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食梦花
稍微吃了点东西，李明奇决定出去慢跑。自己以后清醒的时间要多加运动，避免整天躺着让肌肉坏死。
他想起，之前在红塔研究所看到的病人。
“让我回去啊，你们一群活在梦里的家伙！”
那人骨瘦如柴，明明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却走几步路都困难。自己如果不重视锻炼，恐怕也要成他的样子。
呼吸着树林下的空气，他停下来擦汗。
在飞机上他能飞，意味着什么？
坐火车呢？如果让他坐地铁，那辆活着的列车呢？
“我想到了，他无论坐上什么载具，就能获得那辆载具的能力！”
李明奇大笑着，也不觉得疲惫了，一股劲冲上酒店。
见眼前的一切融入黑暗，他在心里琢磨，活着的列车有什么出现的条件吗？或许是，预知的副作用。
预知会让他的周围出现异变，各种事情的发生概率失控。
这是他的猜测，但仔细一想，更应该说是梦之雁的问题，最早的奇遇在使用它的能力之前。
“不管了，先吃点药，今晚在这里睡个觉，补充精力。”
在屋里找出一个热水壶，把药粉泡水冲服。他顺带看了一眼药粉的成分，包括一种叫食梦花的东西。
他闻着味道，怎么跟那盆分裂多次的葵花籽如此相似？
闭上眼睛，在盆里掏了掏。附加幸运之后，轻易就找出了它的本体。抓在手里，其余的葵花籽颜色变得暗淡，一点点消失。
休息半刻，他有了想法，就是吞下葵花籽，让它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预知啊，梦之雁，你们怎么了？”
没有自己死亡的画面，也没有成功的画面，一切停止在他吃下葵花子的那一刻。
“不会撒谎，但是生存的本能在阻止你们的预知。你们怕食梦花的籽粒，对吧！”
他能想象到天空中瑟瑟发抖的梦之雁。毫无疑问，这颗葵花籽就是食梦花之类的虫卵形态。
那一杯药水要凉了，他觉得有些可惜，浪费了。直接一口吞掉葵花籽，他要与第二只虫妖共生。
它并不安分，好像在胃里开始繁殖。
葵花子在胃里乱窜，他只能勉强忍住疼痛，闭上眼。
“梦之雁，我死了你们会一块死，用你们的幸运，让概率为零的事情发生啊！”
疲惫，痛苦，涌上他的全身。
一阵恶心，他一口吐出满口的葵花籽，夹带着鲜血。
他感觉在这场较量里，自己充其量只是提供场地的，两边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但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溢出的葵花籽仅仅到喉头，就不再往上了。
身体的消化速度被大大提升了，或者说，自己的肠胃在集中攻击它的本体，抑制了它的分身。
这种身体虚脱的感觉，只在那个隧道里有过，难道周围就有隧道类似的场所？
在地上手脚并用，他觉得瓜子在减少，而且身体好像在与食梦花建立一种联系。
身体变轻了，他大张着嘴，一团又一团烟雾从口中冒出。被消灭的食梦花分身好像没有多少分量，变成气体了。
成功了。
葵花子的繁殖并没有撑爆肚子，而梦之雁也没有让自己完全消化掉食梦花。
在克制和威力上，二者达到一种平衡。他庆幸自己之前经常看小说，偶然看过这种制衡的办法。
“可以睡个好觉了，我猜，在那边暂时不会醒来了。”
躺在床板上，他摸着之前疼痛发胀的肚皮。上面有些凸起的纹路，就好像那颗种子在身体里生根发芽了一般。
之前云贺认为这样用虫妖是有代价的，而食梦花的代价大概就是减少做梦，这也是它能抑制梦之雁的原理。
梦之雁本身又是与梦境相关的虫妖，会主动保证梦境的存在，而不至于彻底失去做梦能力。用药说明上大致说过，完全做不了梦的人下场并不好。
但再找到下一只虫妖恐怕很难了，既然自己能轻易顶住失控的祝福测试，两只互相抵消的虫妖恐怕也不会妨碍第一次祝福。
“明天，快点来吧。”
李明奇闭上眼，享受难得的宁静。
好像有一点梦，但完全记不清楚了。如果他继续用下去，也许自己在那边就成为一个植物人，在这里解脱了。
但想起那边的家人，那里相对的也是梦，他也要活在梦里。等自己足够强大了，让一切从梦里结束。
太阳照进卧室。看一眼手机，七点多了，是时候吃早饭。
他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吃的那些东西，和离谱的饭店，是他这种有钱人该去的地方吗？
得讲究一点，坐地铁出去吃都比在这好，而且迟早要找食品监管举报了这帮人。
睡了一晚上，他相信此时再用能力瞬移，不会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那种和隧道性质类似的东西，跑走了？”
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只好走进地铁站，依然心有余悸。
地铁还是正常的样子，没有那一班活着的列车。他还想试试新来的虫妖，能不能用来提前利用列车。
看之前虫妖分身的程度，他决定在使用前预知一下它的规模。
另一个人影逐渐出现，先是头，然后是脖子，白色的短袖。
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沉默地站在身旁，一脸茫然，静静地注视李明奇。
自己的分身？
可惜分身是不具备很多本体的性质，比如食梦花的分身并没有多少质量，本体被攻击就开始化成灰。
这种假人也许能用来抵挡攻击，等自己有别的操纵能力，也许能进一步开发。
走出车站，他买了根油条，边走边吃。虫师协会的分部就在不远处的写字楼里，也许能在这碰到那几个熟人。
一只长满老茧的手在头上拍了一下。
“哇哇哇，年轻人，起这么晚。”
果然是吴金，那个老头子闲的没事就喜欢拍人的头，即使自己比他高不少还伸直胳膊拍。
“昨天处理了一些事情。对了问您一件事，为什么燕南大学的虫师既有祝福又有虫妖，他得高兴老半天，难道与虫妖共生很难吗，我都感觉能再弄一只。”
李明奇隐隐感觉到什么，后撤几步，看白烟从吴金口中探出。
“两只虫妖，你是傻子哦，你在街上遇到一只老虎，你是不是想引来一只狮子跟他斗。狮子为什么不先吃了你？”
“没有没有，我只是从原理上问一下。”
白烟散去，吴金皱着眉头，“等下来一趟协会，拿点武器，准备好就接受祝福。别自己乱搞，搞出问题没人替你解决。”
“好的，我上去看看，谢谢您的指导。”
协会果然给他准备了一些枪械和工具，不过以他的情况只能领一把手枪，而且由于物资紧缺只有普通子弹。
只要他能经过不长的射击训练，持枪执照很快就会到手。现在，他相信自己能单独处理掉一些虫卵之类的虫妖事故。
自己的职业虫师之路，就此开始。
他想起，之前在红塔研究所看到的病人。
“让我回去啊，你们一群活在梦里的家伙！”
那人骨瘦如柴，明明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却走几步路都困难。自己如果不重视锻炼，恐怕也要成他的样子。
呼吸着树林下的空气，他停下来擦汗。
在飞机上他能飞，意味着什么？
坐火车呢？如果让他坐地铁，那辆活着的列车呢？
“我想到了，他无论坐上什么载具，就能获得那辆载具的能力！”
李明奇大笑着，也不觉得疲惫了，一股劲冲上酒店。
见眼前的一切融入黑暗，他在心里琢磨，活着的列车有什么出现的条件吗？或许是，预知的副作用。
预知会让他的周围出现异变，各种事情的发生概率失控。
这是他的猜测，但仔细一想，更应该说是梦之雁的问题，最早的奇遇在使用它的能力之前。
“不管了，先吃点药，今晚在这里睡个觉，补充精力。”
在屋里找出一个热水壶，把药粉泡水冲服。他顺带看了一眼药粉的成分，包括一种叫食梦花的东西。
他闻着味道，怎么跟那盆分裂多次的葵花籽如此相似？
闭上眼睛，在盆里掏了掏。附加幸运之后，轻易就找出了它的本体。抓在手里，其余的葵花籽颜色变得暗淡，一点点消失。
休息半刻，他有了想法，就是吞下葵花籽，让它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预知啊，梦之雁，你们怎么了？”
没有自己死亡的画面，也没有成功的画面，一切停止在他吃下葵花子的那一刻。
“不会撒谎，但是生存的本能在阻止你们的预知。你们怕食梦花的籽粒，对吧！”
他能想象到天空中瑟瑟发抖的梦之雁。毫无疑问，这颗葵花籽就是食梦花之类的虫卵形态。
那一杯药水要凉了，他觉得有些可惜，浪费了。直接一口吞掉葵花籽，他要与第二只虫妖共生。
它并不安分，好像在胃里开始繁殖。
葵花子在胃里乱窜，他只能勉强忍住疼痛，闭上眼。
“梦之雁，我死了你们会一块死，用你们的幸运，让概率为零的事情发生啊！”
疲惫，痛苦，涌上他的全身。
一阵恶心，他一口吐出满口的葵花籽，夹带着鲜血。
他感觉在这场较量里，自己充其量只是提供场地的，两边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但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溢出的葵花籽仅仅到喉头，就不再往上了。
身体的消化速度被大大提升了，或者说，自己的肠胃在集中攻击它的本体，抑制了它的分身。
这种身体虚脱的感觉，只在那个隧道里有过，难道周围就有隧道类似的场所？
在地上手脚并用，他觉得瓜子在减少，而且身体好像在与食梦花建立一种联系。
身体变轻了，他大张着嘴，一团又一团烟雾从口中冒出。被消灭的食梦花分身好像没有多少分量，变成气体了。
成功了。
葵花子的繁殖并没有撑爆肚子，而梦之雁也没有让自己完全消化掉食梦花。
在克制和威力上，二者达到一种平衡。他庆幸自己之前经常看小说，偶然看过这种制衡的办法。
“可以睡个好觉了，我猜，在那边暂时不会醒来了。”
躺在床板上，他摸着之前疼痛发胀的肚皮。上面有些凸起的纹路，就好像那颗种子在身体里生根发芽了一般。
之前云贺认为这样用虫妖是有代价的，而食梦花的代价大概就是减少做梦，这也是它能抑制梦之雁的原理。
梦之雁本身又是与梦境相关的虫妖，会主动保证梦境的存在，而不至于彻底失去做梦能力。用药说明上大致说过，完全做不了梦的人下场并不好。
但再找到下一只虫妖恐怕很难了，既然自己能轻易顶住失控的祝福测试，两只互相抵消的虫妖恐怕也不会妨碍第一次祝福。
“明天，快点来吧。”
李明奇闭上眼，享受难得的宁静。
好像有一点梦，但完全记不清楚了。如果他继续用下去，也许自己在那边就成为一个植物人，在这里解脱了。
但想起那边的家人，那里相对的也是梦，他也要活在梦里。等自己足够强大了，让一切从梦里结束。
太阳照进卧室。看一眼手机，七点多了，是时候吃早饭。
他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吃的那些东西，和离谱的饭店，是他这种有钱人该去的地方吗？
得讲究一点，坐地铁出去吃都比在这好，而且迟早要找食品监管举报了这帮人。
睡了一晚上，他相信此时再用能力瞬移，不会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那种和隧道性质类似的东西，跑走了？”
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只好走进地铁站，依然心有余悸。
地铁还是正常的样子，没有那一班活着的列车。他还想试试新来的虫妖，能不能用来提前利用列车。
看之前虫妖分身的程度，他决定在使用前预知一下它的规模。
另一个人影逐渐出现，先是头，然后是脖子，白色的短袖。
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沉默地站在身旁，一脸茫然，静静地注视李明奇。
自己的分身？
可惜分身是不具备很多本体的性质，比如食梦花的分身并没有多少质量，本体被攻击就开始化成灰。
这种假人也许能用来抵挡攻击，等自己有别的操纵能力，也许能进一步开发。
走出车站，他买了根油条，边走边吃。虫师协会的分部就在不远处的写字楼里，也许能在这碰到那几个熟人。
一只长满老茧的手在头上拍了一下。
“哇哇哇，年轻人，起这么晚。”
果然是吴金，那个老头子闲的没事就喜欢拍人的头，即使自己比他高不少还伸直胳膊拍。
“昨天处理了一些事情。对了问您一件事，为什么燕南大学的虫师既有祝福又有虫妖，他得高兴老半天，难道与虫妖共生很难吗，我都感觉能再弄一只。”
李明奇隐隐感觉到什么，后撤几步，看白烟从吴金口中探出。
“两只虫妖，你是傻子哦，你在街上遇到一只老虎，你是不是想引来一只狮子跟他斗。狮子为什么不先吃了你？”
“没有没有，我只是从原理上问一下。”
白烟散去，吴金皱着眉头，“等下来一趟协会，拿点武器，准备好就接受祝福。别自己乱搞，搞出问题没人替你解决。”
“好的，我上去看看，谢谢您的指导。”
协会果然给他准备了一些枪械和工具，不过以他的情况只能领一把手枪，而且由于物资紧缺只有普通子弹。
只要他能经过不长的射击训练，持枪执照很快就会到手。现在，他相信自己能单独处理掉一些虫卵之类的虫妖事故。
自己的职业虫师之路，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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