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咫尺天涯
一个人不痛苦，等一个人才痛苦。
无论什么样的等待，都会漫长，超出时间规律的漫长。丁喜感觉尤甚，相对于机甲实际操作的困难，令他心中忐忑的还是理论考试，许多选项让他胸中难有成竹。是衣锦还乡，还是悄然打道，相较于以往的冷静算计，他毕竟还是个热血少年。
同样是热血少年，秦羽就洒脱多了，结束机甲考试后，回来洗了个澡，换了一套拉风的行头，喷了一点丁喜闻之作呕他却说是女人致命诱惑的香水，然后就彻底失去了踪迹。三天等待期，如果不是他那几大箱的行李还在，丁喜直接怀疑前几天同住的有没有这个人。
176分！机甲考试98分，这个是很高的分数，可惜理论考试只有78分。
这个分数过了首都星的最低保障线，就是获得了进入首都星高校就读的资格，没有达到的，哪儿凉快回哪边呆着吧，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接下来选择哪所学校，就看自己的意愿。丁喜当然毫不犹豫地选了首都第一军事学院，答应乔乔的事情就要做到。
选择学校，是一件大事。即使久不归宿的秦羽，终于搂着一个女学生走了进来，向丁喜介绍，这是首都学院商法院徐师姐！厉害啊，就这两天，居然泡到了学姐。丁喜带着佩服的心情，面对落落大方的学姐伸出来的手，连忙握上。
191分！
牲口！
这个牲口底蕴深厚，分数很高。看见秦羽和徐师姐还在商量选报哪个系时，丁喜有些疑惑，不是直接填学院然后按分数择优自动配对专业吗？当一对男女用看着白痴的眼光看着他，丁喜心中有些发凉，信息不对称啊！按分数择优自动配专业，固然是省力，却未必省心能分到喜欢的专业。这时就要进行数据分析，结合往年惯例，学院导师兴趣等，总是有些捷径的。
秦羽选好专业后，端起水杯，转头对着正看机甲书的丁喜，随口问了一句，“考了多少？选了哪个学校？”
“噗——”当听到176分和首都第一军事学院的志愿后，秦羽呛了出来，“无知者无畏啊，兄弟，你是来考试的，还是来搞笑的？”
176分，在首都星的高校区里，也就是机械学院、公关管理之类的职业类学院分数线。这个白痴还填了首都第一军事学院，这是学院，不是厨院。同情地看着丁喜，秦羽掏出一叠钞票：“这是几天共同租住的费用，早点打张回塞勒星的票。哦，对了，过节时寄张明信片给我。”
弄清原委的丁喜，真的笑不出了，但心里也有点侥幸，万一补录进去呢？万一从事机甲的教授看到我是第一个冲到终点慧眼识英才呢？同时心里又升起另一句话：自己都不能欺骗的，怎么会欺骗得了别人呢？
靠！他痛恨这种无由来的冷静。
在秦羽接到通知书后，又等待了五天，丁喜终于死心了，他可以回去见乔乔了，至多明年再来吧！在订好回程票后，他还要去一个地方。
两根枪并列拼组成“11”，镶嵌在圆形的轮胎里；黑色的11，红色的轮胎，呈现出奇妙的画面。站在酒吧的门前，丁喜观察许久。真的是两根枪，还是老式的脉式冲锋枪，轮胎也是老式的，外廓粗厚，两者搭配，有一种后现代的风格。
酒吧的门紧密，是一扇铁门，晶亮的铆钉，有的带着一些暗红的痕迹，有的边缘缺了一块，还有一些刀砍斧凿印迹，甚至有子弹射击的疤痕，这是战斗前线么？
丁喜敲敲门，没有应答声。用了推了一下，门居然开了。
开门的一刹那，丁喜仿佛打开了一个魔盒：巨大的声浪“轰”的一声，像溃坝的洪水涌了出来；烟草味、酒精味、脂粉味、汗臭味，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味道，像毒龙似的扑面袭来；直射灯光、摇晃灯光，暗红的、银白的、昏黄的，像万花筒似的直入眼帘。
听觉、嗅觉、视觉，在受到全方位充溢的时候，一阵风声从侧前方传来！
正常人进入酒吧时，都会眼睛闭一下稍微适应；对侧前方的风声，或者无法闪躲，或者退后一步。丁喜却斜身向前，直抢中宫，肩膀靠近那人的胸前。
那人缩拳回怀，右膝抬起，竟然是龙抬腿。丁喜一手下挡，双腿交错，再次发力，将这人撞开。随即快步跟进，对着这个要废掉自己下半身幸福的偷袭者，他不再留力，右手握拳，寸劲，如中败革，那人“呯”的一声，飞到半空，又“轰”的一声，跌到人群中。
原本嘈杂的酒吧，声音小了一点，迅即又是一阵叫嚷声，“强尼这次遇到硬手了。”“这小子有一套，最后一下有点名堂。”“这两下反击迅速，应该是军方的秘技。”“力量还欠缺，不然强尼已经爬不起来了。”
听着这些话，原本还要追击的丁喜停住脚步，这里面大都是行家，万一群殴估计跑不出去，况且他来这里不是为了肉搏的。这些人分析得头头是道，却没有什么恶意，应该是酒吧类似于“下马威”的规矩。
那个摔倒的，应该是叫“强尼”的家伙，还真是健壮，捂着胸口在别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气还没喘顺，脸色还发青，目光狠狠地瞪着丁喜。
丁喜倒也光棍，想起龙公子当初在“狂风沙”的模样，随即向四周拱拱手：“这算是过关么？”众人顿时笑了起来，一个健壮大汉走了过来：“身手不错，有资格进酒吧喝酒了。”
联邦有很多酒吧，有着不同的特色，有的讲世俗，就是钢管艳女；有的讲格调，就是钢琴淑女；有的讲大众，就是呐喊蹦迪；有的讲清新，就是书本图片。还有专门朗诵诗歌的，有专门飞镖桌球的。这个酒吧的特色还真是少见，中间摆放了一张大大的拳击台，红黑选手可能受了刚才影响或者到了时间，停止互搏，正在对角休息。顾客都是围着拳击台而坐，当然也有几个包厢，只是装修远没有平常酒吧那样精致，基本上是钢铁废料、水泥残渣、破碎酒瓶为主，走得是绝望、凶残的末日路线，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在健壮大汉的介绍下，才知道这间叫“11”的酒吧，是搏击爱好者的俱乐部，除了会员及其朋友，基本上没有什么外客，也不太欢迎外客。所以订立了一个奇特的规矩，不主动揽客，更不主动招收会员。只要进门的，能够躲过最靠近门口会员的用力一击，基本上就可以是会员了。
“所以——”说到这，健壮大汉笑了，“我叫莫科，欢迎来到力邦。”
对这个爽朗的大汉，丁喜很有好感，连忙伸出手自我介绍。又走到刚才那个袭击者面前：“做个朋友吧！我请不起全场所有人喝酒，只好请你了。”
强尼狠狠打掉他伸出的手，然后吐了口水：“至少请三次！”
莫科是俱乐部的负责人，对一个瘦弱的远星系学生来到这里，还是有所疑惑。丁喜也不方便说出自己的缘由，只是说女朋友到首都留学前曾在门前留影，自己久未回故乡，所以就到这里来看看。
听到这里，莫科一点都不惊讶，还哈哈大笑：“这间酒吧是韦老爷子留下来的，装修风格、门前设置全是他一手包办的。看上去破破烂烂，却是少年嬉皮士的图腾。当年，在这里斗殴开扁，可要排队预约呢。”
看样子韦老爷子的故事众所周知，并且被人津津乐道。这个老爷子，一生酷爱先锋艺术，曾经买了一把雪锹，然后直接送到联邦艺术展放到参展台上，下面配上一句话：
雪锹铲平了冬天的额头！
结果一展封神，成了先锋艺术家的偶像。老爷子爱涂鸦、爱唱歌、爱赛车，涉及众多领域，居然在每个领域都玩出了名堂。力邦是他少年时厮混街头的落脚点，虽然后来成名了，还经常来坐坐，兴趣上来，老胳膊老腿的还要上去比赛。这里的每一块建筑材料和设计风格，都是老爷子一手一脚摆弄的。
现在老爷子去世很久了，子孙们不是太喜欢经营这类酒吧，就转租给别人经营，租约只有两条：一、不得改变任何东西；二、如果要改变，请参照第一条。
岁月沧桑，风雨侵蚀，力邦不再是先锋艺术家的圣地，吸引力和知名度早就沦为沧海一粟，值得一观的也就是门前那些还未改动的老爷子留下的先锋设计，虽有时光荏苒，依然有着磨灭不去的魅力，吸引一代代青葱少年耍酷留影。
“韦家的人现在想必早就混进贵族圈了吧？”丁喜随口羡慕地问。
“想要知道得更多，参加下周五的拳赛吧。”莫科颇有玩味地拍了拍丁喜的肩膀。
下周？下周老子都到塞勒星了。考试的失败让丁喜烦恼不已，他已经失去了探听过往的动力。又和几个会员顾客聊了聊，直到榜晚，莫科都没有出现，也没听到什么值得留心的信息，丁喜悻悻地坐上回去的车。
回到宾馆，收拾行李，他准备打道回府了，这时门铃响了。
一个胖胖的，有着和善面孔的中年人站在门前，对着脸色平谈夹杂着询问神色的丁喜，全身心的由衷的热切的说：
“恭喜你，被首都第一军事学院录取！”
无论什么样的等待，都会漫长，超出时间规律的漫长。丁喜感觉尤甚，相对于机甲实际操作的困难，令他心中忐忑的还是理论考试，许多选项让他胸中难有成竹。是衣锦还乡，还是悄然打道，相较于以往的冷静算计，他毕竟还是个热血少年。
同样是热血少年，秦羽就洒脱多了，结束机甲考试后，回来洗了个澡，换了一套拉风的行头，喷了一点丁喜闻之作呕他却说是女人致命诱惑的香水，然后就彻底失去了踪迹。三天等待期，如果不是他那几大箱的行李还在，丁喜直接怀疑前几天同住的有没有这个人。
176分！机甲考试98分，这个是很高的分数，可惜理论考试只有78分。
这个分数过了首都星的最低保障线，就是获得了进入首都星高校就读的资格，没有达到的，哪儿凉快回哪边呆着吧，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接下来选择哪所学校，就看自己的意愿。丁喜当然毫不犹豫地选了首都第一军事学院，答应乔乔的事情就要做到。
选择学校，是一件大事。即使久不归宿的秦羽，终于搂着一个女学生走了进来，向丁喜介绍，这是首都学院商法院徐师姐！厉害啊，就这两天，居然泡到了学姐。丁喜带着佩服的心情，面对落落大方的学姐伸出来的手，连忙握上。
191分！
牲口！
这个牲口底蕴深厚，分数很高。看见秦羽和徐师姐还在商量选报哪个系时，丁喜有些疑惑，不是直接填学院然后按分数择优自动配对专业吗？当一对男女用看着白痴的眼光看着他，丁喜心中有些发凉，信息不对称啊！按分数择优自动配专业，固然是省力，却未必省心能分到喜欢的专业。这时就要进行数据分析，结合往年惯例，学院导师兴趣等，总是有些捷径的。
秦羽选好专业后，端起水杯，转头对着正看机甲书的丁喜，随口问了一句，“考了多少？选了哪个学校？”
“噗——”当听到176分和首都第一军事学院的志愿后，秦羽呛了出来，“无知者无畏啊，兄弟，你是来考试的，还是来搞笑的？”
176分，在首都星的高校区里，也就是机械学院、公关管理之类的职业类学院分数线。这个白痴还填了首都第一军事学院，这是学院，不是厨院。同情地看着丁喜，秦羽掏出一叠钞票：“这是几天共同租住的费用，早点打张回塞勒星的票。哦，对了，过节时寄张明信片给我。”
弄清原委的丁喜，真的笑不出了，但心里也有点侥幸，万一补录进去呢？万一从事机甲的教授看到我是第一个冲到终点慧眼识英才呢？同时心里又升起另一句话：自己都不能欺骗的，怎么会欺骗得了别人呢？
靠！他痛恨这种无由来的冷静。
在秦羽接到通知书后，又等待了五天，丁喜终于死心了，他可以回去见乔乔了，至多明年再来吧！在订好回程票后，他还要去一个地方。
两根枪并列拼组成“11”，镶嵌在圆形的轮胎里；黑色的11，红色的轮胎，呈现出奇妙的画面。站在酒吧的门前，丁喜观察许久。真的是两根枪，还是老式的脉式冲锋枪，轮胎也是老式的，外廓粗厚，两者搭配，有一种后现代的风格。
酒吧的门紧密，是一扇铁门，晶亮的铆钉，有的带着一些暗红的痕迹，有的边缘缺了一块，还有一些刀砍斧凿印迹，甚至有子弹射击的疤痕，这是战斗前线么？
丁喜敲敲门，没有应答声。用了推了一下，门居然开了。
开门的一刹那，丁喜仿佛打开了一个魔盒：巨大的声浪“轰”的一声，像溃坝的洪水涌了出来；烟草味、酒精味、脂粉味、汗臭味，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味道，像毒龙似的扑面袭来；直射灯光、摇晃灯光，暗红的、银白的、昏黄的，像万花筒似的直入眼帘。
听觉、嗅觉、视觉，在受到全方位充溢的时候，一阵风声从侧前方传来！
正常人进入酒吧时，都会眼睛闭一下稍微适应；对侧前方的风声，或者无法闪躲，或者退后一步。丁喜却斜身向前，直抢中宫，肩膀靠近那人的胸前。
那人缩拳回怀，右膝抬起，竟然是龙抬腿。丁喜一手下挡，双腿交错，再次发力，将这人撞开。随即快步跟进，对着这个要废掉自己下半身幸福的偷袭者，他不再留力，右手握拳，寸劲，如中败革，那人“呯”的一声，飞到半空，又“轰”的一声，跌到人群中。
原本嘈杂的酒吧，声音小了一点，迅即又是一阵叫嚷声，“强尼这次遇到硬手了。”“这小子有一套，最后一下有点名堂。”“这两下反击迅速，应该是军方的秘技。”“力量还欠缺，不然强尼已经爬不起来了。”
听着这些话，原本还要追击的丁喜停住脚步，这里面大都是行家，万一群殴估计跑不出去，况且他来这里不是为了肉搏的。这些人分析得头头是道，却没有什么恶意，应该是酒吧类似于“下马威”的规矩。
那个摔倒的，应该是叫“强尼”的家伙，还真是健壮，捂着胸口在别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气还没喘顺，脸色还发青，目光狠狠地瞪着丁喜。
丁喜倒也光棍，想起龙公子当初在“狂风沙”的模样，随即向四周拱拱手：“这算是过关么？”众人顿时笑了起来，一个健壮大汉走了过来：“身手不错，有资格进酒吧喝酒了。”
联邦有很多酒吧，有着不同的特色，有的讲世俗，就是钢管艳女；有的讲格调，就是钢琴淑女；有的讲大众，就是呐喊蹦迪；有的讲清新，就是书本图片。还有专门朗诵诗歌的，有专门飞镖桌球的。这个酒吧的特色还真是少见，中间摆放了一张大大的拳击台，红黑选手可能受了刚才影响或者到了时间，停止互搏，正在对角休息。顾客都是围着拳击台而坐，当然也有几个包厢，只是装修远没有平常酒吧那样精致，基本上是钢铁废料、水泥残渣、破碎酒瓶为主，走得是绝望、凶残的末日路线，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在健壮大汉的介绍下，才知道这间叫“11”的酒吧，是搏击爱好者的俱乐部，除了会员及其朋友，基本上没有什么外客，也不太欢迎外客。所以订立了一个奇特的规矩，不主动揽客，更不主动招收会员。只要进门的，能够躲过最靠近门口会员的用力一击，基本上就可以是会员了。
“所以——”说到这，健壮大汉笑了，“我叫莫科，欢迎来到力邦。”
对这个爽朗的大汉，丁喜很有好感，连忙伸出手自我介绍。又走到刚才那个袭击者面前：“做个朋友吧！我请不起全场所有人喝酒，只好请你了。”
强尼狠狠打掉他伸出的手，然后吐了口水：“至少请三次！”
莫科是俱乐部的负责人，对一个瘦弱的远星系学生来到这里，还是有所疑惑。丁喜也不方便说出自己的缘由，只是说女朋友到首都留学前曾在门前留影，自己久未回故乡，所以就到这里来看看。
听到这里，莫科一点都不惊讶，还哈哈大笑：“这间酒吧是韦老爷子留下来的，装修风格、门前设置全是他一手包办的。看上去破破烂烂，却是少年嬉皮士的图腾。当年，在这里斗殴开扁，可要排队预约呢。”
看样子韦老爷子的故事众所周知，并且被人津津乐道。这个老爷子，一生酷爱先锋艺术，曾经买了一把雪锹，然后直接送到联邦艺术展放到参展台上，下面配上一句话：
雪锹铲平了冬天的额头！
结果一展封神，成了先锋艺术家的偶像。老爷子爱涂鸦、爱唱歌、爱赛车，涉及众多领域，居然在每个领域都玩出了名堂。力邦是他少年时厮混街头的落脚点，虽然后来成名了，还经常来坐坐，兴趣上来，老胳膊老腿的还要上去比赛。这里的每一块建筑材料和设计风格，都是老爷子一手一脚摆弄的。
现在老爷子去世很久了，子孙们不是太喜欢经营这类酒吧，就转租给别人经营，租约只有两条：一、不得改变任何东西；二、如果要改变，请参照第一条。
岁月沧桑，风雨侵蚀，力邦不再是先锋艺术家的圣地，吸引力和知名度早就沦为沧海一粟，值得一观的也就是门前那些还未改动的老爷子留下的先锋设计，虽有时光荏苒，依然有着磨灭不去的魅力，吸引一代代青葱少年耍酷留影。
“韦家的人现在想必早就混进贵族圈了吧？”丁喜随口羡慕地问。
“想要知道得更多，参加下周五的拳赛吧。”莫科颇有玩味地拍了拍丁喜的肩膀。
下周？下周老子都到塞勒星了。考试的失败让丁喜烦恼不已，他已经失去了探听过往的动力。又和几个会员顾客聊了聊，直到榜晚，莫科都没有出现，也没听到什么值得留心的信息，丁喜悻悻地坐上回去的车。
回到宾馆，收拾行李，他准备打道回府了，这时门铃响了。
一个胖胖的，有着和善面孔的中年人站在门前，对着脸色平谈夹杂着询问神色的丁喜，全身心的由衷的热切的说：
“恭喜你，被首都第一军事学院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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