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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受教训

    “陛下容禀,臣云舒罪该万死!微臣身死后,请允许臣父收容臣的随身之物!”云舒大喊,父亲得了她心口揣着的瓶子,知道怎么救兄长。

    她的这一生,至少做成了一件拿的出手的事情。

    君槐的剑快且狠准,直直奔往云舒手中的剑而去,成功的缴了她的剑,且从手腕正中穿剑而过,“放弃吧!你既然回来,命就是我的”

    云舒晃晃荡荡,头昏不已,眼前大片大片的黑,终站不稳跌在地上。

    “大人……啊!大……人……”

    竟缘的惨呼声!云舒完全遍不得方向,只寻着声音偏了偏身子。四下摸不到人,“竟缘……竟缘……你怎么样?”

    然而再也没有得到一丝竟缘的回复。

    焦急的要站起身,手腕上插着的剑,加大了力,她站不起来。

    远处的一幕幕,对楚幕来说无异于刑场,终于憋不住跪在楚怀安脚边,“求姑祖母抬手,放过舒妹!”

    “哦?孤可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逮了两个私进落月湖的宵小。怎么幕儿认识?”

    楚幕垂下了头,这么一承认,可是真要寒了老人家的心了。

    “老身说句不中听的,太子的孝心可真是刻意。有道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如今这媳妇还未过门呢,哦,也是,陛下也不是太子的娘,说不得在太子心里,还不如神殿里的那位亲近!”

    宓辛的话像极了,剜肉的刀。将表面维持的一切华丽,毫不留情的割去,内里早已蟹肉模糊。楚幕想辩驳,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切入口,他做的事情,不能保证是都向着他这位祖母的。也确实这位姑祖母,从小出现在他的课本里,他爷爷的回忆里,真真认识接触也就是这四年的时光。

    四年的时光大多数都是居住在葫芦岛,政事几乎全交给了楚幕处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楚幕近来发现,他就是掌握了四年的南楚也什么都不是,重要的事情他根本没有话语权和号召力,就如这次的事情。

    若果当初姑祖母不回来,扛下南楚的大旗,南楚就已经乱了。姑祖母土埋了半截的伤心人,何苦淌这趟浑水,这里头有多少心思和考量,他不可能不清楚,他可能不感激。

    匆匆望了眼,远边的刑场,什么考量都丢到了脑后,立时飞奔了过去。抬脚踢飞君槐的剑,抱着几乎失去意识的云舒,心疼极了。

    “舒妹!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竟……竟……”

    “什么?你想说什么?”

    “……竟……缘……”最后的两个字楚幕贴近唇边也听不出来,加上焦急,更是一头雾水。可任他再怎么呼喊,云舒也再没有醒过来。

    “她私出南楚,是死罪。破坏落月湖中山市,罪上加罪。太子……不该徇私枉法!”君槐一字一顿的道,原以为是遇到了个臭味相投的奇才,没想到只是一个孤注一掷的弱女子,自保都做不到。令他大大失望,他向来心冷剑更冷,楚幕的悲愤心疼是他看不懂的。

    人间有法有秩才有序,明知故犯的人不值得同情。

    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叛者和守卫执法的人出现,比如他。

    “滚!!!”楚幕火冒三丈。

    “太……太子……救……救……大人……”忽然有些扯他的后摆,浑身是血的竟缘,爬了好一阵才爬过来,地上拖得长长的一条血痕,蜿蜿蜒蜒。云舒最后的话,他明了了,说的是竟缘。

    红着一双眼睛,将云舒抱往小筑,君槐挡在身前,他又说了一遍:“滚!!!”

    “太子若执意,便与君槐一战。君槐职责所在,此女必死!”

    平日里君槐清高古怪一些,楚幕看在宓辛的面子上,从来不计较,也不敢计较。但谁都有一份逆鳞,谁都有一份难以取舍。

    “与我一战,你还不够格,红羽卫是你的对手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也不再考虑姑祖母的看法,护着云舒,欲策马离去。

    “云氏私出南楚通敌,罪名已实。即便你救走她,她也难以生存,孤……不允许!”楚怀安站起来说道,忠于楚幕的红羽卫与君王的金羽,两军对垒。

    “咱们楚氏,真是越来越像一个笑话了!幕儿,看看你身后的这些人,这些排场,你的一意孤行将由着许许多多的将士生命埋单。为了一个叛逆者,值不值得?天下人会觉得你够不够格!”

    楚怀安初时谈笑风声,到凄厉对峙,气势不弱分毫。楚幕膝盖一软,跪了下来,“求姑祖母成全,舒妹从未通敌更未叛国……她……不过想救云起而已。云起亦是为国效力才致……”

    “哈哈哈……如果这是理由,你出去问问,各大家族想用这个方法走出南楚求治的人有多少?是否敌方手中有治疗我军亲属的药物,对垒的两军便可握手言和,疆土也可以让让?”

    楚幕说不出话,抿着唇,楚怀安又道:“你记着空冥的教诲,是敌是友,利益趋之,便时友时敌?”

    她又道:“云起的任务致他沉睡,是他的命。若他能说话,你问问他自己,会让这女孩去做这些事情吗?”

    楚幕一句口都开不了,道理他如何不明白。他怕的是失去她,若不是他,她以为不会面对今天的这场命悬一线。姑祖母针对的是她吗?

    不,是他。

    他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她看不惯罢了;他信极了空冥,她忧心罢了。

    “幕儿,你要记得你是一国之君。当行光明磊落,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自己去做的,所以你爷爷扶植了空冥,而你,孤只希望不受制于任何人,任何人!”

    “……幕儿记下了!”

    “记下了就放下她,你自去吧!”

    他那里能放?只抱得更紧。恍惚间,回到小时候上学堂,他与众世家子弟一起,与他们一样也与他们不一样。一样的是,在夫子的课上,夫子一视同仁,同别的同学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每每调皮捣蛋做了坏事,他总是会多受一些惩罚,夫子道:“为君者身不正,天下为祸”

    他总是乖巧且认真的答:“幕儿记下了。”

    夫子总是捻着胡须笑眯眯的点头,“孺子可教也!”

    长大了,成年人的世界,做任何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