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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司马贤昌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三国演义

    宰相府内,华服老者缓缓入门,满脸褶皱也掩藏不住他此刻脸上的笑容。

    “哈哈哈哈!秦尚武啊秦尚武,斗了这么久,到底是我棋高一着啊!”

    司马贤昌抑制不住心中狂喜,不过是胜了一盘棋,却让他比升迁都还要高兴。

    司马晖闻声赶来,见父亲神采飞扬,忙问道。

    “父亲大人,何事如此高兴?”

    司马贤昌闻声,这才缓缓止住大笑,答道。

    “我儿不知,我笑那秦尚武轻敌,笑黄继政无谋!”

    司马晖闻言,心惊胆战,深知此处不是说话所在,忙将父亲扶回房内。

    司马贤昌也反应过来,心中暗道。

    还是我儿心思缜密,这话要让旁人听见,岂不坏我大事?

    司马贤昌看着眼前行事谨慎的儿子,甚是欣慰。又询问道。

    “晖儿,为父临走之前,交予你的那本古书,可曾好好研习?”

    司马晖经此一问,却愣了神。心中忐忑不安。那古书他只翻开了一页便再没有动过。

    不是他不愿钻研,也不是他荒废学业。实在是那书,确实如“天书”一般,一来晦涩难懂,二来是司马晖对这样的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趣。

    司马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低下脑袋杵在原地。

    司马贤昌见状,斥责道。

    “你年纪轻轻,就如此懈怠!日后怎能成就大事?”

    司马晖心中不服,壮着胆子顶撞道。

    “有甚好学的!苦读二十载,到头来再将这一身本事,尽献于帝王家?!”

    司马贤昌闻言,又惊又喜,他实在没有想到。司马晖一言,竟能说出自己当年所想!

    司马贤昌语重心长道。

    “晖儿,料你未曾打开那古书,若为父猜的不错,恐怕你只看了那古书的第一页。”

    司马晖忿忿道。

    “这等学问,只看一页,便教人提不起兴趣!”

    司马贤昌一改往日端庄的模样,斥责道。

    “你道那是什么书?”

    司马晖依然嘴硬,轻声抱怨道。

    “不就是本“商君策”么!这样的东西,有甚好学的!”

    司马贤昌闻言,脸色突变,呵斥道。

    “你道“商君”是何许人也?“商鞅变法”。“商鞅”便是那“商”。那“君”便是叱咤风云的“秦孝公”!所谓商君策,乃是商鞅立国法,竖律例之法。”

    司马晖喃喃道。

    “我怎的不知...可这到头来,商鞅不还是死于他人之手么?五马分尸。那又算的什么术法?”

    司马贤昌笑道。

    “古来成大事者,若不是黄袍加身,那便是死于非命。这“商君策”里面的学问,你若是弄明白了,莫说是权倾朝野,就是....”

    司马贤昌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就是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

    司马晖闻言,心中一怔,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啪”的一声,茶杯顿时四分五裂。司马晖心中研习多年的“儒法”也随之破碎....

    司马贤昌压低声音,语气却异常坚定的问道。

    “我且问你!你是愿意一辈子在人脚下,做个恭恭敬敬的奴才,还是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试试这九五之位?”

    司马晖听得此言,心中早就有了答案。轻声道。

    “儿愿以性命为注,陪父亲来一场豪赌!”

    司马贤昌闻言大喜,说道。

    “好!这才是我儿子!天地造时势,时势造英雄!可谁人能想到!这盖世英雄,向来是英雄造时势!”

    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策,审时度势,趋吉避祸,知天时,明地理,晓乾坤之命理,合天地之造化。

    “我儿可能看清,这天下的风云变化?”

    “黄继政已死,朝中众臣,莫敢不从?今秦尚武退隐朝堂,不问政事,已不足为患。皇帝身体羸弱,如今已是残烛之火。当今能对我们父子构成威胁的,无非是那两个匹夫!”

    司马贤昌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却又皱眉捻须,无奈道。

    “楚项远在金陵,不足为惧,这邢晋华虎踞皇城之外,实属大患。欲图大事,先图“虎贲”!”

    司马晖笑道。

    “父亲不必烦恼,朝中来信,说那邢晋华欲往南蛮,清剿匪众。只待他一走....”

    司马贤昌何等聪明,怎的看不出这是个暗度陈仓的手段。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邢晋华这个时候要去南蛮....名为剿匪,实为遁逃。他若是走了,这皇城内外的虎贲军定会跟随。来日若知晓黄继政的死因,以他俩的交情,恐怕你我二人难保性命。绝不可放虎归山!”

    “父亲放心,皇帝老儿如何狡诈,虎贲精锐未曾调离,只允他带一骠人马,去平那南蛮祸乱。”

    “虎贲不动...”

    司马贤昌心中一团乱麻,邢晋华何许人?虎狼也!若是放他离去,虎贲军定会为皇帝所用,恐怕日后再想起事,便是难上加难!

    若不放他走,这虎贲军驻扎城外,今黄继政死于非命,邢晋华若得知此间细节,难保不会坏自己性命。

    真是两难啊!让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司马晖看出了父亲心中的忧虑,说道。

    “父亲是否忘了黄继政是如何死了?”

    司马贤昌顿时豁然开朗,言道。

    “那便教他变成第二个“黄继政”!”

    司马晖答道。

    “那我这就去安排!”

    “且慢!虽说这“残花败柳”是天字第一号的杀手,可这邢晋华也不是什么善茬!万事小心!且不可大意!”

    “残花败柳”乃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杀手!因其手段狠辣,见钱眼开,而闻名于世。据传此人手段十分凌厉,来去无影。只要价钱到位,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绝世高手。照杀不误!

    其出道江湖,手下不过十余条人命,可这十一个人,却比一千一百人都难杀。此等傲人的战绩。

    令这二人成为“虚影阁”刺客榜上一等一的存在。

    如此恶名,不仅仅因为他的手段高超,更令人生畏的是他背后的势力。

    “残花败柳”效力于“虚影阁”这一神秘而又危险的组织。

    御书房内,皇帝李科看着邢晋华前几日呈上来的奏折,眉头紧锁,满面愁容。想到不久前黄继政的惨案,邢晋华的离去,其实也在他意料之中。

    只是这半个月来,朝堂中横生如此之多的变故。饶是李科这样聪明的头脑此刻也是犯了难。

    若放晋华离去,虽能直接统御虎贲军,晋华常年与军士作伴,他手下的“虎狼之师”,恐怕一时间难以“驯服”。

    若不放他走,南蛮祸乱又无人去平。若是生了变故,以现在的国力若是再来一次“南蛮入侵”。岂不是“雪上加霜”?

    而就在这时,从门外走来一位老者。此人仙风道骨,白发苍苍,一身白袍,手中未持一物,但他所散发出的气场却是比皇帝还要强烈许多。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为皇帝效力的“剑魂”亘古靖天!

    “陛下何故愁眉不展?”

    李科听见声音,这才发现身旁有人。连忙定了定神,回道。

    “前辈!您来了?”

    亘古靖天行了一礼,又言道。

    “不知何事令陛下如此烦恼?”

    李科连忙招呼剑魂入座,道。

    “前辈请坐!近日南蛮周边有些骚乱,征西将军邢晋华欲出征平乱,若放他去,只怕虎贲军无人统御....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亘古靖天闻言笑道。

    “陛下饱读诗书,精通“纵横之术”,此等小事,想必早有决策罢!”

    李科急忙讲道。

    “朕有意放他离去,一来收回虎贲兵权,二来晋华神勇,镇守南蛮边界最为合适不过。既能收回兵权,又能震慑南蛮。”

    亘古靖天闻言说道。

    “陛下迟迟不下决断,莫非是对那司马贤昌有所顾忌?”

    李科闻言。心中所想竟被“剑魂”洞悉。忙说道。

    “真知我者,前辈也!”

    那黄继政一事,一直萦绕在李科的心头。痛失国之重臣,怎能不教他提高警惕。

    “近些天,黄老惨死家中,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朕已派出天网查探。却也毫无线索。”

    亘古靖天双手抱拳道。

    “老夫所来,正为此事!”

    李科顿时来了精神,急道。

    “莫非前辈知晓是何人害了黄继政?”

    “不错!不知陛下可曾听闻“虚影阁”?”

    李科怎的知晓这江湖上的事,连忙问道。

    “那是什么地方?”

    亘古靖天摇了摇头,说道。

    “那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个组织......”

    虚影阁在江湖立足已久,没人知道它是何时创立,更没有人知晓虚影阁的所在。据说虚影阁创立之初,不过是小门小派,但所行之事,却能令江湖震动。

    虚影阁没有什么“导人向善”的教义,也不是什么“修真养生”的门派。“虚影阁”甚至于不能称作“门派”。它更像是一群财迷心窍的杀手刺客自发组织起的一个“团队”。

    随着虚影阁杀人越货的勾当越做越大,无数江湖中人慕名而来。其中便有不少武林败类。

    什么叛徒,流寇,山贼,马匪...虚影阁通通来者不拒!

    只要能杀人!不问姓甚名谁!不论出身贵贱!不管是何手段!不管何等目的!

    若说教义,恐怕虚影阁上下只尊奉一条规矩。

    “要么杀人拿钱!要么死于非命!”

    总之就一句话,有能耐,好手段,能杀人,便有钱拿。换言之,没本事的就算入了虚影阁,那也充其量就是个当炮灰的料。

    正因如此,虚影阁也成了每个江湖中人心头上抹不去的一道灰暗。

    虚影阁虽是“江湖毒瘤”,却有一样东西,令江湖儿女无不敬畏。

    那便是“虚影刺客榜”。

    虚影刺客榜分为四卷,

    各为“天”“诛”“地”“灭”

    天榜上皆是虚影阁顶尖的好手,一共排有五位高手。起价更是要足足一万两。还要凭目标的刺杀难度,以及各种因素再次抬价!虽是要价昂贵,但这五位高手,无论是哪一位出手,都绝对让雇主物超所值!

    诛榜共排十位高手,实力则要稍稍逊色一些,虽然这十人在江湖中也是个顶个的好手。但与天榜相比,起价便要打个对折,但好在“虚影阁”有严格的晋升机制,所以诛榜的杀手,有时甚至比天榜杀手还要凶残!

    地榜虽然排有十五名高手,但实力就没法跟以上两位相比了,地榜虽然在榜人数众多,但若是遇到些棘手的单子,那便只能分工配合,不能像“天”“诛”一样,独享报酬。

    相较之下,地榜虽起价一千两,但实际上落到手里,远没有这么多。不但要分于“伙伴”,还需时时警惕“伙伴”变节。“虚影阁”中残杀同门,独食报酬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如家常便饭一般。所以这地榜也是人员更迭最快的刺客榜。

    “灭榜”人数相较“地榜”则更多,足足有二十五位高手!而灭榜中却从未听闻有甚么“同门相残”发生。只因灭榜被一绝顶高手统御,其在“灭榜”中排名第一,诨名叫做“铁娘子”,在“灭榜”中的威慑力仅次于“虚影阁阁主”。

    灭榜起价仅三百两,相较于上面的刺客榜,简直是童叟无欺!虽是如此价格,但对普通人来说,仍是可望不可及的天价,要知道地方县令的俸禄每月才不过三十两,这一次买卖,都快顶上地方县官的一年俸禄了!

    若不是达官贵人相争,富商巨贾内斗,恐怕这“虚影阁”压根儿就无法在这江湖上立足。

    再说这“铁娘子”何许人也?其从不按常理出牌,不论报酬是多是少,只要到了“灭榜”众人手中,那便要严肃处理!刺杀之前,先调查清行刺对象的资产所在,待事成之后,再将其财物扫劫一空!若被人察觉...那便再多送一桩买卖。

    虽是报酬微少,但也架不住买卖多。铁娘子得了报酬,又散于手下众人。这分文不取,“仗义疏财”的秉性,更令榜内众人忠心耿耿。

    “虚影阁阁主”见其手段不凡,曾有意调她去“诛榜”做事,怎料铁娘子竟然不从。说是她做这一行,不为图财.....只求害命!

    如此一来,“铁娘子”的名头也在江湖上传开。

    天诛地灭,神鬼杀绝!

    天下但凡有仇敌者,皆可乘舟独往“长恨岛”。找一隐世之人留下信件和报酬。后面只消等待即可。

    若是无有回信,那便是说明这桩买卖石沉大海,若得一封空纸回信,那便表示虚影阁接了生意。待刺杀结束,雇主便可打开信件。白纸文书上,自会有字浮现。

    通常“虚影阁”的刺客完成任务后,那白纸文书上,便会凭空出现文字。告知几时几许,何人所为,雇主花费银两多少。所有的明细一目了然。只消片刻,那字迹又凭空消失,无半点踪迹可寻。

    有意思的是,若是报酬不够,那便没有回信,要么雇主接着寄送信件银票。要么雇主就此打住,终止刺杀交易。“虚影阁”所收的钱财概不退还。

    这么一来,不少囊中羞涩的雇主凑不够报酬,导致刺杀被迫终止。失了钱财的雇主皆是敢怒不敢言。

    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性命是否早已在虚影阁明码标价。

    李科闻言,怒火冲天。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天下竟还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刺客!胆敢杀害当朝宰相!这群草菅人命的“乌合之众”!他日我定要将这“虚影阁”连根拔去!”

    亘古靖天看着眼前的李科,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

    “陛下,我自知大限将至,只恐日后护不了你周全,老夫平生武学,陛下已习得七成。放眼天下,已是难有敌手。有生之年若能看见陛下构建的帝国盛景!我也便死而无憾了!”

    “难道前辈...”

    亘古靖天无奈的摇了摇头。

    “生死有命....逃不掉的....”

    恍惚间,李科心中突然好似失去了什么。一时间竟愣了神。再一回头,“剑魂”已是不见踪影。

    李科跪在门前,对着夜色。行了个大礼。唤道。

    “师父!”

    亘古靖天并未远去,他站在御书房屋顶上听到了这一声呼唤,剑魂负手而立,遥望着月色,凄厉的月光洒在他年迈的脸庞。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鼎鼎大名的“剑魂”也逃不过岁月的折磨。

    苍天啊!若再给我些年月....我便真能达到“剑魂合一”的境界了....

    我还想看着这家伙,成就帝王之业啊....

    将军府中,邢晋华正在院中舞剑,殊不知莫大的危难,正悄然而至。

    这时,郑玉急匆匆的从门外赶来,急唤道。

    “晋华!晋华!”

    晋华收起剑势,挥剑入匣,忙问道。

    “怎么样了?”

    郑玉难掩脸上喜悦,急道。

    “成了!陛下允咱们一骠人马,命你我二人火速赶往“天狼山”!”

    邢晋华心中悬着的那块儿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邢晋华不由得叹息道。

    “这老贼!好狠的手段!我誓杀他!”

    郑玉见邢晋华如此鲁莽,劝道。

    “如今,老贼朝中得势,不可与之硬拼,待日后再作打算。当务之急,乃是离开皇城!”

    邢晋华叹了口气,只得作罢,无奈道:

    “石头,你说的对!日后再做打算!传我将令!明日起兵!直奔天狼!”

    郑玉回道。

    “得令!”

    金陵城骠骑大将军府内,楚项也如惊弓之鸟一般,坐立不安,晋华此刻正在危急关头,教他怎能放心的下。

    这几日,楚项可没闲着,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苦研兵书。

    “爹爹!”

    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直接打断了楚项的思绪。

    楚项张开双臂忙将楚天抱在怀里,问道。

    “这几日,你七叔可曾好好教你腿脚功法?”

    小天正等着楚项发问呢,兴高采烈的嚷嚷着。

    “教了!教了!这几日七叔教我修身炼体。先把根基打好!明日他便要教我呼吸吐纳之法。如此一来,我很快就会成为绝世高手了!”

    楚项看着怀里的小天欣慰的笑了,说道。

    “好好好!绝世高手!绝世高手!快下来吧!爹的兵书还没看完呢!”

    可小天却好似发现了什么,忙道:

    “爹爹!你...怎么生白头发了!”

    楚项自己都未曾发觉,这几日来潜修兵法,一门心思全在书上。却不知,这书中奥妙需循序渐进,慢慢领悟。这样囫囵吞枣,昼夜不分的研习。竟教他青年白发。

    楚项心中并不相信,还以为小天看错了。毕竟他才而立之年,怎会生出白发。

    可拿起铜镜一看,着实吓了一跳。镜中之人,不敢相认!几天来研习兵法,废寝忘食。这镜中的自己竟是蓬头垢面,憔悴不堪。

    楚项这才想起来,他已是两日未曾进食了....

    人一旦极度专注,便会忘却俗世诸多烦恼。这楚项非但是入了迷,恐怕是着了魔了!

    楚项急忙跑去洗了把脸,这才精神了许多。合上兵书。关上宝盒。又急忙去厨房找了些食物。

    戚夜见他神神叨叨,不由得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好似这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楚项只顾着狼吞虎咽,丝毫不理会身后的戚夜。

    “我跟你说话呢!你整天把自己关屋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藏了个大姑娘呢!”

    楚项听见这话,张开装满食物的嘴骂道。

    “滚你娘的蛋!”

    随着这骂声飞涌而出的还有楚项嘴里的吃食,这可把戚夜给恶心坏了。

    戚夜急忙闪身。但仍是中招了,飞溅而出的食屑粘在戚夜衣服上,戚夜骂道。

    “吃便是吃!骂便是骂!你那嘴好像茅坑里掉块儿石头!激起大粪来了。喷老子一身!”

    楚项咽下嘴里的食物,又回道。

    “你知道个屁!老子这几天算是开了眼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等手段!说了你也不懂!”

    戚夜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架子,轻声问道:“那书里说了什么?”

    楚项头也没抬,只顾着吃饭。待嘴里的东西咽下,这才开口道:“什么都说了,这东西甚至不该存于世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老爷子用兵如神了,这里面的手段,随便一样都够我学半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