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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梦中的朋友

    果然,这个世上最大的坑,就是粉丝给自家偶像挖的坑。

    可是,自己也不是偶像啊!为什么还要受这委屈?

    在心里小小吐槽了一下,卿隐就不再理会这件事了。

    小事嘛。

    主要还是自家书迷和歌迷闹得太欢,偏偏还触了另一位以神童著称的新晋诗人的霉头。

    天才?

    卿隐可不觉得自己是天才。

    就算是,又有什么值得挑战的呢?最多就是给无趣的生活增添点乐趣。

    但想来自家粉丝怕是把那位气的够呛,真是可怜。对于自己俩人多少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还以为你会答应呢!”

    “怎么说?”

    卿隐瞥了一眼,要说天才这位才真正是天才那!看过对方一生的卿隐自然知道那一句诗仙代表的份量。

    “鲜衣怒马,年少得意,这是每个天才都会经历的阶段。”

    卿隐摇了摇头,可能想说的太多了,以至于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其实你这个年龄正好合适,这么个心态才是常态。不然,你这成绩也不可能会是现在这么个情况嘛。”

    说到最后,李白甚至还拿卿隐的成绩打了个趣。

    看卿隐沉默不语,李白笑了。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但绝不会想像你表面那般平静。既然如此,总得做点什么,途径虽说很多,但归纳来也就一条。名与利,总得占其一。”

    “哦,怎么说?”

    这下卿隐来兴趣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单纯的平静其实不能完全占据自己的内心,总有种莫名且强烈的欲望。

    所以,能做的话就先做点什么,有百利而无一害嘛。

    “养望,养望,这低调、等候时机与宣扬名声并不冲突。有时候相辅相成,方可成就大事嘛。”

    养望?

    这就进入卿隐的思维盲区了。不是说卿隐不了解、没听过这个,而是单纯从来没有考虑过参考这么个做事模式。

    “当然,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嘛。为大事、理想可以暂且观望考虑一下,一些小事就先以自己感受为重也并无不可。”

    卿隐感觉有些好笑。

    “那太白你是怎么知道我就会乐意的?”

    “至少你不会介意。”

    李白再次哈哈大笑,而后眯着眼看着卿隐,似乎对方的秘密早已被自己看穿了。

    “对于这件事,你本就不算毫无反应,只是单纯太懒了,所以才无可无不可的,不是吗?”

    “额……”

    自己的小心思被揭穿了,卿隐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之处并非是心思被揭穿,更多的是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懒了。

    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懒到懒得呼吸了?

    不行。

    卿隐想象了一下,浑身一个机灵。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是,我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写的啊!”

    开始顺着李白的思路考虑的卿隐再次怀疑起自己,几欲放弃,摇摆不定。

    “相信我,我一生见过无数才俊,还会看错了不成?你才情并不低,甚至很高,只是一没发现,二没找对地方罢了。”

    “那等找到地方得猴年马月去了。”

    卿隐很无奈,他觉得李白这次也太乐观,太想当然了。

    这又不是小说、影视剧,临阵突破,一朝顿悟,从此一路崛起,力压万代的。

    “诶,对啊,可以写你嘛。”

    卿隐突然看向李白,宛如在看一个稀世珍宝,两眼直冒光,一脸的奸笑表情。直看的李白都有点发怵了。

    唉,这真是呆太久都习惯了,身边有着这么一个宝藏都想不起来。

    天才?

    谁敢说这位不是天才!

    谁敢吗?

    “间闻有琴声悠扬者,不知去处,倦鸟幽林,因笛声而往。复见白衣携剑,仿佛兮谪仙人也。月下独酌,非此界中人,此世之月。不与凡间同。”

    ……

    李白,这么一个早已成为一个民族关于浪漫的共同记忆的天才,一个活成了文化符号的伟大诗人,一个书写和代表了半个盛世时代的失意者。

    说实话,卿隐都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人家,降维打击了这属于是。

    君不见那个世界几千年了,才出了一个李白。

    可见这种非人类的妖孽完全是系统bug级的存在。

    李白的一生,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浪漫的诗歌,一场悲情、现实、无奈、苦涩并夹杂着傲然的浪漫,仿佛真是下凡渡劫来了一般。

    “师父,你又在写东西呢!写什么呢?”

    “为师,为师也不知道,可能在写一种迷茫的怅然吧!”

    摸了摸喻语的头,卿隐眼中满是宠溺,似乎有万千叮嘱想说。

    “咱家小语真可爱,你对象能找到咱小语这么个女朋友,有福喽!”

    最后却只化为了一句平常的,不咸不淡的夸赞。

    喻语嘻嘻地笑着,脸上的欣喜和开心更胜往常几分。这次喻语一直盯着卿隐的文章看,看了许久许久,似乎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白玉京在天上,不落入人间,月亮也一样。大梦几度春秋,今个儿又是中秋,月亮与我咫尺之间。我应是溺水了,但什么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在拼命往前游,一刻也不停,只是水越来越高。然后,我看见了,看见眼前的我似乎在捞月亮,半分、半分,距离并未曾随之改动。

    啊!我醒了。

    一人抱着课本走了进来,老师说上课了。只见她掰断半截粉笔,在黑板上大书特书。我知道,有人在海峡对岸写着我: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他在思乡,我呢?

    是的,我也一样。不不,不一样,我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唯有一片黑暗。”

    “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虽然不知道在写什么,但读起来很棒啊!师傅好厉害!”

    卿隐摸头的手忽然一顿,他觉得很尴尬,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人夸自己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有些夸赞却让听的人既高兴,又尴尬。

    你说,咱能怎么办呢?咱什么也不敢办那!

    “师父,你这写的谁啊?那盛唐又是什么?”

    “唔——师父呀,写的是一个朋友。”

    “朋友?”

    喻语皱起了眉头。

    这么有特色的一位朋友,按理说以师父的性格,早就该提起无数遍了,自己怎么会没听过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记性太差了?唉,给师傅丢人了。

    “哈哈,是的。一位亦师亦友的天才诗人,是为师在梦中结识的朋友。”

    “哦,梦中的朋友……”

    喻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