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灵飞剑意
宁生不急不慢，将整套灵飞经拉开，尽数收在眼底。
两名儒生见状，十分识趣地上前，站在两边，拉直这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品，若放在以前谁会做这种活儿，这可是近距离接触书道真迹的机会。
当然，也要小心翼翼，万一有所闪失，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曹本常捏爆的。
众人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欣赏。
片刻过后。
“此书，出自唐代，号称天下第一小楷，为名家钟绍京大师所写。”（注释：一说是无名氏所作）
宁生继续评价道：“此作笔势圆劲，字体精妙，神采飞扬，轻灵从容。
“其用笔，放得开舒展而有致，骨力隐藏有风韵，结体婀娜多姿。
“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书法作品。”
此番评价，听得曹本常连连颔首，十分受用。
“说它是小楷第一，一点也不为过。”
这话一出。
旁边众人无不暗暗吃惊，一个小楷，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
姜造临忍不住道：“比兰亭如何？”
“那是自然不能比，书道一途，王羲之是历代名家无法逾越的高山。”宁生说道。
在场其他人只是看看，不敢发表评价。
尤其是谁比谁好的问题，即便是事实也不能轻易说出来。
宁生评价完以后，众人纷纷看向曹本常。
曹本常面无表情，坐在太师椅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
宁生的话锋突然调转，看向曹本常，“这幅灵飞经，并非真品，它是制作精良的临摹本。
“换言之————这是个赝品。”
“……”
当赝品二字在整个正堂回荡的时候，很快变得极其安静，落针可闻。
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如此精妙灵动的小楷，在曹本常手中珍藏这么久的宝贝，是赝品？
怎么可能？
虞都很多擅长鉴古的修经人都不敢当着曹本常的面儿直接说，这话太得罪人了。
“曹大人虚怀若谷，心胸宽广，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说一句真话，而怪罪我呢？”宁生再来一顶大帽子扣过去。
原本面无表情的曹本常，嘴角抽动了一下。
不过，曹本常似是而非地摇了下头，笑着道：“当然不会怪罪，咱家最欣赏的便是你这样敢于直言的年轻人。”
众人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虞都的大人物，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反而还很亲民。
“你是怎么知道这是赝品的？”曹本常问道。
“灵飞经本是道家经典，书写它的名家很多，钟绍京大师的字虽然登峰造极，可在地位成就上，远不及其他大师，譬如王羲之，颜真卿，赵孟頫，褚遂良……无不是后人称道的书法大家。这也给了他人作假的空子。”
宁生继续道，“诸位可以数数，灵飞经全卷共计五十五行，这里却只有四十三行，对不上数；且摹本不注重笔画落处的顿挫，稍显失真，一些字，更像是拿刀描出来的……”
说完，场面再次陷入寂静。
“宁生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姜造临拍了下额头，“很多碑刻的书法也是因为刀匠师傅的粗糙，而使得笔画失真，若是真迹，应该更加自然才对。可惜啊可惜，居然是个赝品。”
“……”
咳咳………
说够了？
曹本常咳嗽了一声，姜造临意识到不对劲，不再说话。
本以为曹本常会生气，没想到接下来的举动令众人不解。
他挥挥衣袖，两边儒生迅速将灵飞经册子收起，说道：“原来是个赝品，的确可惜。”
“收藏好，自己看看，还是可以的。”姜造临尴尬补充。
曹本常看向宁生，说道：“你刚才说，不管什么书道，只需要一晚上，就可以熟练？”
“没错。”
“那这赝品灵飞经，你替咱家临摹出一份出来，咱家很是欣赏你的书法。可否？”
“……”
目光聚焦。
全部齐刷刷看向宁生。
宁生心中一怔，本来就在想怎么得到这玩意拿回去临摹，没想到他倒是先成人之美了。
不由微微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孺子可教也。”
曹本常的眼睛微张，将灵飞经册子放在了宁生的手里，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意味深长地嘱咐道：“就算是赝品，你也要慎重对待。”
“自然。”
宁生收好灵飞经，“明日一早归还。”
拿到灵飞经，宁生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姜知府事务繁忙，我就先走了。”宁生稍稍拱手，“娘子，回家。”
“嗯。”
没有人拦着。
曹本常目送其离开，直至消失，才开口道：“该办正事了，把六扇门那毛头小子，押上来吧……”
……
……
返回途中。
李有容跟上健步如飞的宁生，问道：
“相公，我看这书法古意盎然，法度精准，怎么可能是赝品呢？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宁生嘴角勾起微笑：“这是真品。”
“？”
“这老狐狸精着呢。”
李有容若有所思，又问道：“那你真打算临摹？”
“当然。”宁生略显期待，“这么好的作品，我怎么可能放过，只是，有劳娘子给我研墨了。”
“……”
二人回到宁府。
宁生便让李有容研墨。
铺开宣纸，又将灵飞经放在前方。
宁生目光灼灼。
此时，旁边站立的李有容忽然道：“相公。”
“怎么了？”
“我也想跟着一起临摹。”
“好。”
宁生求之不得。
天底下最开心的事情，不就是夫妻二人一起开黑吗？
长案上铺好宣纸。
宁生屏息凝神，所有的笔画法度，都刻在了骨髓里，伴随着笔尖上的墨汁，一一落下。
只一个字。
李有容还未落笔，便看到宁生已经书写完毕，差点道心崩塌……完美，一致。
她抬头，看向灵飞经真迹。
丝毫不差。
那熟悉的感觉袭来，天地间的元气聚拢，笔尖像是灵动的舞者，游走于宣纸之上，无形的力量肆意挥洒。
一时间，李有容愣在原地，忘记了自己也要临摹。
她默默地看着沉浸在书写状态之中的宁生，无法自拔。
也意识到了二人之间的差距。
不知不觉中，半个时辰过去。
一幅灵飞经临摹本完成。
行云流水。
令人叹为观止。
……
【你初次临摹灵飞经。】
【基于你书法技艺的大成，你从中领悟了‘灵飞剑意’】
【灵飞剑意，入门（0/100)】
……
宁府，元气聚拢的房顶上，一个个零星的指甲大小的金色小剑悬浮空中，若隐若现。
两名儒生见状，十分识趣地上前，站在两边，拉直这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品，若放在以前谁会做这种活儿，这可是近距离接触书道真迹的机会。
当然，也要小心翼翼，万一有所闪失，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曹本常捏爆的。
众人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欣赏。
片刻过后。
“此书，出自唐代，号称天下第一小楷，为名家钟绍京大师所写。”（注释：一说是无名氏所作）
宁生继续评价道：“此作笔势圆劲，字体精妙，神采飞扬，轻灵从容。
“其用笔，放得开舒展而有致，骨力隐藏有风韵，结体婀娜多姿。
“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书法作品。”
此番评价，听得曹本常连连颔首，十分受用。
“说它是小楷第一，一点也不为过。”
这话一出。
旁边众人无不暗暗吃惊，一个小楷，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
姜造临忍不住道：“比兰亭如何？”
“那是自然不能比，书道一途，王羲之是历代名家无法逾越的高山。”宁生说道。
在场其他人只是看看，不敢发表评价。
尤其是谁比谁好的问题，即便是事实也不能轻易说出来。
宁生评价完以后，众人纷纷看向曹本常。
曹本常面无表情，坐在太师椅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
宁生的话锋突然调转，看向曹本常，“这幅灵飞经，并非真品，它是制作精良的临摹本。
“换言之————这是个赝品。”
“……”
当赝品二字在整个正堂回荡的时候，很快变得极其安静，落针可闻。
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如此精妙灵动的小楷，在曹本常手中珍藏这么久的宝贝，是赝品？
怎么可能？
虞都很多擅长鉴古的修经人都不敢当着曹本常的面儿直接说，这话太得罪人了。
“曹大人虚怀若谷，心胸宽广，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说一句真话，而怪罪我呢？”宁生再来一顶大帽子扣过去。
原本面无表情的曹本常，嘴角抽动了一下。
不过，曹本常似是而非地摇了下头，笑着道：“当然不会怪罪，咱家最欣赏的便是你这样敢于直言的年轻人。”
众人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虞都的大人物，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反而还很亲民。
“你是怎么知道这是赝品的？”曹本常问道。
“灵飞经本是道家经典，书写它的名家很多，钟绍京大师的字虽然登峰造极，可在地位成就上，远不及其他大师，譬如王羲之，颜真卿，赵孟頫，褚遂良……无不是后人称道的书法大家。这也给了他人作假的空子。”
宁生继续道，“诸位可以数数，灵飞经全卷共计五十五行，这里却只有四十三行，对不上数；且摹本不注重笔画落处的顿挫，稍显失真，一些字，更像是拿刀描出来的……”
说完，场面再次陷入寂静。
“宁生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姜造临拍了下额头，“很多碑刻的书法也是因为刀匠师傅的粗糙，而使得笔画失真，若是真迹，应该更加自然才对。可惜啊可惜，居然是个赝品。”
“……”
咳咳………
说够了？
曹本常咳嗽了一声，姜造临意识到不对劲，不再说话。
本以为曹本常会生气，没想到接下来的举动令众人不解。
他挥挥衣袖，两边儒生迅速将灵飞经册子收起，说道：“原来是个赝品，的确可惜。”
“收藏好，自己看看，还是可以的。”姜造临尴尬补充。
曹本常看向宁生，说道：“你刚才说，不管什么书道，只需要一晚上，就可以熟练？”
“没错。”
“那这赝品灵飞经，你替咱家临摹出一份出来，咱家很是欣赏你的书法。可否？”
“……”
目光聚焦。
全部齐刷刷看向宁生。
宁生心中一怔，本来就在想怎么得到这玩意拿回去临摹，没想到他倒是先成人之美了。
不由微微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孺子可教也。”
曹本常的眼睛微张，将灵飞经册子放在了宁生的手里，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意味深长地嘱咐道：“就算是赝品，你也要慎重对待。”
“自然。”
宁生收好灵飞经，“明日一早归还。”
拿到灵飞经，宁生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姜知府事务繁忙，我就先走了。”宁生稍稍拱手，“娘子，回家。”
“嗯。”
没有人拦着。
曹本常目送其离开，直至消失，才开口道：“该办正事了，把六扇门那毛头小子，押上来吧……”
……
……
返回途中。
李有容跟上健步如飞的宁生，问道：
“相公，我看这书法古意盎然，法度精准，怎么可能是赝品呢？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宁生嘴角勾起微笑：“这是真品。”
“？”
“这老狐狸精着呢。”
李有容若有所思，又问道：“那你真打算临摹？”
“当然。”宁生略显期待，“这么好的作品，我怎么可能放过，只是，有劳娘子给我研墨了。”
“……”
二人回到宁府。
宁生便让李有容研墨。
铺开宣纸，又将灵飞经放在前方。
宁生目光灼灼。
此时，旁边站立的李有容忽然道：“相公。”
“怎么了？”
“我也想跟着一起临摹。”
“好。”
宁生求之不得。
天底下最开心的事情，不就是夫妻二人一起开黑吗？
长案上铺好宣纸。
宁生屏息凝神，所有的笔画法度，都刻在了骨髓里，伴随着笔尖上的墨汁，一一落下。
只一个字。
李有容还未落笔，便看到宁生已经书写完毕，差点道心崩塌……完美，一致。
她抬头，看向灵飞经真迹。
丝毫不差。
那熟悉的感觉袭来，天地间的元气聚拢，笔尖像是灵动的舞者，游走于宣纸之上，无形的力量肆意挥洒。
一时间，李有容愣在原地，忘记了自己也要临摹。
她默默地看着沉浸在书写状态之中的宁生，无法自拔。
也意识到了二人之间的差距。
不知不觉中，半个时辰过去。
一幅灵飞经临摹本完成。
行云流水。
令人叹为观止。
……
【你初次临摹灵飞经。】
【基于你书法技艺的大成，你从中领悟了‘灵飞剑意’】
【灵飞剑意，入门（0/100)】
……
宁府，元气聚拢的房顶上，一个个零星的指甲大小的金色小剑悬浮空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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