凤则趁此机会，将完好的右翼一扇，刮起漫天狂雪，遮蔽视线，寻找位置，以及趁机疗伤。
这不应该是下位的日辉可以造成的。她皱眉端详着自己受伤的左翼，应当是……至少中位。莫非，是那个第三者？
“哦？想用流体来找到我的位置吗……”子航沉吟，“不妙啊……”此时，他的五感被封去视、嗅、触三感，勉强可用的，便是早已麻木的听觉。
找到了。广寒鸣凤无暇细想，便冲着其中两个位置攻去。
有风声……是冲着我来的……不详的感觉从他的心头掠过，仿佛是有人刻意暗示的一般，他急忙施术，用上阶法术·瞬步闪开，脸颊却仍是被划伤。血液刚一渗出，便是凝固。再晚一点，他都会受重伤，甚至当场暴毙。
击中一个。她可以肯定，但无法确定是哪个。
不远处传来一团暖光。中阶·下位法术·焚身。一小圈火焰，照出了一片净土。下阶法术·火球。
趁着那广寒鸣凤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怎么解决子航，以及那第三者时，张煜的这一颗火球，极为精准地命中了她的眼睛。
不应该啊……这绝对不是来自这个两足兽的攻击！不，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嗯？好机会……
“张煜，干得漂亮！”
“别急着喝彩！她还没有彻底倒下！”张煜警告道，“快，给我……”话音未落，他便是看见子航胸口一片殷红，一根利爪伸出。
“子航！”
只剩下一个了……至于另一个，现在还不现身，应该是中立吧……她心道，也只能心存侥幸。旋即转向张煜，冰刺从四面八方出现。张煜急忙吟唱走位，却为时已晚。她一步步走向冰牢中的张煜。“去见你的父亲吧……”她抬起一只爪。
“呵……未免太小看小爷了吧……”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斩！”
中阶·上位法术·不详刃。冰刀凌厉地划过，齐腕割下她用于支撑的爪子。失去了用力点，她倒在地上。
不可能！他——不，原来如此……
她在一瞬间想通了。
他是牧法双职。上阶法术·时缓，可令法术延时起效；上阶法术·苏生，可令人死而复生。他是故意露出破绽的，只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好快速结束战斗。他知道，继续打持久战，他们不是她的对手。并且，甘愿忍受撕裂胸膛的痛苦……她明白，自己是栽在这个狼人的手里了。
张煜忙挣出冰牢的束缚。上阶·下位法术·日辉。似是烈阳灼烧一般，她蓝色的羽毛渐渐化为飞灰。她也阖上双眼，坦然面对死亡。终于，能够结束这个悲惨的鸟生了。
-----------------
她在小时候，曾经是有家的——兄长是一只很帅，很威猛的凤，姐姐很温柔，但是也会很凶。她也有一个弟弟，是一只火红的凤。那时，他们很快乐——兄姐擅长金石之声，她擅长啼鸣，而弟弟就会随着他们而起舞。
只是，这一切，都被那个叫徐豪的人毁了。兄姐被他杀害，连涅槃的机会都被夺走；幼弟和她在逃亡时失散，她自己后来又陷入沉眠。在沉眠后，她的意识也曾经寄宿于一个凛风城人的物件上，却是目睹了这个世界对女性的不公，以及对自己的厌恶。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无非只是时而南下觅食，带去北冥寒陆的肃杀而已。
她明明，只是想要活着。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涅槃过后，真的还是自己吗？不再是了。
哥哥，姐姐，你们，来接我了吗……
-----------------
子航长出一口气，走上前，面对这焦黑的尸体，开始提取魔核。在魔核出现的瞬间，尸体化为白雪彻底消散，原地仅剩了一颗巨大的蓝色的蛋。
他走上前，将那蛋埋入雪中。“当然不是。”子航站起身，抬头望向飘扬的大雪。
“自古有很多强大的女性，强大和软弱从来都不应该是某种性别的专利。只是，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女性当然可以追求强大，当然可以追求和男性处于同等的地位。可是，一旦她们追求与男性相同，就不应当继续享受对女性的宽待。男性也是一样，一旦男性比不过女性，那他就理应承认自己的软弱，和对方的强大。而在分出胜负之前，理当维持他们和她们应得的责任与权利。否则，凭什么一边鼓吹男女平等，一边又要指使男性去做最苦脏累的活？凭什么同样是侵犯但对女性是强奸对男性却只是无罪？凭什么同样被侵犯但女性就是自己的错而男性却要被包容？
“男女平等从来都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解决的。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方面，都任重道远。”
随后，他转向张煜。“好了，我们走吧。”
二人离开盆地，向大陆的边缘，柯斯兰皇室租用的船队行进。
“子航，你刚刚的打法，简直就是在玩火。万一那一下不是必死，你可就真的要终身残疾了。苏生是厉害，但可不是什么都能挽回的。”
“嗨呀，孤有分寸。对了，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找到我的父亲，然后带他回家。再之后……我也不清楚。”
“……那，在那之后，孤可以去找你吗？”
“当然。”
“好，一言为定。”子航点点头，“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一下么？没有的话，走吧。船队应该等很久了。”
张煜摇头。“没了。出发前，我仔细检查过了。至于剩下的那些物资，说不准以后还会有人用上吧。”
“也好。”子航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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