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八厘米
一粒米、两粒米、三粒米；一勺汤、两勺汤、三勺汤。唐将饭吃得很认真，汤喝得很慢，在认真与慢速中，像一副静态写生，他似乎在用一生时间吃这一碗饭。
三粒花生、三粒花生、三粒花生；0.05克面条缠绕在筷子上，0.05克面条缠绕在筷子上，0.05克面条缠绕在筷子上。丁喜吃得不快，每一筷挟过去，挟得都是在最短时间内的最大容量，准得像智脑正在加工精密芯片。
慢慢切开一块牛排，五分熟的牛排，里面红色映衬着外层金色，间杂若隐若无的云抹乌；直入眼帘的色彩，配之以黑椒味、肉味、蕃茄味，色味齐俱，然后被精致的刀叉分割，被劳勃送进口中，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愉悦，既不是土鳖偶尔吃一顿大餐的惊喜，也不是土豪经常吃后一种故作嫌弃的矫情，只是一个中等以上阶层习以为常的淡然，以及对社会充满热爱的自然。
一张桌子，三个男人，准确说，三个青年，正在用三种不同风格的用餐场景，让餐厅服务员看得目瞪口呆。如果服务员留意的话，会发现居然没听见一丝声响，比如吃面条的呼噜声，比如喝汤的吞咽声，比如吃牛排时刀叉敲击碟子的叮铛声。
劳勃叹息着放下刀叉时，唐刚好喝完最后勺汤，丁喜则恰好放下筷子。
“塞勒乡巴佬吃放这样认真，我不奇怪。”劳勃喝完余下的红酒，“像你这样的北盟皇子，不应该酒池肉林，我甚至对你会不会自己用汤勺喝汤，都有点担心。”
唐抑郁一笑，像是在追忆某些并不愉快的往事：“你们吃过花吗？”
“哦？北盟皇室贵族真会吃啊！”劳勃讥笑，“是不是还配点露水啊？”
“当然要配着露水喝。”唐的神情很正重，“一株生长七天的花，可以吃两天，如果是苦叶草，可以多吃一餐。”
丁喜没有讥笑，隐约中他那个方中带圆的只塞得进数据的脑袋，似乎触发出野外生存就地取材的图景。
“丝绒也很好，一床上好的丝绒，能让两个小孩，既吃饱又取暖。”唐的叙述里的没有什么感情，“虽然最后拉都拉不出，肚子鼓得像个孕妇。”
“不疼吗？孩子怎么受得了？”劳勃放下刚掏出的香烟，喃喃自语。
“疼，当然很疼，疼可以告诉我们，我们还活着。”唐依旧说得慢条斯理。
“喂，就是吃顿饭，你不必这样打击我们吧？”停了半晌，劳勃不满地说着，“我肚子都被你说得纠结了。”接着话题一转，“你们下午干什么？”
上次的不打不相识，让三个人走得近了。三个本是相对独来独往的家伙，却在对方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味，于是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
“我要去一个酒吧。”丁喜颇有点不情愿的说，似乎知道只要自己说出这个地方，至少劳勃这家伙肯定要跟着。
“嗯？”劳勃走出餐厅大门，狐疑地看着丁喜，又看了看天色，“就算你脑袋开窍了，这时段去是不是早了点？”
今天是周五，是莫科和他约定的日子，“11酒吧”的拳击日。果然，仅仅是去酒吧，劳勃眼睛就亮了，更何况听说还要在里面肉搏。尽管丁喜一再解释是拳击，不是肉搏，依然抵挡不住劳勃的旺盛热情，以及“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的冲天豪情。
不仅如此，一向不爱热闹的唐，居然也颇有好事表情似的，坐在了自己的身侧，一副“你有什么事不开心，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的损友模样。
一下车，未等丁喜开口，当然，丁喜可能也没想开口，劳勃就推门冲了进去。只听见“呯呯”几声，然后大门又关上了。
唐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丁喜，慢步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深吸一口气，推门而进。
丁喜紧跟而入，只看见一个黑影已经与唐交起手来。对手一记重拳自下而上，拧动腰腹，贴身钩！
唐的身手迅捷如狸猫，两手一搭，手上拿着的长盒子加大了防守面积。身体前倾，两膝微蹲，有点类似于“童子拜观音”，（咦，童子拜观音，观音是什么，丁喜脑子里闪现出一个答案，随后又有了新的疑问。）然后直拳上冲，将对方格开。
那边劳勃已经与对方过了招，又懒散地掏出了烟，眼睛斜着看向对手。
看着走过来的莫科，丁喜向他介绍唐和劳勃。莫科似笑非笑，”二位都是军人？”
相对于拳击的特点，丁喜的两个朋友，几乎都讲究一招致敌，这是军中惯用的杀人技。虽然两个人都留了力，但招式简练、实用、致命，攻敌之所救。则才唐那一招，单手挥动箱子格开，另一只手化拳为掌，已切向对方喉结，只是在最后关头，手掌下弯，抵至胸口发力。
大概是因为对方没有按照拳击规则，估计鸡贼的劳勃还可能动用了脚或者抱摔之类的招式，两个对手都有点愤愤不平。
莫科摆了摆手，指了指拳台，对着丁喜，“试试？”
丁喜没有动手的念头，尽管他知道估计这一架免不了，诚恳的说，“我有事想请教，想向韦家人请教！”
莫科看了看他，听到“韦家人”的话语，眉头一收，走至拳台旁，手搭线绳，一个轻翻，“打赢我！”
看着莫科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丁喜知道，这种场合还是靠拳头说话，脱下外套，向拳台走去。
相对于莫科血脉贲张的身体，丁喜身体显得修长，与对方一团一团的肌肉相比，他的呈现出一条一条，两人就像是铁锤与钢条。
旁边劳勃却走到吧台旁，拿出六个杯子，“一比五，买定离手，蓝角选手下一赔五，红角选手下一赔一。”
看着蓝角丁喜与红角莫科，熟知莫科实力的酒吧客们，“轰”的一声，纷纷将注下到莫科这边。丁喜那边居然也有不少份，看好丁喜的居然也大有人在。
“不许用脚，不许肘击，不许——”一个裁判模样的人宣布比赛规则。
拳台上两人点头，示意听清的时候，下台却响起一阵嘈杂声，顿时，押注丁喜的，只剩下两份：一份是劳勃的，一份是唐的。
“你的朋友对你很有信心啊！”莫科一边戴着拳套，一边说道。
“是不是打赢了，就可以见到韦家人？”丁喜依旧笑嘻嘻的问。
“先赢了再说？”莫科笑得有点高深莫测。
“轰”的一声，莫科先是一记刺拳。即使是试探，也许是基础力量很足，这一记拳头份量不轻。
丁喜一记对击，轻轻一个侧滑。
莫科脚随意动，作为拳击酒吧的老手，他的经验无人能比。一个滑步，左刺右摆，最佳距离，发力最快！
145厘米！丁喜脑中闪过自己与莫科的距离，这个长度最适合莫科的臂展。在闪过数字的同时，他的脚微侧左闪，同时斜着向前，137厘米，这是最适合他出拳的距离！
拳击对搏，就在于找到最适合自己出拳，又最让对方难受的距离。所以拳击台上，经常看到双方在不断试探，稍一碰撞，又相互分开，互相调整，又互相干扰。及至找到最佳距离，迅速重拳出击。
道理人人明白，关键是如何找到最佳距离，在自己出击的同时，往往也是面临被攻击的最危险的时候。
如果是两个势均力敌的选手，就是互相鏖战，等待对方犯错；如果相差甚远，即使能够碾压对手，也要注重保护，万一中门大开，只要是训练有素的，即使对手再弱小也能将你一记击倒；如果各有优势的，那就斗智斗勇，如何限制对方的同时，发挥自己的优势，击倒对方。
莫科很清楚自己的优势，经验丰富，重拳有力；虽然不太清楚对方的优势，但从灵活度上看，至少对方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另外，从几记刺拳的对击，这个小身板的力量不可小觑。
连续几记刺拳，丁喜在双拳防护的同时，双脚交叉滑动，人影闪动，又闪过莫科的几次连环攻击。
作为拳击老鸟，在连续几次对峙试探之后，莫科突然觉得自己气息重了，这是一个可怕的现象，一个拳击手对体力控制是相当精准的，三个回合如何分配体力，那是不用智脑分析都已经成为肌肉记忆的。现在这个情况，说明自己对节奏的掌握出了问题。
看着对面那小身板，自己一旦向前，连续刺拳，他就滑步后退，侧退；一旦自己收拳时，那个身影仿佛预见似的，迅速向前逼近，导致自己再度挥拳！
145厘米！丁喜对这个数字熟烂于心，每次都接近这个距离或稍小于这个距离，147、143、146、142，给对手最佳出拳的机会，然后再闪开，再逼近。于是，莫科就像记吃不记打的，在这个合适的距离里，无论是大脑思考，还是肌肉记忆，都告诉他可以出拳了！
台下的人，看到台上两人对垒，就像看到一片海浪和一只海鸟，海浪涌向前，海鸟飞起；海浪退向后，海鸟又追逐而来。
在一浪又一浪的翻滚中，莫科气息不断变粗，他准备收缩防守，保持体力。就在手肘向后呈防御站位时，丁喜再次向前！
莫科双眼一眯，他就等这个机会，终有一次会有最佳出拳的机会，还未再蓄力，这家伙又开始闪退！
莫科一个抡空，心里一声叹息，这个滑得像个钢球的家伙！双肘向后，准备再次进入防守模式！
“扑”的一声，丁喜又滑向前！
莫科不为所动，哪怕这个距离接近适合出拳的距离。
就在莫科向后滑步的一刹那，丁喜这一步却迈得稍微大了一点，也就一点，只是8厘米！
左手刺拳击打在莫科还未完全收缩的防护面上，右手摆拳已经击向莫科下颌！
“啪”的一声，莫科在听见下巴与拳套撞击声响的同时，耳朵一阵轰鸣，双眼发花！
就在他侧倒的一瞬，一个身影扑向眼帘！
三粒花生、三粒花生、三粒花生；0.05克面条缠绕在筷子上，0.05克面条缠绕在筷子上，0.05克面条缠绕在筷子上。丁喜吃得不快，每一筷挟过去，挟得都是在最短时间内的最大容量，准得像智脑正在加工精密芯片。
慢慢切开一块牛排，五分熟的牛排，里面红色映衬着外层金色，间杂若隐若无的云抹乌；直入眼帘的色彩，配之以黑椒味、肉味、蕃茄味，色味齐俱，然后被精致的刀叉分割，被劳勃送进口中，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愉悦，既不是土鳖偶尔吃一顿大餐的惊喜，也不是土豪经常吃后一种故作嫌弃的矫情，只是一个中等以上阶层习以为常的淡然，以及对社会充满热爱的自然。
一张桌子，三个男人，准确说，三个青年，正在用三种不同风格的用餐场景，让餐厅服务员看得目瞪口呆。如果服务员留意的话，会发现居然没听见一丝声响，比如吃面条的呼噜声，比如喝汤的吞咽声，比如吃牛排时刀叉敲击碟子的叮铛声。
劳勃叹息着放下刀叉时，唐刚好喝完最后勺汤，丁喜则恰好放下筷子。
“塞勒乡巴佬吃放这样认真，我不奇怪。”劳勃喝完余下的红酒，“像你这样的北盟皇子，不应该酒池肉林，我甚至对你会不会自己用汤勺喝汤，都有点担心。”
唐抑郁一笑，像是在追忆某些并不愉快的往事：“你们吃过花吗？”
“哦？北盟皇室贵族真会吃啊！”劳勃讥笑，“是不是还配点露水啊？”
“当然要配着露水喝。”唐的神情很正重，“一株生长七天的花，可以吃两天，如果是苦叶草，可以多吃一餐。”
丁喜没有讥笑，隐约中他那个方中带圆的只塞得进数据的脑袋，似乎触发出野外生存就地取材的图景。
“丝绒也很好，一床上好的丝绒，能让两个小孩，既吃饱又取暖。”唐的叙述里的没有什么感情，“虽然最后拉都拉不出，肚子鼓得像个孕妇。”
“不疼吗？孩子怎么受得了？”劳勃放下刚掏出的香烟，喃喃自语。
“疼，当然很疼，疼可以告诉我们，我们还活着。”唐依旧说得慢条斯理。
“喂，就是吃顿饭，你不必这样打击我们吧？”停了半晌，劳勃不满地说着，“我肚子都被你说得纠结了。”接着话题一转，“你们下午干什么？”
上次的不打不相识，让三个人走得近了。三个本是相对独来独往的家伙，却在对方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味，于是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
“我要去一个酒吧。”丁喜颇有点不情愿的说，似乎知道只要自己说出这个地方，至少劳勃这家伙肯定要跟着。
“嗯？”劳勃走出餐厅大门，狐疑地看着丁喜，又看了看天色，“就算你脑袋开窍了，这时段去是不是早了点？”
今天是周五，是莫科和他约定的日子，“11酒吧”的拳击日。果然，仅仅是去酒吧，劳勃眼睛就亮了，更何况听说还要在里面肉搏。尽管丁喜一再解释是拳击，不是肉搏，依然抵挡不住劳勃的旺盛热情，以及“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的冲天豪情。
不仅如此，一向不爱热闹的唐，居然也颇有好事表情似的，坐在了自己的身侧，一副“你有什么事不开心，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的损友模样。
一下车，未等丁喜开口，当然，丁喜可能也没想开口，劳勃就推门冲了进去。只听见“呯呯”几声，然后大门又关上了。
唐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丁喜，慢步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深吸一口气，推门而进。
丁喜紧跟而入，只看见一个黑影已经与唐交起手来。对手一记重拳自下而上，拧动腰腹，贴身钩！
唐的身手迅捷如狸猫，两手一搭，手上拿着的长盒子加大了防守面积。身体前倾，两膝微蹲，有点类似于“童子拜观音”，（咦，童子拜观音，观音是什么，丁喜脑子里闪现出一个答案，随后又有了新的疑问。）然后直拳上冲，将对方格开。
那边劳勃已经与对方过了招，又懒散地掏出了烟，眼睛斜着看向对手。
看着走过来的莫科，丁喜向他介绍唐和劳勃。莫科似笑非笑，”二位都是军人？”
相对于拳击的特点，丁喜的两个朋友，几乎都讲究一招致敌，这是军中惯用的杀人技。虽然两个人都留了力，但招式简练、实用、致命，攻敌之所救。则才唐那一招，单手挥动箱子格开，另一只手化拳为掌，已切向对方喉结，只是在最后关头，手掌下弯，抵至胸口发力。
大概是因为对方没有按照拳击规则，估计鸡贼的劳勃还可能动用了脚或者抱摔之类的招式，两个对手都有点愤愤不平。
莫科摆了摆手，指了指拳台，对着丁喜，“试试？”
丁喜没有动手的念头，尽管他知道估计这一架免不了，诚恳的说，“我有事想请教，想向韦家人请教！”
莫科看了看他，听到“韦家人”的话语，眉头一收，走至拳台旁，手搭线绳，一个轻翻，“打赢我！”
看着莫科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丁喜知道，这种场合还是靠拳头说话，脱下外套，向拳台走去。
相对于莫科血脉贲张的身体，丁喜身体显得修长，与对方一团一团的肌肉相比，他的呈现出一条一条，两人就像是铁锤与钢条。
旁边劳勃却走到吧台旁，拿出六个杯子，“一比五，买定离手，蓝角选手下一赔五，红角选手下一赔一。”
看着蓝角丁喜与红角莫科，熟知莫科实力的酒吧客们，“轰”的一声，纷纷将注下到莫科这边。丁喜那边居然也有不少份，看好丁喜的居然也大有人在。
“不许用脚，不许肘击，不许——”一个裁判模样的人宣布比赛规则。
拳台上两人点头，示意听清的时候，下台却响起一阵嘈杂声，顿时，押注丁喜的，只剩下两份：一份是劳勃的，一份是唐的。
“你的朋友对你很有信心啊！”莫科一边戴着拳套，一边说道。
“是不是打赢了，就可以见到韦家人？”丁喜依旧笑嘻嘻的问。
“先赢了再说？”莫科笑得有点高深莫测。
“轰”的一声，莫科先是一记刺拳。即使是试探，也许是基础力量很足，这一记拳头份量不轻。
丁喜一记对击，轻轻一个侧滑。
莫科脚随意动，作为拳击酒吧的老手，他的经验无人能比。一个滑步，左刺右摆，最佳距离，发力最快！
145厘米！丁喜脑中闪过自己与莫科的距离，这个长度最适合莫科的臂展。在闪过数字的同时，他的脚微侧左闪，同时斜着向前，137厘米，这是最适合他出拳的距离！
拳击对搏，就在于找到最适合自己出拳，又最让对方难受的距离。所以拳击台上，经常看到双方在不断试探，稍一碰撞，又相互分开，互相调整，又互相干扰。及至找到最佳距离，迅速重拳出击。
道理人人明白，关键是如何找到最佳距离，在自己出击的同时，往往也是面临被攻击的最危险的时候。
如果是两个势均力敌的选手，就是互相鏖战，等待对方犯错；如果相差甚远，即使能够碾压对手，也要注重保护，万一中门大开，只要是训练有素的，即使对手再弱小也能将你一记击倒；如果各有优势的，那就斗智斗勇，如何限制对方的同时，发挥自己的优势，击倒对方。
莫科很清楚自己的优势，经验丰富，重拳有力；虽然不太清楚对方的优势，但从灵活度上看，至少对方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另外，从几记刺拳的对击，这个小身板的力量不可小觑。
连续几记刺拳，丁喜在双拳防护的同时，双脚交叉滑动，人影闪动，又闪过莫科的几次连环攻击。
作为拳击老鸟，在连续几次对峙试探之后，莫科突然觉得自己气息重了，这是一个可怕的现象，一个拳击手对体力控制是相当精准的，三个回合如何分配体力，那是不用智脑分析都已经成为肌肉记忆的。现在这个情况，说明自己对节奏的掌握出了问题。
看着对面那小身板，自己一旦向前，连续刺拳，他就滑步后退，侧退；一旦自己收拳时，那个身影仿佛预见似的，迅速向前逼近，导致自己再度挥拳！
145厘米！丁喜对这个数字熟烂于心，每次都接近这个距离或稍小于这个距离，147、143、146、142，给对手最佳出拳的机会，然后再闪开，再逼近。于是，莫科就像记吃不记打的，在这个合适的距离里，无论是大脑思考，还是肌肉记忆，都告诉他可以出拳了！
台下的人，看到台上两人对垒，就像看到一片海浪和一只海鸟，海浪涌向前，海鸟飞起；海浪退向后，海鸟又追逐而来。
在一浪又一浪的翻滚中，莫科气息不断变粗，他准备收缩防守，保持体力。就在手肘向后呈防御站位时，丁喜再次向前！
莫科双眼一眯，他就等这个机会，终有一次会有最佳出拳的机会，还未再蓄力，这家伙又开始闪退！
莫科一个抡空，心里一声叹息，这个滑得像个钢球的家伙！双肘向后，准备再次进入防守模式！
“扑”的一声，丁喜又滑向前！
莫科不为所动，哪怕这个距离接近适合出拳的距离。
就在莫科向后滑步的一刹那，丁喜这一步却迈得稍微大了一点，也就一点，只是8厘米！
左手刺拳击打在莫科还未完全收缩的防护面上，右手摆拳已经击向莫科下颌！
“啪”的一声，莫科在听见下巴与拳套撞击声响的同时，耳朵一阵轰鸣，双眼发花！
就在他侧倒的一瞬，一个身影扑向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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