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各取所需
我在“垃圾堆”里穿梭，目的是为了找到一个叫办公室的地方，与此同时还拨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对我一如既往的温柔，他亲切问：“帅帅儿，到地方了？怎么样接下来打算怎么开展工作？”
小时候我弄不明白他叫我时为什么要拖那么长的儿化音，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叫的“拴拴儿”。经过多年的观察和总结我总算是找到了答案。每次他到我们家都会在老妈面前上演各种苦情戏，什么投资失败被人逼债啦，什么好不容易遇到爱情结果被女人骗钱骗色啦，什么跟着国家的政策走找到商机却缺本钱啦……接着都会冒出一个问题：“姐，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唯一的亲弟弟一辈子穷困潦倒，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然后提出一个永不改变的要求：“姐，无论如何这一次你都要借点钱给我。”
最后许下一个绝不实现的承诺：“姐，你放心，等我发达了你和姐夫的钱我一定会还，连本带利的还，比银行利息还高！”
弟弟是什么人做姐姐的能不清楚，可仍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最后缺心眼似的就把钱借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借。
结果就是他走之后我的爸妈便开始了世纪大战。
爸：“他这是第几次找你借钱啦？”
妈：“先不管是第几次，我就这一个弟弟，我是他唯一的亲人，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穷困潦倒一辈子，看他讨不到老婆打一辈子光棍？”
爸：“你就只知道帮他，你还要不要我们这个家？”
妈：“你就是瞧不起他，瞧不起我和我的娘家人。既然瞧不上你当初就不该娶我呀！”
爸：“你看你又开始混扯，你说他哪次借钱还过我们？”
妈：“你怎么知道他将来就不会发达？你就是狗眼看人低！”
……
我在他们无休止的争吵中只看到一个结果，我们家的钱到他手里就是破缸里的水只会往外流绝无回来的可能。
所以他要拴住的并不是他嘴里所谓的亲情，而是我们家的钱袋。
所以对于这个没有诚信的老妈嘴里的“唯一的亲人”，我的亲舅舅，背地里我一直以“老混蛋”相称，老爸当然和我态度一致从不让我与他过多接触。因此，我对他身边的人和事一无所知，再加上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地工作，我与他更是处在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圈子里。
那么今天为什么我要听从他的指挥呢？事情还得从上个月十号说起。那天我与前公司的合同到期不知什么原因人事没有与我续签，我就稀里糊涂合法合规的被公司给优化啦。
失业之后我纠结了大半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帅得无法无天的我搞得上头那位油腻大叔压力山大，所以他不得不借合同到期之际将我干掉。
嗯！既然问题不在我，我便心安理得的睡去。
一睡就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儿子，在上班没？”
放在往常我一定会不耐烦的回一句：“不上班干吗，正忙呢！”
可今天不一样，虽然我依旧在混日子，但地点变了，心情也有点不爽。我干脆直言：“没上班。”
老妈放起了连珠炮：“今天休息呀？今天不是星期二吗？今天怎么会休息呢？”
我不耐烦道：“什么休息，我被老板给干掉啦！”
“啊！你和老板打架啦？”
长期不上班的老妈真让人头疼！
我更加不耐烦了，说话的调也更高了：“什么和老板打架，我是说你儿子下岗啦，被老板给开除啦！现在听明白了吗？”说完我捂住耳朵，害怕那头传来尖锐的“啊……”和喋喋不休的盘问和数落。
虽然我把耳朵捂得很严实，可还是听清了一声惊呼“下岗了好呀！“
几个意思，世上还有这样的老妈，以儿子下岗为荣？
我正在狐疑，老妈叽叽喳喳说：“儿子，下岗了好，下岗了就赶紧回来，你舅舅给你找了份好工作。这下好啦，我终于可以天天看见我儿子了……”
听这语气没见人我都能猜出我那情感泛滥的老娘正在抹泪珠子，手臂还向外掏了掏，想把她远方的儿子掏进怀里。可是，“老混蛋”给我找了份好工作，不合常识呀？于是我问：“什么工作？不会让我和他一起去坑蒙拐骗吧？”
“说什么呢？你就和你爸一个样，狗眼看人低！”
“我是狗，那生狗的人……”
“呸呸呸！臭小子，你还不知道吧，这些年你舅舅辛苦打拼赚了点钱，自己开公司当老板啦！”
习以为常的我并不把老妈的话当回事，讽道：“他开公司又不是一次两次，他当老板又不是一回两回。”
“这次是真的，你赶快回来吧，你舅舅说他有个重要部门缺个当官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要把这份好差事留给他最亲的‘帅帅儿’”
“哇！”我差点吐出来。
虽然不相信“老混蛋”能给我什么肥水，但家是特定要回的，因为我这个孝顺的儿子早已把大半的工资给了老妈，不回家，我天天喝自来水？所以，我答应会尽快回去。
老妈的电话挂断没多久老爸又打了过来，说的还是同一件事，味儿却完全变了。
老爸神神秘秘的告诉我：“儿子，我听你妈说你被老板开除啦？开除了好，你早点回来去你那舅的公司看看，看看他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多想想办法把咱们家借出去的钱弄回来……”
老爸的话还没说完，“老混蛋”正在来电。
我赶忙催促：“爸，我不和你说啦，‘老混蛋’打电话来啦，我先听听他说什么。”
“老混蛋”按着套路先把我“拴”住，接着将老妈说得最兴奋的部分重复了一遍，最后还加了点新料：“好‘帅帅儿’，舅舅给你的官你尽情的当，不过，过官瘾的同时你得帮舅舅查些事情。”
“什么事情？”禁不住他鬼鬼祟祟的诱惑，我好奇问了句。
“老混蛋”却以非常凝重的语气回道：“事情非常非常严重，说多了怕你先入为主，影响你的判断，所以，你先去上班，以后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我再想追问他却以有急事为由挂了我的电话。
和他们通完话，我在心里琢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老混蛋’那里，说不定真能把咱家的钱弄回来，就算弄不回来，至少有个地方混吃混喝，算算也不错。”
结果令我想不到的是“老混蛋”要我去的地方并不是他的办公楼，而是处在偏远郊区的一个厂房，一个除了机器轰鸣就只有流浪狗和野生鸟拉屎的地方……
狗舔完自己的天真和愚蠢，我斜眼撇嘴连个称呼也没有随即就是一通埋怨：“嗯，我到啦，告诉我你这鬼地方的办公室在哪儿？你到底要我来帮你查什么？”
接电话的人对我一如既往的温柔，他亲切问：“帅帅儿，到地方了？怎么样接下来打算怎么开展工作？”
小时候我弄不明白他叫我时为什么要拖那么长的儿化音，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叫的“拴拴儿”。经过多年的观察和总结我总算是找到了答案。每次他到我们家都会在老妈面前上演各种苦情戏，什么投资失败被人逼债啦，什么好不容易遇到爱情结果被女人骗钱骗色啦，什么跟着国家的政策走找到商机却缺本钱啦……接着都会冒出一个问题：“姐，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唯一的亲弟弟一辈子穷困潦倒，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然后提出一个永不改变的要求：“姐，无论如何这一次你都要借点钱给我。”
最后许下一个绝不实现的承诺：“姐，你放心，等我发达了你和姐夫的钱我一定会还，连本带利的还，比银行利息还高！”
弟弟是什么人做姐姐的能不清楚，可仍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最后缺心眼似的就把钱借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借。
结果就是他走之后我的爸妈便开始了世纪大战。
爸：“他这是第几次找你借钱啦？”
妈：“先不管是第几次，我就这一个弟弟，我是他唯一的亲人，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穷困潦倒一辈子，看他讨不到老婆打一辈子光棍？”
爸：“你就只知道帮他，你还要不要我们这个家？”
妈：“你就是瞧不起他，瞧不起我和我的娘家人。既然瞧不上你当初就不该娶我呀！”
爸：“你看你又开始混扯，你说他哪次借钱还过我们？”
妈：“你怎么知道他将来就不会发达？你就是狗眼看人低！”
……
我在他们无休止的争吵中只看到一个结果，我们家的钱到他手里就是破缸里的水只会往外流绝无回来的可能。
所以他要拴住的并不是他嘴里所谓的亲情，而是我们家的钱袋。
所以对于这个没有诚信的老妈嘴里的“唯一的亲人”，我的亲舅舅，背地里我一直以“老混蛋”相称，老爸当然和我态度一致从不让我与他过多接触。因此，我对他身边的人和事一无所知，再加上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地工作，我与他更是处在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圈子里。
那么今天为什么我要听从他的指挥呢？事情还得从上个月十号说起。那天我与前公司的合同到期不知什么原因人事没有与我续签，我就稀里糊涂合法合规的被公司给优化啦。
失业之后我纠结了大半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帅得无法无天的我搞得上头那位油腻大叔压力山大，所以他不得不借合同到期之际将我干掉。
嗯！既然问题不在我，我便心安理得的睡去。
一睡就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儿子，在上班没？”
放在往常我一定会不耐烦的回一句：“不上班干吗，正忙呢！”
可今天不一样，虽然我依旧在混日子，但地点变了，心情也有点不爽。我干脆直言：“没上班。”
老妈放起了连珠炮：“今天休息呀？今天不是星期二吗？今天怎么会休息呢？”
我不耐烦道：“什么休息，我被老板给干掉啦！”
“啊！你和老板打架啦？”
长期不上班的老妈真让人头疼！
我更加不耐烦了，说话的调也更高了：“什么和老板打架，我是说你儿子下岗啦，被老板给开除啦！现在听明白了吗？”说完我捂住耳朵，害怕那头传来尖锐的“啊……”和喋喋不休的盘问和数落。
虽然我把耳朵捂得很严实，可还是听清了一声惊呼“下岗了好呀！“
几个意思，世上还有这样的老妈，以儿子下岗为荣？
我正在狐疑，老妈叽叽喳喳说：“儿子，下岗了好，下岗了就赶紧回来，你舅舅给你找了份好工作。这下好啦，我终于可以天天看见我儿子了……”
听这语气没见人我都能猜出我那情感泛滥的老娘正在抹泪珠子，手臂还向外掏了掏，想把她远方的儿子掏进怀里。可是，“老混蛋”给我找了份好工作，不合常识呀？于是我问：“什么工作？不会让我和他一起去坑蒙拐骗吧？”
“说什么呢？你就和你爸一个样，狗眼看人低！”
“我是狗，那生狗的人……”
“呸呸呸！臭小子，你还不知道吧，这些年你舅舅辛苦打拼赚了点钱，自己开公司当老板啦！”
习以为常的我并不把老妈的话当回事，讽道：“他开公司又不是一次两次，他当老板又不是一回两回。”
“这次是真的，你赶快回来吧，你舅舅说他有个重要部门缺个当官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要把这份好差事留给他最亲的‘帅帅儿’”
“哇！”我差点吐出来。
虽然不相信“老混蛋”能给我什么肥水，但家是特定要回的，因为我这个孝顺的儿子早已把大半的工资给了老妈，不回家，我天天喝自来水？所以，我答应会尽快回去。
老妈的电话挂断没多久老爸又打了过来，说的还是同一件事，味儿却完全变了。
老爸神神秘秘的告诉我：“儿子，我听你妈说你被老板开除啦？开除了好，你早点回来去你那舅的公司看看，看看他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多想想办法把咱们家借出去的钱弄回来……”
老爸的话还没说完，“老混蛋”正在来电。
我赶忙催促：“爸，我不和你说啦，‘老混蛋’打电话来啦，我先听听他说什么。”
“老混蛋”按着套路先把我“拴”住，接着将老妈说得最兴奋的部分重复了一遍，最后还加了点新料：“好‘帅帅儿’，舅舅给你的官你尽情的当，不过，过官瘾的同时你得帮舅舅查些事情。”
“什么事情？”禁不住他鬼鬼祟祟的诱惑，我好奇问了句。
“老混蛋”却以非常凝重的语气回道：“事情非常非常严重，说多了怕你先入为主，影响你的判断，所以，你先去上班，以后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我再想追问他却以有急事为由挂了我的电话。
和他们通完话，我在心里琢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老混蛋’那里，说不定真能把咱家的钱弄回来，就算弄不回来，至少有个地方混吃混喝，算算也不错。”
结果令我想不到的是“老混蛋”要我去的地方并不是他的办公楼，而是处在偏远郊区的一个厂房，一个除了机器轰鸣就只有流浪狗和野生鸟拉屎的地方……
狗舔完自己的天真和愚蠢，我斜眼撇嘴连个称呼也没有随即就是一通埋怨：“嗯，我到啦，告诉我你这鬼地方的办公室在哪儿？你到底要我来帮你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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