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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审问(二)

    铁窗是由拇指粗的钢棍焊接而成,坚向每根长半米左右,间距十五厘米共四根,横向也是四根。同样的间距,所以铁窗是方的。

    裸露的钢棍两头镶嵌在石壁的圆孔之内,显然是垒砌石块儿时,就已将铁窗安放好。仔细看去,根本没有任何方法能够破坏。

    水誓言看似发呆的坐在紧靠铁窗的连铺床上,实际上精神高度紧张集中,周围动态的静态的各种环境事物了然于胸。

    他的嘴角泛起无奈的苦笑,心中暗自懊恼:“是不是有些高调了?……”

    然而不及他思考太多的打算,耳边传来极不合谐的声音。

    “这小子长得极其标致,嘻嘻……弟兄们有福了。”

    不用特意去看,眼中余光已扫见那个老变态,身穿大红的羽袍,胸前绣着一头斑斓的猛虎。他正卑躬屈膝的模样,在一个穿着浑身素黑的年轻人面前献宠。

    显然那个面容清冷的年轻人是这间有着九个人的牢房里的老大。

    当然,这九个人包含了自己,水誓言已对这个陌生的环境下了最坏的定义,但,没什么好怕的。

    这份自信来自于他的技能。

    虽然踏上这片冰雪大陆不足半月,但他感觉自己就应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甚至有一种喜悦在心里滋生,有生二十年,从记忆中的黄沙漫漫,到踏入赤道的恣意狂洋,如今,短短的一个礼拜,见识到了水分子又以另一种成分呈现在眼前。

    这是自己最需要的,有一种全身心拥抱的亲切感。

    冰山呈现了最复杂的几何形状,那些边缘陡峭顶部平坦的还好说,像一块块切好的豆腐并排涌动撞击,时不时的会产生“冰爆”,能引起他无限的兴趣。

    一路从北向南,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随着冰山的奇形怪状,峥嵘叱咤,风也愈来愈寒。

    最好不过,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无论是从理智还是本能,好像这是唯一的选择。

    见识到如此望眼千里漫无边际的冰雪世界,不虚此生。冰山世界扑面而来,跟《南极图录》里的照片完全不同,不可相提并论。

    唯有在这真实世界里用身体去感悟,才能冲击第三等级——“磅礴”。

    一念及此,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然而,快乐的念头才刚刚升起,就被一声不和谐的聒噪打断:“老大,你看这小B崽子,进了周易风的‘甲字’牢房,还在那乐……还真他妈的少见……是不是没开过荤呐?”

    就拿你开刀了!

    水誓言本来没有打算惹事儿,但这老家伙明显就是一个欠揍的主儿,一直在那儿喋喋不休,显然是想要祸害自己。

    同时从他那粗鲁的语言中证明,这间牢房里个个凶眉恶目的人恐怕都不是什么好鸟。

    今天就小露一手给他们来一个下马威,省得日后的几天麻烦不断。

    他双手按着床沿缓慢的站了起来,悄无声息的动作没有一丝的响声,但引起的连锁反应却十分惊人。

    牢房里瞬间安静到了极点,只剩下臭男人的呼吸声。没错儿,这间牢房里的味道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躺在床铺上看书的,盘腿儿坐着缝衣服的,过道尽头一老一少下象棋的,甚至两个蒙头睡觉的也爬了起来。

    16只眼睛像探照灯,刷刷刷,焦点打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人就是水誓言。

    看着他嘴角绽露的那一丝邪昧的笑容,谁给你的自信?

    牢房里所有人都有些愣神。

    三五秒钟的时间,然后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同伴的身上,你看我,我看你。

    又过了三五秒的时间,然后牢房里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大笑,笑声甚至惊动了牢房外远处的值班人员。

    “都他妈的给我老实点儿,今天晚上给你们加餐,吃了死狗肉,撑着啦?”

    “王头儿,别跟这班家伙一般见识……再说了,他们都是些狠人,只要不死在这儿,出去后都是咱们惹不起的主,做做样子就行了咯。”

    “嗯?!”王头儿没想到小周子今天竟敢打断自己发威。

    “走,咱们去周叔那儿歹烟去……那老家伙的烟丝可了不得。昨天晚上,我偷偷吃了一袋,杠杠的。”

    “你他妈B的胆子肥了,周叔的烟你也敢偷?……嗯?那老家伙的烟肯定是错不了,他侄子他妈B的现在混到了局长……悄冇声的,你确定周老六没在狱长室?”

    两个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到后来,竟有了些密谋的味道。

    但这并不妨碍水誓言的听力。

    “涟漪”做为与生俱来的能力无时无刻不在发动着,别说50米的距离,即便是500米也不在话下。

    然后就是王头儿和小周子蹑手蹑脚的脚步声传来,显然,两个人去偷那个叫什么“周六”的烟丝去了。

    时机恰恰好。

    首先挨了一脚的就是离得最近的那个家伙,因为他从床上爬起来后站到了过道里,挡住了水誓言的去路。

    “槽你妈,你怎么打人呢?”

    迎接他的是无声的第二脚,然后就是昏厥,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牢房里的这伙人看着天黑刚被押进牢房的这个年轻小伙正在侧耳倾听着什么,本来就不用商议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是惯例——所有人都是经过了这道手续以后才成为自己人的。

    冷不防自己人就受到了暴起攻击,这不符合套路啊。

    “小爱,你醒醒。”

    一个有些娘炮的约莫能有50多岁的男人的纤细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声波穿透力还挺强的,天赋不错,应该是个练武奇才……只可惜……

    而被他摇晃的那个男人则有些胡子拉擦的。

    这些都属于隐私小细节,刚才水誓言还真没有注意到。

    这会儿他的感觉不太好,貌似刚才两个睡觉的人是一对基友,好反胃。

    这种感觉替代了他踏上南极大陆一直保持着的愉悦。

    糟糕!

    一直压抑着的暴虐的倾向又泛上心头,水誓言知道要坏事儿,但本能的力量并不十分受他控制,虽然“涟漪”是他无比熟悉的技能。

    第二个倒霉的人反而不是小爱的“爱人”。

    水誓言都没有料到那个缝衣服的看着温温柔柔的,会率先发动攻击。

    在他的观察中,四十左右岁的老男人嘴巴上连个胡须都没有。本来他还在潜意识当中有一丝蔑视,甚至想起了一部古代武侠小说中的一个经典人物。

    不是说,缝衣服的男人都不是男人吗?

    可他的攻击为什么如此的让人毛发悚然?

    自问活了20年的经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可就在现在,水誓言感到生命受到与生以来最危险的攻击。

    缝衣针仿佛突然就出现在眉心,如果不是后面拖拽的那根黑色的细线,水誓言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以王者的姿态站在这里。

    只是瞬间,他将注意力全部从那个本来要首轮打击的老变态身上全部收了回来。

    此刻“涟漪”能力完全是凭本能发动,水誓言都震惊自己这具身体的潜力。

    牢房里其余的几个人惊讶的发现,空气的温度好像上升了很多,身体不约而同地冒出来细密的汗珠。

    绝对不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汗珠,因为每个人都发现嘴巴里面发干发苦,好像空气里的水分完全被蒸发掉了。

    眼前这个狂妄的少年给了他们答案。

    水誓言的眉心处赫然凝结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十厘米直径的水球。

    那根闪闪发亮的缝衣针正扎在水球中间,裸露在外的针尾上的黑线正在颤抖着。

    约莫持续了三秒钟,水球炸裂,缝衣针在水誓言控制下反向飞向缝衣的男人。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