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祝福测试
看见刘医生那张脸，他只是笑笑，“我准备睡一觉了，快准备好你的仪器吧，测一测我的脑子。”
显然，这话并不让他满意。刘医生支开几个实习生，凑到他身旁。
“从现在起，你已经成为红塔研究所研究的焦点了。别的实验都可以停，其他的成果都比不上你一个人。”
“哦？为了得到我的结论，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呢。”
“只要你配合，钱很快就能到位。”
“如果钱能解决，那太好了。很可惜，我说出来你大概会当成死掉。”
刘医生拿出手机，翻开一则新闻。罗山日报发生重大交通事故，所有幸存者都反映在同一时间，发生了不同程度的车辆失控和司机晕厥。
“已经到超自然的程度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可以赌一把。”
“你好烦啊，让我睡个觉，然后过半小时叫醒我。多大了还不把命当回事。”
他想起要汇报梦里许临川的事情，那个未来的舍友极有可能改头换面。至于虫妖这些东西，他并不想告诉刘医生。即使自己能逃命，没必要无意义地死人。
“祝你好运。那个谁，跟放射科说一声。”
各种颜色渐渐从眼前消失。他观察着入梦的过程，好像从一条黑暗、同时五彩斑斓的隧道穿过。各种感官变得模糊，只剩下视觉。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梦里已迫近黄昏，他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瞧一眼。是个没见过的人，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
“请问是李明奇吗，我虫师协会的，那边的符石和葵花籽给你送来了。”
那人先是搬过来一花盆土，又拿出装着符石的盒子。
“葵花籽很安全，应该还在休眠。另外在祝福之前，我需要进行一些调查。告诉我，符石哪里来的？”
“我在路上捡的，大概率是赵明子掉的，怎么，要还给他吗?”
“很好，别还了，赶紧用掉。”
“你也被赵明子抓过？”
他抬头环顾四周，做一个嘘的手势。
“别跟外人说，这孙子我迟早要打回去。说正事，你身体里的虫妖有没有实体，跟声光热力电、视听触味嗅十种符石有没有不良反应？”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过来帮我检测的吗。”
那人把背后的包卸下，手在里面翻找什么东西。
“还有，我想问一下许临川的事情。”
“找到了，其他的东西以后有空再聊。”
一副面具从他手上飞出，悬浮在半空中。那张纯白的脸，忽地张口问道：“谁？”
“云贺。”
那张面孔变作一张男人的脸，相比就是云贺口罩下的面孔。看上去二十余岁，但不知为何要遮面。或许是感冒。
“准备好，一旦有任何情况要立刻反馈。”
他忽然看到一只眼睛，突兀地在阳台上显现。眼睛在笑，在吸收所有的光亮。
“看到眼睛，是正常情况吗？”
“正常，继续。记得不能用虫妖能力！”
不止是阳台，桌子椅子上木头的纹路，有了生命一般，以一种固定的频率开合。那是一对对眼睛，眼球先是朝四周看，随后突然一齐望向李明奇。
被看的身上毛在发抖，但他觉得目前为止还未受伤害。
他现在才看清客厅的布局，角落里，茶几底部，虚幻人影仿佛早就在那里呆了很久，也不动，用它扭曲的几十双眼睛看着自己。好像它们在观察，就像在研究什么动物。
云贺不知为何拿出一面镜子，示意他看过去。
镜中的自己没有眼睛，只有两个旋转的黑洞。嘴巴弯成诡异的弧度，强行笑着。他这才感受到面部的肌肉撕裂，但说不出话来。
云贺拍一下手，幻觉消失了，客厅一切恢复正常。那副面孔转过来，面对云贺。
“第一阶段结束，视觉符石不通过。以后也不要尝试视觉类。”
他多么希望，这所谓的测试是外界唤醒在梦里的映射。可惜，自己并没有分毫困意。
“我刚才差点死了，你这玩意恐怕能当武器用。”
“不，接受了至少一次成功的祝福就会对它有抗性。直接上听觉了，准备。”
自己的脸松垮下来，他抚摸疼痛的下巴，却听见琴键敲响。节奏轻缓，那位钢琴演奏者可能就在里头那间房，在弹奏令人舒心的乐章。
声音逐步加快，音色也在悄然变化。
几层琴声重叠，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合奏，听起来就像在呼唤他的名字。
“李···明···奇”
心脏的跳动变得不规律，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没事，再坚持一分钟。”
见云贺这样说，他试着硬撑。可心脏越跳越快，带着肺泡一起乱动。两个器官疯狂颤动，隐约听到它们在呼喊。
已经说不出话，声带只会随着失控的肺泡喘息，弄出嘶哑的响动。
“云贺，停下，停下。”
声音微弱地自己都难以听清。
但云贺的情况比自己更加糟糕。他瘫倒在地上，胸口隆起几个肿块，剧烈摩擦着。
李明奇有些恍惚，呓语声从世界各处传来，男人，女人，机器声，冲击着他身上的每一处。
趁还能动，手脚并用爬到云贺旁边，抄起包里一样东西。
是一把手枪。用最后的力气，对准面孔，扣动扳机。
“砰！”
一瞬间，万籁俱寂。
所有的声响消失了，那副面孔顿时失去了力量，在空中缓缓飘落。
等到落地那一刻，面孔似有千斤重，碾碎了一大片瓷砖。
“谢谢你救我，以后有事尽管说。”
云贺快步上前，将面孔捡起，收进包里。见他这样的怪力，大约也是接受了几次祝福的人。可在刚才，竟然没有做出任何有效反抗。
不是自己救他，恐怕也要死在这里。
“你的祝福能力呢，刚才为什么不用？”
“我的祝福，严格来说没有成功，三次都没有。只是让身体强壮了一些，至于那个能力吗。”
他从包里抓出一叠钞票，“对了，这些就当对你的感谢，还有装修、买家具之类的费用。”
眼看着他要走了，却又折回来，叮嘱一句。
“正常来讲，祝福测试只有百分之一的失控率，就让你碰上了。如果是你虫妖的副作用，劝你小心。”
片刻不停就下楼走了。
李明奇心里庆幸，既然失控的祝福都能接受，自己在这方面定有巨大潜力。或许很快就到接受五次祝福，彻底操控梦之雁的一天。
拨通元思宇的电话，他准备好正式接受祝福了。
“恭喜你啊，很快就要追上我了。”
“正常，我可是吓跑赵明子的人。对了，你知不知道许临川的情况，他疑似会改变身份，在监狱里的那个不见得是本人。”
“我是巡逻的，本来也不负责这块。你有空联系一下燕南本部。正式祝福也是在本部做。”
他看到楼下那个黑衣身影，突然想到他为什么不用能力。
也许他就是许临川的新身份，害怕暴露。
“不聊了，我有急事。”
“再见。我很看好你哦。”
他没想到，那个许临川的线索那么快就出现了。即使不能抓到，收集一些新身份的情况也是可以的。
显然，这话并不让他满意。刘医生支开几个实习生，凑到他身旁。
“从现在起，你已经成为红塔研究所研究的焦点了。别的实验都可以停，其他的成果都比不上你一个人。”
“哦？为了得到我的结论，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呢。”
“只要你配合，钱很快就能到位。”
“如果钱能解决，那太好了。很可惜，我说出来你大概会当成死掉。”
刘医生拿出手机，翻开一则新闻。罗山日报发生重大交通事故，所有幸存者都反映在同一时间，发生了不同程度的车辆失控和司机晕厥。
“已经到超自然的程度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可以赌一把。”
“你好烦啊，让我睡个觉，然后过半小时叫醒我。多大了还不把命当回事。”
他想起要汇报梦里许临川的事情，那个未来的舍友极有可能改头换面。至于虫妖这些东西，他并不想告诉刘医生。即使自己能逃命，没必要无意义地死人。
“祝你好运。那个谁，跟放射科说一声。”
各种颜色渐渐从眼前消失。他观察着入梦的过程，好像从一条黑暗、同时五彩斑斓的隧道穿过。各种感官变得模糊，只剩下视觉。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梦里已迫近黄昏，他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瞧一眼。是个没见过的人，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
“请问是李明奇吗，我虫师协会的，那边的符石和葵花籽给你送来了。”
那人先是搬过来一花盆土，又拿出装着符石的盒子。
“葵花籽很安全，应该还在休眠。另外在祝福之前，我需要进行一些调查。告诉我，符石哪里来的？”
“我在路上捡的，大概率是赵明子掉的，怎么，要还给他吗?”
“很好，别还了，赶紧用掉。”
“你也被赵明子抓过？”
他抬头环顾四周，做一个嘘的手势。
“别跟外人说，这孙子我迟早要打回去。说正事，你身体里的虫妖有没有实体，跟声光热力电、视听触味嗅十种符石有没有不良反应？”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过来帮我检测的吗。”
那人把背后的包卸下，手在里面翻找什么东西。
“还有，我想问一下许临川的事情。”
“找到了，其他的东西以后有空再聊。”
一副面具从他手上飞出，悬浮在半空中。那张纯白的脸，忽地张口问道：“谁？”
“云贺。”
那张面孔变作一张男人的脸，相比就是云贺口罩下的面孔。看上去二十余岁，但不知为何要遮面。或许是感冒。
“准备好，一旦有任何情况要立刻反馈。”
他忽然看到一只眼睛，突兀地在阳台上显现。眼睛在笑，在吸收所有的光亮。
“看到眼睛，是正常情况吗？”
“正常，继续。记得不能用虫妖能力！”
不止是阳台，桌子椅子上木头的纹路，有了生命一般，以一种固定的频率开合。那是一对对眼睛，眼球先是朝四周看，随后突然一齐望向李明奇。
被看的身上毛在发抖，但他觉得目前为止还未受伤害。
他现在才看清客厅的布局，角落里，茶几底部，虚幻人影仿佛早就在那里呆了很久，也不动，用它扭曲的几十双眼睛看着自己。好像它们在观察，就像在研究什么动物。
云贺不知为何拿出一面镜子，示意他看过去。
镜中的自己没有眼睛，只有两个旋转的黑洞。嘴巴弯成诡异的弧度，强行笑着。他这才感受到面部的肌肉撕裂，但说不出话来。
云贺拍一下手，幻觉消失了，客厅一切恢复正常。那副面孔转过来，面对云贺。
“第一阶段结束，视觉符石不通过。以后也不要尝试视觉类。”
他多么希望，这所谓的测试是外界唤醒在梦里的映射。可惜，自己并没有分毫困意。
“我刚才差点死了，你这玩意恐怕能当武器用。”
“不，接受了至少一次成功的祝福就会对它有抗性。直接上听觉了，准备。”
自己的脸松垮下来，他抚摸疼痛的下巴，却听见琴键敲响。节奏轻缓，那位钢琴演奏者可能就在里头那间房，在弹奏令人舒心的乐章。
声音逐步加快，音色也在悄然变化。
几层琴声重叠，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合奏，听起来就像在呼唤他的名字。
“李···明···奇”
心脏的跳动变得不规律，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没事，再坚持一分钟。”
见云贺这样说，他试着硬撑。可心脏越跳越快，带着肺泡一起乱动。两个器官疯狂颤动，隐约听到它们在呼喊。
已经说不出话，声带只会随着失控的肺泡喘息，弄出嘶哑的响动。
“云贺，停下，停下。”
声音微弱地自己都难以听清。
但云贺的情况比自己更加糟糕。他瘫倒在地上，胸口隆起几个肿块，剧烈摩擦着。
李明奇有些恍惚，呓语声从世界各处传来，男人，女人，机器声，冲击着他身上的每一处。
趁还能动，手脚并用爬到云贺旁边，抄起包里一样东西。
是一把手枪。用最后的力气，对准面孔，扣动扳机。
“砰！”
一瞬间，万籁俱寂。
所有的声响消失了，那副面孔顿时失去了力量，在空中缓缓飘落。
等到落地那一刻，面孔似有千斤重，碾碎了一大片瓷砖。
“谢谢你救我，以后有事尽管说。”
云贺快步上前，将面孔捡起，收进包里。见他这样的怪力，大约也是接受了几次祝福的人。可在刚才，竟然没有做出任何有效反抗。
不是自己救他，恐怕也要死在这里。
“你的祝福能力呢，刚才为什么不用？”
“我的祝福，严格来说没有成功，三次都没有。只是让身体强壮了一些，至于那个能力吗。”
他从包里抓出一叠钞票，“对了，这些就当对你的感谢，还有装修、买家具之类的费用。”
眼看着他要走了，却又折回来，叮嘱一句。
“正常来讲，祝福测试只有百分之一的失控率，就让你碰上了。如果是你虫妖的副作用，劝你小心。”
片刻不停就下楼走了。
李明奇心里庆幸，既然失控的祝福都能接受，自己在这方面定有巨大潜力。或许很快就到接受五次祝福，彻底操控梦之雁的一天。
拨通元思宇的电话，他准备好正式接受祝福了。
“恭喜你啊，很快就要追上我了。”
“正常，我可是吓跑赵明子的人。对了，你知不知道许临川的情况，他疑似会改变身份，在监狱里的那个不见得是本人。”
“我是巡逻的，本来也不负责这块。你有空联系一下燕南本部。正式祝福也是在本部做。”
他看到楼下那个黑衣身影，突然想到他为什么不用能力。
也许他就是许临川的新身份，害怕暴露。
“不聊了，我有急事。”
“再见。我很看好你哦。”
他没想到，那个许临川的线索那么快就出现了。即使不能抓到，收集一些新身份的情况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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