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狱中说天阔
叶梦离从来没有进过监狱，这次算是真真切切的第一次。看着在一旁吃着小菜喝着就的鬼域抱着七夜叶梦离不想理他，看着头顶的岩壁，他在思考如何通过这场考验。
“喂，一个人喝酒总觉得少点什么，你要不要来点？”鬼域将酒壶和小菜推给叶梦离。
叶梦离一看当即推脱道：“不了，我才今年刚刚十五。”
“哎，别说的那么死啊，我听说你们人类过了成人礼就要按成年人看待了！试试？”鬼域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将酒壶递给叶梦离劝道。
叶梦离挪过他的身边，轻轻接下酒壶答应道：“那好吧，不过我只喝过果酒和猴儿醉。”
叶梦离饮了一口，先是一阵清凉的气味从口中顺着喉咙往下，接着一股如同光一样的暖流布满全身还带着一股火辣辣的感觉。
“嘶！”
叶梦离摇摇手放下酒壶砸吧嘴，他没想到第一次饮酒酒就这么辣。
“哈哈哈……你的样子像个猴子！”鬼域指着叶梦离滑稽的模样笑道。
待叶梦离回复过来后，他伸出一指在地面上拍打着节拍，吟道：“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叶梦离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浓浓的忧郁，遂出声问道：“怎么了？还是说，兽类也有七情六欲？”
叶梦离拿起一颗花生放入口中，抬头看着他冷冷的注视着自己，只听他道：“你认为我们兽类只知道杀戮？还是认为我们是那种不知仁义礼智信的畜生？”
这一番话问的叶梦离愣住了，没等他做出回答，鬼域便又说道：“我父亲生前生了许多个子嗣，我们蛇类你知道卵生一个血脉生的多，但我虽然是他的子嗣们里天赋最佳的，但我觉得他爱的恐怕只有他那个冰冷的王座。”
叶梦离问道：“你的父亲是？”
鬼域摇了摇手并不在意叶梦离不记得他父亲的名字这件事，简单直接地道：“他叫鬼皓。”
沉默了一会儿，二人暂时找不到什么能说的话语，或是适合的话题，只是一来一往的喝酒，吃菜。
约莫半刻钟之后，他再次吟出一句：“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
然后这一次他对叶梦离说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们冥蛇一族为什么名字中带着一个冥字我和我父亲的姓氏又姓鬼。”
叶梦离点点头道：“不仅如此，我记得外界都传你们族和青龙之力有关系。”
鬼域自嘲的一笑，悲凉地说道：“这种话，一直以来在这个一眼望到死的井里并不少见，有人说我们是青龙之力的尾部，也有人说我们是卑劣的鬣狗，可你知道吗，要论对黑暗的体悟以及精纯度，我们冥蛇一族就是天生的宠儿！就比如有人的灵魂感知力在看着我们，而且还是一道像是道门的功法。”
叶梦离一惊，他想到龙神残魂碎片说过的黑暗中的宠儿，又听到他说有人在看着他们一惊连忙散发出灵魂感知力去探查却没想到鬼域淡淡地道：“别追了，那人早跑了，来喝酒！”
叶梦离不管他不知又从哪儿弄来的酒，注意到他刚刚说的是“人”这个字，便凝声问道：“你刚刚说是人，我问你：他是谁？”
鬼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问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叶梦离，如果你有一天要有话留给你的子嗣或是传承你的传承的后人，你会说什么？”
叶梦离接过那杯酒，想了想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说管他谁人言语，即使前方黑暗如同困住你脚步的棘刺一样使你寸步难行的话，即使你的父母兄弟令你感到难以接受，但在追求光明的路上，可能我们只是路不同吧！”
良久，良久，鬼域看着叶梦离迟迟不开口，他在那一瞬间觉得好像是自己被他给看透了。
他沉闷地说道：“你知道我的故事吗？”
叶梦离看他突然情绪变的不佳，摇摇头道：“不知道，怎么了？”
鬼域仰头饮下一口酒，仰着头想要把那股泪水压下却最终还是失败了。
无力的泪水流淌在这个外人看着或许是个阴历诡谲的男子的脸上，而这一刻他终于是卸下了这十几年的包袱。
对于人类的年龄来说是十几年。
“我的母亲，并不是冥蛇族王族。”良久，鬼域他狂笑着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叶梦离知道他的故事也许关乎到这场考验，于是他正襟危坐往前挪了挪。
鬼域抹去自己脸上残留的泪水，夹起几块残留的碎肉，恨恨地道：“我之所以被选为我父亲最器重的继承人完全是因为我的天赋是所有子嗣中最出色的，我不是嫡出，但我的血脉却返祖到了最纯粹的神品血脉。我父亲为了其他的儿子尤其是我的八弟，他将来能够继承冥蛇族族长之位，将我推到台前做这个刀，帮冥蛇族解决所有内外的敌人。”
“可是你知道吗？！知道我母亲死的时候她眼中留恋的是什么吗！知道她随后说的是什么吗！她说：‘我们还不如人类的情感，至少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爱！’”说到这里鬼域撕心裂肺的对叶梦离嘶吼道。
他不断的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胸膛，用利爪撕扯着自己的血肉，仿佛这样能够让自己的痛苦舒缓一些。
叶梦离抓着他的手劝慰道：“够了，你别这样！你的母亲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说到最后叶梦离都放弃了劝说，因为他知道，由己推人；己不知人是一个没有资格的劝说。
鬼域低着头有一种全世界的黑暗都降落到他的身上的低沉语气自嘲道：“反正在他眼里，我母亲对他的爱或许连最廉价的一个眼神都得不到吧……”
……
夜，深了。
叶梦离一直在思考鬼域的故事，这世间有多少事是单方面的悲剧，却又是来世希望生生世世不再见的悲哀。
他有些理解佛宗道门这些宗教为什么会出现了，每个人都需要寄托，也都需要另一种东西去把自己身边难以下咽的痛苦，难以排解的愁苦爱恨贪嗔痴都一一用另一种方法去把它给扔到一个谁都不愿去碰的臭屎堆再牢牢锁住。
不再去看……不再去想……
叶梦离长叹一口气，他发现龙神灭佛灭道的举动有些太过武断了，不是说那时候佛道的错误不对，换算到任何一种那种精神上的宗教都不可避免的出现那种错误。
腐化堕落，虚伪如同一个蛀虫硕鼠一般蚕食着生灵的血汗等等等等……
就在他刚要睡下的时候，鬼域突然起身，看着他问道：“叶梦离，你的能力和你会的术法战技是什么分别是哪些？”
要是一般人问出这种在十界之中是绝对的隐私的话，绝对的挑衅。
也是一种莫大的侵犯。
但叶梦离听出来他的话语中没有恶意，只有一种平静。
叶梦离想了想幽蓝色的眼眸看着顶端的岩石道：“很多，很杂，有空间魔法，神刀九式，万剑封禁，还有龙神的一些术法，古院的术法自己的血脉能力等等……”
“怎么了？”叶梦离起身看着他问道。
鬼域盯着他，用一种告诫的语气说道：“你的能力别看表面上不是那么融会贯通但终有一天，你会走出自己的路——一条独领万古令后世万万年传颂的路！”
说完他突然伸出手来，向叶梦离传送了一股极其精纯的黑暗能量。
这股能量冰凉凉的，和以往叶梦离感受过的那些或邪恶，或污秽的黑暗能量不甚相同。
“你这……”
叶梦离吃惊的看着他，因为他发现这股能量并不是给自己的，自己不过是一个中专的媒介罢了。
他给的——是七夜！
他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叶梦离道：“别说话，听我再讲一段好吗？放心，不会让我死，只会让我失去这神品血脉沦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冥蛇。”
叶梦离散发出灵魂感知力将周围能包裹多大就包裹多大，尽量不让这股能量散发的波动被探知，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位强大的老龙。
“用黑炎晶源的办法也行，但是跟黑暗这个词完全南辕北辙了，作用不大。”
就在叶梦离惊讶的察觉怀中的七夜突然蜷缩着变成了一颗蛋，而且还向自己的身体内融入进去。
听到他如此说虽然不能分辨他和唐少威说的究竟谁是对的，但冥冥中有一个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听从鬼域的话。
鬼域眼中浮现出晶莹的泪光，而周围的苍穹灵气也四散大作，随着他降下来的一声声话语，一股极其神圣的金色能量在他的周围浮现出现一幕幕光影。
“我年少时，偶然走到兽域的边界，发现这里是一个联通妖界、不、完全和妖界没一丝关系的放逐之地，我们都是龙神在隋唐皇朝关押的囚徒！”
“而在那里，我遇到了我一生的贵人——龙神。”
！！！
叶梦离一惊，他竟然见过龙神，可是就连自己见到的都还是残魂碎片和意志啊！
看着叶梦离如此震惊地目光，他摆摆手解释道：“不是真身，而是一道残留的意志，他告诉我我若愿意继承他的传承，将由蛟化龙，血脉成神。”
“那最后呢？”叶梦离急切的道。
周围的光幕浮现出一位一身青衣一头短短的直至后脑勺的黑发，至于神情则看不清，估计是一种平和亲近感十足的样子吧！
鬼域继续道：“我说我不愿意成为什么龙或者神，只想让我母亲不这么……不这么总出现这股化不开的悲哀……”
鬼域低着头，手无力的紧紧握着，仿佛一切都是虚妄，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他道：“龙神说它不过是个残魂意志，让我继承这股力量，到最后留给适合的后来人……我从这之后就得到了神品血脉，也入了父亲的眼……但、但我的母亲只是活着死去一生都没有出去见过那个井外面的天空，一生都没有跳脱出这个囚笼啊！他还和我说……和我说外面的世界……”
说着说着，鬼域咬住嘴唇哭的泣不成声而这股‘黑暗中的宠儿’也彻彻底底的进入了叶梦离的体内。
——更准确的说，是进了如今的七夜体内。
叶梦离可以感觉得出来，自己的灵魂感知力通过这股精纯的黑暗能量一瞬间突破到烁金大成，如同一块坚不可摧的金石，就离下一个境界建木都只有一线之隔。
叶梦离连忙扑过去扶着虚弱的鬼域，颤声问他：“鬼域，你怎么样？”
鬼域捂着胸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颤抖着摇摇手表示自己无碍。
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民有命不得已。
叶梦离哭着笑着，突然觉得荒缪，真她妈的荒缪！
跟自己没关系的却要付出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以至于跟死了没区别，而跟自己关系至亲的却步步为营，因为一点狗屁利益跟自己勾心斗角开始算计！
他此时的眼神中浮现出叶辰那一晚的举动，也有着他的眼神。
他们的父亲曾经因为这个族长之位争夺过，如今要轮到他们的儿子经历这一场残酷的争执。
“叶辰！萧浩然！我一定会让叶家有一条不同的路，有一条和你们和以往不同的路！！！”
叶梦离放下了虚弱的鬼域，此时的他已经禁不起一点点风吹草动。
他知道，没有了血脉的冥蛇和一条普通的蛇再无区别。
咚咚咚！
叶梦离沉入心神发现自己的丹田内化为龙蛋的七夜静静的悬浮在自己的苍穹风眼之上。
小虫娘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他的丹田告诉他道：“这是他进化必不可少的步骤，一步步来，直到他最后要进化到暗夜蛟龙的那一刻，将会经历九天雷劫，渡劫成龙！而若他还没有破壳的话，将由你来承受这九天下最惨烈的雷劫！”
叶梦离盯着七夜化为的蛋，想到复杂的叶家，心情沉重地道：“这有何难，如果他要夺去我的魂魄那就夺去吧！只要我的兄弟能够浴火而生，我哪怕是刀山火海，剑雨虿盆又有何妨！！！”
“喂，一个人喝酒总觉得少点什么，你要不要来点？”鬼域将酒壶和小菜推给叶梦离。
叶梦离一看当即推脱道：“不了，我才今年刚刚十五。”
“哎，别说的那么死啊，我听说你们人类过了成人礼就要按成年人看待了！试试？”鬼域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将酒壶递给叶梦离劝道。
叶梦离挪过他的身边，轻轻接下酒壶答应道：“那好吧，不过我只喝过果酒和猴儿醉。”
叶梦离饮了一口，先是一阵清凉的气味从口中顺着喉咙往下，接着一股如同光一样的暖流布满全身还带着一股火辣辣的感觉。
“嘶！”
叶梦离摇摇手放下酒壶砸吧嘴，他没想到第一次饮酒酒就这么辣。
“哈哈哈……你的样子像个猴子！”鬼域指着叶梦离滑稽的模样笑道。
待叶梦离回复过来后，他伸出一指在地面上拍打着节拍，吟道：“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叶梦离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浓浓的忧郁，遂出声问道：“怎么了？还是说，兽类也有七情六欲？”
叶梦离拿起一颗花生放入口中，抬头看着他冷冷的注视着自己，只听他道：“你认为我们兽类只知道杀戮？还是认为我们是那种不知仁义礼智信的畜生？”
这一番话问的叶梦离愣住了，没等他做出回答，鬼域便又说道：“我父亲生前生了许多个子嗣，我们蛇类你知道卵生一个血脉生的多，但我虽然是他的子嗣们里天赋最佳的，但我觉得他爱的恐怕只有他那个冰冷的王座。”
叶梦离问道：“你的父亲是？”
鬼域摇了摇手并不在意叶梦离不记得他父亲的名字这件事，简单直接地道：“他叫鬼皓。”
沉默了一会儿，二人暂时找不到什么能说的话语，或是适合的话题，只是一来一往的喝酒，吃菜。
约莫半刻钟之后，他再次吟出一句：“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
然后这一次他对叶梦离说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们冥蛇一族为什么名字中带着一个冥字我和我父亲的姓氏又姓鬼。”
叶梦离点点头道：“不仅如此，我记得外界都传你们族和青龙之力有关系。”
鬼域自嘲的一笑，悲凉地说道：“这种话，一直以来在这个一眼望到死的井里并不少见，有人说我们是青龙之力的尾部，也有人说我们是卑劣的鬣狗，可你知道吗，要论对黑暗的体悟以及精纯度，我们冥蛇一族就是天生的宠儿！就比如有人的灵魂感知力在看着我们，而且还是一道像是道门的功法。”
叶梦离一惊，他想到龙神残魂碎片说过的黑暗中的宠儿，又听到他说有人在看着他们一惊连忙散发出灵魂感知力去探查却没想到鬼域淡淡地道：“别追了，那人早跑了，来喝酒！”
叶梦离不管他不知又从哪儿弄来的酒，注意到他刚刚说的是“人”这个字，便凝声问道：“你刚刚说是人，我问你：他是谁？”
鬼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问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叶梦离，如果你有一天要有话留给你的子嗣或是传承你的传承的后人，你会说什么？”
叶梦离接过那杯酒，想了想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说管他谁人言语，即使前方黑暗如同困住你脚步的棘刺一样使你寸步难行的话，即使你的父母兄弟令你感到难以接受，但在追求光明的路上，可能我们只是路不同吧！”
良久，良久，鬼域看着叶梦离迟迟不开口，他在那一瞬间觉得好像是自己被他给看透了。
他沉闷地说道：“你知道我的故事吗？”
叶梦离看他突然情绪变的不佳，摇摇头道：“不知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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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的泪水流淌在这个外人看着或许是个阴历诡谲的男子的脸上，而这一刻他终于是卸下了这十几年的包袱。
对于人类的年龄来说是十几年。
“我的母亲，并不是冥蛇族王族。”良久，鬼域他狂笑着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叶梦离知道他的故事也许关乎到这场考验，于是他正襟危坐往前挪了挪。
鬼域抹去自己脸上残留的泪水，夹起几块残留的碎肉，恨恨地道：“我之所以被选为我父亲最器重的继承人完全是因为我的天赋是所有子嗣中最出色的，我不是嫡出，但我的血脉却返祖到了最纯粹的神品血脉。我父亲为了其他的儿子尤其是我的八弟，他将来能够继承冥蛇族族长之位，将我推到台前做这个刀，帮冥蛇族解决所有内外的敌人。”
“可是你知道吗？！知道我母亲死的时候她眼中留恋的是什么吗！知道她随后说的是什么吗！她说：‘我们还不如人类的情感，至少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爱！’”说到这里鬼域撕心裂肺的对叶梦离嘶吼道。
他不断的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胸膛，用利爪撕扯着自己的血肉，仿佛这样能够让自己的痛苦舒缓一些。
叶梦离抓着他的手劝慰道：“够了，你别这样！你的母亲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说到最后叶梦离都放弃了劝说，因为他知道，由己推人；己不知人是一个没有资格的劝说。
鬼域低着头有一种全世界的黑暗都降落到他的身上的低沉语气自嘲道：“反正在他眼里，我母亲对他的爱或许连最廉价的一个眼神都得不到吧……”
……
夜，深了。
叶梦离一直在思考鬼域的故事，这世间有多少事是单方面的悲剧，却又是来世希望生生世世不再见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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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去看……不再去想……
叶梦离长叹一口气，他发现龙神灭佛灭道的举动有些太过武断了，不是说那时候佛道的错误不对，换算到任何一种那种精神上的宗教都不可避免的出现那种错误。
腐化堕落，虚伪如同一个蛀虫硕鼠一般蚕食着生灵的血汗等等等等……
就在他刚要睡下的时候，鬼域突然起身，看着他问道：“叶梦离，你的能力和你会的术法战技是什么分别是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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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叶梦离听出来他的话语中没有恶意，只有一种平静。
叶梦离想了想幽蓝色的眼眸看着顶端的岩石道：“很多，很杂，有空间魔法，神刀九式，万剑封禁，还有龙神的一些术法，古院的术法自己的血脉能力等等……”
“怎么了？”叶梦离起身看着他问道。
鬼域盯着他，用一种告诫的语气说道：“你的能力别看表面上不是那么融会贯通但终有一天，你会走出自己的路——一条独领万古令后世万万年传颂的路！”
说完他突然伸出手来，向叶梦离传送了一股极其精纯的黑暗能量。
这股能量冰凉凉的，和以往叶梦离感受过的那些或邪恶，或污秽的黑暗能量不甚相同。
“你这……”
叶梦离吃惊的看着他，因为他发现这股能量并不是给自己的，自己不过是一个中专的媒介罢了。
他给的——是七夜！
他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叶梦离道：“别说话，听我再讲一段好吗？放心，不会让我死，只会让我失去这神品血脉沦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冥蛇。”
叶梦离散发出灵魂感知力将周围能包裹多大就包裹多大，尽量不让这股能量散发的波动被探知，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位强大的老龙。
“用黑炎晶源的办法也行，但是跟黑暗这个词完全南辕北辙了，作用不大。”
就在叶梦离惊讶的察觉怀中的七夜突然蜷缩着变成了一颗蛋，而且还向自己的身体内融入进去。
听到他如此说虽然不能分辨他和唐少威说的究竟谁是对的，但冥冥中有一个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听从鬼域的话。
鬼域眼中浮现出晶莹的泪光，而周围的苍穹灵气也四散大作，随着他降下来的一声声话语，一股极其神圣的金色能量在他的周围浮现出现一幕幕光影。
“我年少时，偶然走到兽域的边界，发现这里是一个联通妖界、不、完全和妖界没一丝关系的放逐之地，我们都是龙神在隋唐皇朝关押的囚徒！”
“而在那里，我遇到了我一生的贵人——龙神。”
！！！
叶梦离一惊，他竟然见过龙神，可是就连自己见到的都还是残魂碎片和意志啊！
看着叶梦离如此震惊地目光，他摆摆手解释道：“不是真身，而是一道残留的意志，他告诉我我若愿意继承他的传承，将由蛟化龙，血脉成神。”
“那最后呢？”叶梦离急切的道。
周围的光幕浮现出一位一身青衣一头短短的直至后脑勺的黑发，至于神情则看不清，估计是一种平和亲近感十足的样子吧！
鬼域继续道：“我说我不愿意成为什么龙或者神，只想让我母亲不这么……不这么总出现这股化不开的悲哀……”
鬼域低着头，手无力的紧紧握着，仿佛一切都是虚妄，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他道：“龙神说它不过是个残魂意志，让我继承这股力量，到最后留给适合的后来人……我从这之后就得到了神品血脉，也入了父亲的眼……但、但我的母亲只是活着死去一生都没有出去见过那个井外面的天空，一生都没有跳脱出这个囚笼啊！他还和我说……和我说外面的世界……”
说着说着，鬼域咬住嘴唇哭的泣不成声而这股‘黑暗中的宠儿’也彻彻底底的进入了叶梦离的体内。
——更准确的说，是进了如今的七夜体内。
叶梦离可以感觉得出来，自己的灵魂感知力通过这股精纯的黑暗能量一瞬间突破到烁金大成，如同一块坚不可摧的金石，就离下一个境界建木都只有一线之隔。
叶梦离连忙扑过去扶着虚弱的鬼域，颤声问他：“鬼域，你怎么样？”
鬼域捂着胸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颤抖着摇摇手表示自己无碍。
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民有命不得已。
叶梦离哭着笑着，突然觉得荒缪，真她妈的荒缪！
跟自己没关系的却要付出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以至于跟死了没区别，而跟自己关系至亲的却步步为营，因为一点狗屁利益跟自己勾心斗角开始算计！
他此时的眼神中浮现出叶辰那一晚的举动，也有着他的眼神。
他们的父亲曾经因为这个族长之位争夺过，如今要轮到他们的儿子经历这一场残酷的争执。
“叶辰！萧浩然！我一定会让叶家有一条不同的路，有一条和你们和以往不同的路！！！”
叶梦离放下了虚弱的鬼域，此时的他已经禁不起一点点风吹草动。
他知道，没有了血脉的冥蛇和一条普通的蛇再无区别。
咚咚咚！
叶梦离沉入心神发现自己的丹田内化为龙蛋的七夜静静的悬浮在自己的苍穹风眼之上。
小虫娘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他的丹田告诉他道：“这是他进化必不可少的步骤，一步步来，直到他最后要进化到暗夜蛟龙的那一刻，将会经历九天雷劫，渡劫成龙！而若他还没有破壳的话，将由你来承受这九天下最惨烈的雷劫！”
叶梦离盯着七夜化为的蛋，想到复杂的叶家，心情沉重地道：“这有何难，如果他要夺去我的魂魄那就夺去吧！只要我的兄弟能够浴火而生，我哪怕是刀山火海，剑雨虿盆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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