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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魅影浮动

    等了好久外面的人才在瑶瑶的催促下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瑶瑶则与从头白到脚的那个高个子女人走在最后。

    谢菲娥说得没错仓库的人员加上我一共九人,为了方便管理我用微信建了个工作群,并让她们将昵称改为真名,这才知道波浪头叫袁媚,全身白叫闻佩芳。除了袁媚、闻佩芳、谢菲娥、庄珊、陆瑶瑶之外,另外还有两男一女,女的叫王美,男的一老一少,小的那个叫王桃,清瘦俊郎二十多岁;老的那个名字很讨喜,叫姚天喜谐音就是要添喜,头发白了大半,已经六十五了。

    姚天喜的年龄让我很吃惊,问过才知道,他不是正式员工,只是公司临时请的搬运工,家就住在附近,属于用时呼之即来,不用时随时放逐的那种。我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本该颐养天年的人为何要跑到厂里来下苦力?在日后的相处中我才明白,他其实是一个苦命人。

    而那个叫王美的女人则长得非常壮实,可以说她是仓库里面最强壮的员工,个头大却不长膘,一身肌肉让我们男人也感到汗颜。她的工作是专门负责成品的包装,每天都独自待在包装室里,除了领用包装材料时到这边走两趟,几乎不与剩下的一干人等往来。

    开会时除了王美与姚天喜还有美丽的瑶瑶默不作声外,其他人全都闹翻了天,每个人都说自己太累,每个人都说自己的工作安排得不合理,都要求重新调整工作内容。

    我心里想着,闲累就给老子滚蛋呀,一个个赖在这里混日子,看着都心烦。但我也清楚,合同没到期辞退员工是要付出代价地,我可以跟人过不去,可不能跟钱过不去。“老混蛋”的钱也有一份是我的。

    所以,我嘴上对她们那是相当的客气,我以十分伪装的笑脸承诺:“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都不容易。请大家放心,今天我来就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工作的内容我会考虑会给你们进行优化调整,一定会让大家越做越轻松。所以,大家一定要照我说的话做,我怎么安排你们就怎么去做,做好了工资我会给你们涨起来的,如果做错啦责任在我与你们无关。”

    我的承诺显然很凑效,散会之后一个个脸上都挂满了笑容。收拾办公室也有了帮手,除了陆瑶瑶还多了庄珊和袁媚。

    但也有一个例外,就是那个讨厌的小老太谢菲娥,散会后她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开会的时候就属她闹得最凶,现在却成了蔫丝瓜,估计是没想到我三下五除二就摆平了其他人吧。我又无声地骂了两个字“活该!”

    出门那刻她仍旧在揉她的两条小短腿,是否有点跛了……

    是时候该去库房好好看看了,不知为何我却悄悄的跟在了小老太的身后,她也因为心事太重一直没有发现我。

    而我却发现了不一样的她,别看小老太休息时像个病人,一进了库房却像个风火轮动作极其熟练麻利。她减卡、配料、整理一套连贯的动作下来几乎没有时间差,不光手脚极快,脑袋转得也快,我发现她算数比计算器还快。

    我想,这么个不起眼的老太婆,不应该呀?她莫不是乱写一通,就将她写过的卡纸抽两排来检查。

    这一查,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谢菲娥”三个字的签名在记录卡上显得非常浑厚大气,竟像出自大师之手,哪像一个气场极弱的小老太的手笔。抱着鸡蛋里面挑骨头的心态,我将整排货架的记录卡全部核算一遍,结果没有一处错误。

    我还是不相信,就往死里较劲。午饭之后我将整个仓库的记录卡全部查看一遍。这时,我又有了惊人的发现,里面的签名约55%都是“谢菲娥”,另外有约40%是“闻佩芳”,只有5%不到是其她人的签名,其中也有我心仪的瑶瑶。

    老实说除了闻佩芳的签名还能勉强过关,其他的用鬼画桃符来形容都算是种过度赞美。这些人不仅字写得非常难看,记录的内容也是错误百出,其中以陆瑶瑶的最为糟糕,因为我发现她不仅字写得极丑,就连基本的数学计算都不会。

    我查看了十张有她签名的记录卡,其中有八张都算错。说起她的错误那是相当的低级,比如123-32=89;17-9=6;96+18=108……这种连小学生都不会犯的错误却一连串犯在一个仓库组长的手中,不得不让人唏嘘难堪。

    仓库里的一切越查越觉得不对劲,各种各样的疑问将我笼罩,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

    这时,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我脚背窜过,什么东西又在我裤管上扫了两下,惊得我狠命抖了抖腿,接着就听见一声尖叫:“呀!老鼠!”

    “好大一只老鼠!”

    又一声惊呼将我引向左边的货架,袁媚和庄珊正站在货架旁,老鼠早已不知所踪。

    虽然老鼠没找到,我却在货架下面发现一堆蟑螂,正在啃噬什么尸体。这些蟑螂胆肥得很,人来了也没有逃走的意思。我去外面找来一根木棍,将蟑螂撵走,将尸体掏出来,还能依稀辨别又是一只老鼠,不知死了多久,已经臭气熏天了。

    发现老鼠和鼠尸这种大事定当引来众人围观,除了包装室的王美,其他人全部到位。

    大家七嘴八舌乐呵呵的议论老鼠和蟑螂的来历,只有谢菲娥一脸凝重的说:“早该买点粘鼠药啦,咱们是生产医疗设备的工厂,又不是养鼠养虫的下水道。”

    我清楚她的话很有道理,所以第二天便向采购部门申请了粘鼠药。

    正当我们津津有味的谈论老鼠和蟑螂时,王桃用食指指了指右侧的墙面,用低沉的音调提醒:“你们看那是什么?”

    他的样子像撞见了不该看的东西,神情紧张,脸颊扭曲。

    我们随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望过去。

    顿时,一声声逃命的尖叫在空荡的仓库上空回响。眨眼功夫,人已经逃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我和小老太,两双狐疑的眼睛盯住墙面。

    墙上有一个女人,披着一头长发,身穿一条红裙,一手拿笔,一手拿着一沓A4纸,一会儿在A4纸写什么,一会儿又支起笔在比划什么。

    我惊异于小老太的勇敢,轻声问她:“你不怕吗?”

    小老太沉声道:“又不是第一次出现,可能只是某种化学或物理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