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寒冷的冬天

    当天空中照耀星球的那个太阳越来越远时，冬季最冷的时候来了。夏天时孩子们恨不得光着身子不穿衣服，这时候却赖得炕床上不愿意起来。

    阿水已经知道温度不仅仅是因为太阳的远近，也有保温散热的原因，就像山里的夏天要凉爽多了，特别高的山上甚至在夏天都会有积雪。这个星球的太阳在冬天时离得太远了，得到的阳光大概是夏天的一半，所以才这么冷。

    乡村的冬天，地上的白雪就从没有消融过，田地和小路几乎分不清，因为这时候没多少人出门走路，刚踩出的几个脚印过不了一天就会消失在雪层中。阿水听说城里会有专门的人去清扫积雪，可那些积雪会放到哪里去呢?大哥说有的会直接扔到河水里，有的会压实放到地窖里，等热天时再拿出来。阿水心想，这些城里人可真会想办法真能享受。

    阳光越来越温暖时，积雪也快看不到时，也是大伙互相串门的时候。这时候好多人家已经没多少柴火或食物了，可有些人特别是穷人家却要用最好的食物招待那些远道而来的亲戚。阿水家的亲戚很少来他家，阿水他们同样也自觉地很少去。毕竟阿水家的熟亲戚们，也是同样的贫穷。这种贫穷不仅是物质上的缺少，也有见识上的无知，更有想法上的短视。阿水跟这些亲戚说不上什么话，跟他们的孩子也玩不到一块。或许阿水这一代过后，这种亲戚就会断了，慢慢成为阿水和三叔家那种似有实无的关系。

    等这个冬天过去，阿水13岁了，树盖商量着准备让阿水趁早找个姑娘结婚生子，完成最后的父亲遗愿，树盖觉得就可以对祖宗有个交待了，剩下就是养老，等着让阿水送终了。

    阿水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可随着三叔他们进城后，感到就这样如同爸妈一样重复这种生存状态，然后让自己的孩子继续着，这跟动物有什么区别，跟那些畜牲有什么区别。所以阿水就以现在家里还穷，等一两年有些财物后，才好让人家好姑娘满意。

    树盖说:“过完冬，你就没啥事了，等，可以咱们把田里下种后，再说吧。”

    阿水说:“大哥曾经提过，如果我愿意，可以带我去城里。”

    树盖大声叫着:“那你不成了人家的仆人。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阿水知道跟他爸这种人是无法商量出什么的，就说:“大哥说只是带我到城里，找不到好事就回来。”

    树盖说:“那还成。等吃过午饭咱就睡觉，别想着晚饭了，吃了还得拉，浪费。”

    阿水也不再多说，反正第天的主要时间就是看那些笔记和课文。大哥特别提醒，要记住那些小学里没教过的东西。至于是哪些东西，阿水也不太理解。等来年进了城再好好学习吧。

    叔

    阿水去看望三叔一家时，却年到三叔他们除了二哥外，好像全闲不住。三叔和三婶在切草堆肥，大哥在看书写着什么，大花姐则在练习舞蹈吟诗，二哥除了睡觉扫地，基本全在炕上窝着。

    三叔对阿水说:“明年可能有大人物来这儿，听信儿是要买地。我想着要不要卖几块地。你家里没多少地，最好别卖了，留着吧。”

    大哥说:“一点点地，能有多大的产出。要么就卖了，到城里去。讨生活。要么就多买点地，专心经营也能过。”

    阿水说:“我爹就指着那点地过活呢，应该不会卖。再说家里也没余钱，想买地也买不了。”

    大哥说:“那你明年到城里去吗?”

    阿水大声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