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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册礼

    不过祸福相依,从南心觅对这牌子的谨慎程度便可猜测其价值。

    “万一丢了呢?或者有些人为了进归墟堡杀了我,拿走令牌,是不是也能进?”

    她可不想因为一块牌子引来杀身之祸!

    “不错,还知道动脑筋。不过,归墟堡里不是住着一群蠢材。令牌不但是一对一,需使用者鲜血,而且需要进出者的生辰八字融入阵中。所以杀人取牌,根本行不通!”

    回想言风等人确实腰间挂有块这样的牌子,无论如何,田音还是觉得不要那么招摇的好,将牌子藏了起来。

    护法们挂在身上,自然是不怕有人去抢,她挂在身上招摇就等于昭示她是块大肥肉,虽说抢了进不去,可万一有收藏癖好……

    南心觅几乎是和衣而睡,卧房中的东西能不碰的都尽量避免了,他心里应当是极反感的吧。田音头沾枕头就困的不行了,过了不知是多久手臂疼的厉害,就醒了,撑着一双迷离道:“发什么什么事了?”

    南心觅见她醒了,自己便笑嘻嘻的闭着眼睛睡了。如此反复每隔一会儿就会被他吓醒,要么突然使劲捏她的手,要么突然使劲捏她的脚。回回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田音郁闷至极。特意数着帐子顶等他捉弄却等不到,偏偏一打瞌睡就来。

    这一晚上都是她一惊一乍的叫声,田音快哭了:“您到底要干嘛呀?不抓紧时间睡觉,折磨我干什么?”

    “明日我走之后,将分别几天,你难道不陪陪我?”他把玩着田音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

    田音无语至极:“又不是生离死别,求求你让我睡会儿成吗?”

    “说起来,你到底是为什么才非要和本君在一起?”这个喜怒无常的妖孽,说生气就生气,看他坐在床边,沉着一张脸,她瞌睡再香也睡不下去了,用手戳了戳他的脸道:“别生了行不行?我不睡还不成吗?”

    “这么勉强,所谓的倾慕本君看也不过如此”

    “不勉强!一点儿也不勉强!我是自愿的!”

    还是个死傲娇?还有,她什么时候说过倾慕于他了?

    赔礼道歉哄了许久,一再表示自己是心甘情愿并且翘首以盼,他才收起欠打的表情,口若悬河的给她讲了几个时辰的《中土山河志》,天微微亮时,终于歇了口气,指使田音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又接着讲。

    咚咚咚~

    敲门声?田音立时有了精神,道:“有人敲门,我去开”一个健步跑过去:“来了来了!”

    见外头四大护法站得整整齐齐,如蒙大赦。梁善终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起来玉树临风十分养眼,看见田音便哈哈大笑:“看你那眼睛……”

    田音有苦难言,山河志很重要吗?非要大半夜讲,偏偏还不敢抱怨半句。关键是她一夜未睡便像晒焉的牡丹,而南心觅一如往常,屁事没有。

    “撤走青卫的命令发出去了吗?”

    “发出去了,远的直接回岱屿殿复命,近的在外面等着咱们”田音发现每次回话的都是齐羽,是因为这几个人当中只有他一个人比较正常吗?

    “走吧!”妖孽终于要走了,她满脸堆笑,他忽然回头道:“别急着高兴,我说的话要好好记着”

    田音头如捣蒜,硬板出一张严肃的脸,无比真诚的再次点头。某人终于放心离去,她惦着脚看了许久,确定不再回来后,立刻跑回床上,被子一懵倒头大睡。

    “公主……公主……醒醒……”有人不停在喊,田音只觉烦不甚烦,翻了身又继续睡,喊声倒没有了,改成推了。

    “让她睡!你们可不知道,昨晚上她多辛苦,那叫声听了都害臊……啧啧……”

    梁善?

    “君上和太子已等候多时,这可如何是好?”

    “不若让叶夫人进来试试?”

    两个陌生的声音一问一答,根本没搭理梁善。

    “梁善?你们在我屋干嘛?”到底是醒了,田音揉着眼睛问。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梁善抓了把瓜子在手里磕。慕霜儿一身红衣,在这一堆粉衫中十分出彩,捧了杯茶,静坐在窗边。

    站在床边的莺莺燕燕见她醒了,激动的立刻将人架了起来,片刻将她装扮成了粉妆玉砌,娇艳欲滴的小美人。

    “阿嚏~”这一身腻乎的脂粉味儿,自己还未适应。头上珠翠叮当,一步三摇,满身华服极为庄重。

    应宫议政殿里的一干朝臣同国君从上午等到下午,礼乐官才看见仪帐,高喊道:“音公主到!”

    歪七竖八坐着的大小官员,立时整理衣衫,恭敬的站了起来。应国的太子,名叫田宣,乃是国君独子,应君强势,他的日子过的十分恼火,大小事情一律做不得主。应国遭受归墟堡管辖以来,他对应君当面溜须拍马,背后又小动作不断折腾很是看不惯。尤其是折磨几个从归墟堡接回来的弱女子,可谓不满道了极点。无奈手中无权,就算恼怒也无人肯听他的。

    “您以为人家稀罕你册封的狗屁公主?没您老人家没脸没皮横插一脚,人家两口子照样过”懒懒的跟在应君身旁说道,应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田宣一翻白眼:“国将不国,区区一个公主有什么用?您老还是花时间想想为什么人家那么轻易答应撤军吧!”

    “你个臭小子!不气死你爹不甘心是不是?”手举到半空中,到底没打下去,一巴掌拍在案上道:“你知道什么?一天到晚吃喝玩乐,这等军国大事,你一个小孩就不要瞎操心了!”

    田宣连是都懒得答了,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二了,还哪门子的小孩。他母亲在世时,父亲许诺他娶了亲会安排他入政,不巧的是冠礼刚过,母亲就走了。他这个父亲便因着这个原因,迟迟不肯给他定亲,媳妇儿没有,政事摸不到边儿,否提多憋屈了。

    一会儿的功夫,田音等人袅袅婷婷已入得殿中来。一席粉衣,面若桃花,肤如凝脂,一举一动一娉一笑,比画中仙还美,一时竟看得入了神。

    礼官唱礼,她便随着叩拜。

    “田音叩请君上、兄长安”

    叫一声君上已经是田音最大的让步,父亲二字确实叫不出口,也不可能叫出口。

    应君的不快也是转瞬即逝,毕竟这场交易里主动权不在他,扫了眼田音背后抱剑的和端扇子的,两人一直板着张脸,可不是很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