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活下去
在林夕席地而坐，背靠石壁休息时，饥饿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加强烈。
熟悉的灼烧感再次从胃部传来，四肢愈发无力。
“哗啦啦！”
一阵铁链拖地的声音由弱变强渐渐传来，林夕循声望去，只见大叔拖着脚链，拿着镐头缓缓走来。
“哎，大叔，你怎么来了？”
林夕见状起身询问。
“哦，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大叔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回答道。
“帮忙？”
林夕有些疑惑，这里什么都没有，帮什么，帮忙挖血晶石？
“就是看看你有没有挖到血晶石，毕竟血晶石周围那一圈特别硬，很难挖下来，所以过来看看。”
见林夕有些疑惑，大叔开口解释一番。
“哎，别提了，这石壁太硬，直接挖不进去。”
林夕向大叔抱怨。
也不知昨天那几个叼毛是怎么挖到的。
“没事，我运气不错，挖到两块，分你一块。”
见林夕有些沮丧，以为林夕担心今晚怎么交差，大叔便主动开口安慰，还舍得拿出一块血晶石。
“走吧，跟我过去，把那两块血晶石挖出来。”
“今天就可以好好休息会了。”
说着大叔右手勾搭在林夕肩膀，背靠石壁，双脚往侧后边一划，及其丝滑的挪到林夕身后。右手顺着林夕肩膀滑到背心，推着林夕往前走。
“走吧，走吧。”
“赶紧挖出来好休息。”
大叔在后面催促道。
“哎哎哎！”
“别推，别推。”
“大叔。”
“疼！”
“我自己会走。”
走在前面的林夕被大叔推着，三步两脚向前走，脚裸被铁链拽得生疼，不由大声叫唤，也不知这大叔急个啥。
意识到弄疼了林夕，大叔讪笑几声，放开了推林夕的右手。放慢步伐，保持跟林夕一样的速度向外走去。
......
此时狭窄的矿洞中除了铁链拖地的回声，就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嗯？”
走在前面的林夕突然瞥见石壁上大叔的影子有些不同，由于光芒太弱，影子太淡，只依稀能看到似乎是头上长了个三角形。
心中有些迷惑的林夕回头看了看大叔。
“卧槽！”
林夕瞬间寒毛卓竖，感到心惊肉跳。
只见大叔双手紧握镐头，高高举过头顶，面漏凶光，似要对着林夕奋臂而下。
大叔被林夕的突然回头吓了一愣，见自己的行为被发现，眼中瞬间凶光大漏，手里的镐头对着林夕脑袋狠狠的挖下。
然而就是这一愣，给了林夕宝贵的时间，双脚猛的一用力，身子向前窜出一大步。由于重心不稳，加上刚刚回头，身体在倾倒的过程中翻转了一圈，直接一屁股摔倒坐在地上。
在林夕刚落地时，大叔的镐头便顺着林夕脑袋前方十多厘米的地方狠狠挖下，重重砸在林夕双腿间地面上。镐头带过的风拂过林夕的发梢，漏出他那惊恐的脸庞。
镐头砸在地面，瞬间飞溅出大量石碎砸在林夕双腿内存，近在咫尺的裆部也未能幸免，疼的林夕龇牙咧嘴。
“哼！”
见一镐头没将林夕打死，大叔怒哼一声，向前跨出一步，拔出镐头打算再来一镐。
慌乱中林夕看到大叔脚上的铁链，瞬间眼前一亮，拎起镐头往前一伸，钩住铁链往后使劲一拉。
“啪！”
大叔双脚失去重心，身体向后一仰也同林夕一般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小杂种还敢反抗！”
大叔怒骂一声，镐头一扬朝林夕扫去。
林夕心中惊悸，这要是被打到，脑袋非得开花不可。
此时的林夕同大叔面对面坐在地上，想站起来逃跑根本来不及。
眼看躲不掉，林夕牙齿一咬，心中发狠：
“想要我的命，你也别好过。”
身体向前一倾，左手抓住大叔脚链，右手紧握镐头朝大叔裆部狠狠抵上去。
“嘭！”
“咔嚓！”
“啊......”
两人同时惨叫。
林夕虽然避过了镐头的铁质部分，但还是被镐把给击中脑袋，一股揪心的疼痛瞬间传入林夕大脑。
断了。
林夕知道，自己的整个下颌骨断了。
被镐把击中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脸上满是鲜血，整个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
林夕不敢怠慢，强忍着疼痛，抡起镐头就朝前方盲扫过去。
“呲”
镐头传来的阻力让林夕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扫中了大叔，连忙拉着镐把狠狠的搅动几下。
“啊......”
大叔的惨叫声再次响亮起来。
林夕努力眯起右眼，以确定大叔的情况。
此时林夕的镐头深深刺入大叔左下肋，被大叔用左手紧紧的抓着，右手则捂着裆部，瘫坐在那哀嚎。
见此林夕稍微安定一些，但不敢完全放松，不时用力拉扯一下镐把。
林夕拉扯一下，大叔就在那嚎叫一声，不拉扯时就小声低哼。
直到大叔彻底没劲了，瘫倒在地才把镐把一扔，双手撑着地，挪到一边背靠石壁休息。
“哎呦！”
“真TMD疼。”
林夕一手轻轻捂着左脸，一手放在嘴边伸出食指在嘴里扣搜，不时便扣出几颗带血的牙齿。
“呸！”
吐出一口血沫，将手里的牙齿随手一扔，林夕也靠着石壁呻吟。
“MD，这叼毛为什么要杀我。”
刚才高度紧张的林夕来不及细想，现在渐渐放松下来才想起这事，心生疑惑。
“喂！”
“为什么要杀我？”
“我跟你有仇吗？”
林夕含糊不清的对瘫倒在地的大叔愤怒问道。
没有回应。
“说话，我知道你还没死呢。”
看着大叔上下起伏的胸口，林夕再次开口问道。
“嘿嘿......咳咳......杀你......”
“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大叔断断续续的回答。
“杀我为了活下去？”
林夕疑惑中带着愤怒。
疑惑的是为什么杀了他就可以活下去，愤怒的是为了活下去就要杀他。
“为什么杀了我可以活下去？”
“因为......咳咳......”
“杀了你......”
“可以吃肉。”
大叔还是用他那要死要死的声音回答。
林夕一怔，他想了万般理由，哪怕是最不靠谱的情杀。
但独独没想到大叔杀他竟是为了......吃肉。
“吃肉？”
“你杀我只是为了吃肉？”
林夕音量陡然拔高，感到恶寒。
“不然呢？”
大叔反问：
“这里的人谁没吃过人肉？”
“在这里要么吃别人，要么被别人吃。”
“要想活下去，就得吃别人。”
或许是最后的回光返照，大叔的声音变得顺畅起来：
“而我，想要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林夕沉默。
“阿爸...”
“阿妈...”
“小霞...”
“李家...”
“李家...”
“希望...”
“希望.....”
“希望.......”
“.............”
大叔在那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林夕沉默。
他不知大叔口中的小霞是谁，亦不知大叔口中的希望是什么，是逃出去，是报仇，是团圆，还是......
但他的希望是活下去，他只想活下去。
熟悉的灼烧感再次从胃部传来，四肢愈发无力。
“哗啦啦！”
一阵铁链拖地的声音由弱变强渐渐传来，林夕循声望去，只见大叔拖着脚链，拿着镐头缓缓走来。
“哎，大叔，你怎么来了？”
林夕见状起身询问。
“哦，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大叔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回答道。
“帮忙？”
林夕有些疑惑，这里什么都没有，帮什么，帮忙挖血晶石？
“就是看看你有没有挖到血晶石，毕竟血晶石周围那一圈特别硬，很难挖下来，所以过来看看。”
见林夕有些疑惑，大叔开口解释一番。
“哎，别提了，这石壁太硬，直接挖不进去。”
林夕向大叔抱怨。
也不知昨天那几个叼毛是怎么挖到的。
“没事，我运气不错，挖到两块，分你一块。”
见林夕有些沮丧，以为林夕担心今晚怎么交差，大叔便主动开口安慰，还舍得拿出一块血晶石。
“走吧，跟我过去，把那两块血晶石挖出来。”
“今天就可以好好休息会了。”
说着大叔右手勾搭在林夕肩膀，背靠石壁，双脚往侧后边一划，及其丝滑的挪到林夕身后。右手顺着林夕肩膀滑到背心，推着林夕往前走。
“走吧，走吧。”
“赶紧挖出来好休息。”
大叔在后面催促道。
“哎哎哎！”
“别推，别推。”
“大叔。”
“疼！”
“我自己会走。”
走在前面的林夕被大叔推着，三步两脚向前走，脚裸被铁链拽得生疼，不由大声叫唤，也不知这大叔急个啥。
意识到弄疼了林夕，大叔讪笑几声，放开了推林夕的右手。放慢步伐，保持跟林夕一样的速度向外走去。
......
此时狭窄的矿洞中除了铁链拖地的回声，就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嗯？”
走在前面的林夕突然瞥见石壁上大叔的影子有些不同，由于光芒太弱，影子太淡，只依稀能看到似乎是头上长了个三角形。
心中有些迷惑的林夕回头看了看大叔。
“卧槽！”
林夕瞬间寒毛卓竖，感到心惊肉跳。
只见大叔双手紧握镐头，高高举过头顶，面漏凶光，似要对着林夕奋臂而下。
大叔被林夕的突然回头吓了一愣，见自己的行为被发现，眼中瞬间凶光大漏，手里的镐头对着林夕脑袋狠狠的挖下。
然而就是这一愣，给了林夕宝贵的时间，双脚猛的一用力，身子向前窜出一大步。由于重心不稳，加上刚刚回头，身体在倾倒的过程中翻转了一圈，直接一屁股摔倒坐在地上。
在林夕刚落地时，大叔的镐头便顺着林夕脑袋前方十多厘米的地方狠狠挖下，重重砸在林夕双腿间地面上。镐头带过的风拂过林夕的发梢，漏出他那惊恐的脸庞。
镐头砸在地面，瞬间飞溅出大量石碎砸在林夕双腿内存，近在咫尺的裆部也未能幸免，疼的林夕龇牙咧嘴。
“哼！”
见一镐头没将林夕打死，大叔怒哼一声，向前跨出一步，拔出镐头打算再来一镐。
慌乱中林夕看到大叔脚上的铁链，瞬间眼前一亮，拎起镐头往前一伸，钩住铁链往后使劲一拉。
“啪！”
大叔双脚失去重心，身体向后一仰也同林夕一般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小杂种还敢反抗！”
大叔怒骂一声，镐头一扬朝林夕扫去。
林夕心中惊悸，这要是被打到，脑袋非得开花不可。
此时的林夕同大叔面对面坐在地上，想站起来逃跑根本来不及。
眼看躲不掉，林夕牙齿一咬，心中发狠：
“想要我的命，你也别好过。”
身体向前一倾，左手抓住大叔脚链，右手紧握镐头朝大叔裆部狠狠抵上去。
“嘭！”
“咔嚓！”
“啊......”
两人同时惨叫。
林夕虽然避过了镐头的铁质部分，但还是被镐把给击中脑袋，一股揪心的疼痛瞬间传入林夕大脑。
断了。
林夕知道，自己的整个下颌骨断了。
被镐把击中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脸上满是鲜血，整个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
林夕不敢怠慢，强忍着疼痛，抡起镐头就朝前方盲扫过去。
“呲”
镐头传来的阻力让林夕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扫中了大叔，连忙拉着镐把狠狠的搅动几下。
“啊......”
大叔的惨叫声再次响亮起来。
林夕努力眯起右眼，以确定大叔的情况。
此时林夕的镐头深深刺入大叔左下肋，被大叔用左手紧紧的抓着，右手则捂着裆部，瘫坐在那哀嚎。
见此林夕稍微安定一些，但不敢完全放松，不时用力拉扯一下镐把。
林夕拉扯一下，大叔就在那嚎叫一声，不拉扯时就小声低哼。
直到大叔彻底没劲了，瘫倒在地才把镐把一扔，双手撑着地，挪到一边背靠石壁休息。
“哎呦！”
“真TMD疼。”
林夕一手轻轻捂着左脸，一手放在嘴边伸出食指在嘴里扣搜，不时便扣出几颗带血的牙齿。
“呸！”
吐出一口血沫，将手里的牙齿随手一扔，林夕也靠着石壁呻吟。
“MD，这叼毛为什么要杀我。”
刚才高度紧张的林夕来不及细想，现在渐渐放松下来才想起这事，心生疑惑。
“喂！”
“为什么要杀我？”
“我跟你有仇吗？”
林夕含糊不清的对瘫倒在地的大叔愤怒问道。
没有回应。
“说话，我知道你还没死呢。”
看着大叔上下起伏的胸口，林夕再次开口问道。
“嘿嘿......咳咳......杀你......”
“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大叔断断续续的回答。
“杀我为了活下去？”
林夕疑惑中带着愤怒。
疑惑的是为什么杀了他就可以活下去，愤怒的是为了活下去就要杀他。
“为什么杀了我可以活下去？”
“因为......咳咳......”
“杀了你......”
“可以吃肉。”
大叔还是用他那要死要死的声音回答。
林夕一怔，他想了万般理由，哪怕是最不靠谱的情杀。
但独独没想到大叔杀他竟是为了......吃肉。
“吃肉？”
“你杀我只是为了吃肉？”
林夕音量陡然拔高，感到恶寒。
“不然呢？”
大叔反问：
“这里的人谁没吃过人肉？”
“在这里要么吃别人，要么被别人吃。”
“要想活下去，就得吃别人。”
或许是最后的回光返照，大叔的声音变得顺畅起来：
“而我，想要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林夕沉默。
“阿爸...”
“阿妈...”
“小霞...”
“李家...”
“李家...”
“希望...”
“希望.....”
“希望.......”
“.............”
大叔在那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林夕沉默。
他不知大叔口中的小霞是谁，亦不知大叔口中的希望是什么，是逃出去，是报仇，是团圆，还是......
但他的希望是活下去，他只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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