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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两清了

    “离天亮的时候不远了!我送你离开!”话头一转,云舒懵圈了。

    “什……什么?”

    幕霜儿忽然笑的前仰后合,扶着门框,久久才停歇“你可真是傻,你们两人都这样傻。”

    云舒心头一沉,几乎不忍开口辨认,“什么意思?莫非你同我交了这半天心,讲得这许多肺腑之言,全是假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也不全是。他并没有想要你再留下,门口这个阵的幻境你不是看了吗?特意为迎接你而准备的,满意吗?伤心吗?哈哈哈……你放弃他一次,伤了他一次;他亦如此,放弃你一回,伤你一回,你们就两清了。我幕霜儿堂堂归墟堡副使,曾为了他甘愿做一介小小左护法,而今……居然不过区区一信使……”

    飞扬跋扈到眼中含泪,伤了云舒也伤了她自己罢。她从来心性高傲,半点不肯输人,奈何在情字里却卑微到了尘埃。

    即便是如此,这份情谊,也没有人领情。

    徒留自己伤怀而已。

    她之所以能骗到云舒,也不怪乎于此。

    “你呢?为何戏耍我?本来他交代你的事情,大概就是将我寻的东西给我而已,从此两不亏欠。”与幕霜儿相比,云舒算是很平静了,虽然一度有些难以接受这么大的转弯,到底也是她太贪心了导致。

    只可惜了肚子中这孩子的心意……

    “哼~没什么,我这个人你不是不知道,一贯如此,说到底也是因你,他到现在也不愿我有点点的靠近。报复罢了。”

    落寞的模样,和记忆中的她真的相去甚远。云舒也不肯再计较了,原来她们终究是做不成朋友的。

    站起身道:“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幕霜儿不语,云舒也不便再停留,转身没走两步,身后又传来幕霜儿的声音,“我送你!”

    一转头便觉身处混沌中,头胀胀的,站不稳。朦朦胧胧有人抓着她的手臂,一须臾便感觉脚下踏实了。睁开眼,果然是站到了实打实的路面上,幕霜儿抓着她的手臂道:“好歹云氏也是南楚一等一的大族,怎的继人如此脓包?!”

    十分嫌弃得甩开手,云舒揉揉尚略略发胀的额头,不置一语。这样的话,她听得太多了,也没什么好气的。

    这路看着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伴着晨曦的薄雾,天要快亮了!

    “这里是哪里啊?”

    “从前的应国都城外,如今是月支城的应州,应侯的属地。”

    原来是应国城外,说起应国便想到田宣与叶蓉,两个人倒是歪打正着,过的甜蜜非常,当真是羡煞旁人。

    “霜儿……我……我当初的那些婢女,现在怎么样?好不好?”

    想起叶蓉,难免想起小草,当初她们三个人被蛇信子绑进地牢炼丹,短短一日结成了革命友谊。叶蓉过的令人艳羡,她在时,小草也过的不过,她一走便不知后续是否安好?

    “嗯?……啊……哦……”

    “到底怎样?”

    “能怎么样?南无一将她们好好的养在吟荷居后院,只是不让正常进去罢了”

    这不是相当于圈禁了?

    说说话话便到了祥云坊三巷,云舒道:“霜儿就到这里吧,再送……便……有些不方便了。”

    幕霜儿抬头往巷里望了一眼,“这里头的猫腻啊,我们都知道,你……好自为之!”

    言罢头也不回的走了,红衣翩飞,在一片雾色里特别亮眼,直至背影完全消失,云舒才撤回目光,心里头道了句,再见!

    也许这一生不会再见了!

    竟缘守在乳母床前照顾,她受的伤也小心翼翼包扎完好,乳母安详的躺着床上,呼吸略轻。云舒心疼极了,同时在考虑让不让竟缘跟回去,毕竟有竟缘在身边,对乳母照顾定是体贴,好的也快些。

    这一趟出来容易,回去只怕没那么容易说得过去了。

    “必须回去!你们回去,这阵最多撤回。可若少一个人,我这院子恐怕要热闹非凡了,我不安生,这个老太婆也就不安生!”空玄撂话。

    思虑再三,竟缘也觉得空玄之话有理,主动跟随云舒下了密室。留在密室里的两个人,仍旧未醒,云舒对空玄说道:“这两个人烦请您照顾了,只是别伤他们性命”

    他皱眉应承,“可以,我呢就是缺干粗活的仆人”

    “对了,乳母这般虚弱,是否因为这个血阵?”

    “什么?关这阵什么事儿?那老太婆成日里跟我瞎闹,要死要活,打成那样的!”

    “你……”竟缘正在挪那两个被捆的结实的人,听了这话立刻冲上前去。

    空玄笑嘻嘻的看着竟缘,“怎样?”

    因有云舒拦着,竟缘也无法做什么,只得狠狠骂道:“太不要脸,老弱病残都下的去手!”

    “谁教那老婆子不识抬举,想要坏我的阵。这阵啊,可是当初用大爷我的血所绘!”

    云舒:“!!!”

    万万没想到!城府之深,令人胆寒,用他们的血绘制成云氏的图腾,外人所见也包括云舒,都认为是云氏所为。

    真是甩的一手好锅啊!

    父亲也说空冥早做好了,用云氏做垫脚石,出事也是云氏担着,他百年隔岸观火,伤不着自身一分一毫。如此看,那他今日的下场应该也是有预料的,只不知留下的应对之策是什么,空玄留在此地等云舒上钩是不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怪不得临行前楚幕要特特来送这个带血的瓶子,阵的玄妙他知道,那这些计划和他有没有关系呢?

    云舒至今想不明白为何男人遇到政事就变了一个人,如果说她是被这一股大潮推着,被迫成长,楚幕和南心觅便是主动迎上这股大潮,各占一头驱动方向,各自为营,相互较劲。与心目中那些个上树捉鸟,下河摸鱼的偏偏贵公子想去甚远,只是在云舒心目中他们三个人身上穿的校服从未脱下来。

    人终究都是会变的,她虽然是被大潮推着,被迫加入这股大潮,道现金也慢慢适应,便的想要主导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