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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两声划破夜空的枪响和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后,又重回了平静。

    “不是,先生,您……杀人了?”卡米尔做出因为恐惧而不停流泪的样子,颤抖着说。

    男人收起手枪,“按照国家退役军人的标准,这头猪一看就是逃兵,逃兵会按军法处置。”

    “不是,军法处置的话也就是判刑蹲监狱啊,这可是中心区的主街上!”

    虽然这个人该死,但是杀掉他就有点小题大作了。

    “所以我只打中了他的两只爪子,一会他就能像蛆一样蠕动了。”

    卡米尔定睛一看,果然只有手臂上有血窟窿,没有击中要害,他的胸口还在不停的浮动着。

    “喂!这边!马上放下武器双手举起蹲下!”

    果然还是吸引来了巡逻的警卫队,举着枪冲着卡米尔他们跑来,卡米尔见男人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丝毫不理会警卫队凶神恶煞的声音,依然在用手帕擦着飞溅在手上的血,表情看起来相当嫌弃。

    “那个高个子的!你是聋子吗?”为首的应该是队长,从佩戴徽章上面的星星数量便可以得出结论。

    男人缓缓抬头,看了队长一眼,但是卡米尔看出队长的表情从狰狞变成了震惊又变成了,那种主仆间才会有的卑贱的神情,变化之快,令人咂舌。

    “打扰了,小人深感抱歉,愿殿下谅解。”队长小心翼翼的深鞠了一个90度的躬,似乎要以头抢地,后面的人也是一头雾水,但是看到老大这个行为,也跟着做起来。

    “殿下?”卡米尔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能被叫殿下……难道是王室的人?最近自己运气值这么好吗?

    “喂,把这头猪随便找个垃圾堆排水沟旁边抬走,可以滚了。”男人果然是主人的语气发号施令。

    警卫队队长立马对着手下示意,把刚才惹是生非的司机抬走,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谢谢您,先生。”

    “嘁,你叫什么?”

    “我吗?我叫卡……科拉,科拉·米迦勒”

    卡米尔还不太适应这个新称呼,差点就把原名说出来了,还好两个名字开头的音都是/k/。

    “科拉·米迦勒?我忠告你一句,一个女人若没有同伴,最好晚上不要一个人独自出门,这里没有你看到的,想象中的安全平静。”

    “知道了,谢谢您,对了,可否过问一下,请问,怎么称呼您呢?”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男人回答,一如先前的神秘。

    卡米尔很不喜欢这种无理的人,至少不要把自己叫“喂”吧?不认识的话,不会说小姐或女士吗?

    但是,他的脸真的很牛*,虽然自己也是很**的脸,不过和喜欢看帅哥颜狗本性不牵扯。

    “要是他就是那个王储就好了,至少我攻略大帅哥,哪怕很讨厌,但是也不会算工伤。”

    算了,后天自己就要去王宫了,算是应聘吧?因为目标王储目前还没有加冕,担任着管理军务算是将军的角色。

    自己卡着这个时间节点来,就是因为军机处要招纳,告布天下便引起一阵轰动,估计自己的对手不会少,因为这也是军机处第一次向着大众招募人才。

    比起安排去王宫做女官的拜希麦和安排去军部医院,不知道花多少年才能慢慢渗透到核心部队的克洛伊比起来,要好多了,至少可以蹲在办公室里面苟着。

    卡米尔兜兜转转走了相当一段时间,终于来到属于她的家。

    推开门,虽然被打扫的很干净,但是卡米尔还是被浓郁的樟脑丸和味道刺激的打了好几个喷嚏,房子不大,里面的陈设并不算很新,款式也是相当的“复古”,但是看起来还挺温馨,装修也不错,生活用品也很全,看起来很有人烟味,说明组织还是很严谨的,工作细节很注意。

    不过对于卡米尔来说,堪比国家骨干落入基层工作。

    为了符合自己现在的“科拉·米迦勒”的新身份,做出这点牺牲也是应该的,而且也就是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罢了。

    卡米尔把行李安置好,点上香薰,开始仔细研究自己在这个地方的身份:

    基本信息:科拉·米迦勒,22岁,出生日期857年,出生地多利托,被慈善组织收留后在11岁时,来到了埃默里,被姑姑家领养(当然是组织成员假扮的),在今年毕业于埃默里大学的政治学系(当然是假学位)。

    其他资料:家境拮据,上大学时依靠政府发放的奖学金和助学金生活,姑姑今年去世(是该组织成员在前线牺牲了),姑父及其他亲人不愿收养(因为没适当理由的人手了),便独自一人在老城区独居。

    还有其他几页满满的信息,卡米尔简单总结:装穷,装单纯,即可。但是……面对无时限的间谍活动,卡米尔不禁感慨,自己将会戴着卸不掉的面具,可能若干年后,自己都会相信吧?

    卡米尔想到这便不禁哑然失笑,对于自己来说,那怕是执行任务时遇到难啃的硬骨头,听着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时的声音,甚至贴身搏斗时,被打断胳膊打断腿吐血不止结束任务的自己爬向医院抢救,都比伪装要好。

    反正腿断了,胳膊断了还可以接上,精神力断了……后果可就严重多了,自己本身也是个坦率真诚的人,并不适合伪装。

    “算了算了,不想了,越想越难受,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听黑胶唱片,喝一杯加了蝶豆花的牛奶,然后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被窝里,一定要抱个抱枕或者大型毛绒玩偶,这是卡米尔的睡觉习惯。

    不过今天没有玩偶可以抱了,只好抱着多余的枕头,一闭上眼睛,除了思念故乡就是思念家人,尤其是想自己的亲哥—科奥林。

    这狗男人居然如此该死的甜美。

    想来也是,自己和科奥林打在娘胎里就在一起生活,分离时间最多也不超五天。不知道科奥林这会在干什么呢?在随笔里写满自己的坏话?还是在喝酒?

    林恩又在干什么?估计肯定是在加班。

    今天来的路上听广播说蒙特利法下雨了,不知道林恩有没有准备伞?算了,估计他也不会回来过夜。

    在接下来的几日内,卡米尔一直在准备面试的资料,熟悉尤利西斯的各种法律,令她感觉无比的头疼,当年自己在军校的时候,文化课成绩可是数一数二,虽然毕业考试笔试第一名是拜希麦。

    比起记忆法律法规这些文字型的条条框框,她还是更喜欢理科的那种抽象性,这个更适合他,卡米尔觉得自己应该去搞会计,测绘什么的。

    今天,便是卡米尔参加面试的日子,面试前听从了住在自己不远处拜希麦的主意,为了看起来有一种“靠谱的职场女精英”的感觉,卡米尔一改往日的风格,罕见的穿上了西服套装,不规则剪裁的短裙和领带,纯黑的西服,配上黑色红底高跟鞋,高高挽起的发髻,卡米尔觉得自己倒是很像房产中介。

    不过坐在公车上,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腿和性感的脖颈,令卡米尔感觉十分不快。

    都说漂亮的女孩会受到更多优待,不过卡米尔从过去十八年的人生中,感觉到的却是比起优待,更多的是来自异性的骚扰和凝视,甚至还有同性的恶意中伤。

    想到这卡米尔感觉很恶心,便起身站在了门口,由于是早上,哪怕车里没有开制冷,只是开着窗户便可以感觉到森森凉意,这比每天早上靠咖啡提神醒脑好多了。

    坐完公车,步行到中心区主街,和故乡不一样,这里街边没有棕榈树,是高大茂密的梧桐,一些夹着书去上学的学生,卡米尔也是在这里才知道,原来真的有男女分开的学校。

    其实那群小屁孩男生还是挺好玩的,当年给自己枯燥无味的军校生活带来了不少乐趣,现在卡米尔有时候说起曾经,那些玩笑话还会逗的她发笑。不过,在战火的洗礼中,当年那些男孩们,有不少已经牺牲在了前线。

    那张毕业照片上的人也再也凑不齐了。

    所以每年卡米尔无论是节庆日和生日,卡米尔许下的心愿,一直都是:世界和平。

    思索之中卡米尔就已经到了磅礴大气的军机处门口,和故乡的多利克柱式风格完全不同,尤利西斯建筑风格巴洛克风格和哥特式风格居多,采用半圆形拱形结构,以拱顶为主,设置的窗户不多,窗口面积小,强调明暗对照法,装饰上则多为神像的绘画和雕像,宗教色彩浓厚。

    受到影响,也是为了给自己求个好运,不过由于信仰不同,卡米尔兜兜转转在一堆圣母像中终于找到了上帝的神像,便紧紧的把自己佩戴的护身符—中心及四周镶嵌蓝宝石的银制十字架攥在手中,双目紧闭双手交叉握紧,虔诚的祷告,祈祷自己可以一路顺风,也希望和平之日可以早日到来。

    卡米尔一个深呼吸,推开了门,里面早已排起来了长队,扫视一番,除了卡米尔以外几乎没有女人,那些西装革履的男人们仿佛看着新奇生物的眼神看着卡米尔。

    “这是哪家的大小姐?没见过啊?衣着寒酸的也不像是大小姐的穿着,别是一个“乡下人”。(在这里乡下人是除了首都圈以外所有人的统称,有地域歧视含义)”

    “喂,你是贵族吗?”其中一个男人问到。

    “不是。”卡米尔语气很难堪,她以前可是贵族中的贵族,可从没受过羞辱。

    “嘁,不是贵族,还是个女人,来凑什么热闹?”男人鄙夷的笑出了声,原来在这里站的除了卡米尔的其他所有人,或大或小,都是贵族出身。

    “快滚回家带孩子吧!”

    “谁会找个乡下人?没人要吧?要不然出来工作呢。要不跟我吧?多漂亮的一妞。”

    卡米尔周围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除了对她平民身份的鄙夷,还有深深的性别歧视,一想到可能跟这种人,换个思路,这种风气,可能哪怕入职的人,大概率也是一个德行。

    在队伍的尽头楼梯上的房间里,一个手上戴着白砗磲手链的一双玉手正在不耐烦的敲着键盘,身边堆满了资料表,正在完成这些事情的是一个极其漂亮,可以用冷艳妖媚形容的一个年轻女生。

    雪肤,极其具有魅力的红发,丹青色的眸,那双眼睛可以用妖孽形容,眼尾上扬,眼型细长,眼角上翘,似乎要勾人心魄。和卡米尔不同的是,她没有卡米尔幼态,脸上锐角很多,高挺的鼻梁,鼻尖形成了完美的90度角,身型修长,妩媚的气质更是带动了神态的妖娆。

    像是赤狐狐妖,红色的长直发多了些许御姐的魅力,两边的碎发被精心设计,打理成了类似于公主切的发型,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穿着更是透露着贵气。

    “墨缇斯小姐,要不您先休息一下吧?我来做就可以。”一个女生,应该是她的同事,小心翼翼的建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