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看不见的黑手
“但让我抓到了”
打完这几个字，刘清婉紧了紧帽子，拿起拖把离开清洁间。
“这些烂透了的人，都该死。”她的声音弱不可闻，却惊心动魄。
若是曾经的邻居见到她，必定无法将这个坚强的复仇者，与昔日那位温柔的家庭主妇联系在一起。
刘清婉没有继续跟随那个人。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趁还有时间。
尽管拿到了十分重要的S公司犯罪证据，也可以推测出那个男人也涉及其中。但这还不足以令他们定罪，不说这种录音能通过人工智能来合成，就算不是合成的，他们的律师一样能够把黑说成白，这对他们不痛不痒。
她需要更加强力的证据。
经过她多日的了解，这家公司的CEO，刘明，是一个跑步热爱者，每天下班后，都会跑步从公司回到住所，这是他唯一的独处时间，他十分享受这一段时间，而且他觉得能让自己的身体更加健康长寿。
“长寿吗？”刘清婉冷笑，当她看见刘明穿着一身运动服从后门离开公司，她将拖把放到角落，紧了紧帽子，也从后门的摄像头下走了出去。
远远地看着这位身材很好的CEO，她庆幸自己做家庭主妇锻炼出来的体能没有下降，不用担心跟丢。
“年轻有为，人又长得可以，没有其他老板的大腹便便，难怪得到那么多女人的欢心。”但是刘清婉对他可没有一点好感，因为她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给监管部门送钱拿到的汽车运营执照、给公安局副局长送别墅掩盖车辆撞死人的罪行、收买对立公司的员工偷取代码和植入病毒、趁着外包项目贪污掉公司巨额资金，刘明如今的成就可以说是建立在无数人生命财产的牺牲上。
“更别说，他还是个渣男。”刘清婉对此最是痛恨，她站在一栋被树木包围的别墅门口，看见一个女人在楼下等着刘明，他们一见面就迫不及待拥抱亲吻了起来。
刘明也不敢拥抱太久，他也是听见屋内妻子和女儿的对话声，才有胆量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区域放肆一下。他松开了女人。
“主人，热水已经放好了。”
“好的，一会儿让小肖来服侍我沐浴更衣。”
“明白，主人。”女仆低头应答。
等刘明进了屋，开始跟妻子女儿谈笑风生之后，女仆脸上露出怨恨的神色。她来到休息室，找到一位负责清洁的青年，对他转达了刘明的要求。“小肖，主人让你替他沐浴更衣。”
“不是吧！今天还要啊？我只是来打工，不是来卖身的。”那青年抱怨，他只有十八岁左右，稚气未脱，长得很清瘦，“这大叔老是毛手毛脚的，还要求特多，连下面都要我认真用手洗，真受不了。”
“你省省吧，没见你真的辞职不干啊？”女仆不屑地说。
“嘿嘿，姐姐你也知道，像我这样没读什么书的人，哪有其他地方肯收留我，而且老板出手阔绰，我也就跟姐姐你抱怨一下而已，可不敢真的不满。那我先去洗澡准备一下了，老板要是发现我自己没洗干净就去替他沐浴，肯定要骂我一顿。”小肖随即离开了休息室。
……
沐浴更衣之后，刘明独自来到书房，他每周的这一个晚上会在书房睡，没人知道为什么，他也从不跟人说。
时间已经到了22:43，他拿起一本书，靠在床上认真看了起来。一看就是一小时。
刘清婉没有打扰他，她就静静地坐在书桌后，看着他。
看着他偶尔抬头看向书桌，看着他看不见自己的视线投向窗外。
看着他关灯躺下，并逐渐发出呼噜声。
然后她等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后，才走上去，托着刘明，一步一步慢慢离开了这一栋别墅。而在别人看来，刘明多了个梦游的坏习惯，如果有人看见的话。
刘明睁开眼，发觉眼前的画面很陌生，不是书房的白色天花板。
一个女人坐在一张塑料粉红色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他觉得大概是做梦了，而且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看东西也在晃，他摇了摇头，但没有改善。他自己也坐在一张木椅上，但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女人看见自己睁开眼，也没有开口说话。他决定打破这个不安的沉默。
“救命啊！”
声音在回荡，却没有回应。那女人眼眉都没挑一下，完全不介意他的叫喊。于是他停了下来，不管是不是梦，他都要掌控当前的状况。
“你是谁？”
“这重要吗？”那女人反问。
“你想做什么？”刘明继续问。
“想问你几个问题。”女人回答了这个问题，但实际上仍然是她在问。“但在这之前，给你听段录音。”
那女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台移动终端，然后播放了一段录音。
“……数据，处理掉，不要让他们抓到把柄。”
刘明对自己的声音和不久前说过的话记忆深刻，特别是最后这一句话，令他打了个冷颤。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录音？！”到底是谁偷偷录音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这么傻，而且他有安排检查，不应该有录音设备进入会议室。刘明愤怒的问话之后，又陷入了不解。
但这个女人不打算回答他的疑问，毕竟现在是她的提问时间。
“参与者有什么人？”
刘明认为对方是敌对公司派来的人，他忽然冷笑，“不管是谁雇佣了你，绑架是十分严重的刑事犯罪，你如果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女人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我可以给你双倍的报酬。”
女人波澜不惊。
“十倍！”
看见女人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刘明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却想着一回去就报案，然后把钱要回来，再弄死这个女人。
但对方随后拿出的手枪，令刘明脑海突然炸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只看着那女人拿着手枪的手，在极其缓慢地移动，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擦拭黑色枪身。
刘明一眼就认出了这把手枪，毫不怀疑这是真家伙。毕竟，这是他藏在书房抽屉的那一把。
刘明已经完全被吓住了，他不但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从床上来到这里，更想不明白自己的手枪怎么到了对方手中。但对方明显可以自由出入他家，不惊动任何人。单这一点，就比他知道的所有保镖都厉害。
“我给你名单。”刘明整个身体都垮了下来，“但名单在电脑里，我也记不住。”
那女人变魔术一样，从背后拿出一个帆布袋，里面抽出一台电脑，刘明惊恐地睁大了眼，“你连我的电脑都拿到了！”
通过视网膜认证，解锁了电脑后，刘明说出了隐藏文件夹的位置和密码，参与伪造数据，攻击和盗取E公司模型的项目人员名单被打开了。同时还有其他项目资料，刘明如今十分痛恨整理资料的李总监，为什么要把这么多东西放在一起？
刘明知道自己完蛋了，不但公司形象被毁，还可能要去坐牢。
那女人将一个U盘插入电脑，开始拷贝数据。
“东西你都拿到了，可以放了我了吧？”
女人抬起头，看了刘明一眼，”你觉得我好看吗？“
”挺好的。“刘明觉得莫名其妙，虽然对方长得十分普通，只能说胸部还算丰满，但还是稳妥地称赞道。但马上，他就知道问题所在了：对方没有蒙面，他看见她的长相了。
伴随着拷贝完成的提示声，一颗子弹突然伴随着火花，射向刘明的额头。他觉得这一瞬间很长，且觉得火花很绝美，然后世界就黑掉了，像一台被关掉的电脑屏幕。
但刘明知道自己不会白死，他脑中的植入芯片会记录下最后一小时的画面，那女人跑不了。他临终的表情十分复杂，并定格在一个向左翘起的嘴角上。
打完这几个字，刘清婉紧了紧帽子，拿起拖把离开清洁间。
“这些烂透了的人，都该死。”她的声音弱不可闻，却惊心动魄。
若是曾经的邻居见到她，必定无法将这个坚强的复仇者，与昔日那位温柔的家庭主妇联系在一起。
刘清婉没有继续跟随那个人。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趁还有时间。
尽管拿到了十分重要的S公司犯罪证据，也可以推测出那个男人也涉及其中。但这还不足以令他们定罪，不说这种录音能通过人工智能来合成，就算不是合成的，他们的律师一样能够把黑说成白，这对他们不痛不痒。
她需要更加强力的证据。
经过她多日的了解，这家公司的CEO，刘明，是一个跑步热爱者，每天下班后，都会跑步从公司回到住所，这是他唯一的独处时间，他十分享受这一段时间，而且他觉得能让自己的身体更加健康长寿。
“长寿吗？”刘清婉冷笑，当她看见刘明穿着一身运动服从后门离开公司，她将拖把放到角落，紧了紧帽子，也从后门的摄像头下走了出去。
远远地看着这位身材很好的CEO，她庆幸自己做家庭主妇锻炼出来的体能没有下降，不用担心跟丢。
“年轻有为，人又长得可以，没有其他老板的大腹便便，难怪得到那么多女人的欢心。”但是刘清婉对他可没有一点好感，因为她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给监管部门送钱拿到的汽车运营执照、给公安局副局长送别墅掩盖车辆撞死人的罪行、收买对立公司的员工偷取代码和植入病毒、趁着外包项目贪污掉公司巨额资金，刘明如今的成就可以说是建立在无数人生命财产的牺牲上。
“更别说，他还是个渣男。”刘清婉对此最是痛恨，她站在一栋被树木包围的别墅门口，看见一个女人在楼下等着刘明，他们一见面就迫不及待拥抱亲吻了起来。
刘明也不敢拥抱太久，他也是听见屋内妻子和女儿的对话声，才有胆量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区域放肆一下。他松开了女人。
“主人，热水已经放好了。”
“好的，一会儿让小肖来服侍我沐浴更衣。”
“明白，主人。”女仆低头应答。
等刘明进了屋，开始跟妻子女儿谈笑风生之后，女仆脸上露出怨恨的神色。她来到休息室，找到一位负责清洁的青年，对他转达了刘明的要求。“小肖，主人让你替他沐浴更衣。”
“不是吧！今天还要啊？我只是来打工，不是来卖身的。”那青年抱怨，他只有十八岁左右，稚气未脱，长得很清瘦，“这大叔老是毛手毛脚的，还要求特多，连下面都要我认真用手洗，真受不了。”
“你省省吧，没见你真的辞职不干啊？”女仆不屑地说。
“嘿嘿，姐姐你也知道，像我这样没读什么书的人，哪有其他地方肯收留我，而且老板出手阔绰，我也就跟姐姐你抱怨一下而已，可不敢真的不满。那我先去洗澡准备一下了，老板要是发现我自己没洗干净就去替他沐浴，肯定要骂我一顿。”小肖随即离开了休息室。
……
沐浴更衣之后，刘明独自来到书房，他每周的这一个晚上会在书房睡，没人知道为什么，他也从不跟人说。
时间已经到了22:43，他拿起一本书，靠在床上认真看了起来。一看就是一小时。
刘清婉没有打扰他，她就静静地坐在书桌后，看着他。
看着他偶尔抬头看向书桌，看着他看不见自己的视线投向窗外。
看着他关灯躺下，并逐渐发出呼噜声。
然后她等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后，才走上去，托着刘明，一步一步慢慢离开了这一栋别墅。而在别人看来，刘明多了个梦游的坏习惯，如果有人看见的话。
刘明睁开眼，发觉眼前的画面很陌生，不是书房的白色天花板。
一个女人坐在一张塑料粉红色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他觉得大概是做梦了，而且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看东西也在晃，他摇了摇头，但没有改善。他自己也坐在一张木椅上，但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女人看见自己睁开眼，也没有开口说话。他决定打破这个不安的沉默。
“救命啊！”
声音在回荡，却没有回应。那女人眼眉都没挑一下，完全不介意他的叫喊。于是他停了下来，不管是不是梦，他都要掌控当前的状况。
“你是谁？”
“这重要吗？”那女人反问。
“你想做什么？”刘明继续问。
“想问你几个问题。”女人回答了这个问题，但实际上仍然是她在问。“但在这之前，给你听段录音。”
那女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台移动终端，然后播放了一段录音。
“……数据，处理掉，不要让他们抓到把柄。”
刘明对自己的声音和不久前说过的话记忆深刻，特别是最后这一句话，令他打了个冷颤。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录音？！”到底是谁偷偷录音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这么傻，而且他有安排检查，不应该有录音设备进入会议室。刘明愤怒的问话之后，又陷入了不解。
但这个女人不打算回答他的疑问，毕竟现在是她的提问时间。
“参与者有什么人？”
刘明认为对方是敌对公司派来的人，他忽然冷笑，“不管是谁雇佣了你，绑架是十分严重的刑事犯罪，你如果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女人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我可以给你双倍的报酬。”
女人波澜不惊。
“十倍！”
看见女人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刘明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却想着一回去就报案，然后把钱要回来，再弄死这个女人。
但对方随后拿出的手枪，令刘明脑海突然炸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只看着那女人拿着手枪的手，在极其缓慢地移动，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擦拭黑色枪身。
刘明一眼就认出了这把手枪，毫不怀疑这是真家伙。毕竟，这是他藏在书房抽屉的那一把。
刘明已经完全被吓住了，他不但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从床上来到这里，更想不明白自己的手枪怎么到了对方手中。但对方明显可以自由出入他家，不惊动任何人。单这一点，就比他知道的所有保镖都厉害。
“我给你名单。”刘明整个身体都垮了下来，“但名单在电脑里，我也记不住。”
那女人变魔术一样，从背后拿出一个帆布袋，里面抽出一台电脑，刘明惊恐地睁大了眼，“你连我的电脑都拿到了！”
通过视网膜认证，解锁了电脑后，刘明说出了隐藏文件夹的位置和密码，参与伪造数据，攻击和盗取E公司模型的项目人员名单被打开了。同时还有其他项目资料，刘明如今十分痛恨整理资料的李总监，为什么要把这么多东西放在一起？
刘明知道自己完蛋了，不但公司形象被毁，还可能要去坐牢。
那女人将一个U盘插入电脑，开始拷贝数据。
“东西你都拿到了，可以放了我了吧？”
女人抬起头，看了刘明一眼，”你觉得我好看吗？“
”挺好的。“刘明觉得莫名其妙，虽然对方长得十分普通，只能说胸部还算丰满，但还是稳妥地称赞道。但马上，他就知道问题所在了：对方没有蒙面，他看见她的长相了。
伴随着拷贝完成的提示声，一颗子弹突然伴随着火花，射向刘明的额头。他觉得这一瞬间很长，且觉得火花很绝美，然后世界就黑掉了，像一台被关掉的电脑屏幕。
但刘明知道自己不会白死，他脑中的植入芯片会记录下最后一小时的画面，那女人跑不了。他临终的表情十分复杂，并定格在一个向左翘起的嘴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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